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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嘴上说让我别寄太大希望;但却设身处地地为我考虑了很多;真没看出来(这样讲大概有些失礼)他还是个那么热心的人。
别寄太大希望;话虽这么说;可人总是会寄予期望的。今天大家在一起开碰头会的时候一个同事突然笑了起来;大家开她玩笑说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男朋友要从东京来看你?不过就像我上次说过的那样;机遇这东西有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若无其事地突然冒出来的。在那关键的时刻我要是沉不住气的话;我想弄不好就会失去这机遇的。
话虽这么说;可我生来就是个胆小鬼;估计我是装不出来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的。真没办法。
谷口美佳子
听说井上已经跟您联系过了;我也就多少放了点儿心。那个人看上去颇有点传媒界人士的那种轻浮劲儿;可实际上是个诚实、守信用的人。我想他一定会设法帮您的。
当然这主要还是由于他认为美佳子是个能干的出色的女性才会这样做的。跟制片人见面的时候只要您能保持跟平时一样;表现得自然一些就够了。我由衷地希望明年春天以后能在东京的电视上看到您。
原冈
“喂,我是原冈。”
“啊,那天谢谢你了。在那儿喝了你两瓶好巴罗罗葡萄酒;不好意思。那儿的菜也好吃;葡萄酒的种类又很全;你让我知道了个好店。”
“没那么严重吧。倒是谷口小姐的事;我倒要谢谢你了。听说你已安排她去见那位制人?”
“我把她的事跟他说了一下;又给他看了一下履历书;他就决定要见一见她。”
“是不是有意用她?”
“那还说不准。因为组织一个新栏目是很需要几个人的。为这个他经常要见各种各样的人,仅演出公司那边推荐过来的也够他忙活一阵子的了。”
“那不要紧吗?”
“现在还不好说。”
“她人很好;而且又很漂亮。”
“她是你的亲戚?噢,现在应该不是了。我说这话对你的这位熟人可能有些失礼;像她那种程度的女孩子多的是啊。”
“是吗?”
“唉。而且她已经形成的一些不良习惯也可能对她不大有利。这在一直在地方电视台干过来的女孩子是常有的事;带着地方的土气;没什么太大发展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她有时常常假笑,这种职业病在面试的时候反倒会被扣分的。”
“不过她还很年轻;这样的女孩子锻炼一段时间之后有时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走红,这也是电视台的一个有趣的地方。跟文艺界的人是一样的嘛。你还记得吗?现在七点的新闻节目主持人神原美子不也是先在博多做合同播音员;后来才被选到东京来的嘛。当然我会为她跟对方多关照几句的。”
“还得让你多费点心。像是个很稳重的孩子;当然还有点涉世未深、孩子气的地方;刚刚把你介绍给她;她就有点晕乎乎的了。”
“当然我能做的事我会做;但你不要寄太大希望啊。”
明天就要跟井上和叫做国吉的制片人见面了。他们让我到电视台去见他们;为此我现在就开始忐忑不安。因为那是我以前参加选拔考试时去过一次的地方,据说在电视台里面算是比较旧的建筑物;可在我看来却是那么壮观。一想到还要到那个地方去我就紧张得不行。井上来电话之后我就去买那天穿的衣服了。本来想在甲府的百货商店买,因为那儿的商店没有合适的;就只好跑到新宿去了。最初想选件藏青色的西装;但又觉得它应聘的味道太浓;就改变了主意;在马克思马拉买了身清雅而不华丽的灰色西式套装。穿上这套衣服有一种自己已经当上了美国电视台播音员的感觉。
又?里?嗦地写了些微不足道的事;很想能有机会再见到您。
谷口美佳子
第三章山国的女人(2)
我虽是个男人;但因做纤维方面的生意;对穿的东西还是比较在行的。可以想象得出穿着马克思马拉的西式套装的美佳子小姐一定很美。
我给井上打了个电话;他把您着实地夸奖了一番。他说您有可能会变成第二个神原美子。您可一定要努力争取啊。这件事如果真办成了的话;我们可一定要举杯庆贺啊。听说山梨的冬天很冷;要是能在天冷之前回到东京来该有多好。
原冈
美佳子小姐:
您好吗?您跟那位制片人见过面了吗?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从您那边什么消息都没有;我很不安。就是不顺利也没有必要过于气馁。请您给我回个邮件。
原冈
美佳子小姐:
您到底怎么了?现在的您真有点不像平时彬彬有礼、懂事的您;我真的很为您担心。明后天我会往您公司或家里打电话。请多关照。
原冈
美佳子小姐:
