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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心,是好的,过程是艰辛的,结局却是悲惨的。
不过第二日,欧阳珏就从皇甫骁的居处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一丢手上的布,就连往日的公子风范也撇得一干二净,出门就是一句:“他姥姥的!”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被气的是半点血色也没有,然后真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众人见状,更是没人赶去闯和地狱一样的阵,生怕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没等回家,先葬在自己人手里。
不过皇甫骁自己随时这般倔强,对练兵的事却仍旧一板一眼,让枫紧盯着那些兵士,从头到脚没有松懈半分。不,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许是那些兵卫没人敢在这时候去惹怒皇甫将军,那当真是比懈怠练兵的后果,还要严重一万倍。
这件事,很快便飘到了墨城城内负责兵士粮草衣物的姜凤贞耳朵里——自来到墨城后,姜凤贞为了能从旁帮着稳定军心民心,便拉上了宫里的宫女太监们,还要徐夙瑛文荣一起帮着做些内务,一开始这些做惯娘娘公主的人都不大擅长这些粗活,但都为了心里边儿想守着的人,一个个都放下了架子,竟反而跟宫女们学活,终于也能在这方面独当一面。
不过近日姜凤贞就发现,大伙一个个有些战战兢兢,虽然比平日操练更加努力是好事,但总觉得时间久了会演变成另一个样子,而今儿个,在得知皇甫骁在那里耍横后,她是终于知道这场风波的源头在何处。
不过,虽然对于军心之事稍有担忧,可心里边儿,却莫名的喷笑了一下。
她一共见过皇甫骁几次,每次那高高在上,用下巴看人的男人都会对她恶言相加,比如慕云若在酒家的时候,他嫌弃她哭哭啼啼,那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头老泪纵横的牛,不仅嗤之以鼻,还面露嘲讽。而后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在云若自山洞出来那一次,不仅没有男人该有的风度,将她撇在地上,似乎还一直嫌弃她。
对,皇甫骁好像特别嫌弃她。
想到那个男人每次看她这倾国倾城的官宦千金的那种绿脸,姜凤贞的心里就像长了一根刺,躁的不行。只听“啪”的一声,便将擦了一半桌子的布狠狠拍在了上面,转头看向刚刚和她汇报此事的王永承道:“大夫说,若是有人能照料他一个月,让他不乱动,好好吃药,并给他的腿脚做一些适量的揉捏,便可提早恢复是吗?”
王永承点头,叹口气,“据说连欧阳大人都没了招,现在还在府宅里生气呢,子盈也去劝了。”
姜凤贞一愣,“子盈不去照顾她上级将军,怎么反倒去劝文官去了?”
王永承摇摇头,“好像子盈更亲近些欧阳大人,经常看到她在军营里没事的时候吹吹笛子,那曲当是欧阳大人教的。”
姜凤贞眯了眼,侧目,一种来自内心的,本能的,对这类事想要刨根问底的***油然而生,忽然一晃神,姜凤贞终于回归了正题,然后道:“不管了。既然没人接替来照顾将军,对军心民心都是不好的,若是这个时候不帮姐们分担,更待何时!”
姜凤贞说的真真切切,苦情的笑中带着一丝璀璨,竟是让王永承惊了一下。
这样的眼神,他好像很久没见了,最后一次见到,似乎是刚当上贵妃,准备收拾慕云若时候的眼神。
娘娘,这可是真的要去照顾皇甫将军?
多余的话,王永承照样不敢多说,而后三步一回头,带着满心的不安离开了房间。
这时恰逢子盈进入,欲来找徐夙瑛要些什么东西,姜凤贞一见,迅速便将她拉了过来,低声开口问道:“子盈,问你一件事!”
已经长成俏丽女子的子盈一愣,侧过眸子,指尖揪了揪俊俏的短发,心底以为是来问那件事,遂主动轻咳两声,道:“我,只是进来喜好曲乐,我……”
然,姜凤贞却好像根本没听到她的话,而是自己一个人兴冲冲的说道:“徐子盈,这天下能制住皇甫骁这刁人的,似乎只有慕云若,而你的想法又和云若有些贴近,帮我想想,如果你是慕云若,在面对皇甫骁时会如何?”
听是这事,徐子盈稍稍松了口气,安静的想了一会儿,道:“四个字。”她凑近姜凤贞,一字一字清晰的告诉她。
姜凤贞眉梢一喜,唇角弯了一抹轻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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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黄昏,姜凤贞与也要一同会营的子盈一同向着郊外赶去,姜凤贞坐着马车,偶尔拉开帘子看向对骑马驾轻就熟的子盈,她面上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嬉笑不正经,而是多了一丝沉稳,经历了太多的事,总是会让人或多或少的改变,子盈心里的殇,也许没有人能够体会。
云若啊,三年了,不知你怎么样了?还是会像过去那样,偶尔恶劣,偶尔会馋清水遥的桂花糕,偶尔又会戏弄她这个“好友”吗?这么想想,她好像还没有确认过慕云若是否将自己当成友人。
若是西陵东卫之事过去,她可是要好好确认一下才好!
