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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霍元真点了点头：“利空方丈所言不差，方丈必须是佛法精通的高僧，但是此事却和年纪无关，达者为先，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说得好！”
听到霍元真有针对自己的意思，利空法王面色变冷：“既如此，贫僧有一事不知何解，请一戒方丈赐教。”
“利空方丈请讲。”
利空法王咳嗽了一下：“话说有一个人到寺庙之中拜佛，拜的是观音菩萨，拜完之后，发现旁边也有一人在拜，而且这个人长的和上面供奉的观音菩萨一模一样，于是这个人就好奇地问道，你是观音菩萨吗？”
“那个人回答道，是的，我就是观音菩萨，于是这个拜佛的人就很奇怪了，为什么观音菩萨自己要拜自己呢？”
利空法王说完以后，笑而不语，旁边的人也都听的糊涂，为什么要拜自己呢？
看到没人猜的出，利空法王笑看霍元真，心想此次看你还不出丑。
没想到霍元真却道：“这个故事说明了一个问题，求佛固然重要，但是千万不要把精神命运全部寄托在佛祖身上，佛祖是不会保佑自己不努力，全凭天命的人，人最根本的还是要靠自己，连菩萨都是如此，菩萨此举，是告诫世人，求人不如求己。”
“一戒方丈说得好哇！”
下面的人都听明白了，深觉有理，齐齐鼓掌喝彩。
利空见没能难住霍元真，有些脸上挂不住，继续道：“一个武士来到了一个和尚的房间，手里握着一条活鱼，对这个和尚道，你说我手里这条鱼是死的还是活的？如果你一戒方丈就是那个和尚，你要如何回答？”
利空法王地问题问完，旁边的人都冥思苦想，觉得这个里面有问题，如果回答是死的。那这个武士就会放开这条鱼，鱼本来就是活的，如果回答是活的，武士会暗中使劲将鱼捏死，所以无论怎么回答，恐怕都是会输。
不过霍元真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猜是死的。”
利空法王哈哈大笑：“愚蠢，你猜是死的，武士一松手鱼掉下来了，它还是活的，你输了。”
霍元真也笑了：“是的，我输了，但是我救了这条鱼。”
旁边的人都愣了，半晌过后，人们满脸钦佩，齐齐道：“方丈慈悲！”
当然这个方丈是指霍元真，而不是利空那个老和尚。
此时在众人眼中，连续提问刁难的利空，和霍元真简直无法相比。
旁边的关山月更是双手合十，为自己选择了加入少林而暗自庆幸。
连续失利的利空法王有些恼羞成怒，竟然挽了一下袖子，再次道：“你莫要巧舌如簧的在这里卖弄，你造谣说有神迹，贫僧等人都没有看到，是不会相信的。”
霍元真看了利空法王一眼，对其道：“利空方丈，你没有看到，所以不相信是吧，那好，本方丈问你，我的手里有一块石头，你相信吗？”
利空瞪了霍元真一眼：“我没有看到，怎么知道？”
霍元真张开手，掌心里面有一块小石子。
“利空方丈，你没有看到的东西，就不存在吗？”
利空愕然说不出话来。
“好！”
人群里再次响起震天的掌声，这个一戒方丈说得好啊，你没看到就敢随便否定，被人家羞辱活该啊。
第043章四大皆空
法王寺出现了诡异的一幕，首先是利玄对霍元真发难，质疑少林寺神迹的事情，结果被霍元真凌厉反击，打得落花流水的败下阵来，直到现在都不敢出声。
之后法王寺的方丈利空法王赤膊上阵，借着主场之利，又仗着自己佛学精通，从技术角度攻击霍元真，结果不但没能达到目标，反而闹了个灰头土脸，现在也是尴尬的很。
眼看二人出丑，那个利智禅师终于是坐不住了。
本来他认为，霍元真一个小和尚，根本不足挂齿，自己拿正眼看他一眼的必要都没有。
可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小和尚不但口齿伶俐，而且头脑敏捷，看问题很能抓住重点。
虽然利智禅师很清楚这个一戒是在那里故意装出悲天悯人的姿态的，但是奈何人家装的像，你不相信可以，只要那些老百姓相信就够了。
眼看利空利玄都震不住场面了，利智知道必须自己出面了，不然今天法王寺神迹开光估计也没什么效果了，威严扫地了都。
咳嗽了一声，利智站起了身。
虽然只是咳嗽一声，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晰可闻，有些人还在奇怪，为什么那么远的一个老和尚咳嗽一下自己都能听见，莫非自己的五官变得聪慧了不成？
关山月的脸色却有些变了，对霍元真真：“方丈，这个老和尚……内力很强”
“强到了什么程度？”
“和我相比，只高不低。”
关山月是什么水平霍元真是清楚的，那是后天大圆满的高手，一只脚进入先天境界的人了，在河南都是排名前几的高手。
而关山月说这个利智禅师的内功比他只高不低，就说明这个和尚至少也是后天圆满，甚至很大的可能是先天高手。
不过就算他是先天高手，霍元真也不怕，首先今天的这个场合不适合动武，而且就是动武了，相信凭借自己的一苇渡江也能轻松离去。
利智禅师站了起来，对利空示意让其坐下，转而看向霍元真。
