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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游走了一里之地,果见分岔处盘踞着一条比原先更大的溪涧。
那溪涧流水湍急,浩浩西去,从山顶望去宛如一条氤氲蒸腾的白带盘旋于群山峻岭之中。
清晨,百鸟放喉,莺啭燕喃甚是好听。
涧边草木皆荣,行走于山中如入仙幻一般,让人留连忘返。
一路上,刘雄伟带领的斥候作开路先锋,频留暗记,原本流散的斥候也逐渐归队,大约走了两柱香时间,后面的斥候回报李琦后继部队也转进了分岔溪涧,唯独没有清儿的影踪。
留了几个斥候在山间等候外,其余便尾追大队人马一同往兰州聚集。
在山中行行数日,溪涧越走越宽,水流也浩大了起来,颇有奔腾之势,许是山间溪水作百川汇海之故。
这一日晌午,阳光自树梢倾泻而下,在茂密的树林中形成圈圈光晕,sè;彩斑斓甚是好看。杨笑命人停下休息,取水埋锅造饭,几个少年提着夺魂弩进入林中捕杀猎物增加口味。
或是对中原文化的兴趣,一路上木雅奔奔跳跳像只喜鹊一样叽叽喳喳在整个队伍中跑前跑后。那些少年平时那曾见过这等貌美又开朗的异族少nv,在这短短的几日之中便打得火热,望向木雅的眼光也都亮了起来。
“二娃,你们这个是什么弩啊怎得与兰州府的不一样呢?”木雅蹲坐在一少年面前,眸如水晶,看着二娃拭擦着面前的夺魂弩,俏生生地问道。
那少年倏地一阵脸红,匆匆忙忙圄囵擦了几下,便藏在背后,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个叫——夺魂——弩,刚——刚发——明的,当然——不——不一样。”
木雅双眸大亮,道:“借我看看”
“不——不——行”二娃涨红着脸道,“头——头儿说——弩——不离身,身——不离弩,弩在身——身在,弩失人亡”
木雅怔了一下,没想到这憨厚的二娃拒绝起来一点都不留情面,看了看涨红羞涩的二娃,木雅眼珠子一转,双手伴在二娃的胳膊上,亲妮地靠了过去,撒娇地道:“快嘛,给我看下嘛,二娃哥”
被她一抓,二娃浑身一哆嗦,愣愣地盯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猛地chōu出手来,倏地站了起来,抱头鼠窜地逃了。
木雅愣神地望着二娃逃去的方向,继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花枝luà;n颤的。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突见几个捕获的少年急sè;冲冲地赶了回来,跑到杨笑和大牛身旁,喘息道:“杨师父,头儿,另一条小道上出现一股不明人物?”
大牛脸sè;一变问道:“多少人?”
“队伍很长,稀稀拉拉,看样子不下四百人而且都带有兵器”
二人倒吸了一口气,心中均想着同一件事,莫非是魏东阳那伙马贼回来了?
“灭掉灶火,小心隐藏”杨笑低声吩咐了一下。
四五十个人急急起来,忙而不luà;n,三五一组依地形而隐了起来,井然有序看得一旁的木雅木瞪口呆。
杨笑冲了过来,拉着她的小手躲进路边一处深树丛之中,取出小刀砍了几下,徒手编了一个草帽戴在木雅的头上,取下了头上隐隐反光的银簪。
“你干什么?”木雅微怒道。
杨笑瞪了她一眼道:“别说话”
不一会儿,大牛和前面探路的刘雄伟俱都来到了杨笑的身边。
杨笑看了大牛一眼问道:“都隐藏好了?”
“嗯都好了”
“好,刘大哥你探到什么消息?”杨笑又望向刘雄伟。
“是从兰州回来的马贼,听他们议论说是刚刚洗劫了一个商队”
“看样子是绕不过去了”刘雄伟道。
“那怎么办?”大牛急道,“这伙马贼见货分三成,铁定不行”
杨笑沉思一会儿道:“刘大哥,你派人传话给李大哥叫他小心行事,我们引开马贼让李大哥他们先下山”
“怎么引?”
四五十个青涩少年兵,在地形不熟的地方作战难度不小。
想起后世游击技术,杨笑自信地笑道:“最简单不过,我送你们十六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敌疲我打。”
这话听得一旁的木雅双眼直冒星星,望向杨笑的眼神分明有着一股复杂的韵味。
“好”刘雄伟闻言大喜,他是个带兵老手,自是明白其中妙处。
“我们有兵器优势,你们要充分发挥长处,我在这里等着李大哥,你们去引开。”
二人应了一声,各自领着自己的亲兵往山道跑去。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阵“轰轰轰”的爆炸声。紧接着惨叫声,追喊声不绝于耳地传了过来。
木雅伏在杨笑身旁,感受着身子底下山脉的颤抖,知道是杨笑刚才嘴里所说的武器优势,便问道:“杨大哥,你们这是什么武器啊,这么厉害?”
