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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道:我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啊?
岑弈风笑道:“什么大计终结;大计才刚刚开始。苏小兄弟若觉得前一段时间没能亲身参与存有遗憾;往后还有许多让你大展身手的机会。”
孟帅见气氛圆回来了;心情放松下来;岔开话题道:“说起来早上我都没见过几个人;现在连大哥的松鼠都派出去了;村里没多少人手了吧?”
岑弈风道:“除了咱们屋子里的人;村口还剩下两个暗哨;然后就没人了。啊……后院还留了一个厨子;早饭是他做的。”
孟帅愕然;道:“那也太空虚了吧?岑先生你的安全呢?”
岑弈风道:“都到了这个时刻;我只恨人手太少;哪还有多余的人才浪费?说句不该说的话;连少帅的安危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我区区一介书生的性命更不算什么了。要不是钟总师要负责信鸽通路的中转工作;他也不在这里了
孟帅道:“话是没错……不过还是太危险了。”
岑弈风笑道:“既然如此;你来保护我如何?”
孟帅一怔;道:“先生有命;属下当然义不容辞。”
岑弈风又笑道:“苏小哥呢?”
苏醒道:“在下但凭吩咐;万死不辞。”
岑弈风抚掌笑道:“好极了。你们二位将来都是大荒名门的高才名士;我得你们二人一日保护;那真是皇帝也没有的待遇。”
孟帅道:“但愿您不必保护;能够诛邪退避;那才是神仙的待遇……”话音未落;只听得村口一阵哨声;大堂前的一串铃铛叮铃铃作响。
孟帅虽然不知具体;也知道这是报警的铃声;不由得按头道:“说来就来;莫非我已经练成了大预言术?”
钟少轩敲了他一下;道:“你带先生去后面躲避;我出去看看。”
孟帅忙道:“我出去;您和岑先生进去。苏醒——麻烦你从侧面绕出去看看。”说着推门而出。苏醒答应了一声;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钟少轩眉头微皱;叹了口气;道:“先生到后面去吧。”
岑弈风笑道:“没关系;就在这里吧。铃声你听见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钟少轩自然知道;刚刚的铃声按照他们的暗号;并非大敌临头的讯号;孟帅因为不知道其中含义才如此紧张;便也放松下来;却道:“如此时刻;即使不是大敌;也必有故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孟帅出了屋子;没有走路;直接跳上屋顶;从屋顶向村口跃进。
一路之上;孟帅谨慎的观察四周;并没有看到敌人的痕迹;也不知是自己没发觉;还是敌人没进来。
到了村口;孟帅一眼就看见了在屋顶上匍匐的暗哨;摸到他后面;轻轻一拍肩膀。
那人猛然回头;孟帅已经把手中飞军府的令牌晃了一晃。这个手法很专业;是自己人的表现;那人一见之下;再次放松;低声道:“见过大人。”
原来孟帅因为是特选出来;在飞军府虽然只是实习;并没有正式的职司;但级别已经不低;比这个暗哨还高。
孟帅点头道:“辛苦了兄弟;情况怎么样?”他见那暗哨神色比较轻松;也没什么动作;想来是问题不大。
那人指着村口;道:“您看。”
孟帅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村口野地里;趴着一个身影;头脸朝下;看不清样子;但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孟帅还隐隐看到了他身下渗出的血迹。
那人道:“刚刚那小子一路跑过来;在门口摔了一跤;就倒在那里不动弹了。要是平时咱们有人去查看;只是今日人手少;属下怕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因此不敢妄动。”
孟帅点点头;道:“我看不像是假装……额?”他从上面看;虽然隔得远;看不太清楚;但隐隐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回过头;就见苏醒也赶到了;正在另外一个屋顶上戒备;便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下去看看;让苏醒在上面看着情况。
得到苏醒的回应之后;孟帅小心翼翼跳下了房梁;靠近那人。
为了安全起见;孟帅起初不敢走得太快;小心翼翼的步步靠近。一直走到那人身前十丈;那人始终没有反应;孟帅放大了胆子;又靠近了几丈。
越是靠近;孟帅越是觉得熟悉;等到了三丈开外;他猛地一拍大腿;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抱起了那人。
果然是他。
直接抱起了那人;孟帅往回便走;走到村口;苏醒也跳了下来;道:“是自己人?”
孟帅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道:“是——是我的一个伙伴;他受伤了;我赶紧要带他回去治伤。而且他可能是从城里回来的;你去通知岑先生。”
苏醒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人和孟帅差不多年纪;五官如刀裁斧刻一般立体分明;倒也是一副好相貌;自语道:“这是谁啊?”
