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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到她桌边,将她错愕的神态尽收眼底。
「为什么没有跟我联络?」他的黑眸锁住她,长指一伸,将她微散的发丝拨到贝耳俊。
「啊?」
娜娜蹙着眉心,她的心跳加速,面孔热辣辣的红,一任他的手指接触到她的脸部肌肤还无法做出反应。
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她就变得笨拙,她这个大女人主义音,还一直认为自己很精明哩。
「我说,你为什么没跟我联络?」上官图真重复一遍。
她的表情从意外、错愕到发怔,最后转为愠怒。
她蓦地站起来,双眸狠狠瞪视着他。
「请问,我要拿什么跟你联络?」她幸幸然的看着他,说到这个她就气,他居然还敢问她?」你在电视上出现的时候又没有留下CALL IN专线,我要去哪里找你?」
真是该死!
她早已告诉过自己一百遍了,如果再次与他相见,她要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面对他,绝对不可以激动,激动她就输了。
可明明知道,她却还是忍不住激动了。
他凭什么问她那种可笑的问题?凭什么再来撩拨她的生活?
他是谁啊?算老几?他那条小命还是她救的哩,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失礼?
他应该二话不说,直接把她们这一桌的帐付掉,然后深深对她鞠一个九十度的大礼,什么都不要说,沉默转身离开才对。
可是现在--
可恶!
他干么跑来她面前惹她生气?
哦!她真讨厌这样的自己,爱像一把火,点燃后就很难浇熄。
同样的,喜恶分明的她,恨也像一把火,他的不告而别让她恼羞成怒。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上官图真凝视着她狂怒的俏颜,那九天,没见过她这种狂风暴雨的表情。
女人果真是多变的。
「废话!」她恼怒的嚷,「如果是你,你不气吗?」
她豁出去了,也不管这里是什么高级场所,很多话不吐不快,她可不想埋在心里闷死自己。
「等了几天,你都没有打电话来,我确实有点生气。」他斟酌着字眼,继续说道:「但是我想,我的身分比较特殊,你应该有你不方便跟我联络的理由,所以当初临时要走时,我才会把交往权留给你,由你去决定我们是否可以交往。」
娜娜惊讶的呆了一呆。「你在说什么?」
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可惜还是跟他话少时一样,她都无法听懂。
「你是不是没有看到我留给你的信?」他终于想到她狂怒的原因。
「什么信?」他有留信给她?
她的心蓦然狂跳起来。
「走前,我留了封信给你,信上有我的手机号码,还有我想对你说的话,以及我不得不先走的理由。」他的浓眉微蹙。「难道你去打扫房间时没看到?」
她吞咽口水,保持镇定,但脸颊却开始发烫。
她怎么能告诉他,客房根本不必由她来打扫,她因为想跟他多相处点时间,所以他住在凡赛斯的那九天,她才自告奋勇打扫他的房问。
至于他说的那封信……
得知他退房的消息后,她根本连去房间看一看的欲望都没有,想必信老早被打扫人员丢进垃圾筒了。
信上写些什么呢?她好想知道!
「看来,你并没有看到信。」
她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搁在上官图真心中几天的疑问也得到了答案。
他还以为她的选择是不跟他交往,害他闷了好久。
「这个礼拜天,希望你来我家里一趟。」
「不……」她傲气十足的摇了摇头。「不要。」
她不要再品尝那种患得患失的滋味,就算真的有他说的那封信好了,她可以对他的不告而别释怀,但,他们又还没交往到见家长的地步。
他连杯咖啡、连场电影都没请过她哩,她也是有她大女人的矜持的,才不要随随便便去他家哩。
「你一定要来。」他的神情比她还坚持。「那天是家父的公祭。」
娜娜颔首敛眸,一身端庄的黑衣黑裙,不自在的站在上官图真身边,跟随他一起向来致悼的来宾做家属答礼。
原本她是坐在休息区等待仪式开始的,没想到上官图真一看到她,就把她拉到身边,害她一直站到现在,走都走不开。
他的背景真的很特殊,她第一次参加黑道份子的丧礼。
灵堂布置得庄严华丽,跟过去她在新闻里所见的黑道大哥告别式一样,兄弟数以千计,排场只有气派两字可形容。
她看到许多政商两界的名流,挽联更是上至总统,下至五院院长都有,甚至连电视台都派出SNG做联机报导,足见他父亲举足轻重的江湖地位。
而他呢?
他的神情很肃穆,但从头到尾都没有见他掉泪,脸上是一片奇异的坚定和镇静。
这就是真正的男子汉,以及男儿有泪不轻弹吧?
可是,不是也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吗?
他父亲过世了,难道他还不伤心吗?
