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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娘最后悲切地说:〃除非你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连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三娘最后恶狠狠地说:〃老娘嫁狗随狗,老娘就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此时就站在门外,从门里传出来的声音在她的内心深处发出一种恐惧的悲鸣。春草在心里想:〃死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他们要一起去死吗?〃
〃这主意不错。〃马明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可是马大天的儿子,我难道还怕杀人吗?〃
马明走到陈三娘的身前,说:〃我早晚都要杀了你的,杀了你我就可以远走高飞啦!〃
说完,马明抱起陈三娘的身体,放到了一张竹床上。灯灭了!死一般的静,黑暗的房间里陈三娘痛苦地呻吟。马明的声音很怪异,兴奋的喘息过后是一句恶毒的魔咒…去死吧!陈三娘,去死吧!陈三娘…
接近黄昏的日落时分。厢房。
马明突然从睡梦中醒来。
〃我梦见我爹了!我梦见我爹了!〃马明惊惶地问,〃我们多久没去给老东西上坟了?〃
〃打他死后,就再没给你爹上过坟,你当儿子的都不张罗我一个儿媳急什么?〃陈三娘说,〃你不是经常梦见你娘么?怎么这会又梦见你那死鬼爹了?〃
〃我要去给我爹上坟,我现在就要去给我爹上坟。〃马明说,〃我去给我爹上坟,你也要看着我么?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我当然要跟你一起去。〃陈三娘看着马明,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寻求某种答案。
〃谁知道你这个畜生会不会趁机杀了我呢?〃
马明沉默不语。
陈三娘在篮子里装满了黄纸和供品,便跟着马明走了出去。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春草。春草正坐在大门前的一棵树下玩着什么。
〃娘,你要去哪?〃春草看着马明声音发怯。
〃该死,又叫娘……〃马明瞪着春草说,〃去死,我们去死,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死?〃
〃小孩子别乱问,赶快回去睡觉。〃陈三娘说着在春草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趴在春草的耳边轻声地说,〃春草啊!如果娘一去不回,就是‘畜生‘杀了我。你可要记得给娘收尸,给娘报仇啊!〃
小春草坚定地点了点头。
马明的话让六岁的春草信以为真。陈三娘的话让春草感到了一种危险。六岁的春草已经能够理解〃死〃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突然想到了她的奶奶,奶奶死了!我不能再失去娘了!春草心想。
春草悄悄地跟在马明和陈三娘的身后。来到了马大天的坟茔前。庙身立在一片荒凉之上,黑沉沉的庙门宛如一张血盆大口吞噬着金黄色的光线。走进阴间的庙门。
太阳沉落西山的最后一刻,天边染起一片血红。
〃三娘啊!老东西没良心啊!〃马明一边烧纸一边说,〃枉你伺候他一回啊!〃
〃谁没良心?你说你爹没良心?〃陈三娘不屑地说,〃没良心的人是你,你这样说你爹,你会遭到报应的。〃
〃老东西刚才托梦给我了!〃马明神秘地说,〃你知道。老东西在梦里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骂你是畜生,怨你不给他上坟烧纸,怨你不好好跟我过日子一心想远走高飞。〃陈三娘说。
〃你想得倒美。〃马明说,〃老东西托梦要我杀了你,老东西要我扒了你的皮。〃
陈三娘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指着马明骂道:〃狗娘养的,我上了你的当啦!原来上坟是假,杀我才是真呐!〃
陈三娘说完想逃,却被马明抓着头发按倒在地上。黄纸烧过的黑烟如同一群小鬼,舞动在马大天坟茔的上空。
〃是老东西要我杀了你的,你要怪就怪老东西吧!〃马明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向陈三娘逼进。
陈三娘没有求饶,而是突然间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就要死了你还笑得出来?〃马明握着匕首在陈三娘的身前停了下来,刀尖顶着陈三娘的肚皮。
〃你想让马家断子绝孙吗?〃陈三年指了指微微隆起的肚子说,〃你想连你的亲骨肉都一起杀死吗?〃
陈三娘怀孕了!她不想让马明离开她的真正原因是不想让孩子从小没爹。她想用肚子里的孩子唤回马明的人性。可她错了!马明二十岁那一年的邪恶是无数个日夜积累起来的,人的心性一旦扭曲迷失,即便是亲情也会变得脆弱起来。
〃亲骨肉?〃马明大笑起来,〃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亲骨肉?〃马明止住笑声说,〃骚货,你连老东西的裤裆都摸过,鬼知道你怀的是谁的野种?〃
马明最后说:〃贱人,说不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弟弟呐!〃
陈三娘绝望了!一声嚎叫过后她的身体向马明扑去。等待她的是一把尖利的匕首。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肚子里喷薄而出,她的身体向庙门里倒去。那是通往阴间的入口。
天边闪动着一团诡异的红光。一个弱小的身体隐藏在荒草之中。六岁的春草目睹了陈三娘的死亡过程。从此一个黑色的影子走进了她的内心,在以后的成长岁月中,六岁的春草经常可以听见陈三娘临死时的声音…春草啊!你可要记得给三娘收尸,给三娘报仇啊!