孟帅听了;回答道:“他叫陈前。”
三四五一封书信转乾坤
陈前倒没有受重伤;主要是失血过多、精疲力竭以致昏迷。孟帅看着他;心知他必定消耗了非常大的心力。对一个常常把“意志薄弱”挂在嘴上的人来说;他的意志真是如铁一般坚强;那些旁人会昏迷的伤情;陈前绝不会。尤其是目的地近在眼前的时候;陈前咬碎了牙也一定会清醒的撑过来;这次居然功亏一篑;可见有多大的消耗。
只有一个可能;他是突围出来的。
姜家的神医慕容佩在城里;岑弈风就负责医治陈前;他身为博学之士;医道略有涉猎。可惜白也不在;不然这点小伤也是手到擒来。到底陈前受伤不重;缓过来就行;孟帅也没特别担心;只提供了一些恢复的草药。
岑弈风对陈前异常重视;孟帅都看得出来他是从城里突围而来;岑弈风焉能不知?现在城外联系城里还杳无音讯;城里联系城外;则只有陈前这单独一线;由不得他不重视。
草药有效;陈前不过两个时辰就醒了过来;先对岑弈风说起城里的情况。
原来昨天晚上唐旭又大宴宾客;把在京的诸侯都邀请过去赴宴;姜期也按约前往。到了酒过三巡;事情突发;王和胜领兵包围了唐府;把一众人等全扣在唐府中;一个都没走。
孟帅听了之后;忍不住道:“又是唐旭;他不是故意的吧?”
不过孟帅心底知道;这应当不是故意的。京城风云突变是他引起的;前后不过一两个时辰;唐旭宴请肯定提前几日就订好了;若提前一个时辰突发宴请;是人都会觉得不对。
不过据陈前说道;益州节度使马云非出来赴宴的时候来晚了;王和胜赶到时;并不在府中。据陈前出来时的消息;兵丁截住了马云非的马车;但可能是被她洞察了先机;人并不在车里;现在正在满城大搜。至少截止到陈前出来;她还下落不明;算是为这个凶多吉少的局面平添一丝变数。
除此之外;京城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牢笼;王和胜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全部开拔;将九个城门牢牢封死;皇宫也是重点封锁;一只苍蝇也非不出去。陈前能出来;一来是见机早;二来利用自己的火元天眼增加力量;掌控全局;才勉强逃出。也正因为用眼过度;才疲劳如此。不过开挂的事情他不会跟岑弈风说;是孟帅自己猜到的。
京中的情势;比预料中的还要危急。
至少以孟帅的那短浅的眼光来看;好像不存在什么翻盘的可能。
有道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现在时局也是这样;“世上无难事;只要敢犯浑”。本来大家都是聪明人;走一步看三步;面上风平浪静;方有用计腾挪的余地。现在皇帝一招犯浑;掀了桌子;又有局部优势的力量在手;一时三刻没有正面对抗的兵力;说什么也没用。就算有相等的兵力;没有玉石俱焚的勇气;也吃不下这一局;这叫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岑弈风听了情形之后;站起来在屋中踱步不已;显然心头也很烦躁。孟帅在旁边默默看着;想知道他能有什么反败为胜的计策。
过了一会儿;岑弈风叹了口气;道:“十赌九输啊。”
孟帅心道:看来题目难一点也不是没好处;我和学霸都解不出来。
当然;他好像不该如此轻松的;毕竟局面如此急转直下;和他有一定关系;即使不努力开解;至少也不该说风凉话;可惜他确实有心无力;想不出办法
岑弈风转头问钟少轩道:“你怎么样?”
钟少轩道:“咱们规划地道的时候;有过勘察。如果让我只挖掘一条接应少帅出唐府的道路;三四天时间足够了。但若要把水道连上;直接出城;至少要一个月的工期。”
岑弈风摇头道:“远水不解近渴。”
钟少轩道:“人手太少。我天工营的人也太少了。不过先生应该已经有调令会凉州了吧?把我的人和装备带齐;效率会快得多。”
孟帅心中恍然;岑弈风固然把人手都派出去;现在捉襟见肘;但他肯定还会调人过来的。在甘凉之地;岑军师的地位仅次于姜廷方;就是调百万大军也没有问题。只是现在调兵于事无补罢了。
怎奈他就算调人;哪怕调的是机动性最强的武林高手;从甘凉赶到京城也非一两日之功;正是那句话;远水不解近渴。
岑弈风摇头道:“老爷子能出山么?”
钟少轩迟疑一下;道:“希望不大……我可以试试。”
岑弈风道:“拜托了。若是老爷子能出山;至少少帅安全无虞;咱们至少不会输得太惨。这一局少输当赢了。”
孟帅皱眉;连岑弈风都能说出“少输当赢”的话;可见局势有多恶劣。
钟少轩道:“我走一趟。反正离着不远;最多一日我就回来;只是成与不成我没有把握。先生替我周转一下信鸽的通路。”得到岑弈风的示意之后;钟少轩和孟帅交代几句;立刻离开。
孟帅目送他出去;略带担忧的道:“大哥没危险吧?”
岑弈风道:“去见老爷子;能有什么危险?”
孟帅奇道:“老爷子是谁?”
岑弈风讶道:“你不知道?不就是你们家那位老爷子么?”
孟帅大吃一惊;道:“你说的是……钟……啊?”
是钟不平?
孟帅真是匪夷所思了;没想到好久没听到的名字会在这里遇上;便道:“难道说刺杀皇帝的那个先天高手就是……就是……”
岑弈风道:“当然;总师没告诉你么?”
孟帅摇头;道:“我一点也不知道;嘿;万万没想到。”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个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