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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血冥幻晶的魔力部分流向萝纱的同时,影响罗炎的力量相应便有所减弱,一直在努力控制自我的罗炎终於重新夺回了几分自我意识。
趁着萝纱和艾里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他轻松地退开一步,让萝纱的手不致再碰到血冥幻晶。
距离这么稍微拉开,罗炎便能看清萝纱的手,他的目光即刻被萝纱手间闪烁的那一点莹亮清辉吸引住了。那看来平凡的水晶坠上,凝聚着太多令他怀念思慕的人的气息……罗炎的眼神蓦然变得温柔而感伤。一扬手,他已从萝纱手中取走了那抹清莹。
“告诉丫头一声,这链坠对她已经没什么大用了。不如借我带回去,让它多伴我些时日。”
丢下这一句话,罗炎的身形转眼已远扬至数丈外,向着先前圣王令谕传递过来的方向急速飞去。
“糟糕!”艾里立刻明白罗炎是要前去刺杀弗里德瑞克,更何况罗炎带走的项链乃是重新封印他的关键,无论如何失落不得!他展动身形,便欲紧追上去。
“喂!帮我制住萝纱啊!”偏偏在这时候,后头的维洛雷姆杀猪般大叫着求助起来。
血冥幻晶虽然已经移开,但先前侵入萝纱的那股邪恶力量已经完全发作,让她杀性大发。
维洛雷姆先前的阻挠破坏令他被她锁定为目标,萝纱不由分说就发动了一连串的魔法,没头没脑地向他狂攻而去,直轰得他哇哇惨叫不已──虽说萝纱的魔法还伤不到他,不过心上人毫不留情地对自己下杀手的景象,显然对他的心灵造成了更深重的打击。
维洛雷姆的攻击都太过霸道,他不忍让萝纱受伤,便束手缚脚地没有还击,一时间竟拿她没可奈何,只得向艾里求助:“你制住她别让她乱动,我来驱除血冥幻晶的魔力!”
艾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无法丢下发狂的萝纱。弗里德瑞克的重要性根本不能与萝纱相比,只能怨他运气不好了。
艾里暗叹一口气,回身以迅捷无伦的身法贴近萝纱身后,轻松地自她背后勒住她手臂,让她无法挣动。凭他能胜过魔王的身手,用来对付这没学过武技的小姑娘自是不在话下。
维洛雷姆急速趋上前去,伸掌抵住萝纱额头,将一股气劲注入她体内。凭着和她同样的魔族体质,维洛雷姆的气劲激发起萝纱自身的力量,帮助她将侵入体内的幻晶魔力驱出体外。
到底萝纱接触幻晶的时间不长,片刻后她眼中的红光已经渐渐消褪乾净,重新回复了神智。
一清醒过来,萝纱看到艾里在后面架着自己,面前的维洛雷姆又一脸凝重地抵着自己的前额,她愕然道:“你们在干什么啊?到底怎么……”
话至中途,她想到丧失神智的前一刻发生的事情,惶急地向四面张望,找寻罗炎的身影:“他呢?他去哪儿了?”
“呃,封印失败……然后你被血冥幻晶控制了心神……”艾里支支吾吾道。
萝纱霎时间忆起了心神陷入昏乱之前,最后感觉到的那股强大得不可思议的杀意,再看到远处盟军军营中掀起了一股骚动乱象,心思伶俐的她很快便意识到了二者之间的关连,顿时如遭雷击,煞白了一张脸。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喃喃道:“我不但没能封印他,还拖住了你们吗?竟是因为我……”
“别介意那个,那种小事不重要啦!倒是你,身体没问题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对维洛雷姆来说,萝纱是否无恙才是最重要的。
见萝纱已经恢复正常,又有维洛雷姆在一旁殷勤安慰,艾里放开了手退出几步,道:“维洛雷姆你照顾萝纱在这里休息一阵,我过去那边看看情况如何。”说完,便逃难似的飞速朝罗炎离去的方向追去。
“……我没事。我们也赶快过去吧!”萝纱只是心神一时受到冲击,自身并未受创,恢复神智后便没有问题。
心中记挂着事情会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恶化成怎样的状况,在维洛雷姆搀扶下站稳了身子,她也急急追赶过去。
三人赶到军营骚乱之处时见到的画面,是一大片倾颓残毁的营房,大群手握刀剑的兵将团团围在一处,人人面上都是一副惊怒愤慨中混杂了不知所措的神色。
人群中,艾里看到以前曾接触过的那个样貌平凡而气势肃杀的将领也在其中。想来也是常理,这人应是圣王的心腹爱将,圣爱希恩特倾尽全力出征,圣王当然没理由不带来加以重用。
先前艾里等人与罗炎激斗的场面,盟军全军上下就算没亲眼见到也听闻过了,因而他们往人群内层移动时并没有人加以拦阻,很快艾里他们便看到了人群中心的景象。
弗里德瑞克还活着──至少是现在还活着,但离死亡也只有一线之隔了。罗炎站在圣王的背后,一手扣住他的肩,一手则握住了他的咽喉要害。
凭罗炎的力量,只要稍一用力便可以捏碎他的喉咙。只不过,他看起来并不急於动手。
“如果有什么遗言,就趁现在说吧!”从被挟持的圣王身后,传来魔王透着淡淡嘲讽的话声。
周围的盟军士兵都道他是猫戏老鼠般存心戏谑,个个更加怒形於色,只是顾忌圣王的性命而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而艾里等人却立时意识到罗炎已经从先前完全被幻晶魔力操控的狂暴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现在的他尽管仍旧会执行仁明王交付的任务,却会依自己的意志而尽可能地给仁明王的敌人尽量多的好处。
他这样问并非是恐吓或嘲弄,而是给弗里德瑞克机会,让他向部下交待好紧要的身后之事,比如对帝都的作战计划之类的……
艾里自知以眼下的情势,再强的人也没办法在罗炎掐断弗里德瑞克脖子之前救下他,只有尽量减少圣王死亡所造成的损失了。
担心盟军不能体会罗炎的心意而浪费了这个机会,艾里站到人群前列扬声道:“圣王陛下,有什么未竟之事,还是抓紧时间说出来吧!”