最后是春草掩埋了陈三娘的尸体。陈三娘在弥留之际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玉镯子交给了春草。她气丝微弱地说:〃这镯子是‘畜生‘给我的嫁妆。三娘不爱他,所以三娘不戴。三娘把它留给你,你好好活着……看到它你就会想起三娘啦。〃
陈三娘就这样死了!小春草没有掉一滴泪,但她用牙将嘴唇咬出了血,血从她的下巴上落下来,滴在了陈三娘的脸颊上。
小春草用一双红扑扑的小手在地上抓挠着,锋利的草皮划破了她的小手。
〃我帮你挖。〃狼娃拾起一根木棍也跟着春草挖了起来。
〃不要你帮我。〃春草推开狼娃固执地说,〃她是我娘,又不是你娘,我为什么要让你帮我挖?〃
〃春草你真傻,她又不是你亲娘。〃狼娃说,〃三娘的孩子还在她肚子里呐!〃
天黑下来了,狼娃为春草燃起来一堆篝火。此时春草已经用小手扒出一条很长的坑了。虽然不深,但足以装下一个人。
春草把陈三娘的尸体拖进了土坑里,摆正她的身体,然后冲狼娃说:〃把你的刀子借给我。〃
狼娃一愣,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递给了出草。〃你要扒了你三娘的皮么?〃
小春草用手抓起一绺陈三娘的黑发,然后把刀子放了上去。刀锋划过,乌黑的长发从她的脑袋上脱离开来。
春草看着抓在手里的头发喃喃地说:〃有三娘的头发在,她的魂就走不远啦。〃
最后小春草在陈三娘的坟茔前懂事地磕了三个响头。临走时春草终于发出来一声原本不属于她的嚎叫…
三娘啊!你可要保佑春草啊!三娘啊!春草死了就没人给你报仇啦!
日落西山刀见血,一把匕首送亡灵。
故事回到白衣女人(春草)的死亡上。
白衣女人躺在大红棺材里,七孔流血,死状恐怖。
白衣女人为什么会突然死在她为马明准备的大红棺材里呢?为什么驼背老人,在白衣女人死后会神秘失踪呢?难道冥冥中还有一种更为神秘的力量杀死了白衣女人?比如:马明的鬼魂。
到底是谁杀死了春草?动机又是什么?
警方并没有在教堂里找到对他们有价值的线索,白衣女人的死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起突发性的凶杀案罢了!案发现场已经遭到破坏,把死者丢弃到一处荒废多年的破教堂里,也完全符合凶杀案的作案手段。至于那口大红棺材警方的解释则是一种特殊的宗教葬俗。
这个结论肯定不对,杜涛说:〃白衣女人(春草)的报复目标是马明,那口大红棺材是白衣女人特意为马明准备的。白衣女人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把马明和陈三娘葬在一起,让他们做一对鬼夫妻。陈三娘的尸骨应该是白衣女人不久前转移到破教堂里来的,为了不让其他人走进破教堂破坏她的计划,她刻意地制造了一种闹鬼的恐怖假象。然而,她没有想到陈三娘的尸骨竟然神秘丢失了!大红棺材竟然成了她的最后归宿。〃
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重返槐树林后边的破教堂。
白衣女人案发后的一天傍晚时分,杜涛在电话里说老板用车,所以他不能舍命陪君子。鬼知道这个胆小鬼的理由是不是一个借口。万般无奈,我只能硬着头皮一人前往那处荒凉之地。
出租车在杜涛住的公寓旁边停了下来,乌云笼罩在槐树林的上空,空气沉闷,可以看见萤火虫鬼火般的光亮。
四周一片死寂,我穿过槐树林,来到那片荒草地。身前立着一块就此止步的石碑,再往前走就是禁地了!
荒草丛的后面黑森森的破教堂挺立在黑夜中。这一次,我没有穿越一人高的荒草地,而是走到里面仔细地寻找起来,抑或说寻找从荒草地的边缘开始。一人高的荒草瞬间把我吞没,手电筒的光柱被茂密的荒草切割成一块块琐碎的光斑。夜风呼啸,如同大海起潮时的声音。
突然,我向前迈动的一条腿犹如陷进了泥土里,竟然无法动弹了!片刻,我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掌抓住了我的脚脖子。
谁?
我惊出一身冷汗,通体冰凉。难道这只手来自地狱吗?
我用力抽出脚,由于用力过猛,险些摔倒。就在我拔腿想要跑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阵呻吟声从旁边的草丛里传了出来。我举起手电照了过去,果然有一只惨白的手掌,胳膊的三分之一隐没在草丛里,只能看见肘关节以下的部分。
我走了过去,分开厚密的荒草,这才看见里边竟然趴着一个人。他的身体趴在地上如同一口大黑锅。
驼背老人?我惊讶地几乎叫出声来。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也遭人毒手了么?
我把他的身体从荒草里抱了出来,放在一处平整的空地上。
〃你怎么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送你去医院吧!〃我看见他的表情很痛苦,气息也很微弱,此时我真怕他会死在我的怀里。
他艰难地摇摇头。突然,他抓住我的胳膊,像是要告诉我什么。
〃你别急,你要告诉我什么吗?那你说吧!〃我把耳朵贴在了他的嘴边。
〃梅……梅花……公主……〃
〃梅花公主?〃我惊诧,〃梅花公主是什么?是一个人吗?〃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