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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的笑容里含了几分冷峭:“一步先,步步先,他想在暗处抢得先机,又怎料到先机已然尽丧!”
凌王思量了片刻:“但是他这样的人物倘若起了疑心,怕不是那么容易就去除的。你的模样虽然已经大有变化,却难保他不会觉得面熟。加之你目前的身份又极是敏感,他定会更加留意。况且,你这伤也有恰到好处之嫌。”
苏晗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谅他也无可奈何。再说,他也并不是定要与我们为敌。萧烈是个聪明人,知道分寸,更知道凡事不可做绝,要留余地。”
“此人的野心,十余年前便已初露端倪。”
“所以,是敌是友,变数极大。”
凌王点点头,又仔细瞧了瞧苏晗的脸色:“你这几日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追查晏国眼线一事,我和维扬会处理,你就别操心了。”
苏晗坐直身子笑嘻嘻行了个礼:“谨遵王爷令!”
凌王失笑,拍了怕他的肩:“仲卿,以后行事万不可再这样莽撞,动不动就拿自己做赌。即便不顾忌自己,也要想想悠儿。退一万步来讲,你也要考虑一下我们几个,悠儿一旦发作起来,可是除了你之外没人能招架得住的。你瞧,现在不就把我给埋怨上了?还不知要费多少力气才能哄好她呢!”
苏晗垂下眼帘,笑着应了。
凌王前脚走,胡悠后脚便端了一碗炖蛋晃了进来:“先垫垫肚子,晚饭还要过一会儿。”
“放着等凉一些再吃。”苏晗向她招了招手:“悠儿来,生气了?”
胡悠把碗放好,蹭到床边坐下,闷着声音:“我才没生气!”
“瞧瞧,小嘴噘得都能挂酱油瓶了。”
苏晗用食指碰了碰她的嘴唇逗她,眼角眉梢皆是宠溺。
胡悠眨着眼睛看着他,突然也抬手按向他的薄唇,然后是下巴,脖颈,喉结,锁骨……
“悠儿……你……”
苏晗愣住,只觉她的小手虽然凉凉的,然而被她触摸过的地方却仿若有小簇火苗在灼烧,竟一时呐呐不能言。
“小舅舅……”胡悠轻轻将头靠在他没有受伤的右边胸膛,手则伸进衣襟很小心地碰了一下包扎好的伤口:“还疼么?”
“不……”
咬咬牙,一使力:“疼不疼?”
苏晗猛地轻抽一口冷气,在她的脑门上打了个爆栗:“废话!”
“下次再敢这样发疯让自己受伤,我就拿大铁锤使劲敲,看你怕不怕!”
胡悠抬起头,满脸的恶狠狠。
苏晗浅笑着揉了揉她的额发:“小坏蛋,我本来不死的,也要被你给敲死了,既然死都死了,还怕什么?”
“你才不会死,我不许你死,反正在我扑倒你之前不许死……之后更加不许死!”
“什么扑倒?”
“到时候就知道了。”
胡悠叹息着再次趴在苏晗的胸膛上:“小舅舅,我忽然发现我的任务很艰巨呢,既要防女又要防男还要防猛兽!”
“…………”
正文 第四十章 被灭掉的狼性
苏晗这次虽没有伤着筋骨但创面却是不小,白朔当晚就过来遛了一圈,对于这样完全无需高超医术的病例兴趣缺缺,丢下一瓶上好的外用伤药交待要卧床静养不要乱跑乱跳之后,便迫不及待找沈棠鬼混去了。
于是接下来的数日,苏晗连院门都没有出过,胡悠自然老老实实守着他。算来,两人竟已有多年未曾这样长时间的静静相处了。
帝都的气候干燥,入了秋更是极少落雨,苏晗一向很喜欢这种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却是直到此时,趁着养伤的工夫,方能够静心享受阳光拂身的暖意,看看湛蓝如洗的天。
一把躺椅,一本书,一片闲暇。
胡悠搬了个软凳坐在旁边,拿了小刀削苹果。
远离了繁华喧嚣的小院只有风吹树叶的轻响,还有刀锋与果皮相交的沙沙声,以及,浅浅的呼吸。
苏晗半卧在椅中,目光自手中的书卷移到胡悠的身上。
微低着头,及腰的秀发有一缕垂落在胸前,发饰上的珠坠在秋风中轻轻晃动,映照着和天空一色的蓝裙。因为怕疼而死活不肯钻耳洞,所以小巧的耳垂干干净净的,几若透明。
长长的睫毛,剔透的肤色,虽然照旧脂粉未施,但已是越来越有女儿家的姿态,不再是刚刚换回女装时那副不伦不类的模样了。
吾家有女初长成……
脑海中蓦然冒出的这句话,让苏晗不由得眉眼一弯,心中却不知为何涌起了一丝怅然,下意识的,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溢出嘴角。
胡悠则在同时欢呼:“这次终于没削断!”
小心翼翼将苹果皮一圈一圈剥离,提起,展开,弯弯曲曲长长的一条:“练了那么多次,可算成功了!”
