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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自己也不由得呵呵的笑了起来。两人笑了一会儿,谭真目光向卫恒身后的叱雷枪看了一眼,低声问道:“皇上,你怎么把这太祖的兵器拿出来了?”
闻听谭真的问话,卫恒不由得长叹一声,他将谭真放开,探手将叱雷枪拿起,目光显得悠远的低声说道:“当年父皇用这叱雷枪打下了升龙的一片基业,恐怕没有想到有一日这叱雷枪要对付的,就是他的儿子。安西的八位皇兄即将兵临升龙城下,想起来,还是朕的德性有亏,无法令他们信服。朕愧对太祖和孝文先皇呀!”
谭真沉默了……
卫恒亲政一个月来,很少和她谈论政体上的事情。所谓后宫不参政,这是当年卫夺立下的规矩。虽然张敏辅政多年,但那也是无奈的事情,而今卫恒较之卫宏,不知道要强悍了多少倍,自然谭真等人也少有议论政体的时候!
看着卫恒脸色的忧虑之色,谭真感到一阵莫明的心疼。她轻轻的抱住卫恒的手臂,低声的问道:“皇上,可是担心和安西的交战?”
卫恒抿着嘴,点了点头,“真姐,你也知道这些年来,乐党把持朝政,使得朝中的能吏,猛将大都归于乐党门下。朕并不是想要算这笔帐,而是眼见大战降临,朕这手中竟没有一名可以相信的将领,朕感到有些心寒呀!”说着,他再次将谭真搂着坐在他的腿上,沉声说道:“升龙九门,到了现在竟然尚有一门守将未定。朕已经亲自上阵,可是这手中的人选依旧是不够。德清门距离紫禁城最近,也是我皇家最后的一道防线,若是德清门一破,我皇城就要直面安西兵马。朕想了很久,但是就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谭真沉默的点了点头,虽然对这些日子以来的政体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卫恒的难处。想了想,她突然间展颜一笑,低声说道:“皇上,臣妾倒是有一个人选!”
“哦,什么人?”卫恒一愣,抬起头看着坐在怀中的谭真,疑惑的问道。
“皇上觉得臣妾如何?”谭真笑嘻嘻的说道。
卫恒眉头一皱,“真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我朝自古没有女将领兵之事,你……”
“嘻嘻,皇上,你忘记了当日你不也任命了毓清妹子为监军吗?”
“这不一样?禁军统帅乃是岳父大人,毓清虽然随军,却不过是副将罢了。这与德清门守将的性质不同。大战将临,一门守将,就相当于一方的统帅,你从来没有领过兵,怎么能……再说,如果你有个什么好歹,朕如何向岳父大人和太后交代?”卫恒连连的摇头,沉声说道。
“皇上,若是皇城一破,臣妾也就没有打算再活下去。若说武学,臣妾虽比不得皇上你,但是自认也是个中的高手。再说,臣妾自幼跟随家父,也略知兵法一二,如今既然皇上无将,不妨让臣妾担当。若是再加上柔儿妹子和飘雪妹子,臣妾必保德清门无忧!”谭真神色显得十分的正中,沉声说道。
卫恒看着谭真,过了很久,他缓缓的点了点头,“真姐既然说了此话,朕知道劝也无用。也好,明日朕就告知陈星,将德清门交给真姐你。大内侍卫,以及宫中的所有人等,都归你来调遣。朕将秋水灵觉赐予真姐,全当尚方宝剑,如有不听调遣者,不论其身份地位,真姐均可先斩后奏!”
“多谢皇上!”谭真兴奋的笑道。
看着谭真脸上的笑容,卫恒也不由得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过,朕还是担心一件事情?”笑了一会儿,卫恒突然间又开口说道:“昨日接到了谭青的战报,江南杨陀近来攻击十分奇怪。原来他对江南的攻击只是集中在钟祥,复阳,津山一线,可是近两个月来,他突然改变了策略,竟然将战线拉开,在十几个地方同时攻击。谭青和宣凌宇说对方如此一来,反而造成了攻击力量的分散,他们怀疑杨陀是不是有什么花招……”
“皇上,你这一说,臣妾倒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谭真静静的听着,突然间打断了卫恒的话,低声的说道,“十日前,臣妾接到了内监府的报告,说江南兵力调动异常。杨陀将驻扎在临江一线的兵力抽调出一半,向兰婆江靠拢。”
“慢着!”卫恒的脸色突然间一变,将谭真的身体推开,他在桌案之上的奏折堆中翻个不停,好半天从杂乱的奏折中取出一份陈旧的奏折,打开来看去,眼中的疑惑之色越发的浓重,他抬起头看着谭真,沉声说道:“真姐,真的是奇怪了!临江是杨陀西南防线的重地,临江以被,就是整个江南大军的粮仓虎丘。杨陀将临江的人马调出,很明显是放送了对西南的防御。虽然母后这两年和昆达单于打得逼真,但是以杨陀谨慎的性格,应该不会如此轻易的放松对临江的防务呀?”
