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金毛却没有这么多讲究,这货增添吃了睡,睡了吃,也没见它感悟什么,竟然就在二十年临之际,自行突破了这样的血脉天赋,委实让人妒忌与羡慕不过斩风依旧将它的神力给封印着,并没有解开不然的话,一旦这货在此渡劫,恐怕方圆数里都将灰飞烟灭
“斩老哥,明天就要过年了,俺娘子让俺提前过说一声,你们出门在外,也没个亲人,若不嫌弃,明日就请和大嫂他们一块过吧!”这是斩风的邻居铁柱,他们家开了一家铁匠铺,夫妻两人没日没夜的劳累,日子过得也总算殷实自从二十年前,斩风送了他们家两幅辟邪的字画后,两家人便开始了往
铁柱知道斩风好酒,而他们家却祖传了一种麦芽酒,颇对斩风的口味,他便隔三差五的总是送几壶,即便是他没时间,也会让儿子小柱送过而每逢逢年过节,也总会邀请他们连带着金毛和小米也过去聚一聚,起初,看到金毛如此大的身子,还都有些发憷,可久而久之下,也知道它颇懂人性,倒也不怕了好在金毛这货,只要有吃的堵住嘴就行,还没有露馅,不然这么大个的狮子突然口吐人言,不被认为是妖怪才怪
年夜晚过后,斩风和铁柱坐在他们家的小院中的石凳上,一人拎着一瓶麦芽酒而小妮子则和铁柱的老婆在屋子里话家常,小柱和小米两个却绕着金毛玩起了捉迷藏
“老哥,有些想家了吧?家中除了嫂夫人,可还有外人?”铁柱喝了一口酒,砸吧着嘴问道
“家中亲人倒是有不少,可惜我现在无颜回去!”斩风看了一眼憨厚的铁柱,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不由想起了双儿他们,想起了女儿雨琦,想起了灭魂,想起了出去闯荡的摩羯和生死不明的孟天元,还有生他养他的九州大地
“你……,你和嫂夫人不会是私……奔的吧?”铁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好悬没把斩风一口酒呛死,不由轻拍了他一下道:“不要胡思乱想,我和你嫂子可是正儿八经明媒正娶的呢!”
斩风虽是封印了修为,可他的肉身堪称恐怖,即便是轻轻一下,也疼得铁柱一咧嘴,道:“我就说,老哥是知达理的秀才,怎么会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斩风白了他一眼,没有再和他纠缠这个话题,轻声问道:“铁柱,你说何为凡?何为圣?”
“嘿嘿,老哥,这,俺没读过,说不好!”铁柱喝了口酒,挠了挠头道
“无妨,就按你所想的说!”
“俺想吧,这凡,无非就是指平凡,是指咱们这些凡人姓而言,当然,相对于俺和俺家娘子,还有那些街坊邻居而言,老哥你就是圣了,你想啊,你画那么一幅画,就能镇魔降妖,可比那些跳大神的什么道士和尚厉害多了但是拿老哥你和那些达官老爷们比,你就是凡,他们一句话就能要了咱们的小命,一句话就能够让咱们家破人亡当然这个天下要说圣,那还的是咱们雄天国的国主说了算,不过我听说,咱们雄天国的都城中可是有几位老神仙供奉,他们一个个飞天遁地,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就连咱们国主见了那几位老神仙都得点头哈腰呢!”
斩风静静的听着铁柱的话,心中一时间掀起千层浪,自己蜕凡二十年,自问已将整个身心都彻底的融入到了凡人的世界之中,以凡人之躯去苦苦生存,苦苦挣扎,以为已领悟了凡的真意,今日却不曾想,被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打铁匠,一语惊醒,道破天机,何为凡?何为圣?凡与圣其实都是相对说的,对于那些次祖说,至祖便是圣,对于那些至祖说,大能就是圣,而对于大能说,伪亚圣便是圣,圣人便是圣,但是在大圣的眼里,他们又何尝不是凡?在准圣祖的眼里,他们又何尝不是凡?即便是在高一层,古圣祖相对于大圣和准圣祖说,岂不是也是高高在上的圣?古圣祖真的便可以高高在上了么?那为何又会陨落?相对于那能够让古圣祖陨落的未知说,他们又何尝不是凡?还有那飘渺无踪的“仙”!斩风的脑海中,只感到“轰隆隆”的一阵阵巨响,铁柱短短的一番话将他心底以前所有对于凡与圣的观念全部推翻山崩海啸一般,令他站在当地,良久做不出声
“哈哈,何为凡?何为圣?不想我斩风蜕凡二十载,竟然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许久之后,斩风一阵大笑,举起手中的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铁柱,那你说,如何才能超凡入圣?”斩风与铁柱相识二十载,虽然一直从未轻视过他,也一直将他当做兄弟般看待,但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虚心求教过
这一次,铁柱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老哥,你问的问题好奇怪撒!俺不知道什么是超凡入圣,但俺却知道,这有生之年,俺都会努力赚钱,让俺家娘子和小柱过上好日子,到时候再给小柱娶房媳妇,让他们远离疾苦!”
