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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当苏文做完这一切之后,才突然发现,此时唐吉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苏文之前于小楼内依神书而巡视人间,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距离他睡去已经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刻钟,也可能是一个时辰,甚至可能是半天光景。
所以苏文也不知道,唐吉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问题的。
是的,此时在唐吉的身上的确出现了一些问题。
他浑身上下一直处于一种很不易被人察觉的,轻微的抽搐和痉挛当中,没有固定的频率,显得非常杂乱。
他的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冷汗直下,就像是深陷于一个无比可怕的噩梦中,怎么都无法逃离。
他的心跳很慢,但身体却很热,呼吸很沉,却并不急促,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的十指都已经陷进了金砖之内,四肢绷得非常紧。
苏文见状,也不知道该不该唤醒唐吉,但他知道,在这样的状态下,唐吉是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清醒过来的。
而最见鬼的地方就在这里!
因为按照苏文原先的计划,他们在来到魔族遗藏之后,如何摆脱追兵。便需要依靠唐吉!
刚才在黄金小楼中俯瞰这个世界的时候,苏文便看到有成千上万的文人学子已经找到了迷失沼泽。更有不少人发现了魔族遗藏的入口,敌人随时都可能会出现!
事实上。自从苏文和旬尘走进当初由蒲牢所镇守的东南方山口之后,紫金圣令便再也没有挪过位置,一道笔直的光束时刻映照着洞口处的石屑,为前来追捕苏文的文人学子指明了方向。
众人发现魔族遗藏只是时间问题。
好在石道很长,苏文带着旬尘、唐吉重回这里,也足足耗费了一天多的时间,再加上中间还有一条岔路通往兽冢,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找到黄金桥下。
这原本是苏文等人逃离此处最好的时机。
但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唐吉的身体却出现了问题。而且苏文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所以在经过连番的思想斗争之后,苏文还是做了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
他先是将唐吉和旬尘两人抬到了黄金殿的正门处,走出去便是有着皓马壁画的那条黑暗甬道,再后面,便是藩篱。
然后苏文一个人手持业火三灾,回到了黄金大桥之上,警惕地看着桥下的潺潺流水。
他决定在此守候敌人,直到唐吉醒来!
无疑,这样的选择是最愚蠢的。也是最危险的,但苏文仍旧这么做了,因为他隐隐间觉得,唐吉的这次昏睡很可能是他解决入魔问题的唯一机会!
或许此时唐吉的人类人格正在与饕餮的兽格进行融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不管唐吉下一次醒来到底会怎么样,苏文都觉得此事值得一搏!
好在。在这里限制了文人学子的才气输送。
好在,苏文除了文人的身份之外。还算是半个剑客,而且至少在韦廷的眼中。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剑道宗师了。
好在,在苏文的手中,还有一把业火三灾。
所以哪怕即将面对是成千上万,源源不断的敌人,苏文也可以毫无畏惧,傲然执剑立于桥头!
从远处看去,满地的金光照射在暗河水纹之上,再反射到苏文的衣间,就像是在他的身上穿了一件璀璨夺目的金甲,而他手中的业火三灾倒映在暗河之中,便像是于水底盛开了一朵绚烂的火莲花,美轮美奂。
苏文这一站,便整整在桥头站了五个时辰,期间就连旬尘都已经醒来,可唐吉却仍旧没有丝毫反应,成千上万的追兵也未曾现身。
直到此时,终于有一阵蹚水声于黄金桥下回荡开来,随即在苏文的眼前出现了两道略显狼狈的人影。
然后苏文对着他们说了第一句话。
“此路不通。”
话音落下,两位文人顿时看到了头顶上方的苏文,脸上均露出了欣喜之色,却下意识地忽略掉了苏文口中的冰冷之意。
其中那个高个子的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上跃起,似乎想要抢在第一个抓住苏文。
可惜他所跳起的高度差了一些,所以连黄金桥的桥墩都没有摸到,便重新落回到了水中。
见状,苏文说了第二句话。
“不要逼我动手杀人。”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苏文已经非常克制了,因为他知道,这些追兵之所以会穷追不舍,并不是真的因为他与他们有着深仇大恨,而是听由圣令之所命。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苏文不想杀人。
听得此言,两人这才注意到到苏文手中的浴火长剑,更看到了苏文眼中的凛然杀意,而此时的他们,已经无法激发体内才气,与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无异,所以不得不面色铁青地倒退了数步。
可即便如此,这两人也仍旧没有离开,而是就守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援兵的到来。
苏文也不动手,只是回过头问向旬尘:“胖子醒了吗?”
旬尘摇摇头,面露急切:“还没有!”
闻言,苏文握剑的手掌顿时更紧了几分,当下命令道:“如此,你先带着胖子穿过门后面的甬道,在藩篱前面等着我!”
