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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提亚坐在地上,攥紧银币放在面前,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灰尘,他满意地露出开心的笑容,瞬间过后,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悲伤、痛苦、懊悔从心底涌起。
“这不是我想要的!”马提亚紧紧咬着牙齿,粗大的咀嚼肌高高耸起,因为用力过大,嘴角都流出牙龈破裂后的鲜血。
或许这位工头在鼓动搬运工闹事前确实为这些卖力气的穷人们考虑过将来的生计,尤其是大宗商品货柜由吊机负责后,短视的他只是‘预见’将会有很多手下失去工作,因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即使与劳工署对着干,即使逼迫船主联合会的老板退步,他也要为搬运工们争取到机会。可是当打着贵族名号的提玛先生约见马提亚,并许诺很多美好的愿景,并鼓动他拉更多的工头和搬运工下水,要挟货运码头和船主联合会,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马提亚就彻底沉沦了。
‘还好我没有结婚,建立家庭,否则家里人除了忍饥挨饿,还要受到许多人的指指点点和白眼。’
突然之间,马提亚想起了码头附近的酒馆,那些热情的女招待。
‘或许,和我有许多交情和友谊的艾妮思小姐会提供一张暖和的大床。’
马提亚的房子早就被失业的搬运工用石头砸地破破烂烂,屋顶到处都是漏洞,根本不能住人。而且他也不打算修补,因为那是根本徒劳无功的。
白帆酒馆,刚刚跳完一支欢快的甩鞭舞的艾妮思正在和熟悉的客人打趣,顾目流盼的她眼睛里闪动着青春少女的光彩,尽管姿容并不出色,却是酒馆里最受欢迎的侍应。
正在酒馆后门擦掉额头汗水开始补妆的艾妮思看见熟悉的身影渐渐靠近,她睁大眼睛:“马提亚先生,你怎么来了?”
“艾妮,我只能来找你。请看在以前我关照过你的份上,让几天没有吃过正经东西、流露街头没有地方睡觉的我吃一顿好的,让我安心的睡一觉。”马提亚露出哀求的神色,这在以往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因为他一直都是在艾妮思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看见马提亚过来找她,艾妮思立即想到他已经上了港口劳工署的黑名单,本能地就想要拒绝,可是在最近两年,多亏了马提亚的照顾,她才能在竞争激烈的白帆酒馆站稳脚跟。
在那些过去的日子里,马提亚先生慷慨的打赏、赠送的首饰,以及出钱购买她漫漫长夜时展现的温柔,像漆黑的夜幕骤然闪亮的电光不断闪现。坚硬的冰山渐渐融化,艾妮思生根似的双脚开始松动,她叹了口气,走上去搀扶饿了几天后有气无力的马提亚先生。
“去我的房间,浴盆铜管里有温水,把身体好好洗一洗,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然后找一套换洗的衣服。”
“艾妮,我的艾妮,也只有你,对我是真的好。”马提亚终于时来运转,他碰到一个知恩图报的酒馆女侍应。
身体浸泡在温水中,疲劳一点点地被驱除出去,心情恢复舒畅的马提亚穿上洗地有点发白的旧衣服,尽管宽松地显得有些肥大,不过他还是很开心地吃着艾妮思从厨房里弄的拼盘。
一些撕碎的面包,几片肥的流油的烤腌肉,一条鲜嫩多汁的小羊排肋条,都是多余的剩菜,马提亚没有怨言,现在能吃到这个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小口小口喝着温热的柠檬水的艾妮思看到马提亚脸上的表情,有些伤感:‘以前的日子过的好好的,却偏要牵扯到那些肮脏的贵族和所有财富都流淌着鲜血的商人们的争斗中,现在竟然沦落到吃不饱饭穿着破烂的衣服的贫苦里。外城的平民的日子都比你过的好,我的马提亚先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几乎把盘子舔干净的马提亚羞愧地放下餐具,艾妮思马上递上一条温热的毛巾让他擦手。
“艾妮思!”
