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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冲了澡出来穿好衣服,敲敲书房门,隔着门喊:“我走了。”
他打开门:“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搭车就好。”
他略一沉吟:“你等一下。”他转回书房,从抽屉中取出一把钥匙交到我手上,“这个时候搭车不安全,车库里有辆宝马,刚入库,我还没用过,现在它属于你了。”
我连谢都没有说就心安理得地接受,虽然他出手大方,但我认为我值得,不是因为我的床上功夫有多么好,而是因为我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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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跑车果然比开轿车过瘾,我兜了整个凌晨,才满意地回家补眠。曲姜看到我的新车,嫉妒得要死,到“L&G ”的老板出手都没有这么阔绰。在她死磨活磨之下,车钥匙被她磨去了,说是暂时替我保管,只怕管来管去就管成她的了。用她的至理名言,这叫作“好姐妹就是用来敲诈的。”我只好又驾上公司配给我的那辆奥迪。
“L&G ”的生意从午后开始热闹起来,我习惯性地坐在吧台前,端着我钟爱的红酒,欣赏着美女与男人的游戏,偶尔也会好心情地逗一逗菜鸟。在这个金迷肉醉的地方,更加显出我的相貌平庸,但我从不自卑,我看着他们搂着小姐寻欢作乐,就好像看见他们双手捧着钞票塞进我的皮包。我并非冷血到无一丝同情心,我同情那些小姐,也敬重她们,她们过的不过是自己认为值得的生活。
就在我与一个新来的boy聊得开心时,门口传来李董宏亮的嗓音。曲姜早已迎身过去,挽住他粗壮胳臂娇嗔:“李董,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董轻佻地摸一把她的俏脸:“就是你这股香风啊。”
“去,我才不信呢,您七早八早就把我忘到脑袋后头去了,这二位是……”曲姜望着他身边的两位年轻人问。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挺拔俊朗,眉宇间与李董有几分相似,朝着曲姜和善一笑,举手投足间有着英国人的绅士风度;另外一位……我站起来,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居然是祁绍,真是巧极了。
“我给你介绍,”李董将曲姜推到二人面前,“这位是犬子李霁,”李霁执起曲姜的手躬身一吻,“这位想必你早有耳闻,就是‘新业’集团的少东祁总嘛!”
“幸会!”曲姜与祁绍握手,带着审视的目光将他打量一番,“果然气度不凡,难怪能网络得住我们家明晰这种人才。”她一语双关。
“对哦!明晰呢?”李董问,“她说好今天为我儿子接风的,我早就想介绍他们认识了。”
我已走到他们近前,接口道:“李董,明晰早已恭候多时了。”转向祁绍道,“总经理,难得您也来捧场。”最后转向李霁,“想必这位就是二公子了,早就想认识,今日才得一见,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过奖,我对关小姐才真叫早有耳闻呢!”他也执起我的手,躬身一吻。
“来,到这边,包厢早已准备好了。”曲姜开始利落地打点一切。我坐在李董身边,正对着祁绍,不由笑道,“看来今天我可以省一笔了。”
李董不依:“明晰,怎么,把我骗了来,就想赖帐啊。”
“我哪敢,不过有老板在此,哪有秘书花钱谈生意的道理?”
“哈”李霁笑道,“阿绍,找关小姐这么精明的人做秘书,当心把你搜刮得一干二净。”
祁绍淡淡一笑:“我看快了。”
“二公子,您这样说,万一老板炒我鱿鱼,您可要负责养我。”
李董道:“一定一定,我巴不得他能将你挖过来,免得你帮阿绍压榨我。”
我看向祁绍,得意道:“祁总,您势必要再给我加薪了。”
祁绍扬眉,不置一词。
曲姜带了小姐过来,我自动让出座位,想起身告辞。祁绍却突然拉住我道:“先别走,还有公事要谈。”
李董已经摸上一位小姐的胸部:“今天不谈公事,香港那边我全权交给阿霁,有什么事你们两个找时间谈好了。我今天是专门给明晰面子,来捧‘L&G ’的场的。”
“那她就更不能走了,否则岂不驳了您的诚意?我可从未这样教过我的职员。”
“也对,明晰呀,我看你还是陪你老板喝两杯,他今天对你有点不满呢!”
