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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修行，到什么程度了？”魔皇白亥此刻宛如一个拉家常的普通人。
白小白想了想，道：“一阶迷踪拳！”
他没有告诉魔皇他现在体术修行到了什么境界，更没有说赤焰神瞳的具体实力，只选了迷踪拳的进步说了出来。
不过这个也已经足够让人惊叹了，之前白小白只能挥出一千拳，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万拳，足足十倍的提升，这如何让人不惊叹？
“好！不错！”白亥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没给你爹丢人！”
白小白低头，脑海中浮现想象中的他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
小册子里说过，如果白小白现在才十一二岁，境界低一些没关系，但如果到了十五六岁还很一般那就给他丢人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小白犹豫了片刻后问道。
尽管已经从很多人那里知道了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尽管也已经看过父亲留下来的小册子，但白小白还是很想知道在魔皇眼里，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白亥沉吟了片刻，笑道：“他从小就很调皮，魔山上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留下了他撒泼打滚的痕迹！”
说到这里，一旁的青衫老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想起曾经那个调皮小子，他也是满脸无奈。
“小时候我们一起切磋，经常打到一半他就喊停，然后冷不丁地给我来一下……”白亥说到这里，无奈地笑着摇头说道：“他就是个无赖！”
“不过，他的天赋真的很高！不像我们这些普通人，需要努力修行才会有进展，他……”说到这里白亥又笑了几声，道：“按照他自己话的说，就算是拉泡屎的时间他都有可能突破！”
白小白愣愣地问道：“真的？”
白亥点了点头，说道：“这话虽然难听，但确实是这样！他和我们都不一样，突破提升境界好像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更不需要努力修炼，就好像只要他想突破就能突破一样！就像他想成为天下第一，后来就真的成了天下第一！”
“嗯！我记得这个，当年他留在祠堂里养伤的时候也是这样！本来我们还好好地聊着天，他有时会突然说‘我要晋级了’，于是他就晋级了，然后坐下来继续跟我聊天，好像刚刚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青衫老人也笑着说道。
白小白心里顿时升起了无限羡慕，有些愣愣地抬起头看着天空，仿佛在问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一时间三人的谈话停顿了下来，仿佛魔皇和青衫老人也在问相同的问题。
半晌之后，白小白开口问道：“那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是在他听青衫老人说到白戌为了救白亥而死时产生的，那个时候他就想问，但估计青衫老人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知道的人应该只有魔皇！
闻言，白亥长长地叹了口气，情绪瞬间变成了淡淡的失落——对于魔皇这样的强者，能够毫无保留地露出这股淡淡的情绪已经不容易了！
“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兽林深处对付妖皇，但对方妖多势众，我受了重伤。”白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才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而且那时候还有一些释然，想着这回白戌那个臭小子应该肯回魔山了吧！魔皇去世，魔山无人镇守，那时候太子还不满十岁，想来白戌就算是可怜我儿子也会回魔山协助一阵子，又或者干脆自己当魔皇，反正当年父皇就像把那把破椅子传给他！”
白小白一愣，心里泛起了无数惊疑——他一直以为先帝想让父亲继位的事情没有外人知道，没想到白亥很清楚这件事情！难道当年他没有因此产生什么怨愤？
另外，白亥说皇位是一把破椅子，难道他和白戌一样，都不怎么喜欢当魔皇？
只是白亥显然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情的打算，而是继续说着当时在兽林里的情况。
“正当我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的时候，那个臭小子突然出现了，把我从妖皇的手里救了下来！”白亥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痛苦的情绪：“这和我期望的一点都不一样！我不想他去兽林，我希望的是他回魔山，守住咱们白家几千年的基业！当时我赶他回去，可是你知道的，那小子从小就不听话，倔强地就像茅坑里的臭石头！他说该回去的应该是我，然后就一脚把我踢了出来！”
“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妖皇带领兽林里的十大妖王已经将我围了起来。然后他出现了，将我从危险里踢了出来，自己却留在了那里……”说到这里，白亥脸上出现了一抹痛苦的神色：“我晕过去之前……听到了他骂娘的声音……”
白小白疑惑地转头，看向魔皇——为什么他说到骂娘的声音时会如此痛苦？
