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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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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偷偷溜进公安局,来到后面的家属区。一九七〇年代的家属区简朴单纯,几排瓦房,家家一个纱门,纱门关着,里面门开着,大人们都在午睡。门前高大的梧桐树,门口花池里杂花丛生。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周保华手指指,我们看到花池旁一口大缸,于是轻轻走过去。屋里的鼾声高低有致,平缓安详,我们便很放心。金鱼的主人正沉浸在梦乡呢!于是我们走上去,把手伸到水里,缸沿青苔遍布,几双孩子的手可不管这些,在水里一气乱搅,那几条硕大的金鱼被搅翻了上来。我逮住一条拔腿飞跑,陈义富可能也是逮到了,也跑了起来。周保华还在后面,这时我们听到在沉寂的夏日的中午,有一个声音爆炸开来:都给我站住,不然我开枪打死你们…… 
  我们可管不了了,拼了命跑,那爆炸似的声音一波一波跟在我们后面,仿佛要缠住我们的两条腿。 
  绕过两条小巷,我们奔回了堂子巷。刚到家门口,见到老周正坐在张奶奶家门口泡桐树下脸贴着报纸,他听到我们声音,之后便明白了意思。他嗫嚅的嘴有了声音,不大,也像张家人说话似的。 
  老周说,要读书……不能偷窃…… 
  陈义富停了下来,老周便捧着报纸不动了。陈义富迎上一步,死鱼眼一瞪:“呸!”一口痰就到了老周身上。我和冷小七子也呸呸呸呸呸……老周快要被溺死了。 
  这年秋天张家的那棵葡萄树死了。葡萄树是慢慢死的。我看见这棵葡萄树从熟了果子就快要死了。这年夏天我们邻居并没能吃到张家的葡萄。那些葡萄都烂在了树上,一个一个往下掉。夜深人静,半天会听到一声“扑哧——”,我知道又掉下一串熟烂了的葡萄。有时白天,我坐在自己家里的窗前,望着张家院子里的这棵我熟悉得同自己一样的树,常常出神,小小年纪,我有了忧伤。 
   
  六 
  仿佛有人拍了一下手,几个孩子忽然一下都快要长大了。我是从冷小七子的喉结上发现自己长大的;从陈义富公鸭似的嗓音中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变了。我们依然还到北塔河去洗澡,只是去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们不再赤裸着下身,而是穿上了洗澡的短裤,我发现小锅子他们到处长毛了。小锅子的八子胡一撇一捺,像个小汉奸。许小二子腿上的毛很重,像一个从山上下来的野猴子。 
  张奶奶家来了个女孩,刚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人,她来了就插到我们中学,在我的隔壁一个班上课。后来我似乎知道了一些,她叫季晓琴,仿佛是张奶奶的一个侄孙,家在一个叫南通的地方,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转到我们这里来上学。 
  她一来就融进了张家的生活。先从走路开始,她无声无息,一点声响都没有,像一只胆小的猫。她刚来我非常瞧不起她,一个小丫头!还来到地主家。这个时期我们不知道谁带的头,忽然喜欢上了练功。我们以许小二子家为据点,每天黄昏练功,举石担子(一种土杠铃)石锁和哑铃,总能把自己弄得满身臭汗。 
  我那时已十五六岁,可个头矬得很,还死要面子,睡在板凳上,卧举可以举一百二十斤,挺举也有八九十斤。其实是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也落下了一点病根——小肠气。许小二子家四个光头,没有女孩。老大长我们几岁,我们的练功,可能就是受老大的影响,夏天的黄昏,老大穿一件汗褟子,胸肌和膀子上的肌肉动动的,那时我们每家都在井里打水吃。一般人家都是用一根扁担挑着,而大许却是用两只膀子提着两只大铁桶,膀子上肌肉滚圆,他提着水,路也不好好走,而是肩膀两边一晃一摇,脚下的腿有点罗圈。他在我们县的堂子巷一带,几乎是个名人了。一般孩子见到他都规规矩矩,有稍不懂事者,大许眼一瞪,便也立马老实起来。而我们却仗着大许的势,仿佛大许的功夫也在我们的身上。 
  有了大许的影响,我们每天下午便集中练功。许家是安徽宿州人,靠在淮河的北面,说话有些侉,不知怎么的,来到我们这个县城定了居。那时我们也不知道宿州在哪里,只觉得是个非常遥远的地方。我们喜欢在他家练,还因为他家的面食非常好吃。他家多吃面食,尤以馍好吃,有时把馍放在煤球炉上烤焦,吃那焦皮,香脆无比。许老二的妈妈长得周正白净,人又很安静慈爱,对我们小孩又多爱意,我们练功,她在一旁洗衣缝补(孩子多,衣服都是老大穿了老二穿),有时就一边为我们烤馍。我们在她家有高大泡桐树的小院子里大喊大叫,弄得一身臭汗,她并不厌我们,而是为我们凉上白开水。 
