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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曾想,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肉呼呼的手掌,却突然拦在了沧澜皇的身前!
花燕!
当初在南疆妖域的时候。苏文就见识过花燕的速度,别看他身形臃肿。但如果单论绝对速度的话,场间恐怕无人能与其比肩!
要知道,哪怕是在百年之前的圣战当中,花燕也是能与羽族族长,也就是妖王流火,在速度上一较高下之人!
所以哪怕花燕是与华叔一起动身,哪怕他的真实实力只相当于人类的学士境,而华叔是半圣,但花燕仍旧赶在华叔之前,抢先一步拦住了沧澜皇。
当初在南疆的时候,就是凭借这一双肉掌,花燕让苏文吃尽了苦头。
之前在与燕国大学士康泉的战斗中,花燕更是直接凭借这一双肉掌将对方击毙于场间。
但如今,他面对的是沧澜皇。
花燕的出现,并没有让沧澜皇太过意外,但如今只要沐夕手中圣音不鸣,又有谁还能拦得住他?
沧澜皇也伸出了一只手,然后轻轻地与花燕的手掌按在了一起。
“噗!”
初一接触,花燕的肉掌便如同一个被戳破的皮球一般,开始急速干瘪了起来,不足两息的时间,花燕的一只右手便已经枯如干柴,灰白色的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青筋毕露!
见状,花燕长啸一声,抽身欲退,却听得沧澜皇轻声一笑。
“来了还想走吗?”
话音落下,沧澜皇一手死死地钳住了花燕的手腕,另外一只手燃着熊熊圣焰,轻描淡写地拍在了花燕的心口!
“嘭!”
花燕甚至来不及惨呼一声,便朝着侧面倒飞而出,就像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大鸟,轰然落地。
沧澜皇甚至懒得再去看花燕一眼,脚面轻轻一踏,意欲再行,却不曾想,又一个人影,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华叔。
在这一刻,华叔的身上燃烧着无比绚烂的金色气焰,仿佛比场间其余半圣的才气还要浓郁,毕竟他可以见半圣成半圣,而如今,他见到了沧澜皇。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的感觉充斥在华叔的脑中,他身上的好几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的目光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沉谧。
原来,半圣也可以如此强大。
原来,沧澜皇是如此强大。
然而,面对这一切,沧澜皇只是面色微嘲地说道:“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不管你装得再像,你也不是真正的半圣,你也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半圣。”
说完这句话,沧澜皇只是百无聊赖地抬了抬手,隔空朝着华叔一指。
与之前对阵花燕之时不同,这一次,沧澜皇甚至碰也没有碰到华叔的身体,而他的这一指,也不是才气离体攻击,但就在下一刻,华叔的整个胸骨开始赫然向下塌陷,碎裂的骨头刺破了皮肤,洒下片片鲜血,露出了里面猩红的脏器,让见者无不头皮发麻!
花燕匆匆赶来,虽然最后无功而返,但他至少向沧澜皇挥了一掌。
但华叔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便已经被沧澜皇重创!
相比起汜水关一役的时候,沧澜皇的手段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显得更加可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让人为之绝望!
正如他在汜水关前对徐涣之说的那句话一般。
他已经朝着近在咫尺的圣位,又近了半步。
半步之前,他便能够以一己之力完胜七大半圣的围攻。
半步之后,圣阶之下,谁还能是他的对手!
可是,当沧澜皇看着华叔慢慢倒在血泊中,生机渐渐消弱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一种无敌于天下的畅快,而是轻轻挑了挑眉。
因为他看到,华叔在笑。
他在笑什么?
很快,沧澜皇就知道了答案。
因为在继花燕和华叔之后,陆三娇也来到了他的身前。
然后是白剑秋,是唐吉,是大当家苦苓,是厨子……
卫国的王之涣大学士到了,苏家的苏薪大学士也到了,洛家的洛不臣大学士刚刚赶到……
这些人已经来到了沧澜皇的身前,而在他的身后,还有禹墨、紫曦、猎鹰、孟云、田宇、巴莫……还有整整两千名文人学子。
而此时的沧澜皇距离那扇木门,仍旧还有五丈。
“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沧澜皇淡然一笑,抬眼扫了一下身前的几位半圣,然后他伸出了双手,平举于身体两侧,头上的帝冕金光璀璨,雪梅长袍迎风展扬。
“圣天垂怜。”
说完这四个字,沧澜皇的身体仿佛突然变成了一轮巨大的烈日,才气金光照耀世间,刺眼灼目。
神圣不可侵!
同一时间,陆三娇眼中阴郁之意大盛,爆喝一声:“一起上!”
话音落下,场中超过两千名文人学子整齐划一地向沧澜皇扑了上去,如飞蛾扑火,壮烈,却决绝。
第五百八十六章血溅五丈!
“呲!”
“嘭!”