想着想着,马车已经停下,子盈先翻下马交代了几句,而后将带了个小包袱的姜凤贞带到将军大帐。果不其然第一眼就见到了那些守在将军营帐旁的士兵,一个个汗流浃背,似乎正饱受着随时可能赴死的煎熬。
“嗯……”子盈沉吟了一下,唇角干涩的动了动,也对那大帐有些忌讳,而后低声说道:“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反正……你也认识皇甫将军。”言罢,没等姜凤贞回话,子盈便一溜烟的赶往其他地方。
姜凤贞倒是一点不惧,啧了下舌,真不觉得这世上有比慕云若还难对付的人。
她抬步走到帐前,指尖撩起帘子,忽觉一阵杀气飘出,姜凤贞还是不由顿了顿,侧眸看向站在两边那鬓角又开始冒汗的兵卫。
秀眉一蹙,姜凤贞二话不说就踏了进去。
双脚落地,霎时被一阵幽暗的光线所笼,姜凤贞适应了一下,很快便看到了正侧躺在榻上安静睡着的皇甫骁。
她长舒口气,安静走来,而后蹲在他的床畔,细细看着眼前的皇甫骁。
记忆里好像是第一次这么看他,此时他双眸紧闭,如帘般的睫毛轻轻盖在眼上,薄唇微启,偶尔传来轻轻的喘息,墨色长发遮掩了脸颊,而上的红叶若隐若现,穿得亵-衣有些慵懒的散在他的身上,麦色的肌肤若隐若现。
若是不睁眼不开口的话,皇甫骁当真是一个极品的男子。
然而……
就在姜凤贞这这心思徘徊在脑海的一瞬,且见皇甫骁突然睁了眼,不过一瞬间便将一把匕首比在了姜凤贞的脖颈,霎时便见一道血痕印出,一抹鲜红即刻随着那莹白的肌肤缓缓流下。
“爷当是什么人在这里犯了花痴,原来是你。”皇甫骁眉角一挑,开了见姜凤贞这面的第一口。
姜凤贞右眉冷不丁跳了一下,心里暗暗咬牙强调了几个字,这个男人,果然是“不睁眼”“不开口”比较好!
皇甫骁冷哼一声,收回短匕,拿过旁边的布,擦了擦刀,收了匕首,翻身索性又睡。
脖子上还沁着血的姜凤贞,当真是再度被皇甫骁的德行惊得目瞪口呆,不过幸好,那伤口很浅,她自己稍稍处理了下,便来到了皇甫骁的身后,一咋舌,褪了右鞋,蓦地一脚踹在了背着身的皇甫骁的臀上,一声河东狮吼瞬间爆出:“从今天开始本宫来照顾你!识相的好好听话,不然我让你连第三条腿也站不起来!”
这一声,可谓惊天动地,连帐外都被这一声吼的出了***动,围观者无数,几乎扒满了将军营帐的缝,就连守门的那二位,也时不时的往回瞟,眼睛都快正不回来了。
而那榻上之人,身子也在这一霎僵硬了一下,话没开口,一阵杀意先自周围蔓延。
缓缓转身,褐色双眸透着一缕恨不能将姜凤贞生吞活剥的怒意,唇上微颤,似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半晌,只一字一定的说着:“你……当真不想活了吗?你忘了当初是谁罩着你们姜家了吗?嗯?”
姜凤贞眸子一眯,脸色略微有些僵,轻咳两声,收了架势,道:“只是有人教我要先下手为强……”姜凤贞说的越来越小声,而后陡然回了神,凝声说道,“就是知道骁爷是姜家的恩人,所以凤贞才不辞辛苦从墨城专门赶到军营来服侍骁爷,这份恩情,骁爷可不能拒绝啊!”
姜凤贞说的声泪俱下,可是将当年当贵妃时的演技统统灵活运用,外面的兵卫皆是为这为报恩不惜赴死的女子感到惋惜与心疼,唯是皇甫骁一脸铁青,侧过的褐眸忽而瞪了下外面缝隙中露出的联排眸子,结果一瞬间外面的人撒腿边跑,瞬间没了踪影。
回了神,皇甫骁突然扬了袖子,没甚耐心的一把抹了姜凤贞的脸,好容易挤下的眼泪,就这样硬生生被他蹭走,稍稍涂上的胭脂也顺带蹭在了他亵-衣的袖子上,而后他甩甩,望着一脸话的姜凤贞道:“行了,爷不需要,你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许是被姜凤贞这一眼就能被看透的性子逗乐,皇甫骁竟是没跟她算账,指尖放在她的额前“啪”的一弹,给姜凤贞弹了个跟头,坐在了地上,然后邪邪一勾了唇,对她摆了摆手,做了个“消失”的手势。
说实话,刚才那一瞬,皇甫骁动作虽然粗鲁,但是却给她擦了眼泪,她的心底还是有些感动的,没想到接下来,又是让她再一次的见证了皇甫骁的“德行”。
姜凤贞的脸,果然还是青了,皇甫骁纵是这两日腿脚不好,在俯视着她的时候,神情却和过去没甚两样。这让姜凤贞不禁疑惑,是哪个混账诓骗她,说皇甫骁一蹶不振来着,她看他却精神的很嘛!
然就在皇甫骁想要转过身,可以冷落姜凤贞好让她知难而退的时候,却不经意的闷哼了一声,似是大腿上的伤被他这一动,又二次受了伤。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姜凤贞也感觉到了不对,即刻起了身上前查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