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狈。
“哼。”安忆冷哼一声,不过是几个喝多了的小混混,要是真正的狠角色会怕这个小屁孩手中的一把枪?
“穿上”简洵抛给她一件外套。
“干嘛?”她抬头不爽地看着简洵,忽然有一种他很高大的错觉,眼前紧抿着嘴角,一脸冷峻的十六岁少年和当初那个总是在人前乖巧地笑着,背后又臭屁又爱耍阴招的十三岁孩子真的不一样了。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对看了不知道多久。
“算了,我眼睛好累,不和你说了。”安忆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准备往酒吧里走去,她只是出来吐一吐的,不代表着她今晚已经喝完了。
长夜漫漫,酒还是要继续喝的。
“你去哪里?”简洵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她发觉他真的比她高了很多。
“关你屁事”这个认知让她心情更加不好,“MD,你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屁孩赶紧回家睡觉去。”
简洵脸色一沉,使劲拽着她就往外走。
“你干嘛?”她尖叫着被他拖着走。
“你使劲叫啊你刚才怎么不叫得这么大声?”他一脸凶狠地瞪着她。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管老娘?我老爸都没有这么管过我”她泼辣地叫着。
“所以我就代替他来管教你”若是一个平日里熟悉他的人在此,绝不会相信这个面目狰狞男孩子是平日里永远漾着温柔笑意的简洵。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啊,你一个十六岁的毛孩子还敢跑出来充大尾巴狼?信不信,姐姐一个手指就能把你给收拾了?……”她猖狂地笑着。
他一语不发,和一个醉鬼讲道理无疑是浪费唇舌,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拖向他的跑车,往里面狠狠一扔。
“MD,一个一个趁老娘喝多了来占我便宜”
“你一个未成年人居然敢开车,你等着坐牢去吧我要去警察局告你”
“……”
伴随着她的尖声咒骂,跑车启动,绝尘而去。
简洵无奈地看着上一刻还在破口大骂的女孩儿,这一刻已经歪倒在他的车里呼呼大睡,毫无形象,口水直流。
无奈归无奈,一想到刚才那些人对待她的样子,他的怒气就忍不住往上窜。
他可以救她一次两次,可没有办法每次都救她,她再这样放纵自己,后果是谁都无法想象的。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透过那层厚厚的粉,还是能感觉到指下肌肤的细腻柔滑。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安从文去世之后,她夜夜买醉的每一个晚上,他都默默守在她所在的酒吧,不喝酒不跳舞,只是在一个角落看着她,皱着眉担心着她。
为了不将她酗酒的传闻闹大,他甚至连自己的保镖都没有带,只是一个人揣着一把手枪,静静地守护着她。
她永远不会看到十六岁少年眼中那一抹坚定的温柔。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搭救
第七十三章 搭救
“MD,多管闲事的臭小子,回家喝牛奶去吧……”在醉梦中她还不忘皱眉骂道。
这一句话成功地让简洵原本温柔的双眼立刻转沉,几乎粗暴地扛起她,发现她的重量比他想象的还要轻上不少,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虐待自己的。
已经睡死了的安忆,连自己被他一把扔在浴室的地上都毫无感觉,就如一滩烂泥一样瘫睡着。
“哇”她猛的打了个激灵,一跃而起。
任谁这么大半夜的,被人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都会醒,就算是鬼都会跳起来诈尸的,何况她只是喝多了睡着了而已。
“简洵你找死啊”她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
“醒了吗?”他站在一旁冷笑。
“我醒不醒要你管啊?”