苏晗恍然:“怪不得这几天你玩了命的给我吃苹果,原来都是些练习失败的废品。”
“废的是皮,又不是里面的果肉,别说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样好不好?”
“反正我现在有伤在身,也只能任你宰割。”
胡悠作势把小刀架在他的脖侧,凶神恶煞:“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宰割宰割倒弄得跟很不给面子似的。”
苏晗无辜地眨眨眼:“给你个建议哈,在想好要怎么宰割我之前,请先保护好那条牺牲了无数废品才得来的苹果皮。”
话音刚落,拎在胡悠手中的东西便非常配合地断成了两截,旋即,幸灾乐祸的朗笑充斥了整个小院……
胡悠气急败坏耍无赖:“都怪小舅舅的乌鸦嘴!我不管,你赔!”
苏晗笑得有些呛咳,好容易方止住:“你做什么非要跟苹果皮死磕?”
“因为只要能保证不断,就可以让一个愿望成真。”
“你听谁说的?”
“总之有这个说法。”
“好吧!”
苏晗点点头,拿过小刀和苹果,轻轻松松便削出了浑然一体的皮来,看得胡悠悲愤不已:“老天不公啊!凭什么让一个大男人的手比女的还巧?”
“此言差矣,只是比你的手巧罢了。”
“……你说我不是女的?”
“领会精神。”
胡悠更加悲愤:“说实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笑着将苹果皮递给她:“正好,你可以许愿让老天爷赶紧把你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儿,别再总是跟个假小子似的。”
接过来撇撇嘴:“还是让我快快变成女人比较一步到位。”
苏晗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是一样的吗?”
胡悠歪头瞅着他:“当然不一样啦!两者之间的区别大了去了。不过呢……”趴在躺椅的扶手上,身子前倾:“这种区别又很容易消除……”
看着几乎近在鼻尖的这张小脸,苏晗忽然觉得有些呼吸不畅,想挪开些,身子却像是着了魔似的动弹不得。
而胡悠的感觉则比较简单且直接——把那两片颜色浅淡的薄唇给,吃下去……
整个世界静谧无声,只有两个紊乱的呼吸和两个不规则的心跳震动着脆弱的耳膜。阳光给万物镶上了一层金边,明晃晃的耀眼,进而织成了一片朦胧。
喵了个咪的,天时地利**,姑奶奶要化身为狼啦!
胡悠心中一声怒吼,正准备眼一闭牙一咬豁出去了之际,苏晗却忽然开了口:“悠儿,苹果皮又断了。”
“……靠!”
拎着剩下的半截苹果皮,胡悠含泪望苍天——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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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借着夕阳的余辉,胡悠照例给苏晗换药。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非常无耻极度卑鄙地感谢那匹踹了苏晗一脚的马儿……
那不是最完美却最让人血脉喷张的线条视觉,那不是很细腻却弹性十足的肌肤触感,那虽然隐藏在衣衫下却毫无疑问同样**无比的其余身体部位……
马儿呀马儿,踢得好踢得妙踢得呱呱叫,派你出山一定能让中国男足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干掉巴西摆平意大利雄起雄起再雄起!……
“悠儿,这瓶药虽然是白朔给的不要钱,但是也不能太浪费吧?”
“诶?”
“没受伤的地方你涂来做什么?”
“……为以后受伤先打好基础。”
“你个不想好事的!”
苏晗正想给她一个爆栗,不速之客登门了。
严格算来,沈棠其实是被摆了一道,但是作为一个善良的孩子,他依然对苏晗的这次受伤觉得很是愧疚,认为无论如何总是自己的人自己的马所造成的。故而几乎天天来看望,还带来了不少补品。
“苏大哥好些了没?”
“已经差不多痊愈了。”苏晗整理好衣服起身相迎:“小侯爷可曾用过晚饭?”
“一会儿要跟白兄去‘听音阁’,柳老板说又练了两首新曲子让我们先听为快。”
“这可是美事一桩,就不留你在这儿吃饭了。”
两人寒暄着在石桌边落座,胡悠端来一大盘切好的苹果:“走之前把这些吃光。”
沈棠小惊讶了一把:“那么多?”
“叫你吃你就吃,不许废话!”
“哦……”
沈棠乖乖埋头苦吃,苏晗笑着摇了摇头。“悠儿,去把我那本书放好。”待胡悠进了书房,才又轻声问道:“进展得怎么样了?”
沈棠喝口水顺了一下,语气沉稳:“我将那天晚上在竹林外听到的乐音大概哼唱了一遍,柳老板怀疑很可能是一种迷惑人心智的巫乐,不过她向来不管阁里姑娘们在各自庭院为客人演奏的曲目,所以从来没有注意过。那竹林旁边的院子里住着的落玄是两年前来的,自称是大户人家犯了错被逐的乐姬,走投无路只好卖身入阁。柳老板一向不问出身来历,见她容貌端正技艺出众便收下了。据说此人虽性子极其冷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