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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其他学科在取得内部共识之前都经历过一段不确定的
混乱期。格兰德维尔（
Gladwell ； 1996）叙述了有关对脑创
伤患者进行适当紧急救治的近期思路发展过程。他讲述了一个
幸运的纽约病人得到了世界上最有名的专家，简姆·加哲
（Jam Ghajar）医生为他治疗，加哲医生一直致力于改变这一
领域的临床医生所持有的一个错误想法。格兰德维尔描绘说，
若干年前，当加哲和其他五位研究者在对一些创伤治疗中心进
行一项调查研究时，他们发现尽管类固醇已经被反复地证明无
助于减少颅内压力（而且会带来潜在危害），然而仍有
75％
的在昏迷状态的病人是用类固醇来治疗的。他写道：
部分问题在于，在神经外科学这一领域中，难以对治疗
程序和方法达成一个可信的、科学的结论……再则，大脑的
复杂性和神秘性导致形成一个奖励用直觉来行事的文化，并让
每个神经外科医生都坚信自己的经验与其他人的经验同样可靠
（p。39 ）。
几年前，讲到自己同事们的观点停滞不前时，加哲写到，
〃并不是神经外科专家很懒，而是相关的数据及信息太多，以致
第八章别了，爱因斯坦综合征。
211 。
造成混淆〃
（p。39）。
简言之，就如同心理学的许多领域一样，这一领域也是
到处都有人在做研究，但是焦距还没有调好，以及想好要怎
么去看这些数据以便能从中找到集中的趋势。于是，
1994
年，加哲和一些同事参加一系列的会议，试图综合当时所有
的证据，借以探看是否可以从这些证据中找到一个集中点。
在这个由脑创伤基金会主办的会议上，研究者们就脑创伤处理
的
14个方面考察了
4
∞0多篇科学论立。脑创伤基金会的执行
主席是这样描绘外科医生们开展的工作：〃他们所做的工作就
是对科学文献中所记载的证据进行论证，一旦有人说，‘这
是建立在我自身的经验基础上'时，每个人都嚷道，‘不
行，这不算数，根本等于没说。我们想知道的是证据到底在
哪里'〃
（Gladwell ； 1996 ； p
。4
0）。这种论证方式最终被
证明是有成效的：
参加会议的人发现文献中的确可以找到集中的趋势，因此
出版了一本书来展示所有的科学证据，以及脑创伤处理各阶段
的最先进治疗法。这本指导手册是神经外科界首次成功地建立
的一套标准治疗规范，如果美国大多数创伤中心都能严格按照
这些规范去做，他们可能每年可以多挽救上万个病人。
（Gladwell ； 1996 ； p。40）
尽管由加哲倡导的指导手册已经被用于救死扶伤，有趣的
是，当加哲本人谈论这段医学史时，他却特别强调证据集中
的价值以及科学知识的公开性（本书第→章中讨论过这→原
则）：〃人们总是想把它归功于具体的个人，……我猜想这就是
。 212 。与〃众〃不同的心理学
人类本性吧。他们想说：‘这是加哲的规范。他是个了不起的医
生。'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些规范是建立在当前最好的科学证据
之上的。这是每个人都可以拿来用的规范〃
（ Gladwell ； 1996 ； p。
40 ）。
从这个例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并非只有心理学研究结果表
现出分散各地的现象。在其他学科里也充满了类似的、因为
资料所显示的趋势太过模糊以致难于作出结论的现象。然而，
我们也清楚地看到，我们仍然可以找到一些方法，来帮助我
们找出一些初步的、暂时的结论。
正如在第七章中所讨论的，从实验结果中发现造成矛盾的
原因必将大大促进我们对某个现象的了解。心理学中，多数
的〃幻灯片〃都还十分模糊，因此坚忍不拔就显得双倍地重
要，因为当那些困扰了我们几个世纪的、有关人类行为的、
复杂而又有趣的问题最终得以解决时，我们也会得到了双倍的
快乐。那些无法在模糊的氛围里工作的人通常都不会从事科学
工作，因为科学就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它所呈现的模糊幻灯
片可能破坏了某些人的美感。然而，科学家应有的态度是，
对那些目前还很模糊但最终将会变为清晰的影像保留一种强烈
的好奇心。这就是布朗诺斯基所描绘的那种〃科学是对我们
可能知道的东西的一种奉献，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有可
能犯错误。。
（Bronowski ； 1973 ； p。374）。
第八章别了，爱因斯坦综合征。
213 。
小结
在本章中，我们看到，为什么科学进步的〃突破〃模型不
适合于心理学，以及为什么〃逐渐整合〃模型则为心理学提供
了一个比较好的、下定论的框架。证据集中原则描述了心理学