旬尘开口应是,然后非常吃力地抬起了唐吉,很快便消失在了苏文的视线当中。
就在这段时间里面,已经又有好几个人赶到了黄金桥之下,虎视眈眈地盯着苏文,脸上写着跃跃欲试之意。
然后便在下一刻,一道剑光突然从水中掠起,携必杀之意,很快就掠到了黄金桥下三尺,剑锋所指,直刺苏文的头颅。
这是武国的人到了!
这一次,苏文也不再心慈手软,单手执剑于空中划出了半道圆弧,于瞬时之间连出两剑,但这两剑却都不是冲着那武国文人去的。
其中一剑斩在了黄金大桥的桥墩之上,第二剑则落于桥身的正中央。
剑势乘火意穿过黄金桥,余威未尽,非常理所当然地便向着水面上的那道剑光迎了上去。
只是一个照面之下,那位剑客手中的长剑就已经被熔成了废铁,情急之下,那人不得不弃剑保命,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遮天蔽地的金影却向着他狠狠地砸了下来。
黄金桥塌了!
轰!
半截桥身轰然塌落,砸在暗河之中,立刻溅得水花四射,而那位倒霉的剑客,则被大桥压在了水下,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金色的桥身几乎尽数没于水下,只露出了不到一寸左右的高度,俯瞰下去,就像是在暗河水面当中,画了一条金色的线条。
苏文轻抬剑锋,指着那道金线,对着那些惊疑不定的文人,说了第三句话。
“逾此线者,杀无赦!”
第五百六十章杀无赦
半座黄金桥,在苏文与各国学子之间隔开了一道约莫三丈的缓冲区。
苏文站在断桥桥头之处,手中的业火三灾还在持续喷吐着炎炎火光,映得他脸上一片淡漠。
接连赶到的那些文人学子则立身于暗河之中,眼中闪烁着惊惧不明之意,却在幽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一高一矮,一明一暗。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尤其在见识过苏文的剑术之后,不少文人已经情不自禁地再度向后退了数尺,众人拥挤堵塞在河道中间,显得混乱不堪。
“他只有一个人,一把剑,大伙儿怕什么?一起上啊!”
“说得好听,你行你来前面啊!躲在后面逞什么英雄?”
“武国的兄弟们呢?你们手里面也有剑,理应打头阵才是!”
“嘿,这个时候想到我们了?之前在迷失沼泽的时候你们这些文人不是个个眼高于顶,认为我们是跟着来捡便宜的吗?”
“废话!要是在这里能使用文位和才气的话,哪里还轮得到你们?”
“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怎么,你还想要在这里动手不成?有种出去之后我们来比划比划?”
“来就来,谁怕谁啊……”
一时之间,整个暗河之中都充斥着各国学子的针锋相对之声,苏文站在桥头,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在心底摇了摇头。
就这么一群乌合之众,竟然是如今人类世界的中流砥柱?
这哪里还有文人之风骨。又哪里还有学子之修养?
完全与骂街的泼妇没有丝毫区别!
经过长时间的骂战之后,终于来了个在无双书院中颇有威望的院士。此人名叫夏侯浔,文位虽然不高。但作为老一辈的武者,一套刀法却是使得出神入化,他一到,场中那些武者便纷纷噤了声,再也不敢说话了。
见状,几个情绪激动的文人还以为对方服了软,哪里会放过这等机会,当下拔高了音量:“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们这些武人果然都是些软蛋。什么事都只敢躲在后面,我看呐,再这么下去,你们武国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刚说完这句话,那人便忽的看到一片刀光自他眼前落下,轻而易举地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刀光雪亮,顿时将整座河道照得通明,强大的刀意压迫得众人脚下的水花四射飞溅,如惊弓之鸟一般向着河道两旁纷涌而去。
于是整个河道中突然变得一片死寂。只能听到水流澎湃之声。
下一刻,那个从生死之际捡回一条性命的少年突然放声惊叫了起来:“啊!谁!谁敢在这里动手!”
夏侯浔转过身,用一双清冷的黑瞳看着他,说道:“我叫夏侯浔。无双书院院士,如果你不服的话,我愿意陪你在这里分一个生死出来。”
听到夏侯浔的名字。那少年顿时面色一紧,但他似乎笃定了对方绝不敢在这里动手。于是咬着牙扬起了脖子,继续叫嚣道:“怎么。无双书院的人就这么了不得吗?有种你别留手啊……”
少年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片刀光落下,但紧接着落下的,还有少年的头颅,以及喷涌而出的血花。
场内没有人惊叫,也没有人表示愤怒,仿佛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夏侯浔抽手回刀,看也不看那具栽倒在河中的尸体,转而对着场中的一众武者说道:“凡武国之人,皆出列随我擒贼!”
说完这句话,夏侯浔踏水而行,很快就来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前方,然后抬起头,看向傲立桥头的苏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