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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修士倒有大半听出来,陆婉话里是别有深意的。
玄苍戒本身还无所谓,但若是联系上某个秘府洞天,立时便成了麻烦的源头。黄泉秘府就是个好的例子,便是无上宝地,占地的实力不足,也是飞来横祸,无福消受。
如此陆婉的意思就很明白:玄苍戒是好东西,但若没有相应的实力,又弄得人皆知,只一个莫须有的消息,便可能是宝失人亡,连本带利,赔个精光。
而席上能称之为实力强大的,何清等人代表的离尘宗是一个,陆婉所的随心阁是一个,此外碧潮背后的罗刹教,也有这个资格。像是万灵门之流,还要依附于离尘宗,便是购得此宝,上仙说要借用,难道还能拒绝么?
所以,真要角逐此宝,几乎就是这三家之了。当然,并不排除其他人以一点儿侥幸之心,参与其。
一番话后,便是易宝环节。
可未等众人出价,宴席央,一直哆哆嗦嗦,说不出个囫囵话儿的范佬,却不知哪儿来的勇气,颤声道:
“小的可否说句话?”
众人微愕,但还是由主持宴会的碧潮颔同意。
像这种有多方看的宝物,各方出价高低是一回事儿,但按着规矩,终还是要由范佬自己挑选意的那件。故而范佬虽是这里弱小的一个,可玄苍戒归属的问题上,却又是具有言权的那人。
得了允可,范佬又聚起了点勇气,说话虽还是小心翼翼,但已平顺许多:
“各位仙长、仙姑明鉴,小的拿出这枚储物指环,原先也没想着换太贵重的宝贝……”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小的也知道,祭炼四五十层的法器,有多么珍贵,可这样的宝贝,便是换来了,有生之年,怕是也用不着,还要时时小心,生怕宝物露白,遭来横祸。”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大奇,不想此人脑子竟然如此清晰。
只听范佬又道:“小的家南方,已是有了道侣,还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前年侥天之幸,蒙天法灵宗收入门墙,修仙问道,前途肯定要比他爹来得光明。如今小的也不求自家有什么出息,只将一门心思,放儿子上面,前来天裂谷,也是为儿子打算,所以,所以……”
说到这儿,范佬忽然现他说了一通,却还没把重要的问题讲明白,便有些愣怔。不过座的许多人都是走南闯北,阅历丰富之辈,从“天法灵宗”一处,已经想到了许多。
那天法灵宗是南方几个比较有实力的型门派之一,以驯养通灵禽兽闻名。看起来和万灵门差不多,但前者生灵培育上面,要加权威。这样的门派内修行,除了自身修为,其所拥有的灵物水准,非常重要。
果然,范佬憋了半天,总算说出自家的意向:“小的想要一只灵禽,可以由俺儿子伴生修行的那种,就像,就像余慈仙长那只大鸟一样的……”
余慈一愣抬头,只见众人视线瞬间都聚集他身上。
范佬也眼巴巴地看他,未老先衰的脸上,几乎要皱成一团。
余慈没想到,事隔多日,范佬还是惦念着“混球”。不免又好气又好笑,摇头道:“范佬,我和你说过,那鸟我不卖的……”
话刚出口,他便觉得脸上一热,感应应是何清刺他一眼。他皱皱眉头,却仍没想着改口,只是委婉了些:
“我那只鸟,远比不上你这玄苍戒,价格本不对等,如何换法?可若再加些东西配上……对不住,我现手里的物件都盯着沈管事那边的一样东西,无论如何都抽调不开。”
他顺口又做了回试探,果然沈婉眼睛瞥来,却没有别的表示。
旁边席上,何清皱起眉头,对余慈的回应相当不满。
范佬脸上苦相重,但这席上,也不好再纠缠,一时无措,愣了那里。
座诸修士则是给这两人的对答弄得瞠目,这世道或是变了,怎么两边儿都把到手的便宜往外推?也有人暗好奇,想知道余慈舍弃玄苍戒也要盯着的东西,又是什么宝贝。
多人还是暗笑这范佬没见识,他又何必吊死一颗树上?以随心阁的财力、罗刹教的威势,真要寻一只灵禽,又有何难?
可奇怪的是,无论是陆婉还是碧潮,都没有任何表示。
此时,却有一个声音轻轻响起:
“那只灵禽,再加上两颗‘天启丹’,如何?”
诸修士之间,有嗡嗡议论声起。那天启丹是此界很有名的一种筑基丹药,无论是人或禽兽,吃了都可大开灵智,修行上亦能事半功倍。这可说是为范佬的儿子订做的好买卖!
余慈愕然,扭头看去,却见说话的正是邻席上的甘诗真。
见余慈看来,女修微垂下脸,手上却是微不可察地往旁边何清那边一指。
其实不用再看,余慈也知道,此时何清必然没有好脸色,甘诗真这是为他解围呢。
余慈便笑,虽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何清对此物甚是看重,可他就是有一点儿倔脾气:若何清真因为这种身外物,对他逼迫过甚,那大家便一块儿人前僵着便是!
