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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矮了太多，只有三千台阶，便登上峰顶。
叶白坐在会客室中，神思有些不属，似是在等待什么人一般。
而甘双双则脸上有些紧张之色，坐立不安，甘飞飞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来到陌生的环境，却反而很兴奋。
叶白之前在坊市中曾听到甘双双自语只要再卖出九十八万三千六百五十二颗鹅卵石，就有钱为妹妹治病了，叶白离开坊市后询问甘双双具体是怎么回事，便明白了始末。
甘飞飞天生双目失明，峨眉峰峰主练峨眉未曾失常之前，与丹鼎峰的一位长老相熟，曾带其到丹鼎峰治病，但后来练峨眉经常消失并且失忆，此事便无疾而终。
甘双双后来曾独自前来丹鼎峰，却被那位长老告知需要一万两银钱的费用，这才有了甘双双为何每日前去山下捡石头的事情。
叶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疑惑万分，这位长老能与师尊练峨眉相熟，乃是无上练气强者，怎么可能会收取费用？而且还是银钱？
银钱这东西对无上练气强者来说屁都不是，这分明就是刁难。
不过一万两的银钱对如今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此他直接带着两个小女孩来了丹鼎峰。
他对甘飞飞这个小姑娘很喜欢，力所能及之下，若真是一万两银钱就可以将其治好，他不介意花这个钱。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突然间会客室的房门开了，一个身穿弟子服饰的少女走了进来，带领叶白前去见那位长老，但却让两个小女孩留了下来。
叶白露出一丝异色，随后吩咐了甘双双和甘飞飞一声，跟着女子走去。
片刻后，他来到一座古朴的洞府之中，丹药香气弥漫，洞府内很简单，只有寥寥一些桌椅，一侧伫立有数排书架，诸多典籍整整齐齐摆放其上，洁净整齐，显然时常有人翻看。
有脚步声传来，一位老者从洞府深处走出，头发花白，面色清苦，身穿简单的朴素衣裳，两手粗糙，年纪大的吓人，没有丝毫气势，就如凡俗间一位真正的花甲老人一般。
叶白露出一丝异色，这样的一个老者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赫赫威名的无上练气强者。
“练峨眉师妹曾带那两个小女孩前来，甘飞飞双目失明属于先天，想要治疗极度困难，有两种办法，一是传说中有有一种神药，烛龙草，峨眉师妹曾去亲自寻找数年，也曾派出门下诸多弟子出动，但却毫无所获，二是换一双眼睛，但却唯有具有血脉关系才可，并且即使以老夫的手段，也不过是只有一半的成功把握，你现在明白了吧？”
老者见面直接说道，干净利索，没有半点墨迹，令叶白愣在了那里。
“一年前，甘双双曾独自前来，自山下一步一叩首，三千台阶，来到老夫门前，说愿意以自己的眼睛换取妹妹见得光明，她们是峨眉师妹的弟子，老朽还做不了这个主，也下不了这个手。”
老者再次开口，彻底令叶白愣在那里，讷讷无语。
“因此老夫才骗她需要百万颗鹅卵石，便是存了断了她这个心思的想法，却不想这个小女孩真的去做了，这一年来几乎将峨眉峰下河流中的鹅卵石给捡控了。”
老者感叹，完全没有一点练气强者的威势，清苦的面容上有些苦笑，仿佛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叶白面色变幻，想到了初上峨眉峰时山路上那一串串小小的湿润脚印，天池岸边背着硕大箩筐鹅卵石碰撞叮咚作响的瘦弱身影，街头被人吼的委屈低头盯着鞋子看的小女孩。
固执的让人无语，独立的令人心酸。
叶白眸中闪烁，向老者抱了抱拳，没有说什么，起身离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山，你过来
叶白带着两个小女孩离开了丹鼎峰，回到了峨眉峰下。
他表面上不露声色，但心中却有些下沉。
甘飞飞双目失明属于先天残缺，师尊练峨眉亲自出手都未能解决，以如今的他来说，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但若是以甘双双的眼睛换取甘飞飞的光明，正如那老者所说，他同样做不了主。
看到甘双双不断投过来的目光，以及数次想要开口的模样，叶白只能假装没有看到，他理会到了老者的心情。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甘双双去说，无怪乎老者会想出那样一个方式。
甘飞飞或许是年纪太小，走了这么多路，早已累的不行，叶白将她背在背上，不知何时早已睡着了。
山脚下，蜿蜒曲折的山道小路上，甘双双跟在叶白的身后，表情很失落，终于，她拉住了叶白的衣角，第一次开口：“大哥哥……”
没有再叫叶白为师弟，而是换了一个称呼。
“你把我卖了吧！”
叶白猛然回头，甘双双瘦弱的双手拉着他的衣角，仰着头看着他，眸中清凉，他突然意识到，甘双双可能是以为他没有那么多钱，或者说是不愿意拿出这么多钱。
这很有可能，以她敏。感的心理，会想到很多。
叶白叹息了一声，正要开口，突然见甘双双低下了头，声音很小：“双双知道自己不值那么多钱，而是还欠哥哥一个恩情，这让你为难了，但我真的想让妹妹看到光明。”