白剑秋无力地倒在血色碎石中,手中的画笔已经断了,空中的战画也被撕碎了,就连他指尖的金色才气也逐渐消逝,慢慢不见了。
败了,又一次败了。
距离汜水关之战过去了才不到半年时间,白剑秋便又一次败在了沧澜皇的手中。
而且这一次败得更快,也更惨。
白剑秋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即便是谢漓所熔炼的凝血生骨丹,也没有办法将他胸前的伤口愈合,所以他只能仰着头,看着那比墨色还要黑暗的天空,目色平静。
他已经尽力了。
不止是白剑秋,今日抢先一步来到天弃山巅的所有人都尽力了。
但他们仍旧没能阻挡住沧澜皇那坚定不移的脚步。
在白剑秋的身边,密密麻麻地躺倒了很多人,有的已经含恨殒落,有的重伤难起,浓郁的鲜血都已经凝结成了黑色茧,洒遍了整个天弃山顶的前坪。
哪怕是夜色秋风,也无法掩盖那刺鼻的血腥味。
禹墨和紫曦栽倒在距离白剑秋不远的地方,周围散落了一地的血色棋子,冥冥之中仿佛能听到一声声低浅的悲鸣。
那是白马棋魂的哀嚎。
好在,他们两人都还活着,只是无力再战了。
“每次都是这样,非要,咳咳,非要等我们这些人都竭尽全力之后,那家伙再出来逞英雄,咳咳。真是,真是不要脸……”
禹墨咳出一口血沫。还想要再骂苏文两句,转过头却发现紫曦正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
“你看我干什么……”
紫曦摇摇头。有些虚弱地说道:“我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
同生共死,本来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当日在黄鹤楼的时候,紫曦没有能够陪着大家留到最后,但今天再也没有谁会把她给扔出去了。
所以,这样挺好的。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紫曦这般释然的,尤其对旬尘和唐吉来说,更是心有不甘。
五丈的距离。两千名文人学子的围攻,竟然都阻挡不住沧澜皇?
此时唐吉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仿佛恢复了曾经人形堡垒的身材,但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吃饱以后的满足感,而是觉得自己的肚皮快要被撑爆了。
他虽然仍旧站在沧澜皇的身前,还在不知疲倦地吞噬着沧澜皇所激发出来的金色才气,但他已经快要吃不动了。
在唐吉的身后,是已经面色惨白的苏雨。
在前一刻。正是他,代替苏文,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来自沧澜皇的才气攻击。却拦不住沧澜皇不断前进的步伐。
正如陆三娇死死地将猎鹰护在了身后一般,他们两个人,便是沧澜皇身前最后的阻碍。
至于华叔、厨子和苦苓等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生死不知。
田宇仗剑单膝跪倒在地。已经很久没有起身,他始终低着头。所以没有人能看到此时他双眼中的痛苦。
在沧澜皇的身后,还有数百人在发动着如同自杀一般的冲锋,但已经难成大气,所以沧澜皇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一丈之外的那扇木门之前。
是的,此时的沧澜皇,距离那扇木门,已经只剩下一丈的距离了。
前一刻,是杀声漫天。
这一刻,是哀鸿遍野。
两者之间的距离,只有四丈。
而他们的对手却只有沧澜皇一个人。
就连林策和欧阳朵朵等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甚至忘了出手帮助沧澜皇。
或者说,根本就不用他们出手,胜负便已然注定。
不愧是百十年间,距离圣阶最近的男人!
事到如今,场间唯一不曾受伤,实力保存良好的,反而是一开始出手的沐夕,但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此时此刻,她也未曾鸣响那一缕圣音。
即便在《剑中鸣》之后,沐夕便一直在反复弹奏《寒梅映雪》,但此时众人所受的伤连凝血生骨丹都无法治愈,更何况是这首品阶只是窥形的战乐?
之前沧澜皇赌沐夕不敢使出圣阶的手段,他赌对了,可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那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沐夕不是圣阶!
当日在迷失沼泽的时候,苏文曾经数度深陷死亡的深渊,他之所以能够一次次化险为夷,靠的是两件东西。
分别是白剑秋给他的《白骨万血图》,以及陆三娇给他的天门云茶。
当时的苏文并不是半圣,却贸然使用了半圣的力量,所以自然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在迷失沼泽的几次战斗中,苏文都曾数度感到自己体内的戾气和杀意越来越重,当时的他一直以为是受屠生战诗《悲怆》的影响,其实并不是。
影响他的,是白剑秋的《白骨万血图》!
尤其在苏文第一次使用《白骨万血图》击杀了盛夏之后,当他受沐夕的字母连环所召,前去见到子桑和欧阳克的时候。
在下一刻,苏文便直接杀了子桑。
而且是在子桑已经道歉认输的情况下。
为此,即便苏文再怎么不在乎自己的文名,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污点,好在,苏文所行的乃是顺心之道,所以在修行一途上倒也无碍。
可是,如果是换做以前的他,是绝不会这般莽撞的,那一次,他为什么如此冲动?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受了《白骨万血图》的影响!
所以白剑秋才会故意设置了《白骨万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