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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笑道:“难道我所接触所知道的都是假的?”所谓的枯竹是假的,罗刹牌是假的,现在连死去的人都是假的,在这里她还能得到是什么真的?
那人悠然道:“死在他们手里的那个人,是真的玉天宝,但是玉天宝却不是我的儿子。”
邀月道:“那你的儿子呢?”
那人的语声中忽然有些伤感,缓缓道:“就在我儿子出生的那一天,他的母亲就死了。七天后,我就将他交给一个我最信任的人去管教,也就在那一天起,我收养了别人的儿子作为我的儿子。”
邀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离开我。”
那人亦叹道:“假如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是罗刹教未来的教主,又没有父母的管教,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他怎么来继承我的基业?”
邀月冷冷地讥笑了两声,淡淡道:“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罗刹教,便是倾尽天下又如何?我宁愿自己的孩子做一个平凡的人,也不愿意受骨肉分离之苦,更不愿意孩子知道身世后,整个人生留下遗恨。”
玉罗刹道:“你觉得他会恨我?”
邀月蓦然转身,冷冷道:“这我可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儿子,他爱不爱你这个教主父亲!”
☆、初入玉门
初入玉门
作者有话要说:折折终于入v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吧
最近事情很多,文也没能更上,但既然入了v那是肯定会完结的
我其实是在看完德国队与荷兰队的比赛后写的这段话
好吧,我要逆天了,七点钟起床上班去
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文吧(__)嘻嘻……
天明,雾却没有消散。半院梅花,在冷雾中若隐若现。邀月独自站在花下,静静地感受着梅花的香气,忽而又想起了她的妹妹。
每一个清朗的清晨,怜星都会独自在花圃中,亲自给花儿浇水。邀月常常会在宫殿的高台之上,远远地看到怜星。
怜星做这件事情比做移花宫的宫主还要认真。每当那个时候,怜星的脸上总是带着甜蜜而自由的笑容。邀月总是只看上一眼,然后迅速离开。
她从来不知道这种浇水的事情有什么意思。她虽然也喜欢种花养花,但浇水耕种这种杂事,从来都是婢女们代劳。
她只是在花开的时候,淡淡地看上几眼。花开花落一生,只为装点她一个人的宫殿。
邀月想,在过去二十多年的岁月里,她实在是错过了太多。
迷迷蒙蒙的白雾中忽而远远地走来一个人。邀月微微地抬起头,静默地望着他缓缓地向自己走来,渐行渐进,却永远如白雾一般空蒙虚幻又缥缈。
西门吹雪从迷蒙的白雾中走来。
邀月想,西门吹雪之于她,可能就是一生唯一的朋友,是那种永远信赖却永远缺少了解的朋友。他们有太多相似的地方,邀月宁愿永远不去了解这个朋友,因为了解如果再进一步,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至少现在,邀月还可以。邀月觉得,现在应该是和西门吹雪道别的时候了。
邀月微笑着向西门吹雪问候道:“早。”
西门吹雪淡淡地点了点头,忽而问道:“昨夜有拜访?”
邀月轻轻地点了点头。
西门吹雪没有再问,只是慢慢地沉吟道:“那个人的武功很高。”
邀月笑道:“你怎么觉察出来的?”
“剑气!”西门吹雪的眼里有了光,缓缓地说道。
邀月叹道:“如果他真的用剑,你是不是就要去找他比试?”她虽然已经知道剑在西门吹雪心中的分量,但她心里是绝对不希望西门吹雪去找那个人,那个人比神比鬼更甚,令人崩溃令人恐惧。
西门吹雪的眼睛忽然冷了冷,他平静地一会儿,才缓缓道:“不。”
邀月轻轻地笑了,她眼中的隐隐的一丝紧张也在刹那间消散。
西门吹雪沉吟着,忽然又道:“我要南下去找一个人。”
邀月一愣,只点头道:“好。”既然连西门吹雪都有事要走了,她都无需再说什么告别的话。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邀月心里叹息着,突然抬起头,却发现西门吹雪正看着她。
那一刻,邀月看到了西门吹雪眼中的迟疑。西门吹雪问她:“你要去哪里?”