轰隆!窗外传来闪电的轰鸣。
淅沥沥!雨水开始敲击透明的窗户。
白帆酒馆的招牌,女侍应艾妮思脱掉外袍,钻进暖和的床铺:“外面下雨,马提亚先生,你也走不成了。”
马提亚低下头应了一声,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侧着身体躺在床上。
谁知道他的背后立即贴上皮肤火烫一样的艾妮思,“这个夜晚会很漫长。”
转过身,马提亚望着艾妮思:“我现在身上的所有财产只有一个银德勒,连你的夜资都买不起。”
白帆酒馆的女侍应吻住他的嘴巴,“如果今晚你能要我三次,所有招待费用全部免除。”
马提亚被这句话当场震住,小腹陡然升起一团炙热的火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昔日货运码头手下掌握一百多搬运工的工头再次回来,萎靡颓丧的精神一扫而空,重振雄风的马提亚翻身压住艾妮思,看着她熟悉的洋溢青春的笑脸,欲望的浪潮将两人淹没。
一次,两次,三次。
当精神无比亢奋的马提亚从像水一样软瘫在床铺上的艾妮思身上离开,热情的女侍应侧头望着他的眼睛:“还能再来一次吗?马提亚先生。”
没有男人会说不行,尤其是重振旗鼓恢复志气的马提亚,他点点头:“让我试一试。”
窗外的闪电的雷鸣适时轰响,似乎是在为马提亚的战斗鼓劲,对艾妮思的爱意已经在刚才的三次浪潮中攀升到顶点,为了让身体继续亢奋不至于冷却,他的脑海里立即出现可恶的背信弃义的提玛先生。
‘卑鄙无耻的杂碎!’浓郁的憎恨唤醒黑暗深处的恶灵。
‘头顶流脓脚底生疮!’制裁的铁锤敲打出灼热的电火花。
‘希望你从我眼前消失!’署名诅咒契约悄然在巧合中达成。
轰鸣的雷霆声中复苏的契灵在千年古树粗细的闪电枝桠上取走一根分支,跨越距离像鞭子似的抽打在马提亚厌憎的商人提玛身上。
在自己居所地下室熬制腥臭刺鼻的黑色污油的提玛先生,瞬间胸口被一根闪电鞭抽爆,露出里面焦炭似的内脏。这足以杀死一位骑士的致命雷击还有剩余部分威力,沿着某种隐秘的联系抽向另一位相关人士科森?塔帕斯。早早躺在床上休息的老人被破窗而来的饱含剧毒和憎恨的闪电击中心脏,从睡梦中惊醒,剧烈的痛苦让他佝偻蜷缩着身体咽下最后一口气。来自马提亚的憎恨是如此强烈,即使杀死两个幕后黑手依然还有部分剩余,契灵追溯着阴谋的细线,向塔帕斯家族的现任族长卡梅尔投出最后的闪电标枪。
第六十二章 不名誉之死
雨过天晴的清晨,寒凉的露水驻留在花瓣上久久不肯离去,不能承受残留的雨水不得不弯腰的草叶匍匐在地面上,直到水滴落下才恢复挺直的腰杆。
激流城守夜人的首领兼第二审判厅裁决者奥列弗刚刚在他的‘王冠城堡’里入睡,就被刺耳的铃声吵醒,随手打了个响指,一切恢复平静。
片刻过后,眼里带着浓浓的疲倦、神态却容光焕发的奥列弗握住普列斯短矛来到暗夜厅,听取负责收集情报以及重要线索的艾斯却尔的汇报。
“塔帕斯家族的族长死了!”守夜人的首领,“一个晋升为男爵的小贵族,他曾经担任过撒图安·马汀的书记官,次席内政官马汀先生,是我们的兄弟瑞文·马汀的父亲,这种关系牵扯在一起可真够复杂的。告诉我死因的结论?”
艾斯却尔面色古怪地小声说了几句。
“你的声音大点。”奥列弗责备地看了守夜人的‘猎犬’。
“一个不名誉的死亡。卡梅尔·塔帕斯男爵死在女人的身上,他的心脏兴奋过度导致麻痹而死。”
奥列弗并不在意这些:“贵族中也有一些废物。”
艾斯却尔继续揭开真相:“现场一片狼藉,塔帕斯家族乱糟糟地没有一个权威的声音。”
“这条小船还没有选出船长的接替人?”
“应该是意外地猝死,塔帕斯家族并没有安排好交接和传承,三个优秀的儿子都有支持者,都拿出一份对自己极其有利的‘遗嘱’证明继承人非其莫属。”
“很熟悉的剧本,不过我并不感兴趣。”奥列弗打了个呵欠,“白天是火炬,晚上是我,自由行动是占卜师,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吵醒我?”
“那个女人,是重要的见证人,据说她看见了一些奇妙的事情。可是塔帕斯家族并不准许我们接手,随后我们通知了政法署和总法庭。”
“继续说。”奥列弗突然有了一些兴趣,头依靠在高背座椅上闭目小憩的他稍微坐直身体。
“那位卡梅尔·塔帕斯男爵大人的床伴找到了,确实提供了一些的线索。不过她太稚嫩了,让我不得不怀疑其年龄。”
奥列弗睁开眼睛:“我突然听到了正义的法槌敲响的声音。”
“一个南方没落贵族的小女孩,萨伊尔·奥蕾雅,刚刚年满十二岁。作为一件‘礼品’赠送给卡梅尔·塔帕斯,为了回报他在某些收益丰厚的投资领域的慷慨。”
“驯鹿在上!还未成年的少女,卡梅尔·塔帕斯不会被教会原谅。”奥利弗从座位上站起身。
艾斯却尔还在继续:“随后我们从政法署接到新消息,塔帕斯家族的老管家,科森·塔帕斯因为剧烈痛苦抽搐而死。”
“这两个人的骤然离世,有某种我目前暂时不能理解的联系。”
“还有一个人,在昨晚午夜时分身亡。”
奥列弗盯着艾斯却尔:“能不能一次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
“第三个死者,是塔帕斯家族有紧密关系的油商提玛先生,他的胸膛仿佛被雷电击中,可惜发现他尸体的地方是一间地下密室,所有通道都紧密地封闭,只留下两个换气的通风口,大概只有田鼠才能通行。”
奥列弗突然灵感闪现:“已经确认出三个人的死亡时间?”
艾斯却尔点点头,没有说话。
“第一个死者是油商提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