“阿弥陀佛，贫僧京城大相国寺住持利智，见过少林一戒方丈。”
利智虽然是大相国寺的住持，但是毕竟还不是方丈，所以对霍元真说话语气尊敬一些，按理是应该的。
可是事实是，大相国寺是天下第一寺，而少林寺只是小猫两三只组成的佛寺，霍元真的身份和利智禅师是不可能对等的。
利智如此说，是故意的，在众人面前显现一下自己的宽厚胸怀而已，好率先博得人们的好感。
霍元真对于这些事情心里明镜一样，还礼道：“大相国寺乃是国寺，利智禅师更是得道高僧，让利智禅师见礼，贫僧愧不敢当。”
既然你对我客气了，那我也不抢什么风头，等你出招的时候，我在还击便是，霍元真才不肯与众人落个轻浮的印象。
见霍元真没有上当，利智的面色又凝重几分，但是还是开口道：“方才老衲听一戒方丈所言，句句可谓至理名言，犹如醍醐灌顶，让老衲真是大开眼界，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用在我们佛家也是很贴切啊。”
霍元真微笑不语，这些没营养的话不必句句都回答他。
说完两句客气话，利智禅师话锋一转：“不过贫僧也有个疑惑，请方丈解答。”
“利智禅师请讲。”
利智老和尚道：“我佛门讲究四大皆空，不知一戒方丈认为，这四大为何物？”
霍元真想了想，摇头道：“贫僧不知”
听说霍元真不知道，利智老和尚面露得意之色，卖弄般地道：“我佛家认为，四大皆空中的四物为地水火风，如此四种，几乎包罗万象，而佛祖有云，一切皆是虚幻，所以当你真正无视此四种的存在，你才算领悟四大皆空的真谛。”
霍元真没有说话，而是转头去和关山月说着什么，似乎并没有听利智禅师的言语。
利智老和尚心中有些不快，但是还是继续道：“也有说法认为，四大皆空指的是坚、湿、暖、动四性。称之为‘大’是因为它普遍存在于任何物体中，也就是说，‘四大’是每个物体自身所固有的物性，而不是单指自然界的大地、河流、日光、风力。还包括了人自身的特性，比之地水火风更加贴切，你可明白。”
利智禅师得意洋洋地讲了这些，一看霍元真，还在和关山月说笑，也不知道自己讲的东西他有没有听到。
本来是要教训人的，可是人根本没听你讲，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难受，利智老和尚也是心里火大，但是还在坚持道：“不过贫僧认为，四大皆空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分别是心、佛、自我、众生四种，四者皆空，现象的真性是空，无悟、无迷、无圣、无凡、无施、无受！领悟了此中真谛者，已经有资格讲经说法，普度世人了。”
显然利智禅师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所以才说这是他的领悟。
本来以为这一番长篇大论能彻底震住霍元真了，可是再一看，霍元真居然和他旁边的那个和尚二人拍着肩膀大笑，根本都没拿正眼瞧自己一下。
虽然旁边的利空利玄等人皆是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可是毕竟他们不是自己要教育的对象啊，这个场合，只有教育了霍元真，才有意义。
心里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了，利智老和尚忍不住大吼一声：“一戒！你在干什么？到底有没有听贫僧说话！”
不料霍元真却慢慢地抬起头，对着自己道：“一切皆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利智大师，你修炼的还不到家啊。”
淡淡的一句话，却犹如当头一棒，迎头一击，将沾沾自喜的老和尚打蒙了，怔怔地站在那里，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可笑自己还在这里夸夸其谈，说什么这也是空，那也是空，结果人家在那边说笑几句，自己就忍不住了，当场恼怒，结果又被人家一句话打击的哑口无言，多年苦修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天下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吗？
台下的那些百姓们，本来听这个老和尚说得挺好，还想给他鼓掌来着，可是现在一看，还是人家少林方丈的境界高，这个京城来的老和尚，原来也不过就是个耍嘴皮子的货色，一到有事了，一点都沉不住气。
众人鄙夷的目光落到了利智等三个和尚的脸上，如同针扎一般让他们难受，要不是开光大典还没举行，他们恨不得立刻掉头就走，不用再面对一戒那张可恶的脸。
眼看三个和尚威信尽失，台上唯一剩下的郑州知府陆学章也是坐不住了，急忙站起来道：“还是不要说这些问题了，眼看就到吉时了，如果再不开光就晚了。”
利玄也急忙道：“是主要是，是到了时辰了，刚才光顾着和少林方丈寒暄，差点往了正事，哈哈，赶快赶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