走到近处,弗里德瑞克的容貌神情已能看得清楚,艾里讶异地发现他此刻的神色竟是一派安然,从容若定,彷彿完全没把身后掌握着自己生死的刺客当作一回事。
见艾里出来,他居然还有心思自然地跟他点头打招呼:“你来了。
先前我还在奇怪,现在军情吃紧,若没有要紧的事你应该不会来见我。”
他一笑,翘起拇指往身后比比:“原来,就是为着这位先生吧?”
虽然鄙薄弗里德瑞克肆意牺牲他人的为人,但此时艾里等人也不由佩服起他的从容气度。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还能保持这般风度,确实不辱“圣王”这名号了。
“是啊,”艾里遗憾地摇摇头:“可惜,还是於事无补。”
“哦,不必介意。你会为了救我而这么辛苦地赶了几百里路来这里,我已经很承你的情了。”圣王无所谓地笑笑,看起来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是从这一句话才开始到场旁听,恐怕没人会想到他说的是自己的生死之事:“不过我确实没有什么事需要交待了。”
“真的什么都不用?”艾里疑惑地搔搔脑袋,不清楚他是不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比如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啊什么的?”
“真的不需要。”弗里德瑞克现出与所面临死亡威胁的处境极不协调的自信神态:“和凯曼的战争到了这个地步,胜败已大事底定,就算没有我,盟军里也还有拥有足够才能担当得起领军重任的人。”
“那……难道就没有像是金库的钥匙藏在哪里啊,什么王室口耳相传的秘密啊这类的事可说吗?”艾里不死心地追问,而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哦!还有你死了谁来继承王位这个大问题啊!你不是还没有子女吗?结束战争后你的国家也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来休养国力,如果你什么都不安排就死了,国内肯定会因为继位人选的问题乱成一团,没准又会冒出野心家把你的国家闹得四分五裂……”
“不会再有这种问题了。”圣王失笑,还是摇摇头:“你好一段时日没怎么和我们深入接触,不知道圣爱希恩特的军队已和以前不大一样。现在,圣爱希恩特再没有人独佔权力和关系国家的重要机密。国家的权力由各阶层的人们共同分担、互相制约,就算我遭到不幸,自然也有其他人能接替我的责任。圣爱希恩特不会因为我个人的安危而出现危机的。所以什么金库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就是先前在路上那军官提到的改革吗?艾里对什么权力分立、制约的政体闻所未闻,听得目瞪口呆。
虽然听那军官说过大概,他也没想到竟是这么彻底的变革。那个为了夺得王位而不惜除掉所有手足的三王子,在登上王位手揽大权后,竟然会主动削减自己的权力?!
连事不关己只是随便听着的罗炎,也露出兴味的神情,由得弗里德瑞克继续把这些无关主题的话说下去。
而接下来,弗里德瑞克更不负他所望地作出了更出人意料的发言。
他微微侧转头,向身后的罗炎微笑道:“事实上,尽管不知道凯曼派出的这位本领惊人的先生究竟是什么身份,我还是想向你表示我的谢意。”
“果然……我确定这傢伙算计人太多,头壳坏去了!”艾里以手抚额,仰天长叹。
一旁扶着萝纱的维洛雷姆也笑嘻嘻道:“如果现在捏着他脖子的人换成我,我是肯定舍不得下手的。这么好玩有趣的人哪里找去?”
“一直以来,我都在困扰着一个问题……”那一边圣王陛下继续说道:“虽然国内的变革应该算相当成功,但我似乎做得太好,以致於国内对我的拥戴有些过头了。我的原意是只把圣王作为一个供着好看的摆设就行,但议会却推举我来执政。这也就罢了,可我所做的一切决断都被奉为权威真理,没人想去质疑,更不要说监督制约了。照这样看,至少我在世的时间内,“圣王”依旧是一国至高无上的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