谭真咬着下唇,沉吟半晌,眼睛突然一亮,低声说道:“皇上,你看是不是……”
卫恒一摆手,阻止了谭真继续说下去。他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低声的说道:“真姐,未有确切消息之前,我们不可以妄自猜测!你立刻命令内监府人马加紧调查,看看是否是驻马关出现了什么问题。另外,通知密忍李兰子她们也参与调查此时,朕要在安西之事结束之前有确切的消息!”
“臣妾明白!”
“另外,修书给太后,请她整合风城人马,并也调查此事。如果事情真如你我所想,那么就请母后自行决定。”卫恒神色间有些兴奋了。
“遵旨!”谭真躬身领命,转身就要离去。
“真姐!”卫恒突然间把谭真叫住,然后从桌上拿起一张折纸,密密书写。书写完毕之后,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翠绿玉印,在折纸上一盖。站起身来,他将立于桌旁的叱雷枪抓起,连同封好的折纸递给了谭真,沉声说道:“真姐,另外让莫青子立刻将此枪和密旨送往钟祥。让他告诉青哥,江南一事,朕就拜托他了!”
“皇上,这枪……”谭真呆愣愣的接过叱雷枪和密旨,看着卫恒,失声说道。
卫恒嘿嘿的一笑,“真姐,太祖善用叱雷,并传授朕风雷三式,可是朕从小流落云雾山,根本就不会用枪。青哥善于用枪,只是手中却没有趁手的兵器。此枪与其放在兵库之中生锈,不若交由他来使用。”
“臣妾代兄长多谢皇上!”谭真激动的躬身一拜,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谭真离去的背影,卫恒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升龙战事,成也钟祥,败也钟祥,朕也是没有办法呀!”
说完,他转身坐回桌案之后,将案上的奏折再次拿起。
……
接下来的数日,卫恒每日登临上清门,督导城防休整。每日里和城头的军士一起顶着烈日作息,丝毫没有半点的倦怠之意。
昔日的绰号,早就已经被人们遗忘,自从卫恒亲政以来的月余时间里,升龙城焕然一新,一派生机盎然之色。加之当日朝堂将效忠书销毁,博得了满朝文武的感激,昔日里懒散的官员们,也抱着感恩之心,跟随着卫恒忙碌起来……
炎黄历二一五三年八月十日,第一批禁军安然返回了升龙城。数万人马驻扎皇城校场,令升龙城的百姓精神为之一振。卫恒虽然担心谭方与莫言的安危,但是身为一国之君,他不能将这种想法表露脸上。于是在校场行大典欢迎禁军人马,一直到深夜方才结束。
拖着疲惫的身体,卫恒在金辇之中昏昏欲睡。十余日来他夜晚提心吊胆,无法安睡,白天处理朝政,并督导城防。虽有强大的真气护身,但是依旧有些感到疲惫……
回到了皇城,卫恒径直向乾宁宫走去。走进乾宁宫的书房之中,他刚才坐下,监礼司太监总管吴有德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低声的说道:“皇上!”
卫恒眉头一皱,带着一丝怒意抬起头来,看着吴有德,沉声问道:“什么事情!”
从来没看到卫恒有这般的脸色,吴有德不由得身体一颤。
卫恒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迁怒了。吴有德不是一个没有眼色的人,这个时候还来打搅,必然是有事情。想到这里,卫恒的脸上强露出一丝笑容,和声说道:“吴有德,你不用害怕,朕不是对你发脾气。有什么事情,说吧!”
脸上露出了激动神色,吴有德恭敬的说道:“都是奴才不好,看万岁爷这么累,还来打搅。只是当初万岁爷有交代,若是京城首富方子夜求见,不论什么时候都要通报,所以……”
“哦,方子夜来了?”卫恒闻听不由得一愣。方远在夺宫之日后仅出现过一次,那一次他举荐了颜威,并将宫中官员的效忠书交给了卫恒。此后,他依旧隐于市井,大内之中只是隐约知道方子夜是卫恒的人,但是究竟是什么身份,却没有人知道。
对于方远,卫恒始终抱着一种少有的尊敬之心。除了方远和他的关系之外,大内新定,百废待兴,可是宫中却没有多少大内库银,正是方远偷偷的将他名下的一千万金币交给了卫恒,使得卫恒在收买人心之时不至于捉襟见肘。所以,一听方远求见,卫恒连忙打起精神,对吴有德沉声说道:“赶快请他进来,朕就在这书房中等他。吩咐御膳房准备酒菜。还有一会儿到储秀宫的文华殿,告诉三位娘娘和灵心公主,就说让她们前来。”
“是!”吴有德心中一振,从卫恒这简短的安排之中,他已经听出了方远和卫恒之间那种不同寻常的关系。就连军机处的三位大臣,不过是吃个饭,可是却从来没有惊动过三位娘娘和杨灵心。而这个方远一来,却排出了如此大的场面,令人不可思议。
不过多年宫闱生涯让吴有德知道,越是这样的事情,越不能多问,甚至不能对宫中的人说一句。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的和方远结交,但是脸上依旧平静如常,恭敬的退出了书房。
不一会儿,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