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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负手而立。“待你伤愈之后,有何打算?”
“你不是答应要放我走吗?”听他这么问起,她以为他改变主意了。
“我是指离开黑鹰堡之后。”
她放心一笑,回答道:“当然是回家了。”
“回岳阳?”
“还有哪里。”她忍不住又怀疑起来,他干嘛一直问这件事。“你不会改变主意了吧?”
他突然失笑,笑颜好看得让她有些失神。
“你好像很怕我不放你走?”他俊美的脸孔上带著淡淡笑意。
“那……那是当然的,我可不想再被关回地牢。”
“地牢有那么可怕吗?”
“那倒不是……”她蹙起秀气的眉。“你们的地牢还挺干净的,但成为阶下囚的感觉并不好。”
傅燕云又待了一会儿便走了,寒铃有些纳闷他究竟来找她做什么,闲谈吗?挺像的,但他应该不是那么闲的人才对,她希望他忙得不可开交最好,这样她才能有机会下手盗剑。
她的身体逐渐康复,但她不能等到完全复原后才动手盗剑,必须要提早行动才行。她决定要开始下床活动了,不过当然是要瞒著其他人,她可不想让他们知道她真正复原的状况。
寒铃站在窗前眺望著窗外的景色。从这个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整个花园的景象,这个房间的视野很好,花园里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美丽得很。但寒铃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
她在想著问心剑会在什么地方。
傅燕云也是个用剑之人,有了那几把稀世名剑他会把它们放在什么地方呢?一定是放在自己的身边吧,难道——会在他的房间里吗?
傅燕云平常在堡中的时候,不是待在书房办公就是在议事厅开会。她还是应该选他不在冲霄楼的时候动手比较恰当。
她深深吸了口气,胸口仍是隐隐作疼,但无妨,这种程度的痛她还忍得住,她决定要开始行动了。
轻手轻脚的踏出房外,今天是黑鹰堡各堂口堂主定期回来开会的日子,而这个时候彩香离开冲霄楼去办事了,是她行动的最好时机。寒铃站在走道上,四下张望了会儿,没看到任何人影,迈步往傅燕云的房间走去。
“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寒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停步转身回望,瞧见苏琳倩站在走道的另一端,正满脸狐疑的看著自己。
“苏姑娘。”寒铃站在原地,微笑回答:“我只是想到花园去走走而已。”
苏琳倩朝她走来。“你的伤已经好了吗?”
“这……还没完全好,但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还住在冲霄楼?”苏琳倩说道:“我记得表哥说过等你的伤好些了,便会让你搬出去的。”
“可能是他忙,一时忘了吧。”寒铃猜他可能是真的忘了,而她正为此庆幸呢,如此一来她才有机会行动下手盗剑,但现在她即将失去一个机会。
“你可以搬来和我一起住,我那里有空的房间。”苏琳倩说道,语气中有著施舍的意味。
寒铃不置可否。“我想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来负责和表哥说。”苏琳倩态度积极的道。
“随你。”寒铃觉得无所谓,只是她坏了自己的计划,看来是无法进去傅燕云的房间寻找问心剑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先走了。”
寒铃不想再搭理破坏她计划的人,朝苏琳倩颔首致意后便转身走开。
过了两天,傅燕云却丝毫未提要她搬离冲霄楼的事,这让寒铃不禁开始纳闷起来。苏琳倩必定已经和他说了这件事了,那他为何没有在每天过来询问她的状况时提出呢?她没有提醒他是因为她想留下来好方便盗剑,那么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呢?
寒铃自花园中散步归来,经过傅燕云房门外时她停下脚步。刚刚去花园前才看到傅燕云往外堂走去,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回来吧?
她轻轻推开房门,偌大的房间里阒无人迹,她踏进房内将门掩起,开始打量起里面的布置。房内的家具摆饰都十分阳刚,但是墙上挂的那几幅字画柔和了整个气氛,不过吸引她注意力的,是那两把挂在墙上的剑。
她运气有这么好吗?
她走过去仔细端详,很容易便认出其中一把正是欧阳世家失落已久的问心剑。她自幼便曾看过那份留在家中的图谱,这把剑和图上画的那把问心剑一模一样。她感到十分高兴,没想到傅燕云居然把剑挂在房间里,害她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在书房里寻找暗门机关。她的目光落在另一把剑上,只见它形式古朴,剑鞘是碧绿色的,想必这把一定是流莹剑了,那么另外一把断情呢?难道傅燕云将它带在身边吗?