斩风怔怔的看着铁柱,看得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憨厚的咧嘴一笑:“老哥,莫不是按说错话了?让你见笑了!”
“没有!喝酒!”斩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一个凡人中最平凡的姓,但却给了他莫大的启发,最浅显的道理,最直白的话语却蕴含有大智慧,这莫非便是天意?让自己遇到此人?想到此,斩风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仰首看向苍穹,仿佛能够看到无形中有一只大手在改变着无数人的命运
“哼,是在诱惑我么?我既已逆绝天道,我之命运又怎会甘受你的摆布?便看你还能阻我到几时?”斩风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就在方才那一刻,铁柱虽没有解释透彻这超凡入圣的含义,但却也给了斩风莫大的启发,他的努力赚钱和斩风的刻苦修炼岂不是如出一辙?他要让他的娘子和儿子远离疾苦,过上好日子,与斩风曾经发下要守护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的誓言又是何其的相似?就在那一刻,斩风心神激荡,几乎不能自抑,体内的封印差点就要全部解封,到那时,他澎湃的神力必然因心神引,直接轰开那阻挠他的半圣壁垒,到那时不但他这二十载蜕凡之功白费,就是他逆绝天道所得的道果也将付之东流,与那些顺天应命之人再也没什么区别
辞别了铁柱一家,回到家中后,斩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小院中,心中不断的在思,若非自己里经过无数次的生死,道心弥坚,在铁柱家的那一刻,险些就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道心那么这天道究竟为何物?难道它也是有思想的么?不然为何哪一个时机为拿捏的那么准?而铁柱呢?难道是真的就那么机缘巧合,让自己遇到了他?
斩风一夜未眠,反复推敲自己此二十年的点点滴滴,最终他确定,铁柱没问题,那剩下的就只有那天地大道了,他即便是在逆绝天道之时,也从未如此认真审视过,可以说他那个时候是年少轻狂,也可说他是无知者无惧,从始至终就没有把天道放在眼里,他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手中所握的力量,当这力量强到足以轰开一切阻拦之时,即便是天道也要让步但就在昨晚,他却真正的见识到了天道的可怕,那无处不在的力量,无孔不入!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难道冥冥中真的有那么一股力量,禁制那些逆修的成长?
“若你真的存在,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还能阻我道几时?我的脚步不是你能阻挡的,我的前路也只有我自己才能够掌控!”斩风霍然起身,乾指指天,斑驳的发丝在晨风中飘扬,虽没有神力澎湃,没有气血冲天,但他的整个人此时,便如同一把斩天之剑,剑指苍天
第五百六十四章蜕凡(四)
与铁柱的一番谈话,令斩风意识到,这些最平凡的人心里面往往蕴含着最不凡的道理,虽然他们无法以言语表达清楚,但是有时候,他们随意或是无意的一句话便可以为他开启一扇门这让他不由想到一句古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接下的十年,他经常走街访友,与一些穷苦姓和街坊们打成一片,受过他接济的穷苦人家也不在少数
斩风完全将自己融入到了这个凡人的世界,把自己当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他的字越越圆润,笔画之间的衔接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越发的贴近自然他的画朴实无华,无论是人与物都能真实的表现出他心中的恬淡与悠远这十年,他的画被越越多地人接受,上至显贵,下至平民提起半月城的斩秀才墨轩,小半个雄天国的人都知道
斩风渐渐显出老态,小妮子也不再青春美丽,不过却别有一番成熟妇人的韵味,金毛和小米也显得暮气沉沉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催促斩风,他们都知道斩风要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第四个十年,斩风开始画人,所画的是这些年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从他初下山时,上位七宗的人开始,到封神岛,到伪神大战,到死亡之地,到神界的这数年,所有死在他手里的人,他都会为他们留下一幅肖像从破虚境界,一直画到伪亚圣大圆满每画一个人他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当时与他激战时的场景,都能从他们身上体会到一种不同的意境与战意十年作画,令他仿佛又与那些生死大敌尘战了十年,当第四个十年的最后一日临之时,斩风封笔
便在这一日,他的墨轩中了一个武士打扮的青年,而此时,斩风正自坐在画桌后面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画桌上是最后一幅画,画中之人正是他四十年前斩杀的最后一人天照会圣子林锋
武士打扮的青年负手走进屋里,初时并没有在意,负手扫了一眼屋内的画像,但当他无意中在其中一幅上面稍一瞩目之后,面色便突然一白,口鼻中皆溢出了鲜血,面上呈现出挣扎之色就在这时,斩风缓缓开口道:“金币一,随便挑一副吧!”
随着斩风苍老的话声,武士打扮的青年终于将目光收了回,如释重负般长出口气,面色惨白,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恭恭敬敬的放到桌子上,将他看的那幅画垂目卷起,匆匆走了出去
青年走后,斩风睁开了浑浊的双目,看着墙上被取走了的那幅画的空白处,那一副是赫连徒步的画像
“终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