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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公司。业务上屁都不懂,却偏偏喜欢对我指手划脚,说三道四。忍耐了无数次后,我一怒之下不干了。把那个新贵气的脸都绿了。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我听到劈里啪啦一阵巨响,似乎是那孙子把杯子摔地板上的声音,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笑。
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丫头,“现在不行,等你毕业了我们再见面。”
一来我怕影响她的学习,二来我刚到北京,立足未稳。当一个人还在为生存挣扎的时候,离爱情似乎很遥远。我满脑子装的都是如何在北京这个硕大的城市里去实现我的梦想,并没有太多的意识到,18岁的丫头已经爱上我了。
丫头不依不饶地说:“不嘛,我想你,我马上就想见你。”
“如果你现在想见我,那就别认我这个猪头了。”我冷冷道。
丫头伤心下线的时候,我又有点心软。我每天都在忙于找工作,已经焦头烂额,苦恼不堪。丫头是不知道这些的,有时候我忍不住想给她诉诉苦,但想想又罢了。丫头还小,就让她在属于她的世界中,尽情地飞舞并且挥霍吧,我不想带给她任何的沉重,哪怕一丝丝一点点。
当年薇子总喜欢吟咏席慕容的一段诗:“我已经在佛前/跪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但我们终归陌路。我曾经发誓再不相信爱情,可是多少次在漂泊的夜里又情不自禁地设想,或者还会有那么一个女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正双手合十,为了结一段凡世中刻骨铭心的尘缘,柔肠百结,虔诚祈愿。
那个人是丫头吗?
一个月后我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小公司做业务,一个月可以挣3000块钱。在第一时间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丫头,丫头也很为我高兴,再次提出了要来北京的念头。我犹豫了一下拒绝了她。
薇子扎下的那根刺,一直在我的心头作痛。无数次我满腔悲愤地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可是总有一种情绪,在缤纷季节的更替中攫取了我,逼迫着我,无法忘记,也无以排遣。抬头望望天,低头望望地,在异乡每日的匆忙中,我静静地靠着自己,将那一粒粒透明的往昔时光细细拾捡。
口对心说,忘记她吧;心对口说,那不可能。
我在过去和未来之间无语静默,冥冥之中,似乎总能听到生命深处一声游丝般的叹息。
“猪头,你答应我以后要牵着我的手去爬香山,不许反悔噢。”丫头在我工作刚稳定下来的时候,就要我给她许诺。
我笑着答应了。不知不觉中,丫头已经是我漂泊生涯的惟一慰藉,她让我开始走出薇子留给我的阴影。很多次疲惫不堪的时候,听着丫头柔情依依的歌声,多情缠绵的话语,总能让我找到一种继续前行的勇气和力量。
“猪头,我给你寄了一大盒巧克力,我要你每天都想着我,来,给丫头笑一个,乖!”
“猪头,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无论多大的风雨,都永不分开,好吗?”
“猪头,你说我们见面了,还会像现在这么好吗,我要你答应,做我永远的猪头。”
这样点点滴滴的温存,每天都萦绕在我的周围。在我循身而来的路上,在我疲倦得热泪滚洒的路上,在我迷途时四顾茫然的路上,我总能听到丫头的声音涉水而来,深情地说:“猪头,我想你”,提醒着我在另外一个遥远的城市,有一个人在日夜思念着我,这让我感到温暖。
偶尔我也模模糊糊地想,莫非,丫头将是我不倦寻觅的结果吧。向前走下去,路的尽头丫头在翘首楚望,她代表着一种方向,将是我追逐一生的归宿?
那家小公司的工作把我累得够呛。每天我在路上来回几乎花去四个小时的时间。为了按时上班,我甚至在早上六点就起床。即便是在上学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但我的辛苦并没有换来我想要的生活。北京像个硕大无比的黑洞,一点点消释着我曾经的万丈豪情,直到最后我除了机械地行走,已经别无他念。
即便这样,我还是逃不过资本家的捉弄。那个姓陈的老板有一天在我刚去见客户回来后,就把我叫了进去,笑容满面地说:“王愚啊,鉴于你最近经常迟到,公司其他人意见很大,公司决定辞退你……”
我说难道迟到几次就让我走吗?陈老板的脸渐渐狰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前天还请过一次假是吧?”
