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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河打量了下这位伙计,看起来应该是酒坊生意好起来后,新请来的,十八九岁,个头不高,圆脸宽额,小眼睛,笑起来都快眯成一条缝,给人一种很热情的感觉。
安乐一直拽着云天河的衣角,听伙计寻问,就稚气地说:“小苏哥哥,这位怪哥哥是我们家贵客,爹爹说了,他要来了,就带他去后堂!”说着,安乐一拉云天河:“怪哥哥,我们走吧,我带你去找我爹爹!”
云天河朝那个小苏伙计点点头,就跟着安乐穿过牌栏,往后堂走去。
大厅里最拐角的靠窗户边的桌子前一位白发银须的老者,身边还坐着一个约二十出头的青年,此人身穿青衫,皮肤白皙,样貌俊秀,目光谦和温雅,喝酒的姿势十分端正优雅,有股儒雅飘逸之风,像是来自贵族世家的子弟中的读书之人。
他旁边坐着一位少年,同样身穿青衫,星眸皓齿,乍一见,让人有股惊艳的感觉,就像是一位绝世翩翩美少年,但细看之下就发现,这少年目光清冷淡漠,气质冰冷,让人多看一眼,就会感觉如看到一座雪川冰山,让人有股出世脱俗,不容亵渎的错觉,显然又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
此时,那位老者向小苏招了招手,小苏跑了过去热情招呼道:“客官,请问有什么吩咐?”
那老者问:“小哥,我们来见你这酒坊中的老主人,你家主人不见,为何刚才那少年就这么进去,是不是你家主人对老夫几人有什么偏见?”
小苏一听,忙解释道:“老先生,刚才那位小哥曾对小店有恩,也与东家相熟,故而小乐儿会带他进后堂,只是老先生几位来见老坊主,却不肯吐露姓名,而如今老坊主确实不在家中,东家也不好传信,请几位见谅!”
老者听了,又问道:“那刚才那少年,你可知是谁家孩子?”
小苏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后,立即一闪而没,道:“这个小的就不知了,小的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那位小哥,他在小的来之前就与东家认识了!”
“哦,如此那不打扰你了,你在给我们上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清安酒’吧!”老者见也问不出什么来,也就失了再问的兴趣。
“好嘞,几位请稍等!”小苏笑眯眯点点头就去了。
小苏走后,老者将杯中酒喝下,身边的青年却道:“师傅,您为何带我和师妹来利州见这里的老坊主,据徒儿所知,这永安酒坊曾遭过兵祸,‘安思酒’工艺在大唐开国后就失传了,估计这里也不会有窖藏的!”
老者却是摇头道:“俊儿,你可知那‘安思酒’的来历,他为何起名安思?”
……
(改的好累,大纲重整了,正文有点麻烦,最近章节有可能会出现混乱,请见谅!)
风起云涌 第六十一章 跟踪
青年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会提到‘安思酒’这个已经被历史淹没了近百年的典故,在他的印象当中,他好像读过一篇杂记,杂记中简单描述过这个‘安思酒’的来历,是一段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想了想,青年说道:“传说是说一位叫安思的女人,心爱着一位男子,但因各种原因而不能长相厮守,于是女子整日以泪洗面,使眼泪也化进了酒池,使酿出来的酒与众不同,因而闻名天下,当时此酒叫相思,只是后来这位叫安思的女子故去后,她的家人为了纪念她,就将酒改名为‘安思’!”
老者听了之后,摇摇头道:“传说虽是这么说的,但这‘安思酒’用眼泪酿造,却有蹊跷,许多酒坊也尝试过,可酿出的酒就变了味,根本无法入口,就是那故事,也是一些儒生欺骗世人而杜撰出来的罢了!”
这时,见小苏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几人立即停止了谈话。
小苏将酒放到桌上后,只是点点头,就跑去招呼其它人,青年这才又道:“师傅,徒儿仍是不解,我们本要去京城的,可您带我们转道而行,千里迢迢来利州,难道只是为了那安思酒吗?”
“非也!”老者道:“酒只不过是穿肠而过的东西,去京城也不急于一时,耽误不了你的科考,老夫主要是想来见见当年的一位‘老朋友’,并履行一个承诺!”
这时,云天河提着一小瓶酒曲,从后堂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孩童。
安乐手中还拿着一个纸风车在不停地吹,那风车就‘呼噜噜’开始转了起来,小家伙玩得爱不释手。
来到厅堂之,云天河摸了摸安乐的小脑袋说:“小乐儿,怪哥哥要走了,有空怪哥哥会来看你的!”
“哥哥,你以后可要常来哦,乐儿会想你的!”安乐嫩声嫩气地说。
“是想哥哥答应你的好玩的吧,小机灵鬼!”云天河脸上带着会心的微笑,又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后,就举步出了厅堂。
才出厅堂,这时安乐又追了出来,抓住他的衣襟道:“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爷爷,就说乐儿想他!”