叶白心中有些酸楚，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却不得不开口，不能让这个小女孩想太多。
“师妹，我们是同门师兄妹，一万两银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而且我也很喜欢飞飞，若是可以的话。我绝对不会吝啬这个钱。”
“那你把双双买了吧，双双会洗衣，会做饭，什么都可以学。”小女孩有点紧张的说道，露出希冀的神色。
她还是以为是钱的问题，这让叶白无奈。
“我们是同门师兄妹，不需要这样的，真的不是钱的问题……”
“哦，双双知道了。”甘双双头低的更低了。慢慢转身，纤细长腿挪动，想要离开。
叶白真的无奈了，甚至有些暴躁，很想发泄，这小女孩固执的让他要发疯。
但他觉得有必要让甘双双认识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老说有两人办法或许可以治好飞飞的眼睛……”
他拉住了甘双双，将长老的话原封不动的陈述，最后说道：“这件事并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说你愿意就行的，飞飞会同意吗？师尊会同意吗？”
甘双双愣了。没想到每日坚持去做的事情居然不过是那位长老的无奈之举，同时她看向叶白背后睡着的甘飞飞，她一直想要治好妹妹，希冀她能看到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并一直为了这个目标努力，但她确实没有想过若真的那样做的话。甘飞飞会同意吗？
不会！
甘飞飞是绝对不会同意拿姐姐的眼睛来换取见得光明的机会的。
“你放心，又不是只有这一个方法，神药烛龙草虽然罕见，但却并不是不存在，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为飞飞师妹取来的。”
甘双双有些失魂落魄，她像是一瞬间失去了目标，曾经为之坚守的东西原本不过是一个谎言，虽然是善意的，但却让她失去了方向。
这个女孩虽然还小，但却有一种难能可贵的性格，叶白不愿意见她如此，心中想过诸多想法，忽然间他指着脚下的峨眉山说道：“师妹，你看峨眉峰。”
甘双双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峨眉峰，挺拔秀丽，极富灵气，山顶云雾缭绕，不算高，但却也绝对不低，她在此生活了十数年，早已熟悉无比。
她不知所以，不知道叶白是什么意思，但却被稍微吸引了一些注意。
叶白看着瘦弱的甘双双，问道：“你能让峨眉峰过来，让我们不用攀爬，就站在山顶吗？”
“不能，师尊或许可以。”甘双双依旧不明就里，有些云里雾里，但到底被吸引了注意力，反问道：“你能吗？”
叶白笑了笑，自信点了点头，说道：“我能。”
甘双双满脸不信，她之前在坊市见过叶白出手，知道他很厉害，但却绝对不相信他有这个修为，即便是无上练气强者恐怕也不能将峨眉峰这么一座庞然大物搬过来。
到底是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心中的失落稍微被冲淡，甘双双略有好奇地看着叶白，看他如何让这座山过来。
叶白掂了掂背后的甘飞飞，将她背的更高一点，对甘双双露出满嘴雪白牙齿，说道：“师妹看好了，我要动手了。”
在甘双双眸中，只见叶白念念有词，随后蓦然一声叱咤，对眼前的峨眉峰大喊道：“山，你过来！”
山谷中回荡起叶白的声音，有鸟兽奔走，被惊到了。
甘双双瞪大了眼睛看着，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画面，叶白如此似模似样，让她升起了疑惑，难不成他真的有通天法力不成？
片刻之后，回声消失，山谷恢复宁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叶白尴尬一笑，与甘双双明亮的眼睛对视了一眼，道：“哈哈，既然山不过来，那我们就过去吧。”
一个时辰之后，背着甘飞飞的叶白和甘双双登上了峨眉峰，叶白站立山顶，望着下方云雾飘云氤氲升腾的景色，问道：“师妹，是不是感觉我是一个骗子？”
甘双双似懂非懂，初始还以为是叶白是不想她失落，故意开玩笑逗她的，但此时，心中却微微有些震动。
“有些事，并不一定非要倔强才行，一条路走到黑，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如今我们不一样是站在山顶吗？”
叶白转身，对上甘双双明亮的眼睛，道：“飞飞的事你太固执了，并不是这样不好，而是没有必要，即便两个办法都不行，修行界中如此神秘，古今往来无数天骄，天材地宝层出不穷，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不说传出中与日月齐辉与天地同寿的仙人之流，就算是一些上古大能，或者说不定那个深山老林中遁世的绝世老神医，他们也治不好飞飞吗？亦或者，若是将来你能成为与他们比肩的存在，还会没办法吗？”
甘双双眸子亮了起来，望着叶白微微发白的发丝下，背着甘飞飞浸出的汗渍，爆射出说不出的神采。
第一百八十四章师妹，你会吃鸟吗？
峨眉峰之上，距离天池湖边百丈之外，这里曾经是一片宫殿楼阁，巍峨壮观，但如今早已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