邀月又慢慢地垂下了头,轻叹道:“我准备去原来移花宫的地方看看。”
无论有多么遥远的距离,无论这是生离还是死别,她总要去看看。她要去确定那同一片土地上,是否曾经出现过她和她的妹妹,是否有过移花宫,是否有过她的过去,或者未来。
“移花宫,移花宫也在南方……”西门吹雪忽然想到了什么,悠悠道:“我们可以一起走。”
但最后一起走的并不是西门吹雪和邀月两个人。陆小凤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西门吹雪冷冷地看了陆小凤一眼,道:“陆小凤,我答应帮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陆小凤忙不迭接地点着头,笑道:“多亏有你这个朋友,否则我……”
“你不用谢我。”西门吹雪打断陆小凤的话,缓缓道:“我帮你,并不是要你谢我。”
陆小凤道:“因为我们是朋友。”
西门吹雪望着陆小凤,道:“纵然是朋友,我也从不轻易帮人。现在我有事,你不用再跟着我。”
陆小凤一怔,他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西门吹雪,道:“我没跟着你。”
世界上也没有人能跟上西门吹雪。陆小凤当然清楚,西门吹雪要不想让人知道行踪,纵是天罗地网也难觅其身。
陆小凤正想着,梅□处忽然出现一个白衣如雪的清影。陆小凤眼尖,立刻大声地喊了一声,道:“邀月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陆小凤像一只快乐的凤凰,不,其实是像只快乐的小鸡一样扑了过去。
邀月微微颔首,淡淡地问候道:“陆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陆小凤平静了一会儿心情,以自认为最风雅的微笑回道:“邀月姑娘,看来我们真有缘,才分别了一天又见面了。”
邀月淡然不语。西门吹雪霍地转身,只留下一句:“我先去外面看看车马准备好了没有。”
西门吹雪站在屋檐下,屋檐下的冰柱如狼牙交错。当太阳开始发热,白雾散去,天却依旧寒冷,寒冷得连风都已经静止。
西门吹雪一动不动地站在屋檐下,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已经凝结成一尊冰像。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的目光像冰封的雪湖,永远望不到心底。
当一阵欢声笑语从舍内传来,西门吹雪才微微侧首,静默地看了一眼。
陆小凤与邀月并肩走来。陆小凤不知在说些什么,眉飞色舞,笑逐颜开。邀月虽然仍是淡淡的,但看起来比之刚才态度缓和了许多,她看着陆小凤的目光里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
“西门吹雪,让你久等了。”陆小凤笑着走上前招呼道,他的心情显然很好。
西门吹雪淡淡地说道:“你要一起走?”
陆小凤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我正想去南方走走,若到江南,正好赶上春天。邀月也已经同意了,这样路上也不会无聊,是吧?”
陆小凤微笑着转首望着邀月。邀月静静地点了点头。
邀月从来没有见过像陆小凤这样的人。陆小凤身上仿佛带着这样一种无人可以抵挡的魅力。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邀月心里不得不承认,陆小凤天生就应该是每个人的朋友。
陆小凤带着相见恨晚的热情,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亲切地称呼邀月的名字了。
邀月并不反感。在这个世界里,她本就只有一个普通的身份。她是个普通的人,普通到不文一名,没有银两,也不知道路在何方。
邀月心里已经逐渐接受了陆小凤这个朋友。她的第二个朋友,带给她的是快乐,真正的由心而生的快乐。
西门吹雪的目光还是那么冷,他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霍然转身道:“走吧。”
“走吧!”陆小凤又说了一遍。他的语声恰恰相反,是那么轻快,那么欢乐,那么有感染力。感染着每一颗淡漠的心。
邀月轻声应道:“好。”
精致的马车,铺着厚厚的软垫。邀月软软地靠在轻暖的貂裘上,轻轻阖上眼睛,马车轻快而平稳,暖暖地让她昏昏欲睡。
虽然没有移花宫的豪华做派,这次旅程带给她的是全新的感受。她知道西门吹雪和陆小凤就在车外,她觉得这里很舒适,也很安全。
以邀月的功力,百米之内飞花落叶都逃不过她的耳目,更别说是跟在车马后面的那些人。邀月不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跟随的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远远地跟在身后,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个江湖,没有人敢在西门吹雪和陆小凤面前造次。她看到过一个白衣的少年,在高地远远地望着他们的车马。
邀月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光,是激动、憧憬,还是失落、无望?她只看到了少年的手里同样拿着剑,古朴的乌鞘长剑,苍白冷漠的脸。
她从白衣少年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西门吹雪这样的剑,的确当得起任何人的向往、崇敬,当得起每个剑心中的神祗。
邀月轻轻地揭开车帘,静静地看着西门吹雪。
“快到玉门关了。”西门吹雪突然转过头,对着邀月说道。
邀月正失神地望着西门吹雪。她被突如其来的话一惊,定了定心思,望着荒凉的大漠道:“想不到这么快就进关了。”他们轻车快马,一路向东而行,不觉已经到了关口。
玉门关外,一望无际的戈壁,碧蓝澄澈的高空,白云,青草,孤独的城墙,这个古老的关隘,总是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悲壮与苍凉。
邀月沉吟道:“想不到这里便是玉门关。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西门吹雪忽然缓缓念道。
西门吹雪遥望着远方,目光深沉而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