我坐回祁绍身边,斟满两杯酒:“总经理,我给您赔罪,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炒我鱿鱼。”
祁绍一饮而尽,笑得坏坏地凑到我耳边:“那要看你今晚如何表现。”他始终握着我的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李霁刚刚吻过的地方。
曲姜用她特有的妩媚风情在李氏父子之间来回调笑,李董借着酒意大吃小姐豆腐,李霁的眼睛却不时围着曲姜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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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出来,三个男人皆已酩酊大醉。李董和李霁分别揽着两位小姐去进行以后的节目,祁绍仍抓住我不放,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我只好送他回家。将他180公分的块头弄上楼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把他往沙发一推,任他的头撞在沙发扶手上,我自己跌在地毯上喘不过气。头靠在沙发垫上,我伸直四肢,他家的地毯是纯正的伊朗进口货,又软又舒服,令人坐上去就不想起来。
热呼呼的气息吹在我耳边,我侧转头,看见他又黑又亮的眼,无一丝醉意,只有奸计得逞的笑意。他用呼吸撩拨我,双手一寸一寸地慢条斯理地侵占我的领地,直到将我完全拽至沙发上,困在他怀里。他像小狗一样用鼻子嗅我的发,我的颈,我的肩,嗅一处吻一处,引领我温习昨夜刚刚学会的激情……
他缠闹我一整夜,到我醒来,身边的床铺已冷,显然人已离开多时。屋子里不见踪影,这一次我走前省了一句招呼。
第二天到公司,他才通知我出差了。我知道他通知的是他的秘书,而不是他的情人。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酸涩之感,我自嘲地笑了。女人呐!往往不是被男人伤害,就是被自己伤害。难道我与别人一样有处女情结吗?我坚决相信我没有,绝对没有。他回来,送我一对唐代出土的古玉镯,我发现,我高兴收到这分礼物更甚于高兴看到他。
他用手抬起我的头道:“如果这对玉镯比我更吸引你,那我收回好了。”
“哎?”我迅速收进衣袋里,堆笑道:“等着被您吸引的人正在排队,我先欣赏一下礼物也不为过。”
仿佛印证我的话似的,他的移动电话适时响起,他挥手叫我出去,缓声道:“刚刚,我也想你,好,我没忘……”我关上办公室的门,看见他靠进转椅,百无聊赖地应着电话。关严门,我的笑容敛起,掏出玉镯,随手拨了一间熟悉的古董店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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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末,他才正式约我吃了他回来后的第一顿饭,我心里默数,如果编上号,我起码还在前十名之内,这是否说明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吸引力?
我们的这种关系已维持了两个多月,忙的时候,可能两星期也不单独约会一次;闲的时候,会进行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然后在他家里窝上两天。他从不陪我上街、看电影,一切属于情人之间的小节目我们都没有。我们真正的是在按照我们的约法三章第一条在执行“互不干涉自由,不打探对方的私生活”,我的事拒绝他,他也从不勉强我;但往往,我会在他身上嗅到不同品牌的香水味道,我没有认真计较过,他也不向我解释。物质上,他从不亏待我,给予我的远远超过一般的“小姐”或情妇。我想是因为我在工作与生活上的双重身份令我身价倍增。
我变卖了他送我的大部分贵重首饰,将一部分钱用于扩大“L&G ”的投资,一部分开始着手买一层楼。我不想亏待自己,如果有更好的享受,绝不放弃去追求。我做过最坏的打算,即使我们的关系结束了,在这间公司待不下去,以我的工作经验和能力也不难再找一份不错的工作。这里不是香港,不可能让垄断财团一手遮天,不用担心会因为得罪他而陷入绝境。但我不会让事情变得糟糕,我没有理由要去惹他,这场游戏是公平的,于他于我都没有什么损失,即使将来分手,我仍然希望在‘新业’待下去,因为再想找到如此高薪的工作,恐怕也不容易。
李霁成了“L&G”的常客,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目的是曲姜,只是曲姜的意思不很明朗。
“你究竟是怎么想?”我卷着她的长发问。
“有什么好想的?他喜欢酒到酒吧来,同样是客人,只要肯花钱,我不会少陪他。”曲姜漫不经心地涂着脚趾甲。
“显然他不只想做你的客人。”
“那他想怎么样?他希望能和一个酒女怎么样?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我和他老子的关系。”
“你不会大小通吃吧?”
“为什么不?小的英俊,大的有钱,如果哪一天李霁接替了他老子的位置,他就可以要求我不与他父亲来往。”
“你这样”我仰倒在床上,“是不是有些过分?”
曲姜吹干了最后一颗趾甲:“对我来说无所谓过不过分,什么情和意、爱和恨,对我已经毫无意义。”她俯视着我,“你相信祁绍对你有真感情吗?”
我定定的看着天花板:“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想知道。”
“对,就是这句话。”她下床对镜化妆,“同你一样,我不想知道李霁要怎么样,我只要自己快乐就好。”
我望着她那张艳丽如花的面孔,妖冶邪魅,是男人的勾魂散,是男人的穿肠汤。是这个社会造就了这样的女人,是那些在灯红酒绿下流连忘返的男人坏了这样的女人。但女人自己呢?伦理、道德、法制和我们所接受的教育,在一脚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