“我看还是没醒”他一把拉过她,打开淋浴头,冰凉的冷水从她头顶浇落。
“臭小子小屁孩你疯了……”她歇斯底里地叫着,挣扎着,可女人的力气本就不如男人,何况她是个喝醉了的狼狈女人。
“你看看这个女人她配当安从文的女儿吗?”他使劲将她的脸掰向镜子。
尽管她挣扎着不想去看镜子,可却清楚地瞥见镜子中那个糊了满脸妆,面目扭曲的丑陋女子,没有形象,没有气质,没有了高贵矜持,没有了冷静沉凝。
只是一个狼狈的,不堪的,迷茫的,空洞的傀儡。
不,这不是她,不是安忆,不是安从文的女儿。
“MD,你们都欺负我。”她放弃了挣扎,用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终于哭了,简洵看着她,眼神复杂,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好,连你都不管我了,那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关心我了,我是死是活都没有人在乎,他们只在乎钱钱钱”
“爸爸,你知不知道我撑得好辛苦啊”
“……”
这是她自父亲去世之后第一次哭出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天昏地暗,哭得几乎晕死过去。
哭出来就好。
他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终究还是不忍她感冒,放了一缸热水,却没想到她连衣服都没有脱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他摇摇头,抱着蜷缩成一团的她走出浴室,怀中的女孩子安静得如一只睡着的小猫,原本被浓妆弄得惨不忍睹的小脸也恢复了原先的清新绝美。
“简洵,你很看不起我吧?”她突然问道,刚哭过的嗓子有些沙哑。
“你没睡着?水凉了也不出来?不怕感冒?”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啊嚏,”她很配合地打了个喷嚏,“不想动。”
“自己换。”他毫不客气地将她往床上一扔,又顺手扔了一套运动服在她脸上,就走出了房间。
当他端了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显然过为宽松的运动服,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
“我连爸爸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缓缓地开口,“等我到家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冰凉,没有半点温度了。”
“他不是说他最爱我了吗?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我还来不及和他说些什么,就看到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眼神,我一下子就醒了,我不能在那些人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他们就等着那一刻呢,你信不信?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如果我还没有成年的话,我连接受遗产的权力的都没有,这些钱就要全部交给信托,然后我某位心怀鬼胎的亲戚就要假仁假义地来领养我……”
“你说这样的世界是不是很可怕?人吃人呢就算是羊也要伪装成一头狼,不然我就会第一个被吃掉,对不对?”
“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爸爸,居然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样可怕的地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保护我,让我依靠,我只能靠自己了……”
她絮絮叨叨地仿佛是在对他讲述,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喝牛奶。”在她讲得有些口渴的时候,他适时地递上牛奶。
最坚强的女孩子褪去那层看似无坚不摧的外壳,剩下的也只是一个会害怕会退缩会懦弱的小女孩儿。
“简洵,”她第一次温温柔柔地叫他的名字,那么脆弱,那么可怜,一时间他的心就像是被春风吹化了一般,柔软一片。
“嗯?”他抬头看她,“喂,干嘛……”
“借我x一下又不会死。”她嘟囔着靠向他的肩膀。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僵硬了,十六岁少男的心跳超速,只是还沉浸在哀伤情绪中的她并没有发现。
“我和你说哦,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喝酒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这里,她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我不喝酒晚上根本睡不着,我好怕一个人,就算是把整个房子的灯都开了,我还是怕,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你失眠?”他伸手揽过她,她没有发现他的忐忑,只是难得顺从地靠在他怀里,汲取那份温暖。
她点点头,这几年虽然一直是亦敌亦友的关系,但她却非常了解他,也是愿意对他放下心防,连这样不能告人的秘密都愿意让他知道。
“去看医生了吗?”长期失眠很有可能会引起抑郁症,他不由得愈加担心了。
“不敢看,”她自嘲地笑笑,“连去买安眠药都不敢,也许和药物和医生比起来,年轻人酗酒更容易让他们接受吧。”
那些人只能看到那个自信犀利,进退得当,精明强干的安忆,却无法想象她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同样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他完全能想象有多少宵小心怀叵测地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财产,那些人将会不择手段地抓住他们每一个漏洞,或是yin*,或是欺骗,或是强迫,为了应对种种明枪暗箭,他们只能不断地训练自己,让自己愈加无坚不摧,哪怕心里已经千疮百孔。
外人只知道他们的生活荣华富贵,金玉锦绣,又如何能了解他们每日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你这样下去不行。”将牛奶送到她的唇边,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嗯。”她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显然知道现在的处境,靠在床头,整个人显得有些疲倦,“已经有人盯上我了?”
“你说呢?”他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晚上穿个短裙化个浓妆就没人认出你了?不要以为酒精依赖能比滥用药物好多少。”
“过来。”他语气不善地命令。
“干嘛?”现在的她已然对自己的放纵感到后悔。
“吹头发啊,难道你就这么湿漉漉地睡觉?”他摇了摇手中的吹风机。
“哦。”她乖乖地过去,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发间穿梭,自己心底都觉得奇怪,现在的她竟然会这么顺从地听他的安排,明明他是个比她还要小三岁的臭小子嘛。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管着,被人关心着,被人呵护着的感觉,就像爸爸还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