是如何整合研究结果的：没有任何一个实验可以一锤定音，但
每个实验叉帮助我们去排除至少若干！？其他的可能解释，因而
有助于我们追求事情的真相。使用一系列不同的方法，可让心
理学家们确信其结论是建立在坚实的实征基础之上的。最后，
当研究构念发生变化时，它必须遵循关联原则；亦即，新的理
论不仅必须能够解释新的科学数据，而且还必须能够对先前已
存在的数据提供一个解释。
（施'电传）
第九幸别相信有一枪即中的〃魔弹〃
。 215 。
第九章别相信有一枪即中的
多样原因的j司题
在第八章里，探讨了操作集中的重要性，以及逐步朝向
使用更精确的研究方法的必要性。这两者对于在变量之间建立
更精确的、单一的联系非常有用。但是在这一章中，我们将
不再只看两个变量间的单一联系，而将焦点放在对另→个重点
的思考，那就是，人的行为是取决于多种因素的。
任何一个具体的行为都不是由一个单一的变量引起的，而
是由许多不同的因素决定的
（Wachs，
2000）。当我们得出
变量
A和行为
B之间有因果关系时，并不意味着变量
A就是引
起行为
B的惟→因素。例如，有研究者发现，收看电视和学
业成绩之间有相关，但他们不会就此认为看电视是影响学业成
绩的惟→因素。道理很简单，学业成绩在→定程度上还受到
大量其他因素的影响（例如，家庭环境、学校教育的质量等
等）。实际上，相对于这些其他变量，看电视只是影响学业
成绩的一个次要因素而已。同样地，收看大量的暴力电视片
也不是使儿童表现出攻击行为的惟一原因，它只是众多影响因
素中的一个。
和本书中谈到的许多其他原则一样，认识到事物具有多样
的成因这一点非常重要。一方面，它提醒我们不要过于依赖
。 216 。与〃众〃不同的心理学
单一的原因解释。因为世界如此复杂，影响行为的因素也相当
繁杂。我们虽然可以证明某一变量引起了某一行为，这并不
代表已经发现了影响该行为的惟一、甚至是最重要的因素。
为了充分解释某种具体行为，研究者必须探讨各种不同的变量
对它的影响，并把这些研究结果整合起来，才能完整地描绘
出所有与该行为有关的因果关系。
另一方面，虽然说一个变量只是影响某→行为的众多因素
之一，因此它只能在很小程度上解释这一行为；但是这并不
等于说，这个变量不重要。首先，两者的这一关系可能具有
深远的理论意义。其次，这一相关关系可能具有应用价值，
尤其当那个影响变量是可以人为地来控制时，如前面提到的电
视暴力一例，是可以在电视上少播放一点儿暴力影片的。如
果控制了这一个变量，能够使每年的暴力事件降低
1％的比
率，那我想没有人会认为它是无关紧要的。总之，如果这些
负面行为会对社会造成很大影响，那么懂得如何去控制其中的
→个成因，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个成因，也已经是相当有用
了。罗森塔尔（
Rosenthal ； 1990）举过一个治疗心脏病的例
子，在一个实验中，某种治疗方案能将患者存活率提高不到
一个百分点；然而，即使这样，这个结果也被认为意义重
大，以至于出于职业道德的考虑，实验者不得不提早结束该
实验。原因很简单：既然实验治疗结果这么有效，对那些被
随机分派在控制组的病人，让他们仍然使用安慰剂，显然很
不道德。
第九章别相信有一枪声F中的〃魔弹〃
。 217 。
交豆作用的概念
原因多样化的观点引出了另一个重要概念，那就是交互作
用。这个概念在许多方法论的书上都会详细的讨论，所以这
里不再赘述，只是提一提：当影响行为的一个因素和另一个
因素共同起作用时，它们对该行为会产生与各自单独起作用时
截然不同的影响。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交互作用：一个自变量
的影响效果依赖于另外一个自变量的水平。赛蒙斯
（ Simmons ），博格森（
Burgeson ），卡尔顿…福特（
CarltonFord）
和布莱斯
（Blyth）指导的→个实验提供了这样的→个
例子（
Simmons ； Burgeson ； Ford & Blyth ； 1987）。有研
究者考察了一组青少年的学业平均成绩，想看看生活事件
（如转学、青春期发育、早恋行为、搬家和家庭破裂等）是
否会对学业产生影响。他们发现上述生活事件加在一起，是
影响学业成绩的关键变量。
另一个例子是努特（
Michael Rutter ）综述了对与儿童精
神疾病相关因素的研究，他归纳道：
最初引人注目的发现是，在实验中，那些被单性分离出
来的长期压力来源，各自并没有诱发精神疾病的危险……这些
高危因素，当羊独去看它们的作用时，都没有与儿童的精神
疾病联系在一起；这些儿童得精神疾病的风险也不会比没有家
庭压力的儿童高。然而，当任何两种不同来源的压力同时作
用时，得病的风险就上升到原来的
4倍。若是
3种或
4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