明天星期六我准备坐新宿两点发的梓号去甲府。事到如今我才记起来我这儿没有您家的电话号码。您给我的名片上写的是公司的电话。试着往那儿打了一次,那儿的人冷淡地说让我等您来联系。看样子对方根本不想告诉我您家的电话号码。说起来怪滑稽的;我们相互之间都通了这么多次邮件了;我竟然没办法给您打电话。您要是不跟我联系的话;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已决定先去趟甲府。如果您不反对的话;请在检票口等我。
如果您不同意我去的话;就没有必要来。到甲府坐特快列车也就是一个半小时;我在街上转一会儿当天就可以再赶回来。除此以外我想不出别的办法。
原冈
坐在梓的散座坐位上原冈想起了昨天发的电子邮件。做法是有点主观了点儿,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这还是他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办法。为调动工作该去见电视台制片人的美佳子打那儿以后就失去了联系。原冈猜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这种猜想是出于一个男子的本能,而且这种本能又驱使他坐上了去地方的特快列车。
再有一个星期就是腊月了。车厢里几乎是座无虚席。原冈前边的那个坐位上坐着几个像是去登山的年轻人,在中央线电车上常可以看见这种打扮的人。原冈忽然想起了自己学生时代曾谈过恋爱的女子也住在高元寺。那是跟前妻认识之前的事。当时从地方到东京来做事务性工作的她住在那个时候刚刚开始流行的单人用高级公寓。房间窄小得很,从门口走三步就可以走到床边。所以当时她和原冈两个人在床上吃饭;床上喝酒;当然做爱也都是在那张床上。比原冈大几岁的她很容易反应;还经常露出呻吟声。与隔壁的房间不隔音,有点动静能听得一清二楚。记得有一次正在做爱的时候隔着墙听见了隔壁的人的轻微咳嗽声,他想让那女的安静一些便把拳头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嘴上;没料到她却咬住了原冈的手心。
“自己算不算是那种好色的男人呢?”这个疑问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跟妻子离婚;又跟年轻女人结了婚;为此周围很多人说三道四。说他是个浪漫主义者;又说他朝三暮四;言外之意一定是在讥笑他喜欢做爱。这些原冈都十分清楚。
“不可能。我怎么会是个好色的男人呢?”
他高中时代的一个男同学;现在是个医生。当然他早已有了家室,却不但跟好几个护士都有过肉体关系;还跟职业卖春的女人定期保持关系。他说他跟女人一见面就会急切地想知道那种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的呻吟声会是什么样的,想知道这些想得简直要发疯。
“所谓好色一定说的是那种男人吧。”
原冈当然并不讨厌做爱。恋爱时他几乎每天都要热烈地跟典子做一次爱。就是现在他也是隔两个星期就跟派遣公司来的远山希去一次情人旅馆。而且现在他又为了去见另一个女人坐上了列车。可今天这事却决不是为了什么男人的爱情才做的。原冈从早上起就这样为自己辩解了几次。自己不过是作为曾经一度是亲属关系的长辈;像她的家长那样来关心她而已。来看看她调动工作是否顺利;无非是在尽一个中间介绍人的责任。然而另一方面他又一个劲地在心里嘀咕:
“我究竟算不算好色的男人呢?”
到了甲府车站。甲府这个地方他有很久没来了。那是个在地方城市到处都可以看到的那种车站。车站大楼的二楼是检票口,几乎所有的乘客都要在这儿下车。楼梯那儿相当拥挤,因为正逢星期六举家回来探亲的人很多,也有因公出差模样的人。现在这一带应该是没有什么兴办大产业的迹象。原冈以他特有的商社职员的敏锐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到检票口。这里有很多接站的人,因此也是乱哄哄的。因为那里不是自动检票;原冈将车票交给了检票员以后便轻轻地叹了口气。因为在那儿他没有看到美佳子。从刚才往检票口走的时候他就开始注意观察;可是在接站的人群当中的确没有她的影子。
“到底还是没有来啊!”
不知为什么他这时反倒产生了一种安心感。弯下身来看了看电子列车时刻表;十五分钟以后有一趟回去的特快。坐那趟车回去也可以;不过总觉得有点太凄凉。既来之,则安之。姑且在站前先转悠他一个小时;或者吃碗荞麦面条再说。唉,不对;荞麦面条应该是信州的特产,那么在这甲府应该吃点儿什么呢?原冈正想着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原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