说着,一只粉嫩的小手伸了过来,将紧紧纂在手中的一样小物件交到他手中,云天河接过一看,这是一个用稻草编织的小草人,像个小孩童。
笑了笑,将那小草人收好,摸了摸安乐的小脑袋,就出了大门。
就在云天河出门之后,此时厅中那位一直望着云天河的背影离开的老者突然站起身道:“伙计,结帐!”
……
出了巷子,云天河没有骑马,也没有牵缰绳,云奔就那样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望着利州城傍晚的景象,多少能让他找回一点前世穿梭于繁华的都市中执行任务时的一些细小的片断。
只是这个世界,已是不同,人的心境,也变的不同。
走到曾经与老丐相遇的那座桥时,云天河突然警觉起来。
居然有人在跟踪他!
这是一种前世就有的一种本能的触觉,他确定一定有人在跟踪他,只是他不解,这些人跟踪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
也没有回头去张望,他的表情仍是一派悠然,只是一拍云奔的脖子然后又摇了摇他的马尾巴,云奔用马脸亲热地在他身上厮摩一番后,嘶叫一声就穿过那桥,很快地就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这些动作都是云天河与云奔之间配合已经十分默契的动作,摸脖子摇尾巴,就是要让云奔先回家,这马本就极具灵性,很快就能意会。
看到云奔跑开之后,云天河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了起来,但他的精神,却始终观察留意着周围的环境,还有跟踪他那人的气息,他先走进一个偏僻的巷子,然后又从那巷子中穿出,直接进了闹市街区。
而跟在云天河身后的老者和两个徒弟,青年道:“师傅,我们跟着那小兄弟做什么,他一会儿忽东,一会儿忽西,我怎么总感觉他已经发现了我们,在逗我们玩儿!”
老者心中也有点小郁闷,怎么那小子行事颠三倒四的,他摸着胡子心思转动地在想,他们之间的距离,按常理是不可能引起那小子的警觉的……
就在老者思忖之际,青年突然停住,苦笑道:“师傅,我们还是别跟着他了吧!”
“为何?”老者抬起头道。
青年脸色有点发烫,指着前面街市的一家卖女红和胭脂水粉的店铺道:“那小兄弟进了胭脂水粉店,难道不成我们也要跟进去,那是女人才去的地方?”
老者眉头乱跳,几乎要抓狂了,想了想,道:“俊儿你就在这前门等候,这小子一定知道老夫要找的那位‘老朋友’在哪,不要让那小子跑了,老夫带曦儿去那胭脂水粉店的后门等候便是,!”说完,三人分开,老者带着少女匆匆往那胭脂水粉店的后门而去。
青年只是站在那胭脂水粉店的附近,看着那些女子看他的异样眼神,表情尴尬至极!
云天河进了胭脂水粉店后,店中的一位女侍者瞪大了眼睛,张着小嘴,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那些本在店中挑选水粉或者是肚兜之类的女子们一见,均立即红着脸就跑出了门。
而另一位女侍者却是沉着脸道:“这位客官,本店不招待男宾!”
云天河扫视了下,见是卖女性化妆品和内衣的店铺,也并不在意,走到一边拿起一盒水粉道:“这水粉怎么卖?”
“你……”那位沉着脸的女侍者立即呆住,只见云天河在店中挑了一些化妆用的物件,然后居然,看到这里,女侍者羞红了脸,叫道:“客倌,你……你不能摸那……”
就在两位女侍者目瞪口呆,脸色发烫之时,只见云天河拿着女性衣服,连隆胸丰乳的物件也一并挑选了出来,一股脑拿到台前淡淡道:“算帐!”
此时两位女侍者脸红的都快要沁出水来,原来这人真是来买东西的,但女儿家隐私的东西,他买回去……哎呀,难道他……似乎是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两姐妹对视了一眼,就仿佛同时显现出两个字:变态!
在一位女侍者颤抖着小手接过云天河递过去的钱之后,云天河道:“借你们店里后院的试衣间一用!”
“啊……”两位女侍者再一次惊呆了,怔怔望着那个男子大步走进了后院。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一位扎着小马辫,小麦色的健康皮肤,唇红齿白,星眸闪亮的翩翩‘少女’从那后院中走了出来,一位女侍者满脸疑惑,问道:“这位妹妹,你可曾见一位男子进到后院?”
这位少女道:“见过,他进去后,就从后院的门又出去了,真是个怪人!”说着,这位‘少女’就大摇大摆地出了胭脂水粉店。
只留下两位女伙计满腹蹊跷,真是个怪人!
水粉店外,青年站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心想那小兄弟会不会从别的地方逃走了,但这时那店里突然走出来一位少女,青年不好意思再往那水粉店张望,便转过头去掩饰尴尬。
只是少女从那青年身旁经过时,带起一阵香风,青年还是忍不住打量了少女几眼,感觉她很是与众不同,有股很吸引人的气质,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奇女子,不由心头一跳。
谁知少女便转过头来迅速打量了他几眼,凶巴巴瞪着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青年一阵脸红羞涩,低下头不敢多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