一旁的青衫老人看到白小白的疑惑和魔皇仿佛有些说不下去的情绪，于是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小王爷白戌很喜欢骂人，但从来不骂娘……如果真到了骂娘的时候……应该是他面临了根本无法解决的危险！”
“你奶奶去世得早，我和你爹都很想她，所以一听到有谁骂娘，哪怕是骂别人的娘，我们都会很不高兴……”白亥叹了口气说道：“那时候他知道，一旦救了我，他自己就得独自面对妖皇的进攻，所以才在临死前……唉……”
“后来我派人去兽林深处打探过消息，最后的结果是，他死了，十个妖王死了五个，妖皇也受了伤！”白亥长叹了一口气，道：“到最后我还是不如他……”
第241章 都不如他
“当年我也和他竞争过，也曾埋怨过父皇为什么想要将皇位传给他！”白亥叹息着说道：“不是为了那把破椅子，单纯只是为了争口气。直到他成了天下第一，我也没有服输过。但兽林深处那场战斗，我彻底输了！”
“不管是修炼，还是重情重义这方面，我都不如他……”白亥抿了抿嘴，继续道：“这些年我一直在为他报仇，但……如果我有他的天赋和实力，那些妖兽们也不至于那么猖狂！”
痛苦的神色同时涌上了白亥和青衫老人的脸庞，白小白赫然发现这两人的痛苦里没有丝毫斗争的*存在！
当初在血色深渊的时候陈三就告诉过白小白，痛苦有两种，一个是绝望的痛苦，一个满怀斗志的痛苦！面对不知道累积了多少仇恨的异兽，白亥和青衫老人的脸上竟然激不起一丝战斗的*！堂堂的魔域皇帝竟然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露出了这样的无奈！
“妖皇到底有多厉害？”白小白疑惑地问道。
白亥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魔域的高手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直面妖皇，最多只能联手和妖王战斗。如果没有妖王的协助，我也只能勉强和妖皇打平，而且还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异兽的体质很特别，体内凝聚的战斗力较之人类不知道深厚了多少，而且妖皇不知道修炼了什么秘法，能够在战斗中吸收对手的力量！”
“岂不是没有人能够战胜它们？”白小白惊讶地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白亥摇了摇头说道：“但从这些年的战斗过程来看，妖兽的脚步确实被我们限制在了兽林深处……当然，这中间有很多意外，同时也有很多人为了制造这些意外牺牲……那些人都是魔域的绝世高手！”
听到这里，白小白长叹了一口气，问道：“最近兽林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记得之前青衫老人说过，白亥应该早就去兽林了，但因为白小白认祖归宗的事情所以耽误了下来。
“这十几年兽林一直很安静，因为妖皇在养伤！”白亥面色沉重地说道：“两个月前，兽林传来消息，说看到了妖皇的踪迹——从这些年搜集到的信息来看，当年白戌给妖皇留下的伤已经恢复了！”
“几千年来，因为迷踪拳的缘故，异兽将仇恨转嫁到了我们白家人身上！再加上十几年前白戌又重创了兽族，它们对我们白家人的仇恨可不止一点点！”白戌皱眉说道：“现在妖皇的伤势恢复了，它要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找我们白家报仇！”
“伯父，你的伤势恢复了吗？”白小白问道。
白亥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别为这件事情担心！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行，需要继续修炼！”白亥带着关切看着白小白说道：“你接下来的安排我已经想好了，你先跟着太子去见见家里的亲戚，然后就留在魔山上修炼！孩子，我不知道这次和妖皇对战的结果是什么样，很有可能以后魔域就只能靠你们两兄弟撑起来了，所以你一定要努力修炼，争取早日到达你父亲的境界！”
白小白一愣，想起白戌小册子上留下的内容。
片刻之后，就见他摇了摇头，道：“伯父，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一刻，不但魔皇愣住，就连一旁的青衫老人也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小白。
“不行！你就留在魔山！你的实力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白亥摇着头说道。
“伯父，你就让我去吧！我也想看看父亲当年战斗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哪怕到时候你限制我不让我出手都可以，我要去看看杀了我父亲的妖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白小白说这些的时候，皱着眉头的双眼里泛出了淡淡的痛苦的红色。
父亲说过，当白家人遇到了什么危险的时候，要出手帮一下他们——白小白记得这个！
白亥见到白小白脸上坚定的表情，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考虑一下！”
……
魔山六峰，白小白坐在万丈悬崖边晃荡着双腿，迎面而来的风吹开了他额前的刘海，露出精致到了极点的容貌！
从白氏祠堂出来后，他跟着魔域太子见过了魔山上所有白家人——这些人脸上都写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有猜忌、有不可思议还有极少人表达出来的真实的兴奋！
只是，他没有从这些人脸上看到大战降至的任何情绪。他私下里问过魔域太子，太子告诉他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兽林那边的事情，成天只知道在魔域耀武扬威，和那些世家子弟没什么两样。
现在白小白留在魔山上的身份是魔皇的私生子，所以很多人看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