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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转向一名肩膀上有徽章的士兵。「士兵,你会让谁出洞穴?」
「只有手持哈姆德将军亲笔密封书信的人。」
「没有特例?」凯西尔问道。
「没有,长官!」
「那如果我现在想离开呢?」
男人迟疑。「呃……」
「你要阻止我!」凯西尔说道。「没有特例,士兵。我不行,你的同寝同袍不行,军官不行——谁都不行。如果没有密封书信,不准他们离开!」
「是的,长官!」士兵说道。
「做得好。」凯西尔说道。「将军,如果你的士兵都这么优秀,那统御主怕得有道理。」
士兵们一听这话,个个更加抬头挺胸。
「继续操练,各位。」凯西尔说道,挥手要哈姆跟着他出房间。
「你刚才那么做很体贴。」哈姆轻声说道。「他们期盼你来,盼了好几个礼拜了。」
凯西尔耸耸肩。「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是否有好好守住那道裂口。现在你有更多人了,我要你在任何通往这些出口洞穴的通道中安排守卫。」
哈姆点点头。「不过,似乎有点太极端?」
「算是看在我的份上。」凯西尔说道。「只要有一个逃兵或是一个心怀不满的人,就可以把我们所有人都背叛给统御主。你觉得你能防守此处是很好,但如果外面有军队驻扎困住你,那这支军队对我们而言就算是没用了。」
「好吧。」哈姆说道。「你想要看第三个入口吗?」
「请带路。」凯西尔说道。
哈姆点点头,领着他走向另一条通道。
「噢,还有一件事。」凯西尔走了一段路后说道。「找大概一百个人,都是要你能信得过的,叫他们去森林里走走。如果有人来找我们,我们无法藏得了有许多人通过树林的痕迹。可是,也许我们能把踪迹弄得混乱到全部都混成一团。」
「好主意。」
「我满脑子都是好主意。」凯西尔说道,两人一同踏入另一个洞穴,这个比前两个都来得大,上面不是裂口,而是练习室。一群群人拿着剑或杖,在身着制服的教官训练下对打。军官可穿制服是多克森的主意。他们无法负担为所有士兵置装,一来是太贵,二来是要买这么多制服会引人怀疑,但也许看着他们的领袖都穿着制服能让这些人心生团结。哈姆站在房间边缘,没有继续往前。他打量士兵,轻声说道:「我们得找时间谈谈这件事,阿凯。这些人开始觉得自己像士兵……可是,他们是司卡。他们一辈子都在磨坊或农田里工作,我不知道,一旦上战场他们会有何种表现。」
「如果我们一切做得对,那他们根本不用打多少仗。」凯西尔说道。「深坑只有两百名士兵在守卫——统御主不能派太多人去,免得让别人猜到那里的重要性。我们的一千人可以轻松攻下深坑,然后只要警备队到就立刻撤退,另外九千人可能要面对几家上族的守卫队跟皇宫的士兵,但在人数上我们应该占上风。」
哈姆点点头,但他的眼神仍然不确定。
「怎么了?」凯西尔问道,靠着洞穴岔路的光滑水晶开口。
「之后该拿他们怎么办,阿凯?」哈姆问道。「我们一拿到天金,就把城市跟军队交给叶登。然后呢?」
「然后就是叶登的事情了。」凯西尔说道。
「他们会被屠杀。」哈姆低声说道。「一万人无法对抗整个帝国、守御陆沙德。」
「我打算给他们一个更大的生存机会,哈姆。」凯西尔说道。「如果我们能让贵族相互残杀,推翻政府……」
「也许吧。」哈姆说道,仍然没被说服。
「你同意这计划,哈姆。」凯西尔说道。「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打算。扶植军队,交给叶登。」
「我知道。」哈姆说道,叹口气,靠向石墙。「我想……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一直在带领他们。也许我不应该负责带人。我是保镖,不是将军。」
我知道你的感觉,朋友。凯西尔心想。我是盗贼,不是先知。有时候,我们必须成为任务需要的角色。
凯西尔按上哈姆的肩膀。「你在这里已经做得很好了。」
哈姆一顿。「『已经』?」
「我带叶登来替换你。老多跟我决定最好让他有机会来当军队的指挥官——这样军队才会习惯他是领导者。况且,我们需要你回到陆沙德,得要有人去警备队搜集情报,而你是唯一一个有军队联络人的人。」
「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回去?」哈姆问道。
凯西尔点点头。
哈姆有片刻看起来相当沮丧,之后随即放松微笑。「我终于不用穿这身制服了!但是,你觉得叶登行吗?」
「你自己也说他最近几个月变了许多。而且,他真的是一名很杰出的行政人员——自从我哥哥离开后,他把反抗军接管得很好。」
「我想是吧……」
凯西尔懊恼地摇摇头。「我们人手不够,哈姆。你跟微风是我唯一真正信任的少数几人之一,我需要你们在陆沙德。叶登不是这里最完美的人选,但军队总归会是他的,干脆先让他率领一下,况且,他这样才有事情做。他对于自己在集团中的地位变得有些敏感。」凯西尔停了一下,再笑着说,「我想他嫉妒我对别人的注意力。」
