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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体力;孟帅从新沿着道路赶了过来。
这一段距离同样不近;只从两地走大道奔波;也要快马两个时辰;何况他还不能走大道;尤其是靠近目的地;知道有陷阱在等他;哪能不加倍小心?自然是什么道路隐蔽难寻;就走什么路。
这一来;就更花费功夫;也是孟帅仗着轻功卓绝;且体力恢复起来容易;不惜速度疾奔;也才在中午之前堪堪赶到附近。
孟帅记得这一处行宫叫做长春苑;是六处行宫中比较小巧的一处;也是靠水而建;却非靠湖;而是靠着一处河州;论面积还不到钟毓园的三分之一;是以前一位大齐先皇金屋藏娇的所在;后来因为夏季凉爽;风景清新;便作为皇家园林保存了下来。
孟帅走着走着;远远听见水声淙淙;便知是到了长春苑的上游;立刻放低了身形;猫着腰过去。
突然;孟帅眼前一亮;轻轻纵起;落到树枝上。
树枝上挂着一条绿色的丝带;若不细看;本不易发觉;孟帅却知道这是一种特殊的传讯方法;这种方法也是来自姜氏;但不是飞军府;而是天工营。
在这里的天工营;只有一个人;就是钟少轩
兄长来过
孟帅心中一凛;再仔细看时;先看到了报平安的信号;心便放下大半;这才慢慢读钟少轩留下的讯息。
仔细的阅读一遍;孟帅松了口气;低声道:“岑先生果然料事如神。”
第一次信号是假信息;是诱饵这件事还是孟帅看到第二次信号的时候才蒙出来的;岑弈风却一早就看出来了。因此他没让钟少轩赶去和孟帅汇合;而是让他直接沿着苏醒的行进路线找;必能发现端倪。钟少轩来到长春苑之后;果然发现蛛丝马迹;认定这里就是苏醒的陷落之处;也是皇帝的藏身之所。
这不就解决了?
孟帅心头一松;顿觉大功告成;然看到最后一行;却见钟少轩留下讯息;叫他回去将这里的事情禀报钟先生。
这是什么意思?
孟帅心中疑惑;按理说钟少轩发现这件事在前;看留信的样子;只怕是过了一夜。有这个时间;钟少轩应该早就折返回去报讯了;哪还轮到孟帅回去报信?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叫孟帅赶紧回去或者按兵不动;等待人接应吧?
难道说;兄长没有回去?
他去哪儿了?难道说是单枪匹马救援苏醒去了?
这可真是开玩笑了。倘若说是孟帅被困;钟少轩不顾一切闯进去救他;孟帅倒是相信;但搁苏醒这里可就没那个交情了;作为总师;钟少轩平时根本不会冲锋陷阵;也没有做孤胆英雄的爱好;给报一个讯息就算对得起苏醒了。
那么钟少轩就是另有事情了?
孟帅的眉头皱了起来;觉得有些不妙;仔细阅读了钟少轩的留言;并没有发现其中关于危险的暗示。这有两种可能;一是钟少轩并没什么危险;或者说压根就是孟帅想多了;钟少轩早已回去;二是钟少轩面临着极大的风险;大到不敢让孟帅知道。
到底是哪种呢?
手中的讯息带被孟帅的手掌捏成了团;浸透了汗水;孟帅也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即使他有所怀疑;终究无能为力。
本该抽身就走;但他还是本着有始有终的原则;往长春苑靠近了些。哪怕看一眼;有个印象也好。
长春苑虽然在行宫里算是小的;但本身占地也有数十亩;建在白沙河洲上;造型婉丽;结构精巧;远远看去;也是赏心悦目。尤其在河州岸边;建有一座小塔;是仿照南方玲珑塔建造;一共八层;塔上六角悬挂金铃;风吹铃铛响;清脆悦耳;颇有情趣。
孟帅到了对岸;不敢越过水面到达对面的白沙洲;远远地看着。但见长春苑中一片平静;既看不出是皇帝的行在;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陷阱。
时值中午;沙洲上落了一片飞鸟;啄食谷物。河中养着鸳鸯、醍醐、鹭鸶、白鹤;款款游动;时不时低头入水;捉上一条鱼儿来;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耀;比珍珠还晶莹。
“到底是做皇帝好;只要是世上有的;想要怎么玩儿都行。”孟帅感叹一句;心里也琢磨在黑土世界弄这么一个池塘;虽然没用;但是令人心怡不是?
正想着;就听一阵清脆的铃铛响;听到耳中仿佛仙乐;孟帅侧耳倾听;先是喜悦紧接着脸色一变;暗道:不对
这个时候;河洲上并没有风;怎么铃铛无风自响?
有人在塔上
孟帅凝目向塔上看去;果然见几个人影正在攀塔;随即暗笑道:我也太敏感了——既然有塔;自然有人爬;他们爬他们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这玲珑塔应该是这个地方的制高点;想必上去的是哨兵吧?
因为有这个顾虑;孟帅的目光一直随着几个人的身影;这一看;还真看出些不对;只见几个人抬着一个大物件;一路往上;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就这么一路看着;那几个人已经爬上了最高层。站在第九层的台上。其中一人扬手;飞出一条绳子;挂住了塔顶一角。
孟帅看着;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这是于什么?