她摇摇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找到问心剑代表著她可以离开黑鹰堡了。但眼前最大的问题是——她要如何带著问心剑离开呢?现在连如何把这把剑带出这栋冲霄楼都是个大问题呢。
无论如何,先拿了再说吧。
寒铃将剑自壁上取下,手捧著长剑仔细端详,只见黄色的剑鞘上雕饰著精致的云纹,她缓缓拔出长剑,只见光芒闪耀,剑锋泛著一股森冷的气息,的确是一柄上好的宝剑哪。
现在可不是赞叹的时候,她还剑入鞘走向房门,站在门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门外静悄悄的。她轻轻推开门,却被站在门外的人吓了一大跳,手中的问心剑差点掉下去。
傅燕云看著她脸上惊吓的表情,嘴角噙著抹笑意,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问心剑。“你以为你拿著这把剑能踏出黑鹰堡的大门吗?”
“我……”寒铃好不容易才恢复镇定,握紧了手中长剑。“我又没说我会从大门走。”
看她紧张的模样,他脸上的笑意加深。“原来你打算不告而别、不问而龋”“没错。”反正都当场被他逮到,她也没什么好怕了,豁出去的说道:“我混入黑鹰堡本就是为了盗剑而来,我虽然答应你不把五大名剑的事说出去,但我可没答应你不偷这把剑。”
见她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她偷剑本就是理所当然的,没想到她居然没放弃盗剑的念头,她的胆量虽然不小,可是却有点搞不清状况。
“你以为凭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你偷了剑后有办法离开吗?”
“那得试一试才知道了。”她握住剑柄,大有拚死一斗的打算。
傅燕云倏地上前一步,拉近两人间的距离,按住她握著剑柄的手,根本不让她有出手的机会。
“你……你想做什么?”她并不习惯他如此接近,但她的身后就是他的房间,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突然伸出手揽住她的腰,使两人的身躯完全贴近,然后他低下头攫住她的双唇,带著一抹狂野的霸气深深的吻住她。
她的手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他的舌尖却在此时分开她的唇瓣,侵入她的唇中挑逗著她的。她忘了要推开他的事,这种陌生的感官接触夺去她所有的注意力,让她渐渐的沉醉其中。
他的唇离开她的,漆黑的眸子中隐藏一簇幽暗的火焰望著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以及迷醉的星眸,他伸手轻抚她握著长剑的手。“你——很想要这把剑吗?”
剑?
寒铃由恍惚中回过神,低头看见手上的问心剑以及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红晕立刻染上她的双颊。刚刚他对她做了什么?他的一只手依然揽在她的腰上,她立刻想要抽身退开。
他却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臂,凑到她耳边低声吐气道:“你不想要问心剑了吗?”
问心剑——她的神智霎时恢复不少。“我……我当然想要。”
“我可以把剑给你,只要你成为我的人。”他在她耳边说道。
她一怔,待理解他话中之意后,一股怒气升起,她用力挣开他的钳制,往旁边退开一大步。“你……你怎么可以……”“可以怎么样?”他斜倚在门旁,双手交抱在胸前,嘴角噙著一抹戏谑的笑望著她。
她脸一红,瞪著他却不知该对他说什么。
他突然仰起脸笑了起来,笑得她莫名其妙的,困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究竟在笑些什么。
“你笑什么笑啊?”她有些恼怒的问。
他止住了笑看著她,脸上却仍有著明显的笑意,然后站直了身躯,她立刻又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戒备的望著他,但他只是一笑走了开去,留下她一脸错愕的站在原地。
她看著他挺拔的身影渐渐远去,突然想到问心剑还在自己手中,他——不打算把剑拿回去吗?还有——他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他笑成那副德性,难道他只是在玩弄她?
寒铃觉得自己完全被弄迷糊了,看著手上的剑,她现在该怎么做?傅燕云根本丝毫未将她放在眼中嘛,她有些气恼的想道。他认为她不敢将问心剑拿走吗?哼,她就偏要拿走,届时看他要怎么跟她要回去。
寒铃盘膝坐在床榻上,功行一周天后,她发现胸口的伤几乎完全好了,她收功而起,兴奋的跃下床。
太好了,终于再世为人了。
她的目光落在挂在床头的问心剑上,怔怔的出起神来。傅燕云一直都没开口向她要这把剑,他究竟有什么打算呢?如今她的身体康复,代表著她可以离开黑鹰堡了,而这把剑……这把问心剑不知可不可以顺便带走?或许他根本忘了这件事也说不定,虽然是有些异想天开,但……说不定真有那么好的事呢。
“彩香。”她扬声唤道。
彩香很快的走进来。“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堡主他现在人在哪里?”
“堡主现在正在书房。”
“那好极了。”一样在冲霄楼她就不用跑太远了,她决定主动去找他。
兴匆匆的来到书房外,正要敲门时,门却从里面打了开,一名男子走出来,她认得他是“天机堂”的堂主——施易人。
施易人颔首致意:“你好,欧阳姑娘。你要找魁首?”
“是的。”
傅燕云走出来,看著寒铃问道:“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