哈姆哈哈一笑。「这的确是个改变。」
两人继续开始前进,离开练习室。他们进入另一条蜿蜒的石头长廊,这条路稍稍下坡,哈姆的灯笼是唯一光源。
「你知道吗……」走了几分钟后,哈姆开口。「这里还有一点很好。也许你以前已经注意到了,这里有时候的确很美。」
凯西尔没有注意到。他瞥向两人经过的墙壁,房间一侧的边缘是由天花板滴下的矿物所组成,脆弱的石柱跟石笋像肮脏的冰柱一样融合为一,形成类似布帘的样子。矿物在哈姆的灯光下闪烁,前方的道路似乎是冻结住的翻腾河水。
不,凯西尔心想。我看不见它的美,哈姆。其他人可能在多层次的色彩跟融化的岩石中看到异景,凯西尔只看到深坑。无尽的洞穴,大多数是直朝下方。他被强迫要钻过缝隙,直坠入黑暗,甚至没有灯光能照亮方向。
他经常考虑不要爬回上方,但他会在洞穴中找到尸体——另一名囚犯的尸体,是迷路者或只是放弃的人。凯西尔会摸摸他们的骨头,然后对自己承诺更多。每个礼拜,他会找到一颗天金晶石。每个礼拜,他都躲避了被殴打至死的命运。
除了最后一次。他不该活着——他该被杀死。可是,梅儿给了他一颗天金晶石,还向他保证她那个礼拜找到两颗。直到他交上晶石时,他才发现她的谎言。第二天,她就被打死,在他眼前活生生被打死。
那天晚上,凯西尔绽裂了,拥有迷雾之子的所有力量。第二个晚上,死了人。
很多人。
海司辛幸存者。一个不该活下来的人。即使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我仍然无法确定她有没有背叛我。她是因为爱才给我那颗晶石吗?还是因为罪恶感?
不,他看不到洞穴的美。其他人被深坑逼疯,极端畏惧狭隘密闭的空间。这种事没发生在凯西尔身上,他知道这些洞穴中无论有多神奇的秘密,无论是多惊人的景观或多细致的美景,他永远不会承认。因为梅儿死了。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凯西尔下定决心,洞穴似乎在他身边变得更黑暗。他抬头望着旁边。「好吧,哈姆。说吧。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真的吗?」哈姆兴奋地说道。
「对。」凯西尔无奈地说。
「好。」哈姆说道。「所以,这是我最近担心的事情:司卡跟贵族有差别吗?」
「当然有。」凯西尔说道。「贵族有钱跟土地,司卡什么都没有。」
「我不是说经济——我是说身体上的差异。你知道圣务官是怎么说的吗?」
凯西尔点点头。
「好,那是真的吗?我是说,司卡真的能生很多孩子,而我听说贵族有生育上的困难?这被称为平衡。据说统御主是靠此确保司卡不会需要供养太多贵族,而且也是保证虽然司卡会被殴打或任意虐杀,总会有足够的司卡来种植食物和在磨坊里工作。」
「我一直认为这只是教廷的宣称而已。」凯西尔认真地说。
「我知道有些司卡女人生了一打小孩。」哈姆说道。「可是我说不出哪个主要的贵族家有三个以上的孩子。」
「这只是文化?」
「那身高呢?据说光用看的就可以分辨司卡跟贵族。这点是有改变,应该是因为混血,但大多数司卡都还蛮矮的。」
「是因为营养不足的缘故。司卡没有足够的食物。」
「那镕金术呢?」
凯西尔皱眉。「你得承认这点就有实质上的不同了,」哈姆说道。「除非司卡在过去五代中有贵族血统,否则绝对成不了迷雾人。至少这一点是真的。」
「司卡的思考方式跟贵族不一样,阿凯。」哈姆说。「就连这些士兵都很胆怯,而他们已经算是勇敢的!叶登对于一般司卡群众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绝对不会叛变。如果……如果我们真的有肢体上的差异?如果贵族是有权利来统治我们的呢?」
凯西尔在走廊上停住脚步。「你不是认真的。」
哈姆也停下来。「我想……的确不是,但我有时还是会想。贵族有镕金术,对吧?也许他们是应该管理我们的。」
「『应该』?谁说的,统御主?」
哈姆耸耸肩。
「不,哈姆。」凯西尔说,「不对,那是不对的。我知道这很困难,事情都已经是这个状态这么久了。但你必须要打从心底相信,司卡的生活是个严重的错误。」
哈姆呆了呆,然后点点头。
「走吧。」凯西尔说,「我想去看看另一个入口。」
◇◇◇◇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缓慢地过去。凯西尔校阅军队、训练、食物、武器、补给品、探子、守卫,还有任何他能想到的事物。更重要的是,他不断探视士兵,赞美且鼓励他们,同时刻意在他们面前经常使用镕金术。
虽然很多司卡都听说过「镕金术」这个词,但很少有人确切知道它到底有何效用。贵族迷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