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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旅馆女把行的证词,鹈原宗太郎说威士忌是别人给的,因此,他并不知道涵中有毒,换句话说,将威士忌给他的人就是下毒的犯人。
宗太郎说要等一个人,此人是谁?一无所知,他死亡后,没有人来加能屋找他,估计此人早已预知宗太郎要死。因此他所要等的人肯定是犯人,或者是同案犯、知情者。
警方对这一点特别关注。
宗太郎的妻子和兄弟媳妇二人一来到金泽,警察赶紧询问这一点。
“你家先生在金泽有没有熟人?”侦查主任问。
“没有,他是第一次来金泽。”嫂子回答。
“他有什么事要来此地?”
“他的亲弟弟鹈原宪一作为A广告公司办事处主任长驻金泽, 前些日子突然下落不明,他放心不下前来看看。”
“呵!他弟弟下落不明是什么时候的事?”主任颇有兴趣地问。
“他是我的丈夫,由我来说明。”祯子把宪一的失踪说了一遍。
“我已向警方提出搜索的请求。”
“是吗?请稍等一下。”主任从文件夹中找出一张纸片。
“找到了,是谁接待你的?”
“是一位刚上了年纪的警司。”
祯子刚一说出口,主任似乎马上就知道了。
“呵,是他。他现在正好外出,回头我再问他。我现在先问夫人。”
祯子不得不将宪一的事再说一遍。主任一边看着搜索请求书上的记载,一边点头说道:
“大体情况我已了解了。那么说,宪一先生的下落还没有找到,是不是?”
“公司方面也很担心。”
主任想了一会儿,推测说:
“如果宪一约定哥哥在某处见面,于是宗太郎从金泽来到鹤来,能不能这样考虑?”
据主任推断,宗太郎说要等一个人,此人是不是就是宪一?
祯子不由地一怔,这事也许有几分可能。
大伯子一直坚持说宪一还活着,这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有根据的。因此,可以想象,宪一还活着,约大伯子来鹤来的旅馆见面。
可是,有毒的威士忌是谁交给大伯子的呢?即使不是宪一,那么那个所要等的人应该会来,却没有露面,难道宪一已经知道哥哥已死去?
“不,这与那瓶有毒的威士忌无关。”侦查主任已察觉到板子的心思说道。
“这事儿可没法判断。如果宪一还活着,也不是无关的。”
“说的对,言之有理。”
主任那长长的脸上,眼神很柔和,说话声音低。
“刚才您说,宗太郎在金泽地方没有熟人,但由于弟弟宪一的关系,这方面也没有熟人吗?”
“我想是没有的。”祯子回答后,主任转向嫂子,又叮问了几句。
“夫人,您也是同样意见?”
“是的。”嫂子点点头。
“宗太郎以前在这地方呆过吗?或者来旅行过吗?”这一问题是问熟悉不熟悉这个地方。
“不,宪一在金泽的时候,他说过要来玩一趟,以前从未来过。这次是第一次。”
“宗太郎来当地时,是否还有其他同行者?”
“我想没有,因为他对我说,一个人去京都出差,归途中或许去金泽。”
这事在宗太郎投宿的金泽龟井旅馆也曾调查过,宗太郎确实是一个人投宿的。
“宗太郎是不是有可能自杀?”主任问。
“那绝对不可能,从原因、从举止行动,他不会自杀的。”
嫂子摇摇头说。
“那么,是不是会招人怨恨?”
“我想不会,他为人开朗、豁达,不可能有敌人,如果有的话,他会对我说的。”
侦查主任造了谢,提问到此结束,并说尸体已经解剖,可以火化了。
“那个小瓶的威士忌呢……有没有留下指纹?”祯子问。
“全是宗太郎的指纹。”主任回答。他又补充一句,这话很微妙。
“要是威士忌瓶上留下女人的指纹,那可帮了大忙了。”
“女人的指纹?”嫂子和祯子不由地盯住主任的脸孔。
“是这样的,本来我想问你们的,一直没吱声,不瞒你说,有人目击宗太郎和一个女人一起去的鹤来镇。”
主任的口吻很温和,目光移向宗太郎的妻子和祯子。嫂子屏住呼吸。
侦查主任说:
“据目击者说,他是乘从金泽至鹤来的北陆铁道的旅客列车,二十日下午六时左右,从鹤来下车时,他看到一位像是宗太郎的男子和一个年轻女人从同一电车下来,向加能屋方向走去。”
“年轻的女人?”祯子反问道。
“是的,乍一看,二十三四岁,穿着漂亮人时的西装,头上蒙着围巾,关于她的服装,这儿有详细的记录。”主任从桌上一大堆文件中,抽出一张拿在手里。
“围巾是桃红色,上面还有小花点。大衣的颜色是稍稍显暗的大红色。这颜色非常扎眼,因为这一带尽是当地人,来一个外地人会惹人注意。那女人长得非常漂亮。红色大衣里还围着绿色的围巾,更加突出。据目击者说,那女人还提着一只手提箱。据车站前看到的人说,宗太郎还和那女人低声说着话,朝加能屋旅馆走去。六时左右,天黑了下来,看不太清楚,因为他朝另一方向走去。”主任继续说:
“约四十分钟后,也就是六时四十分,有个乘客在开往寺井的电车中见过那个女人。”
“寺井?”
