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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阿西莫夫中短篇科幻作品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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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池乘火车去了华盛顿,做着长笛的美梦一梦想着长的和短的,低音的和高音的,巨型的和微型的,专给独奏家演奏的和给大型乐队使用的长笛。

  “记住,”他最后一句话是,“我已经没有钛去修复机器了。所以我们不能再失败广

  “不可能失败,奥托舅舅。”我保证说。

  不可能?哈!哈!

  他在一周后才回来。我每天往华盛顿给他打电话,每次他只答说:“他们正在研究。”

  研究研究!

  后来我去车站接他,他面无表情。在人群喧嚣的月台上,我什么也没敢问,只想提个问题:“成了还是没成?”——但我决定最好还是由他自己来讲为妙。

  我领他进了办公室,给了他雪茄和威土忌。我把手藏在桌下,但收效甚微——手抖得连桌子都在晃动。接着我索性把手插进口袋,于是整个身体都微颤起来。

  他说:“他们研究过了。”

  “那当然!我早就对你说过,他们会这样做的,哈哈!哈……哈?”

  舅舅缓缓拿上支雪前,然后说。

  “档案局来的这个家伙上我这儿说:施梅里马依教授,他说退,您是一位高明骗局的受害者。这玩艺倒的确不移是假的,但它依然还是假的!”,

  奥托舅舅放回了雪茄,挪开了倒满威士忌的酒杯,从桌面上倾身过来说话。他的故事使我如此紧张,连我自己也不自觉地向他靠得更拢,所以对以后所发生的事情,我自己也难逃其责。

  “哼!”我自鸣得意他说,“凭什么说它是赝品?他们无法证明!因为这是真正的签字。它怎么可能不是真品?!”

  奥托舅舅的声音听上去简直甜蜜异常:

  “我们是从过去取来羊皮纸的吗?”

  “是啊,那当然,就是您亲手取的。”“就是说,这是从前的东西?”

  “对,是从一百五十年以前……”

  “一百五十年前的羊皮纸,上面有独立宣言的签名,但却是全新的羊皮纸,对吗?”

  我有点明白了,但还不甚了然。

  我舅舅的声音犹如滚滚雷鸣:

  “……如果你的巴顿死于1777年,你这个混蛋透顶的傻瓜,为什么没能想到,他的签名是不可能写在全新的羊皮纸上吗?”。

  后来我只记得墙壁和天花板不知是在移动或是在倒塌,还是在我周围疯狂地旋转。

  我只巴望自己重新恢复元气,我浑身上下体无完肤,遍身疼痛。后来医生确诊说并未伤筋动骨。不过舅舅做得也太不像话了——他强迫我吞下那张可怕的羊皮纸!

  《阿西莫夫中短篇科幻作品集》

  死尘

  就象在伟大的莱维斯手下工作的所有人员一样,埃德蒙。法利的心情也到了这样的地步:恨不能把干掉这个伟大的莱维斯引为梦寐以求的无限快事。

  没在菜维斯手下工作过的人难以理解这种心情。莱维斯(人们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不知不觉地日渐以大写字母开始的伟大来代替它)是众所公认的未知世界的伟大探索者;不屈不挠,才华横溢,从不在失败面前投降,也不会因奥妙的新课题出现而不知所措。

  莱维斯是位有机化学家,致力于太阳系的科研事业。是他首先利用月球作为大规模反应的实验场所,可在每个月的不同时间内在那里分别安排需要沸水温度或液态空气温度条件下于真空中进行的实验;他还在空间站周围轨道上安置了精心设计的自由浮动装置,使光化学成了妙不可言的崭新学科。

  可说实话,莱维斯是盗名窃誉的剽窃者,是个几乎不可饶恕的罪人。某个毫无名气的学生曾最先想到在月球表面设置仪器装备;一位早已被人遗忘的技术员设计出了第一台可独立工作的空间反应堆。不知怎么回事,这两项成就却都与莱维斯的大名联系在一起了。

  而且毫无办法。任何愤而辞职的雇员都拿不到推荐书,难于另找工作。与莱维斯的说法大相径庭的自我介绍会被认为是口说无凭,分文不值。反之,那些忍辱负重留下来的人最终倒可以拿着保证未来事业成功的推荐书欣然离去

  不过在他们留任期间,至少可以私下里彼此倾吐一下他们的仇恨,出口怨气痛快痛快。

  埃德蒙·法利有充分理由和他们一致行动。他来自土星最大的卫星“土卫六”,他曾单枪匹马(只有机器人协助他)在那儿安装充分利用土卫六日益稀薄的大气层的设备。大行星都有主要由氢气和甲烷组成的大气层,不过木星和土星体积太大,无法下手;天王星和海王星距离遥远,耗费过高。而土卫六体积与火星相仿;既不太大,可以在上面进行操作;又不大小,也不太热,足以维持一个中等厚度的氢气甲烷大气层。

  在那儿的氢大气层中,可以方便地进行大规模反应,而在地球上进行同样的反应,从动力学上看是会惹麻烦的。法利曾在土卫六坚持半年,反复构思设计方案,并带回了令人惊叹不已的资料。可不知怎么的,转眼之间法利就发现资料残缺不全了,接着它们又作为莱维斯的成果被陆续抛了出来。

  别的人同情地耸耸肩,向他表示同病相怜的情谊。法利则绷着那张长满粉刺的脸,抿起薄薄的嘴唇,静听别人在那儿谋划暴力行动。

  最直言不讳的是吉姆·戈尔汉。法利有点瞧不起他,因为他是个从来没离开过地球的“真空人”。

  戈尔汉说:“诸位,干掉莱维斯易如反掌,因为他有固定的习惯,雷打不动。比如他老是独自进餐,这上面可以打主意。他整十二点关上办公室门,整一点打开,对吧?这功夫没人到他办公室去,所以毒药可以大显身手。

  贝林斯基半信半疑他说:“毒药?”