杨笑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目光远眺,似是无心,便笑道:“土炸弹,开山裂石无所不能”
“啊”木雅惊呼一声道,“那可是好东西,回寨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一些,族里经常要开山打石”
“呵,很贵的呢”杨笑笑道。
“那我买罗”木雅嘟着嘴,道:“真小器”
二人闲话聊了一阵,后面派去给李琦报信的斥候也回话了,李琦留一百名落峡谷jīng兵跟在后面护行,其余人马快马加鞭正往这边赶来。
过了不久大牛兴冲冲的跑过来,人未至声先道地吼了起来:“笑哥,笑哥,真过瘾,一个炸弹下去,他们就倒了一大片,然后喊爹叫娘,抱头鼠窜地四下散开了你那游击用不着,我们是追着他打。”
杨笑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炸弹的威力了,不过也没想到这伙马贼这么不经打
“别大意小心他们反扑”杨笑提醒道。
大牛应了一声,再次扑入战斗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爆炸声变得稀稀拉拉,显然是战斗进入尾声。然后便见大牛和刘雄伟带着各自的人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见他们眉开眼笑,杨笑知道是一场大胜,原本担心势力悬殊的局面,哪曾想到是反向的一面倒局势。
此时在山涧的另一面一个不知名的山dò;ng里
几个三四十岁的彪形大汉和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文士正倚壁而坐商量着刚刚发生的战事。而dò;ng口十几丈外,十几个蓝衫匪寇正小心奕奕的盯着远处的山道。
“军师,他娘的这伙是什么来路,见面不打招呼就开打,根本就不顾江湖规矩”
那中年文士闭目沉思好一会儿,方才道:“不顾江湖规矩应该是刚出道的雏儿”
另一个大汉接着问道:“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马,还有那是什么鸟武器,跟雷一样,一颗炸了弟兄二十几个,现在兄弟们都四下逃散怎么办?”
“收集弟兄,这仇一定要报”居中一人沉着地道。
这时,中年文士张开了眼睛,道:“大头领,恐怕报不得”
显然这伙就是被刘雄伟、大牛打散的以魏东阳为首的马贼。
“为什么?”魏东阳不解问道。
“那跟雷一样的神器,大头领想到了什么?”中年文士问道。
魏东阳蹙着虎眉道:“能想什么,不知道是什么鬼玩意?”
中年文士摇了摇头叹息道:“大头领莫非不知最近兰州府、凉州府的流言?”
“军师,你是说那神器?”魏东阳虎眼大骇。
中年文士点了点头,道:“这神器跟当日淮南军兵bī洛阳时一样,如天降神雷。”
“怎会跑到这里来了?”魏东阳不解地问道。
“这神器听说是长孙殿下发明的,威力无双”中年文士眼望外面一脸凝重地道,“以区区两万禁卫军bī退十万之数的淮南军,这神器不可谓不强大啊”
“他娘的那个什么鸟长孙殿下,闲着蛋疼,跟这儿来干什么?”其中一大汉愤愤不平地道。
中年文士看了他一眼,道:“二头领难道不知道最近兰州府发生的事?”
二头领一愣,道:“发生什么事,哦军师是说西域二十七国开什么博览会的事?”
“不仅仅如此”中年文士笑道。
“那还有什么?”魏东阳也是不解。
“你们知道不知道,最近一次西域二十七国开博览会是在什么时候?”
“军师有话就说,别跟放屁一样一会儿一个”
“黑熊,”魏东阳低吼了一声骂道,“嘴巴能不能干净点”
那中年文士也不生气笑了笑接着道:“十五年之前,那时是在张掖,由忠烈候上官斐倡导的,而现在却改在兰州由守将赫连多倡导。”
二头领不屑地闷哼了一声:“军师就是闲话多,这有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上官老头死了,由赫连多将军办有什么稀奇的。”
“呵呵呵——”中年文士也不生气,笑道,“你这夯货,倒也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东,可莫看这简单的改换mé;n庭,这其中mé;nmé;n道道岂是你所能了解的。”
“了解它干个鸟用老子现在最想的就把这伙雏子给揪出来剁他十八三十二块好解闷气,他娘的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窝囊过。”
“二头领不必气愤,今日这仇还真是报不了了。”中年文士叹道。
正文第两百六十六章齐聚兰州
正文'第两百六十六章齐聚兰州
第两百六十六章 齐聚兰州
“真报不了?”魏东阳也是不服,“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他们虽有神器,我们可以把他们拖进这六盘山活活累死。”
中年文士摇了摇头叹道:“我刚才的话莫非你们一句也听不进去?”
“听进去了,不就是那个什么鸟博览会?”
“唉——”中年文士叹道,“这博览会你们不觉得开的诡异?你们可知道忠烈候上官斐的nv儿上官宠儿已回到张掖了。”
“军师是说金銮殿上的那位上官文将?”魏东阳惊呼道。
“是啊那上官宠儿既然回到了张掖,可为何那赫连多居然还nò;ng这一出?”
“那赫守将恐怕有不臣之心”魏东阳郑重地道。
中年文士点了点头笑道:“大头领不愧为大头领,隆王夺嫡、淮南军兵bī洛阳,天下九州或大或小都起了不臣之心那上官世家虽世世代代镇守河西,但经过十数来赫连将军的经营渐渐已有取代当年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