第224章暗流
第224章暗流
这边气氛变化非常微妙,但宴席上绝不缺乏明眼人,余慈感觉到,已有多人将目光投射过来。何况,甘诗真主动“加码”之后,那范佬已是千肯万肯,可余慈一直不开口,他便只能眼巴眼望地看着。如此情势,由不得别人不怀疑。
余慈并非是铁石心肠,见范佬如此模样,也知道“混球”他儿子那边,恐怕比他这里的条件还要优越几分,心并没有当日那么坚决。可身后何清逼迫过甚,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除去何清,离尘宗这几位长辈,他见过的霸道的也就是谢严,当初见面就强迫他以“饲灵法”喂养鱼龙,可那毕竟是为了于舟老道的性命。像何清这样的,又算什么?
他倔脾气上来,虽不至于当堂翻脸,却也以沉默相抗,甚至连甘诗真的面子也不给了。眼看局面就要彻底僵掉,身上来自于何清那边的强压忽地烟消云散。
正奇怪的时候,余慈耳边听到何清的话音,语气竟是出奇地平缓:“我知道你是为了于师兄之事,不过这玄苍戒对宗门亦有大用……若你能购得这玄苍戒回来,便是对宗门有功,以此可功德碑上记名,接下来的延命之宝,我便能以宗门的名义,助你一臂之力。”
余慈微微一震,往那边看时,却见何清眸光冷澈,但与他对上时,却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何清竟然是先退让了,而且还提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此时,他沉默的时间已经太长了,余慈可以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看。现不是他能不能承受压力的问题,而是对面哆哆嗦嗦的范佬还能撑多久的问题。
他终是一笑:“有甘师叔助你,我也不枉做小人。”
看着范佬脸上狂喜之色,余慈心也放松下来。对那延命之宝,他本有七八成的把握,如今搏得何清一个承诺,几乎就要稳稳拿下。至于是否是因此得罪了这位仙长,暂时就不他考虑范围内了。
不过此时,碧潮和沈婉,可还都没有开口呢。
见余慈目光移来,女商人摇了摇头,极爽快地道:“这个价钱,我们不跟了。”
碧潮微笑点头,算是附和。
玄苍戒虽然宝贵,但也不是独一无二,相比之下,三家的联系肯定还要重要些,既然范佬表现出了如此明显的倾向性,认谁了余慈,另两家也正如余慈所说,没必要“枉做小人”。
眼看要皆大欢喜,却有一个散修嘴大,见一轮可能惊心动魄的竞价夭折即,没了乐趣,便不满道:“随心阁连价也不出,哪有让人选择的机会……呃!”
他话刚说,便给几对凌厉的眼神盯着,纵然他也是还丹境界,却也承受不起,一口气闷了进去,背上冷汗潸潸而下,作声不得。
这类情况,沈婉处置起来早已是驾轻就熟,哪会意,只轻描淡写地道:
“这位道友怕是没见过余仙长的灵禽,昨日我却丹崖上见了,自认为短时间内,调不出那般品相的禽鸟,自然放弃。”
不管她这理由能否服人,那个大嘴巴的散修,已经半句话都吐不出来。以其还丹修为,却给压得如此凄惨,若说没有一位占据绝对优势的强者力,才真叫奇怪!
整个楼层里,有这般修为,且又可能出手的,也只有一位了。
余慈扭头去看何清,对这位看起来严肃刻板的女修,有了深入的了解。
这时候,席上有人接着沈婉问:“沈管事可否仔细说说,那灵禽的特殊之处?”
说话的是史嵩,看似追根究底,可疤脸上神情却甚是平和,让人明白,他没有恶意。
沈婉对他点点头,道:“此物猫鹰喙,身躯阔大,却不失灵敏,凶性甚著,当属天裂谷异种,要离崖数千里的谷深处,方可得见,只此一项,作价已不会低于五千如意钱。不用说其原本能力已是不俗,再经余仙长以饲灵法喂养,如今实力可堪与通神初阶修士相抗衡,且似是渐萌生灵性,着实不凡。若让我估价,这只鸟儿,价钱当八千以上。”
稍停,沈婉又续道:“再加上四明宗的‘天启丹’,本阁明码标价四千,算下来,余仙长开价已经超过玄苍戒的价值,若再提价,只会使价格虚高而已,非商家所为。”
她说了这些,宴席上刚刚崩紧的气氛已大有缓解,总算没有崩掉。但那个大嘴巴的散修却是再没脸留下,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席而去。
至于范佬,余慈让人领着他,先去丹崖等候。待宴后他回去,再将“混球”转交给他,倒是那两枚“天启丹”,由甘诗真先给了他。
等范佬千恩万谢地去了,易宝宴已是继续进行。或许是玄苍戒的出现让人分心,又或是价格逐渐升高,后面五件宝物,便有两件无人问津,有了一个小小的冷场。
间还有个插曲:叫破玄苍戒真身的证严和尚本是要下楼去,却被何清叫住,要他留楼上,至于理由,何清只说了一句:
“眼明心亮,距离舍利丹珠也不过一层薄纸,殊为可贵!”
只此一句,便让所有人对证严和尚刮目相看。
证严之前口舌便利,此时又显得十分稳重,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