这个疑问,在火葬场,她得到了答案。
「知道我父亲怎么死的吗?」
等待吉时火葬的时间里,上官图真忽然开口,虽然后面站着两排人,但与他们有几步的距离。
不等她回答,他便接着说:「他是在他最好的朋友家里死的,」说到这里,他咬了咬牙。「暗杀。」
娜娜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黑道大哥不都是暗杀别人吗?怎么会是被人暗杀了呢?
「我老爸跟我一样笨。」他闷闷的哼了一声,额上的青筋隐隐抽动,眉心竖起深深的皱痕。「重情重义,却掉进别人的陷阱里而不自知。
「当我从日本把他的尸首接回来时,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就像有一把锋利的刀,从这里--」他修长的指从自己发顶划下来,一路划到了腹下。「直接把我?成两半,我连哼一声都不必,就已经死了。」
娜娜心头一紧。
她本来就已经够不会安慰人了,偏偏他又不是女人,不然她就可以搂着他哭,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做。
「你们先离开。」上官图真转身吩咐那些弟兄。
「是!」
全部的人极有效率,在瞬间净空了场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即将被推入火炉的棺木。「老爸,我会替你报仇,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剎那间,泪水从他眼眶奔流而下,那悲痛的神情,让她也为之鼻酸。
「老爸,你在我面前一向是个强人,你该含笑寿终正寝才对,不该被乱刀刺死,我好、心疼你……真的好心疼……」
娜娜吸了吸鼻子。
好奇怪,为什么她也有想哭的感觉?
好奇怪,这位上官伯父跟她非亲非故,甚至没有见过面,她这个好强的女人,有一颗那么易感的心吗?
「爸……你不要走好吗?我年轻气盛,很多事还需要你教,过去我逞凶斗狠,没孝顺过你,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侮……」
他泣不成声的跪了下来。
她轻轻拍抚着他颤抖不已的肩膀。
「哭吧!尽情的哭,把你对你爸爸的不舍通通哭出来,然后,替他报仇!」
「少帮主!」
一见到上官图真走出来,守在火葬场外的数十名兄弟立刻对他迎上去,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担忧。
「我没事。」他从一名属下手中接过车钥匙,他的车已经被开来大门口了。
「你们先回去吧,告诉我叔叔,晚些我会回去。」
娜娜在他的示意中上了车,这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开的那部黑色跑车。
「不介意陪我去另一个地方吧?」
见她点了下头,他发动引擎,一路飞驰。
她看着他的侧脸,发现他好象更瘦了。
这几天他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啊?
也难怪,遭逢这么大的变故,谁吃得下、睡得着?
新闻说,他在结拜兄弟儿子的满月宴上遭到暗算,他自己身受重伤,他父亲又在日本好友家中被暗杀,这种连环不幸没几个人承受得住。
「到了。」
当上官图真拉起手煞车后,她看到窗外的景色,居然是一座宁静祥和的天主教墓园。
他率先下车走进墓园,娜娜连忙跟上去。
他停在一个雅致的十字架墓碑前。
「这里是我母亲的墓。」
她看到了,墓碑上刻着一朵红色玫瑰。
「伯母,妳好。」她轻轻颔首。「我叫孟群娜,是上官……」她看了他一眼。「上官图真的朋友。」
说他的名字好奇怪,她不习惯。
「妈,我受重伤那天,就是她帮我的,她是个好女孩,你在天上要保佑她。」
娜娜的心怦然一跳。
他带她来认识他母亲,还向他母亲介缙她,说她是好女孩耶……
她的视线忍不住一直跟随着他。
他的浓眉攒结在一起,他的嘴角挂着沉痛,连带使得他有型好看的薄唇也失去了往日性格。
现在,他不是狠角色,只是一个刚失去父亲的孩子,她好象看得到他心里的伤。
「那天,我带着兴高采烈的心情,买了金饰和新生婴儿的衣服去我结拜大哥方耀扬的家中,因为满月宴是在方家自宅办的,我没有设防,只跟我父亲的义女一起前往。」
在傍晚的夕照中,上官图真缓缓对她诉说着。
「我从来没想过,亲如手足的结拜大哥会出卖我。」
娜娜讶然睁眸,这回真的呆住了。
新闻上说,他在结拜大哥的宴席上遭到暗算,没想到,暗算他的人,竟然就是他的结拜大哥。
可恶!
太可恶了!
简直就是人渣!
「他被海帮收买了,只要我死,海帮最大的堂口就由他掌控。」每一回想起,
那天发生的事都历历在目,「原来权势和金钱比情义更重要,那一晚,我深深的领受了两种不同的情--绝倩和有情--」说到这里,他的脸部表情稍微软化了些。
「我父亲的义女为了护全我,至今还躺在医院里,她的脑部严重受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