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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到她。我想见到她。」伊娃哭诉道。
「我们肯定为你找到她。躺下吧,伊娃。」他把她放在了长靠背椅上,并且站起来,来来回回地走着,来来回回地走着,「我永远忘不了那份海底电报——当你出生的时候——那是弗洛依德打来的,当时他非常自豪。一九一六——那一年,你的外祖父死了……休·蕾丝。两年之后,弗洛依德的事故发生了,而你的母亲也崩溃了。卡伦——」他的脸色暗淡下来——「卡伦给我写了信,我就丢下一切事情,直接赶到了日本。这是一九一八年末,恰好在停战之后。」
伊娃躺在长靠背椅上,好像在天花板上看到了她母亲的肖像。真是滑稽,发现了那种事情,正好是在……高高的,威严的,长着金灰色的可爱头发;漂亮,当然了,而且带着令人同情的有残疾的腿,使她只能用一条腿和地球接触。
这幅图画如此清楚……
「伊斯特在一家疗养院中,她的神经已经完全地崩溃了。因为弗洛依德的死,以及这件事发生的方式。一段时间她神志不清,后来她恢复到了神智健全。在这过程中她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我并不完全地知道是什么。」
「她记起了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埃勒里问道。
「她不能认真思考其他任何东西。我知道那种对谋杀了弗洛依德的恐惧将经常出没在她心中,直到她人生的结束为止。她是个敏感的人,有着细致优雅的神经——在那些日子里是一个诗人的伟大的预示。」
「但是,她为什么坚持在那一个主题上反复地述说,医生?她真的问心有愧吗?」
「我告诉你我调查过!那纯粹是意外事故。但是其中有我不能发现的某些事情,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使她退缩了。」
「你表示什么意思?」
「我不能为她做任何事情。就好像——那么,就好像另外一种力量,而且是带有敌意的力量,在对她起作用,在伤害她,在延迟她的痊愈,在让她不得安宁。」
可怜的亲爱的妈妈,伊娃想着。可怜的亲爱的。她总是在背地里羡慕她朋友的母亲们,尽管她们也许低贱,也许愚蠢,也许空虚。但是她们全体都曾经给了她们的女儿一些东西,一些看起来珍贵的东西,使她们抹去低贱、愚蠢和空虚……她的眼睛再一次充满了泪水。而现在,她几乎使她的母亲回来了——什么?丑闻、逮捕,也许——
「我尽可能在日本多逗留些时间。卡伦当时——很有帮助。她说,既然她的父亲已经死了,她有她自己的事业要做,另外,她还必须照顾伊斯特。伊斯特没有生活的目标,她需要照料;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抚养这个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那样,」医生挥舞着拳头叫喊道,「我相信卡伦仍然在进行着她的邪恶的计划!」他的声音低落下来,「但是,我怎么能知道呢?」
警官不安地摇动着。他注意到,莫勒尔已经利用这混乱局面跑掉了。在权利之外,什么东西都不能正常运行,他思考着。他缩紧了他的嘴唇。
麦可卢医生对伊娃温和地说道:「是卡伦建议我把你带回来,宝贝儿——收养你。那时你还不到三岁,长着长长卷发的极瘦的一个小东西。当然我知道你不可能记得。好吧,我这样做了。我们必须使它合法,必须得到伊斯特的签字。令我吃惊的是,她给了她的签字,她甚至坚持把你送出去,因而我就带着你回来了。」他停了一会儿,「因此,我们就在这里了。」
因此我们就在这里——伊娃凝视着天花板。她第一次感到羞愧慢慢地在她全身燃烧着。伊娃·麦可卢是个女杀人犯!她的母亲是个……他们会说这是遗传。那种报复、杀人是在她们的血液中,在伊斯特的血液中,在伊娃的血液中。她怎样面对其他人?她怎样去面对——迪克?
