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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觑了觑她,心想只是过路人,挥舞了手中的长矛,“去去去,一边去。”
苏月急得紧,掏出一锭银子,双手奉上,眉开眼笑,“大哥,这个。。。。。”
守卫看的心花怒放,得了银子,费费嘴皮子的功夫谁不想?
“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苏月旁敲侧击道:“我有个表叔在这里当厨子,本来是来投靠亲戚的,结果这家人出事了,能不能问问出什么事了?”
守卫摆了摆手,“趁早快走吧,这家人窝藏朝廷犯人,已经收监了,所有家眷一律流放!”
流放!流放!流放!
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苏月眼冒金星,定了定神,道:“大哥,能不能行行好,放我进去看看。”
守卫挥舞了手里的长矛,“这件事,我也帮不了忙,去去去,趁早快走。”
怎么会这样?海灵儿呢?海泉叔呢?还有。。。胤禛。。。。。
不过短短几日,好像物是人非了一般。
苏月扶着柳树,额上汗涔涔,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跳动个不停,边想边安慰自己:放心,放心,没事。
越安慰,心内便越是混乱,此刻,她早已是六神无主。
耳边嗡嗡作响,倏忽间,仿佛天地要倒塌了,只闻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姑娘~姑娘~”
接下来,便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快乐,千古艰难唯更新!收藏快快给我涨!)
☆、第 18 章
东方,尽显白。。。。。。
曾经依稀而模糊的面孔渐渐涌上视线,灵儿。。。。。。海泉叔。。。。。。
“你们在哪?”
一声惊叫,惊醒了苏月。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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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来念去,还是那首《雨霖铃》。
窗外,雨声温润,她拂被起身,娇倩身影好似照映在窗纸上。
“良生~~”
有人唤道。
她悄笑倩兮,轻移莲步,唇角微微绽开一个弧度,“嗯”
铜镜中,倒映出她的面孔,还是当年的模样,不曾改变分毫,只是眉毛处笼上淡淡的艳影。
“兆佳苏月~~”
曾经的伤痛,从她的红唇中一字一句,悄然而出。
不,此刻,她是苏良生。
是千金楼的花魁
是名冠京城的红牌名角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但,此刻,他知道吗?
一声冷笑的抽搐,屏风后闪过一丝墨黑色身影,她福了福身子,“九阿哥。”
被唤作九阿哥的人,一身淡墨色便服,与平民无二,只是眼角眉梢处尽显英气。
“吩咐你做的,你做了吗?”
她掏出脂粉奁,“九阿哥要得名单,我已经悉数拿到!”
手中的脂粉奁内是一批朝中官员的名字,她化作苏良生,潜藏在千金楼内,就是为了替九阿哥套取各路官员的情报。
“做得好,事成之后,诺兰会给奖赏你。”
一字一句,似乎精简到极致,被誉为‘毒蛇’的九阿哥,果真名不虚传。
只是,长久的在他身边,总有一天,被除去的只会是自己。。。。。。
红香软枕,九阿哥一把搂住她,“哼~~”冷哼一声,香气袭来,“我已经等的够久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她淡淡道:“不敢,感谢九阿哥当年出手相救,良生感激不已。”
“感激~”在他舌尖来回拨荡。“那,除了感激呢?”
她浅笑一声,“除了感激那便还是感激,九阿哥想做什么,就做吧。”
一样的从容不迫,丝毫不起波澜。
冷硬的话语随时拒人至千里之外。
他邪恶的笑意,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她,“好啊,当初我之所以救下你,就是看中你不仅对别人狠,而且对自己更狠!”
她倒了一盏茶,“九阿哥渴了吗?”
他推开她手里的杯子,她一个不稳,杯子化作地上满地的碎瓷。
“你说你的心死了,就好像这杯子,当年,你不惜以碎瓷自比,甚至割脉来证明。而我知道,只有情死的人,才会心死。”
往事历历在目,她只是不愿去回忆。伤疤,任谁也不会揭穿。
她不语,他贴近她耳边,咬着字道:“你——到——底——是——谁?!”
她笑,不是‘咯咯’的笑声,因为那是兆佳苏月的笑声。
“哈哈哈~~”这,才是属于她苏良生的笑声!
他紧抓她的下颚,因为用力的缘故,险些勒出青淤。
“不要给我丝毫机会!”
他一松手,她似一摊烂泥倒在地上。
往事不过是层窗户纸,只怕这层纸,她不敢捅破。
那,又该如何?