就见剩余几个人将一直抬着的东西打开;从里面拽出一个人来;挂在绳子上;往外一推;那人登时如沙包一样飞了出去;挂在塔角落上。
孟帅心中一沉;不用看人;他已经知道那是谁了——没想到他真的被抓住;而且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一阵风吹过;绳子被吹得转了过来;露出那人的面孔;但见他脸色惨白;比平时更白三分;没有一丝人色;正是苏醒。
三五二凌空百丈何所渡
孟帅目光凝在苏醒脸上;盯了好久;也许是距离太远了;并没看出他是死是活;只觉得一阵不舒服。上次他救苏醒的时候;不过看在友军的份上;成也罢败也罢;并不特别在意。但这一次他和苏醒好歹有过两日的相处;交情不算多;也是正经的熟人;看到自己相熟的伙伴被像吊死鬼一样挂着;心中哪能舒服?
当初两人划分搜索的地点;是随意抽取的;孟帅抽到的两处除了费鞋底之外;毫无危险可言;苏醒却抽到了龙潭虎穴。倘若当时两人换一换;会有什么结果呢?
诚然孟帅自认比苏醒强一些;且有许多底牌傍身;但苏醒并不太差;至少和孟帅算不上天壤之别。而他居然在半天时间内被人拿下;玉牌被搜出;自己挂在塔上示众;这样的陷落速度;可见遇到的是如何强大的对手。孟帅绝不敢说自己能保证平安无事。
这难道就是命途不济的缘故?
孟帅再看了一眼苏醒;缓缓抽身;即使他有心要救苏醒;也不是如今单枪匹马闯龙潭;反而要细心筹谋;此时此地;不该久留。
正在他往后退的时候;突然心生警兆;身子一扭;无声无息推开;让过了背后人的一拍。
背后那人没想到他能躲开;伸出的手僵直在空中片刻;才收了回来;笑道:“很有长进啊;小子?”
孟帅拱手道:“虞前辈。您怎么在这里?”
虞沫眯着眼睛;笑道:“这句话该我问才对吧?我可是正儿八经被派出来执行任务的;你出现在这里才奇怪。”
孟帅道:“要说出任务;我的时间还在前面吧?我在岑先生那里;倒是没看到虞前辈。”
虞沫笑道:“当然;我可是益州的人;和你们凉州不过是因缘巧合;凑在一墩儿罢了;谁爱跟那一肚子坏水的酸儒在一起了?”
孟帅也笑道:“然而你这次也是听岑先生节制——没有他指点;你到不了这里。”
虞沫道:“都说凉州男儿是直心肠;我看个个九曲回肠;你快跟那个腐儒一样招人烦了。是啊;云非叫我再跟你们合作一次;还带上了益州这次在京的全部人手;你们那先生就把我派了过来;说是决战就在今日……呵呵呵。”
孟帅道:“只怕前辈以为凉州男儿不是直心肠;而是直脑子。”心道:岑先生果然厉害;虽然大哥没回去报信;他也能推测出这边的情况。是了;连我都猜到了苏醒失陷的经过;他怎能不知?也亏了益州的人手赶到;要等凉州来人;怕连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他心中一动;问道:“马都督能向前辈下令;她现在定然是安全的了
虞沫横了他一眼;孟帅就知道这个问题他问的冒失了;马云非现在何处是连皇帝都想知道的最高机密;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打听。
过了一会儿;孟帅咳嗽一声;道:“同志;你们来了我就放心了;敌人就在前面;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为了……的胜利;加油”说着转身就走。
虞沫一把把他拉住;道:“这就要走?你可真够负责的。”
孟帅道:“我已经执行完使命;之后的事可就是份外之事了。再说我百无一用;前辈强留我也没用啊。”他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不能留下来继续做事;而是他信不过虞沫;恐怕虞沫把他当冲锋陷阵的炮灰。从理论上说;他完全不必理会虞沫;两人也没有统属关系;但虞沫的修为比孟帅高;她要是强来可是麻烦。
虞沫笑道:“看你的样子;是不打算跟我一起了——好吧;我这回带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他们配合得当;中间没有你的位置。我是说;我私人要请你帮一个忙;你肯不肯?”
孟帅心中一动;略微猜到了些事情;道:“你是说……”
虞沫道:“如果有可能;希望你救苏醒。”
孟帅奇道:“怎么;你真的要救他?”
虞沫挑眉道:“不要以为我们师徒是假的。在皇宫中不救他是情势所迫;如果有机会;你以为我会见死不救?”
孟帅心道:我还真以为你们师徒是作假的;再说你不见死不救的方法;就是让我去救人?你这师父还真好当。便道:“现在有机会了?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明明是陷阱吧?等着救他的人自投罗网呢。”
虞沫道:“现在自然不是机会;但我可以制造机会。”
孟帅道:“莫非是……”
虞沫点了一下头;道:“你知道我是于什么来的。我这次动手带了不少人;肯定是要进入其中做大事;足够形成一场大骚乱了;那时他们肯定顾不得苏醒;你就可以趁机把他救下来。”
孟帅沉吟片刻;道:“若是果能如此;我也不怕伸手一试。只是前辈确定苏醒还活着?若是他活着;当然值得一试。若是去了;那么人死如灯灭;也不用让活人冒险了。”
虞沫目光闪动;露出一丝难明的情绪;道:“我知道他还活着。你若救了他;我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