“也许您不知道,寺井位于北陆干线从金泽往西第五个车站,再下一站是有温泉的粟津。从鹤来出发,至金泽线,寺井线这三个车站正好成三角形。”侦查主任为了使祯子明白,用铅笔画了一张草图,继续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穿红大衣的年轻女人,和宗太郎一起乘电车从金泽到鹤来。宗太郎进了加能屋旅馆,年轻女人中途和他告别,从鹤来乘上了开往寺井的电车。据目击者说,那女人仍蒙着桃红色的头巾,坐在座位上,把手提箱放在膝盖上,茫然地眺望窗外。”主任说到这里,看看祯子,又看看宗太郎的妻子。
“怎么样?对这个年轻的女人有没有印象?”
祯子和嫂子都摇摇头。
“一点印象也没有。”
二十三四岁的女人,穿着漂亮西装的年轻女人——祯子像在迷雾中看到似地,在心中思忖。
“再问一遍,对那个女人一点儿没有印象吗?”主任叮问了一句。
“没有。”嫂子回答,表情很复杂。
“譬方说,这话也许不该问。”侦查主任似乎体会到嫂子的心情,客气地说:
“宗太郎是不是瞒着夫人和其他女人来往?”
嫂子斩钉截铁地说:
“哪可以说完全没有。他在这方面是最坚定的,结婚以后从来没有这样的事。”
“‘是吗?主任说声“对不起”,接着往下说。
“您别误会,我并不认为那个年轻女人和你家先生有什么特殊关系,那女人是在鹤来突然出现的,宗太郎在金泽的情况,我们进行了清查,那时还未见到那女人。换句话说,那个年轻女人只是陪同宗太郎到鹤来,之后不是去金泽,而是返回寺并了。”侦查主任这才掏出香烟点燃。
“那个女人与毒死宗太郎有重要关系,目前,正在寺并方面搜寻那女人的去向。不管她在寺井站换车去福井,或去采津,她穿的那身服装总会引人注目。”接着,侦查主任转向祯子说:
“你家先生的失踪,我们打算再好好地查一下。为兄宗太郎因宪一君下落不明,前来金泽调查,结果出了这样事件,我们认为这两件案子之间有必然的联系。”
对鹈原宪一的搜索请求,至今只作为离家出走处理,现在可不行了。哥哥宗太郎被杀,肯定与弟弟失踪有关,这不是普通的离家出走,而明显有犯罪行为。
侦查主任嘴上虽没有这样说,但从脸上表情看,他对宪一失踪抱有重大的疑惑。
“对不起,再打扰您一下,”主任对祯子说:
“你家先生下落不明的事,请您再详细说说,回头根据搜查请求书前去调查的总署的警司再行研讨。”
“这搜索请求书是我提出的。同时公司里的人,也操了很大的心,您是否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呵,有这样的人吗?”
“他叫本多良雄,是宪一的后任。”
“那好,有这样的人那更好了。”
“其实,他也来到了警察署。”
“在哪儿?”
“因为我们正在会见您,他在传达室里等候。”
“好,快请他进来。”侦查主任急忙吩咐部下。
第二天晚上。嫂子抱着丈夫的骨灰盒,乘上去东京的列车。
祯子和本多在站台为她送行,从车窗中见到嫂子的脸似乎出了神,苍白而没有表情。
“这儿警方的事一完,我尽早回东京去。”
祯子握住嫂子的手说。嫂子手冰凉,擦了眼泪后,也没擦擦手。祯子不由地一怔。
在站台的另一端,有十来个身着盛装的妇女在为一个坐卧铺车的客人送行。从她们的豪华的装束就知道她们是有钱人家的主妇。列车开动前,那个被欢送的老人站在车门前向送行者致意。老人红光满面、笑容可掬。妇女们将老人围成半圆形,彬彬有礼地有说有笑。报社记者的闪光灯不断地照在老人的脸上。
本多被闪光灯所吸引,朝那群妇女看了一眼,“哎呀!”小声地喊道
本多良雄见了站在站台上的那群妇女,不由地“哎呀”喊了一声,引起了祯子的注意,也向那边看去。
这群妇女年龄从三十岁到四十岁,有的穿西眼,有的穿和服,各色各样都有,都非常讲究。这是当地上流社会的妇女,在这里形成了豪华的氛围。
本多对祯子轻声地说:
“夫人,其中也有室田夫人。”
室田夫人——啊,那位耐火砖公司的太太,祯子立刻就领会了,她曾去访问过她。
祯子用眼睛搜索。本多说:
“瞧,就在那老爷子跟前。”
这才看清了,那白发老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