  “容易。这地方到处是毒药。你叫得上名的都找得着。这就妥了。莱维斯总吃黑面包夹瑞士干酪,外加一种一股洋葱味的特别调味品。这大家都知道吧?反正一下午咱们都闻得出他身上那股味,也都记得去年春天有一回因为餐厅的这种调料用完了他大发雷霆的事儿。这地方没别人碰这种调料,要是在里边下毒药,专门药莱维斯,没别人……”

  这番话全是吃午饭时候的信口胡扯,但是对法利来说并非如此。

  恶狠狠地,而且是一心一意地,他决定要谋杀莱维斯。

  这念头在他心上索绕不休。想到莱维斯一命呜呼,想到他能获得的荣誉,他的血液都沸腾了。那荣誉本应属于他,因为是他在狭小的气泡型的氧气幕中一住几个月;在冰冻的氨原上跋涉,搬动设备;在寒冷的氢气。甲烷微风中建立起新的反应装置。

  但除了莱维斯之外,绝不能伤害任何其它人。这样就使他更明确地把盘算这桩的事思路集中到了莱维斯的大气实验室上。那是个狭长低矮的房间,用水泥板和防火门同实验室的其余部分隔离开来。除非莱维斯在场或者得到他的准许,任何外人都不得进入。其实这个房间并不经常上锁,但莱维斯的专横拔扈使得门上一纸“不得人才’的褪色小条和他那缩写的签名成为比任何锁键更加难以逾越的障碍……除非是杯着不顾一切的谋杀欲望。

  那大气实验室的情况又怎么样呢?莱维斯逐日进行的例行试验,他那几乎一丝不苟的谨慎小心,都使人无隙可乘。除非极其巧妙精细,对设备本身做任何手脚都肯定会被查觉。

  放火怎么样?大气实验室倒是有大量易燃物品,但是莱维斯不吸烟,对火灾的危险十分警觉。他对火采取的戒备措施更是比谁都周到。

  法利想起那个人就耐不住性子。那个似乎难以对其报仇雪恨的家伙;那个摆弄甲烷和氢气小气罐的小偷。他法利在那边曾经用过以立方英里计量的甲烷和氢气。莱维斯靠摆弄小罐罐声名显赫,而法利处理了那么多立方英里却默默无闻。

  这些装气体的小罐罐各有各的颜色,分别用于不同的人工合成大气环境。红气瓶是氢气,漆成红白条的是甲烷,这两种气体混合就可以模拟外行星大气层。棕色气瓶的氮气和银色气瓶的二氧化碳用于模拟金星大气层。装压缩空气的黄气瓶和装氧气的绿气瓶可以逼真地模拟表现地球的化学性质和现象。五彩缤纷一排宛如彩虹,每种颜色都是根据许多世纪的惯例沿袭下来的。

  于是他有了主意。它并非是苦思冥想的结果,而是突如其来的。刹那间,法利心里豁然亮堂了,他知道该怎么干了。

  法利熬过了一个月,捱到了九月十八日宇宙节。这是人类首次宇宙飞行成功的纪念日,那天夜里每个人都要停止工作。尤其对科学家来说,宇宙节是最有意义的节日,就连具有献身精神的莱维斯届时也要去寻欢作乐。

  当夜,法利拿准了没人注意他,就进了中心有机实验室(这儿用的是正式名称)。实验室不是银行或博物馆,难得受到窃贼的觊觎,这类地方的守夜人在履行职责的时候一般都有点吊儿郎当的。

  法利随手小心翼翼地关好了大门,慢慢顺着漆黑的走廊走向大气实验室。他随身的装备包括一支电筒、一小瓶黑色粉未、还有他三星期前在城里另一头一家美术品商店购买的一支纤细的毛笔。他戴着手套。

  最难的是鼓起勇气闯入大气实验室,对于他这是比区区的谋杀禁条更具有威慑作用的一块“禁地”。不过,一旦闯过了精神障碍置身其内,别的事就好办了。

  他用手遮着电筒的光亮,毫不费事地就找到了气瓶。他呼吸急促,双手颤抖,心跳得声震耳鼓。

  他把电筒夹在胳膊时下,用画家用的毛笔尖蘸起黑色的粉尘。毛笔沾满了粉尘的微粒,法利把笔尖点人气瓶上气量汁的喷嘴中。用了好象漫无尽头的几秒钟,好容易才把颤抖的笔尖伸进喷嘴。

  法利仔细地转动笔尖,然后再蘸满黑粉重又探入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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