原来,当年,老婆婆救下她,便起了贼心,企图卖给花船,却被九阿哥身边的侍从拦下,苏月拼尽全身的力气,求眼前的达官贵人收下自己,哪怕为奴为婢,她也要留下最后一口气。未料到,是众阿哥中的老九,为了证明自己有利用价值,她不惜割脉断情,才得了一个打探官员情报的消息,化作苏良生,潜伏在千金楼内。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快乐!最近,有点忧桑,所以把文写忧桑点,谁让你们不收藏!)
☆、第 19 章
云色晕染,窗外早是橘色一片,晴空万里,只是却夕阳西下。。。。。。
“良生~最近听闻年大人送妹抵京,咱们要不要禀报九阿哥?”
乌兰凡事总要和她商榷过后才会着手实施,没有她点头的事情,谅她也不会轻举妄动。
“唔~”她的手指滑过窗棱格子,细细斑驳的花影闪耀在如玉般的脸庞上,却也增添了几分肃穆感。“不必了,年大人一向与四阿哥交好,此行送妹抵京,不过是为了勾搭上与四阿哥的关系。”
四阿哥~~
划过她的心扉,却依旧是不乱分毫。
“对了~”乌兰掏出袖中一瓶玉女粉,颔首道:“良生,又到了换药的时间了。”
不远处的铜镜中依稀照映着她脸上一块鸡蛋大小的褐色斑块,显得让人毛骨悚然。
左脸还是倾国倾城,右脸却让人坠入九层地狱,不复湮灭。
“嗯”她轻轻答话,接过乌兰手中的洗颜水。
“还有,良生,主子吩咐了,以后您不必再抛头露面了,只需安心的待在阁内,自有我和主人互通消息。”
乌兰说的毫不在乎,她却握紧拳头,手中的汗水蹭到了红袖罗帕间。
她知道,九阿哥这是在控制她。
因为。。。。。。
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那你跟主人说,良生感谢他一片好意。”
言语柔和间,眼神却是一片狠辣。
乌兰笑着回应,“不必了,主人让你安心就是,只是老鸨少了你这么个花魁,可真是心痛的不行。”
她不可置否的望着眼前谈笑风生的女子,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那你让鸨儿早些放心,就凭我苏良生的名声,这千金楼的吃喝玩乐便断不了。”
她淡淡一笑,与刚才沉默不言的女子判若两人。
“是,那你早些休息吧。”
乌兰起身出房门,她轻轻叩上门,闭窗,执笔,研墨。
凉风渐起,她依旧是一身的湖色纱裙,看起来便一副弱柳扶风之态。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
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短短几十字,她却练了许久,长夜无事,无法排遣的寂寞,便靠这练字来打发。
人海中,你我寻寻觅觅,蓦然回首,你我相逢一笑,默然无言,却一齐尽在不言中。
两年了!
若说想,日思夜暮,午夜梦回之时,他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快影。
若说不想,辗转反侧,醉生梦死,又是为了谁?
情不知所以然而一往情深
此刻,她撩想当年,爹和娘的一往情深而不相见的痛苦和思念,只有她现在的心情才能理解罢。
忽然,念头至起。
九阿哥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而自己并没有可以和他谈条件的筹码,如果。。。。。。
后面的事情,她不敢想。
匆忙从压箱底的盒子中找出一枚沾了灰的玉佩,正是当年阿祥离开时留下的那没玉佩!
很多事情,不过绕了一个弯回到了原点,而这枚玉佩便是开启这原点的钥匙!
***
四王爷府:
灯笼正亮,苏培盛擦了擦眼角打哈欠溢出的泪水,“爷,该睡了吧。”
他挥了挥手,从如小山堆的奏折中露出脑袋,“你累了就先去睡吧,吩咐厨房给我熬醒神汤。”
苏培盛道了声‘嗻’便出去了。
年氏扶着门框而入,身后贴身侍女端着汤水。
他正愣神,年氏随手拿了件外衣,替他系上,“爷,看累了,就休息会吧。”
“红袖添香,哪还有倦意!”
他嬉笑。
年氏欠道:“爷就会说笑话,夜深了,还是早些就寝吧。”
侍女立刻会意,出门叩上门。
他打起横抱,将年氏抱上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四爷的出场,做个铺垫,又到星期五了,高兴!没话说!)
☆、第 20 章
晨起,她并未施脂粉,只是淡扫蛾眉,像窗外软弱无依的花朵般脆弱。
瞧着铜镜内一张三分吓人,七分秀净的面庞,她的心底渐涌渐起。。。。。。
“一辈子照顾你!”
“你到底是谁?!”
“我站在你眼前,你却装作不知吗?!”
。。。。。。
一道道声音此起彼伏的交织。
任谁也看不清,谁也看不清。
为什么想要等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