  我们练功的时候,有时季晓琴到井边提水或倒垃圾,正好从许家门口过,她就停下来,看上一会儿。她看的时候,我正好躺在宽板凳上卧举,她虽走路没有声音,可我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我一下子就举了起来。一百二十斤,我一下子就举了起来。 
  一个夏天的黄昏,就这样过去了。 
  几场秋雨之后,许家院子里泡桐的紫红色的喇叭状的大花落了一地,夏天过去了,秋风带来了寒意。许家的妈妈不断地扫着院子里的泡桐花。 
   
  七 
  转过秋天我们升入了高中。学校似乎开始抓得紧了。我们中学教学楼窗子上的残破的玻璃全都换了,所有的教室都换了日光灯,晚上恢复了自习。 
  我依然晃荡着膀子,可又似乎多了点忧伤。我们已很久不去洗澡,冷小七子高中没上就进了他爸爸的搬运站拉板车去了,陈义富响应他爸爸的号召上山下乡去了。剩下小八子、小锅子也不太见面。学校大广播经常播一些班级情况,有时也播一些抒情散文。有一天播了一篇《教学楼的灯光》,作者是季晓琴。我家门口的人写的作文在广播里播,我只是感到好玩儿,可那些优美的字眼还是感染了我。 
  我对季晓琴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也不知为什么,原来我也是天天见到她,有时她出门上学,正好我也出门,我走在她后面,那时无所谓得很。记得刚开始,我并不怕她,我还在她身后扔过石子呢!我用脚把石子往前面踢,她知道后面的动静,仍不紧不慢地走,好像不知道似的。可忽然不知怎么的了,我走在她后面有了些慌张,好像怕被人撞见。我又没怎么?我怕什么!可我无法控制,我就是有了慌张。 
  刚开始我并没发现,是我几天见不到她心里就空空的,才使我发现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但人就是不高兴。于是我便有意等她出门,之后在她后面走。可真走在后面,我又慌张得很。她在前面安静地走着,两条小辫在肩上磨擦,她身影很单薄,可那张脸却涨红得不行,仿佛喊着叫着,告诉人她身上的青春的信息。她在前面头发上夹着一个发卡,脸上的眼睛迷迷蒙蒙的。我走在她后面,一慌张就使劲咬自己的手,把左手的手背咬得惨白。 
  晚上我做作业,会不期然地有一股忧伤袭来。我有时叹一口气。我就是从那时起得了偏头痛。我想不起来她的样子,我使劲想,后来头就疼了。 
  有一天我刚出门,老周来收垃圾了。我见老周在垃圾池里捡了个发卡,我一眼便认出是季晓琴的。我虽然想不起来她的样子,可我一见到她的东西,我一眼便认得。我对老周说,这个东西,是我家的。老周说,还不太坏,我女儿可以用。我对老周说,是我家的。老周不信。我说是我妈的。老周说你妈还用这种发卡啊!我讲不过他,我说反正是我家的。我从老周手上一把抢过发卡。老周被我推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了。我心里还堵呢!我同老周翻脸了,这个老周太不近人情了! 
  从那之后我就经常到垃圾池里去翻,抢在老周前面,省得同他啰嗦。有时翻得次数多了,我就装着倒垃圾,我原来很少去倒垃圾的,可是后来我家的垃圾都是我倒了。我有时一天倒好几次。为了掩饰自己,我有时就装着找自己的东西,嘴里自言自语:掉哪去了呢?掉哪去了呢?其实并没有人来问过我为什么,只是有一次许小二子问我:“你找什么?丢了东西么?” 
  我假装说:“我钢笔丢了。”许小二子自作多情,要帮我找,被我拒绝了。我在那个垃圾池里找到过许多纸片,都是季晓琴做作业用过的草稿纸。季晓琴的字我认得。有一次草稿纸上画了个女孩,样子有点像季晓琴自己,边上写了好几个丑字。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是嫌自己长得丑呢?还是说别人长得丑?我一次还在垃圾池里找到过大半块橡皮,那是粉红颜色的,大半块,可能是她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被她的奶奶无意中扫掉了。我想我应该还给她,大半块呢!可我一想到我要跟她说话,我就感到慌张,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儿。 
  我把那半块橡皮一直藏在身上。而那个发卡和纸片我则藏在书里,晚上我一个人时,我有时就拿出来看看。那个发卡给我磨得很亮了,而那些纸片,却浸上了我的许多口水。 
  有一天我出门上学,正好遇到季晓琴也出门。我于是便在她后面走,我终于忍不住,在后面叫了一声:“喂!” 
  季晓琴并没停下,仍不紧不慢地走,我快走了几步,撵上了她又说:“喂!” 
  季晓琴停下了。我说:“这块橡皮是你掉的,还给你。” 
  季晓琴看了一眼,她转身又走了。她说:“不是我的。” 
  而我却愣在了那里。我一时不知怎么说。我心想,我不应该让她知道。我忽然心中有了怨恨。我心里难受,我也不知道我怨恨谁?我只是心里难受。那一天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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