我点头称是,说病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请的假,有请假条吗?”陈老板阴阴道。
我愣了,那天晚上发烧,早上才迷迷糊糊睡着,醒来已经上班时间过半小时了,就打了个电话请假。没想到这居然也成了辞退我的理由。
我跟他大吵了一顿摔门而出。走的时候撂了一句话:“姓陈的,你不得好死。”但那个姓陈的老板直到今天依然活的好好的。一个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后来告诉我,当年陈老板不过20多个人的公司销售额达到了一个亿,公司计划在5年时间内争取翻几番,突破5亿,并且还在不断的招兵买马,也不断的辞退员工。
我把陈老板又大骂了一顿,但这丝毫无济于事。类似陈老板这样的人已经成长为社会的一个新生阶层,因为有钱,有本事,渐渐被越来越多的平民所景仰,恨不能效仿。无论你怎么对他的做人不屑,但在攫取财富方面,他们无疑走在整个社会的前列。四郎对此说了一句经典之语,说能剥削人也是一种能力,我大骂他们都一个德行。
我以屈辱的方式结束了在北京的第一份工作。我想我的工作能力没什么问题,可能是惹了他的小姨子。那个喜欢涂脂抹粉,把嘴唇画的猩红,和老板有裙带关系的骚货在背后点炮;也或者在一些工作细节问题上自作主张,没有照顾老板的情绪,让他心生不满。对很多私企的老板来说,辞退一个员工,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随便。后来有个朋友还给我讲了他的故事,异曲同工。说老板让他去给公司买几个打印机的墨盒,他正在忙,随口就说让其他人去吧。没想到不一会儿老板就把他叫进去,二话不说就让他走人。
我们感慨万分,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现在的资本家真他妈的不是东西,都要员工给他做牛做马,或者,做一条忠实的走狗。否则的话,你的奶酪就保不住了。那个朋友说真想把老板告上法庭,我说告什么告呀,没那闲心和时间去跟他计较。朋友说很多人都这么想,就便宜了那些黑心资本家。
被辞退的事我没告诉丫头,在租来的宿舍里一连睡了三天,信心全无。回去吧,这么漂泊又为了什么。无数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萦绕,头脑乱成一团糨糊。可是又有一个声音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遍遍地问,那你又为了什么,在一个城市与一个城市之间辗转?
我为了什么,我无法回答。离开西安的时候,那家公司的CEO待我不错,明知道我已经存有二心,但仍是想把整个公司信息化的事情交给我做,甚至许诺让我组建一个部门去做这件工作。在我提出辞呈的时候,CEO苦口婆心地希望我留下来为公司继续效力,反省说他没有给我提供足够广阔的发展空间,并且一而再,再而三挽留我。但我去意已决,丝毫没有动心,依然决然地再次踏上了一条漂泊之路。我又为了什么?繁华的大上海不过是我沿途经过的一道风景,我是风景中永远的过客,唱着行吟诗人的歌谣,到远方去,到远方去,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
什么样的风景才是我真正所寻求的?
丫头的歌声在我绝望的时候响起。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听丫头给我唱歌,是我惟一的快乐。丫头并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电话里说她感觉我好累,真希望她能在身边陪着我,安慰我。有丫头的这几句话也许就够了,让我感觉到生活中还有一些美好的东西。为了丫头,我想也应该坚持下去。
在北京找一份满意的工作是充满艰辛的,人生地不熟,没有当地工作经验,缺乏关系,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一个坎。在你经历过的时候再回头想,也许觉得没有什么,可是在最初找工作的过程中,每天都是一种煎熬。
网上投简历,参加人才市场,一次次的面试,像一盘已经端上餐桌的菜肴,无论你是否美味,都将无可避免地接受一道道目光的检验。主考官的嘴唇轻动,口吐莲花,就可以决定你的命运。这些人有的确实真才实料,有一个面试我的部门经理,和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要我下一个礼拜就去她们公司上班。结果很快我因为选择了那家门户网站而没有和她成为同事,但我们却成了朋友;而有一些却是满腹稻草提不起来,说起专业技能一问三不知,一看就是沾了北京身份的光,却在那里装作煞有介事居然要考问我,那时候我觉得生活是如此的荒唐可笑,让人哭笑不得,欲哭无泪。
但在巨大的生存压力面前,我像个已经急昏头的苍蝇一样,盯着每一块可能让我果腹的面包。一遍遍地我在主考官怀疑的目光中陈述自己,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看,上面的每一个细胞都才华横溢,;一次次地我等待着面试无望的最后消息,但很多公司通常只是说他们再研究研究,即使放屁也不肯对你多放一个;无数次我在被拒绝时依然面带微笑,握着对方的手说谢谢,好像是别人真给我帮了多大忙似的……
孤独寂寞痛苦难受所有不幸的时候我常会想到丫头,想到她的撒娇和调皮,想到她动情的歌声。在丫头给我的鼓励中,我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只是黎明前的黑暗,一团漆黑中我终将等到光明的降临。“天道酬勤”,“有志者事竟成”,这些老掉牙的上中学时学会的格言,被我刻在了租住平房的墙上作为勉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