她慢慢地转过头去。他正坐在警官的门口,离开其他人一英尺远,看上去好像他的嘴中有坏的味道,他正在努力要吞下去似的。突然地,伊娃受到了打击,那就是她的未婚夫没有做任何事情,一点事情都没做过。他一直一言不发,而且不舒适。他已经困扰在个人的逃跑的想法中了。
「迪克。你为什么不回家?你的工作——医院——」
她看着他,就像她有一次曾经看到过的,麦可卢医生看着注射了麻醉药的豚鼠那样。
但是,他呆板地说道:「别傻了,伊娃。对着这愚蠢的对你的指控——」然后他到了她那里,弯腰去吻了她。他的嘴唇感到了她面颊的冰冷。
因此我们在这里——伊娃想着。我在这里,就像在手术台上要被解剖的动物一样,在人们的眼光注视下伸展开来……她突然坐起来,大幅度摆动她的双腿,使得地板咔嗒咔嗒地响着。
「你不要打算恐吓我,」她向沉默的警官猛烈地说道,「我一直像个受惊吓的孩子。但是现在,你不能再恐吓我!我没有杀害卡伦·蕾丝。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活着。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我已经完全地合情合理地给你作了指纹和手帕的说明。你为什么不公正?」
「那是废话,小毛孩子!」特里露齿而笑着说道,「告诉这个老狒狒他到底为什么会被容忍。」
「而你,」伊娃轻蔑地说,「如果你知道我的母亲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马上把我带到她那儿去!」
特里眨了眨眼睛:「别紧张,小宝贝,现在听着,我没有说我确切地知道,我只是说——」
「你为什么不让他说出来?」伊娃对着警官喊叫道,「你威严地惊吓一个女子,但是当一个男人面对你站着——」
特里抓住了她的胳臂:「听着,小宝贝——」
她甩开了他的手,瞪视着老人:「你最好找到她!上帝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个人,被关进屋顶阁楼中九年之后,在她一生中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在纽约!」
奎因警官朝他的速记员点点头:「好吧,摩西,」他感叹道,「提交给托马斯·维利。我们要把她登记入册。」
伊娃非常缓慢地松弛下来,非常缓慢地凝视了她的周围——麦可卢医生,在踱步,踱步;斯科特博士——他是谁?伊娃看上去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似的——轻轻咬着一个指甲,并且通过窗户在研究着天空;特里,在一支接着一支地点燃香烟,而且紧紧地皱着眉头;埃勒里·奎因——静止不动而且虚弱无力,就像奎因警官桌子上的玛瑙小雕像一样。
警察速记员说道:「是,先生。」然后站起身来。
然而他还没能走到门口,门就开了,而后一个瘦瘦的、长着黑下巴的男人,穿着古旧的德比赛马服,吸着黑色的雪茄烟,没精打采地走了进来。
「啊,伙伴?」塞缪尔·普鲁提博士——纽约州医学检查助理——脸色阴沉地说道,「喂,奎因。啊,麦可卢医生!对这一切感到遗憾……听着,奎因,我为你带来了坏消息。」
「为我带来坏的消息?」警官说道。
「你知道半把剪刀,那个——你有的一个,放入了你的桌子?」
「是的,是的!」
「刺杀卡伦·蕾丝的不是它。」
特里·瑞在非常特殊的沉默中慢吞吞地说道:「那么,关于这你究竟知道什么。」
「你不会取笑一个老人,是吧,塞缪?」警官问道,努力去微笑。
「我正在告诉你。」普鲁提急切地说道,「听着,我必须在二十分钟内赶回到陈尸所,因此我不能只站在这儿说话,但是此后,我们的第一个验尸报告将在星期二完成,我认为我对你有说明的义务。」
特里·瑞向普鲁提博士走去,并且摇了摇他的柔软的手。
「船舶已经着陆了!」然后他笑嘻嘻走向伊娃,并且引导她到了长靠背椅处,「坐下,小宝贝。现在该你看表演了。」
不知如何是好的伊娃坐下了。在她的生活中,她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机敏;通过肾上腺素她含糊地知道,一定有某些事情发生了;但是,这些东西都还没有被意识到。半把剪刀……指纹……
「我的过错,」普鲁提说道,「我忙,因此把尸体解剖被委托给——那么,不要介意。他是年轻人,没有多少经验。另外,我认为它只不过是最起码的日常工作,致死的原因,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埃勒里跑向他,并且紧紧抓住他的衣领:「普鲁提,在我扼住你的喉咙之前,停止你的喋喋不休!如果不是半把剪刀杀了她,那是什么?」
「一个不同的……如果你给我机会——」
埃勒里啪地一声拍着他父亲的桌子:「你不要告诉我刀伤加在第一个伤口上面,一个较小的伤口——省掉它!」
非常需要刮胡子的黑色的下巴落了下来。
「阁下!我从来没有想……普鲁提,有任何别的说话的方式吗?是可以识别的毒液吗?」
「毒液?」普鲁提博士茫然地重复着。
「正好是昨天。我已经用了好奇的角度去思考这个案件。我想到了可纽梅。」埃勒里非常兴奋,「于是,我记起卡伦·蕾丝在一个春天对那个来自绿础岛的日本老太婆所表示的意见。我尽快地求助于不列颠,而且发现了——纯粹预感,留心于你!——那些岛屿中的多数,特别是一个叫做阿马米…欧西马的地方,有一种叫做饭匙倩的有毒的爬行动物。」
「唉——什么?」普鲁提眼睛瞪视着他说道。
「竹叶青蛇——我希望我记得正确。不出声,有鳞状的头,长度在六至七英尺,如果被它们咬了,能够导致很快的死亡。」埃勒里深深吸了口气,「普鲁提,是不是有蛇类毒牙的记号在下面?」
普鲁提从他的嘴中取出了摇晃地悬挂着的雪茄烟。
「他出了什么问题,奎因。他发疯了吗?」
埃勒里的微笑消失了:「你想说的是:它不是蛇?」
「不是!」
「但是我认为——」埃勒里无力地说着。
「并且,谁说过有一个小的刀口掩盖在刀伤之下?」
「但是,当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