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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的小宫主嫁给我弟?”
旁边的怜星脸蛋儿一下子涨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沧溟迟疑了一下道:“我……若是两情相悦,我怎会阻止。”
叶进继续追问道:“如果我坚持呢,你还会不会这么做?”
“当然不行了!事关我女儿一生幸福,我怎肯如此草率决定终生!”沧溟怒道。
“这就是了。”叶进轻轻摇了摇头道:“若是换了其他的几位掌教的话,只要我点一点头,甚至一点点的暗示,为了门派长久的利益,他们就不会顾忌自己女儿的感受,就算是捆绑硬押,也会跟我拜堂成亲的,你只能把女儿当成女儿,而他们却能把女儿当成礼物。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距所在。”
沧溟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了好几步,顿时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为什么要这样呢?没有这样的心性和力量,你根本承担不了这大气运中隐藏的大福与大祸!”叶进冷笑道:“没错,沧溟宫现在连前十位都已经算不上了,但是,你摆的谱儿比天鹤、云空、重天这些门派都大,甚至连我们青阳门都没你的谱大,但是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真的斗起法来,你们沧溟宫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是说绝对,不是说你不够聪明,也不是说你的武功不够,而是因为你根本不够狠,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你根本做不出来。”
沧溟脸色倏然铁青,冷汗滚滚而下,一时间却是无话可说了。
“一个门派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有阴有阳,有明有暗,既要有震慑八方的绝世功法,也要有老奸巨猾精于策划的人才,更要有内外压力和危机意识,这样的门派才能够孕育出绝世的人才,而作为一派的掌教更应该是人中之龙,盖世的枭雄,你们沧溟宫已经是沉寂太久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根本不熟谙世事,虽有绝世的武学,同样也没有出色的人才,所以你们只能凭着先祖流传下的规矩维持,小隐于野。”叶进乜眼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您就老老实实地待下去吧,一只呆到这个门派彻底消散为止。”
沧溟连番遭到了叶进无情的诛心之言,心神巨震之下,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喃喃地道:“难道我们沧溟宫,真的要这么永远沉寂下去么?”
叶进转过头来,冷笑道:“宫主,您可以试想一下,历朝历代以来,往往哪里最是出高手?乃是世俗皇朝之中!想当年,我们叶家先祖辅佐太祖先皇,有从龙之功,承受了一国之大气运,但是我们叶氏的先祖却是在位极人臣的时候为了子孙后代,毅然选择激流勇退,移交出所有的权力,并且传下了严苛礼法治家教书育人,是以一代一代的叶氏子孙若不肖则罢,若但凡出师,个个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出则为相,入则为将!我家这一脉太祖爷爷叶洛是武宗业位的绝世高手,而我叶进现在更是突破了武圣业位!这一切看似偶然,实际上却是我们叶家累世积下的家学底蕴和气运造化而成的,你扪心自问,你们沧溟宫一直都这么抱残守缺,已经是江河日下了,能会有这大气运吗?为了振兴门派,你不从自己宫中追根溯源,居然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册秘籍上?”
沧溟宫主额头上冷汗一滴一滴地渗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认错
叶进心中暗暗冷笑,这近百年以来,沧溟宫内基本上没有出过什么杰出的人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绝世的武功。
像青阳门一般,虽然看似门派所在的西荒山地势凶险,西荒一带的各种妖兽层出不穷,蛮魔部落更是时时入侵,但是正是在这种磨砺和压力之下,青阳门之中历代高手辈出,各门各类的武功法术更是层出不穷,代代翻新,使得青阳门逐步积累之下,也就成为修道界中最强大的门派。
青阳门历代中,武宗或灵宗境的高人从来都没有断过代,这在其他门派之中,是难以想象的。
正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小隐于野,养成了历代沧溟宫坐井观天宫主目光太狭隘,也就是俗世中所说的那种小农意识,而当代的沧溟宫主居然把复兴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叶家的《先天神功》上,而且还投入了这么大的代价来,叶进简直不明白,他究竟是太看得起叶家的秘籍还是太过藐视自家宫内流传下的秘籍?
但是小隐于野与世隔绝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第一代沧溟宫主可是在修道界中打下了赫赫的威名,虽说沧溟宫已经是江河日下了,但是谁也摸不清整个宫内还暗藏有什么恐怖的玄机,因此其他门派虽然对沧溟宫磨刀霍霍,但是由于摸不清楚沧溟宫的虚实,出于谨慎考虑,却依旧没有人胆敢第一个啃这只螃蟹。
而现在,巫魔宗第一个忍不住出手了,十有八九背后就有其他门派在推波助澜,一探虚实的同时削弱了巫魔宗的实力,然后再伺机下手。
“凡人只想着今天的事情,愚人只记得昨天的事,只有智者才会高瞻远瞩,可惜,偌大一个沧溟宫,却没有一个智者,只是会不断地回忆着自己昔日先祖创下的辉煌,培养自己那虚伪的骄傲!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先祖创下了辉煌,那也是先祖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些不肖的子孙没有把祖先传下的东西发扬光大,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么?”
叶进此言更是狠毒,沧溟宫主如遭电击,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蠕动的嘴唇全无血色了,脸庞上已经有了失魂落魄的神色。
“宫主,祖宗留下来的遗训,你们是死都不会改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祖宗留下遗训的目的何在?是为了让自己的基业能够长久的保持下去,让子孙延续下去,可是现在祖宗的遗训已经成了基业发展的绊脚石,成了生死存亡的桎梏!你们还要这么坚持下去,我问你,如果今天沧溟宫在你手中灭亡了,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祖宗?”
沧溟被叶进连施展攻心之术,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煞白色。
“贤甥,你是说……我们……沧溟宫,真的没有机会了吗?”沧溟脸色灰白,追问地道。
“那要看你们能够做出多少牺牲了。”叶进不禁叹息了一声:“我们青阳门中且不说,初立门派的时候,虽说背后有通天剑派,但是却牺牲了多少先辈和长老?单单是我们这些下层弟子,每年在西荒原之中试练修行的时候,外门的弟子伤亡就不下数百多人!可是门派长老对此根本视而不见,好像死的那些活人,跟死的几只苍蝇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宫主,恕我多一句嘴,我问您,您们沧溟宫,能经受得起这种牺牲和磨砺么?”
叶进的话语如剑,字字诛心,令沧溟宫主一时间根本无法回答。
“你们沧溟宫想要走出这里,势必就会跟其他门派争夺利益,这就免不了争斗,既然有了争斗,就少不了牺牲,宫主,巫魔宗可是排名连前十都算不上的三流势力!可就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势力居然都能把你们折腾的如同惊弓之鸟,这样的实力,这样的素质,你连自保都未必能够保得住,这又如何能跟其他大门派争斗?”
骄傲至极的沧溟宫主被叶进接连串无情到了极点的言语打击,打击得脸色煞白,如遭雷亟,身体摇摇欲坠。
叶进冷眼旁观着他,心中冷笑。
沧溟宫虽有昔日的辉煌,但是现在却已经是江河日下了,而沧溟宫的这些高层没有一个拥有危机意识,他们只会高谈阔论,讨论着昔日的辉煌与成就。
不狠狠泼上一盆冷水,他们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软弱。
“进儿,不要再说了。”叶氏感到叶进的语气愈来愈发地激烈了起来,不禁眉头轻皱,开口阻止道。
叶进微微一笑,随即住嘴了。
“……我明白了,贤甥这一番话说的虽然犀利,字字诛心,但也是一语点破梦中人啊。”沧溟宫主面色变得异常灰败,额头冷汗沉沉而下:“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宫内出了问题,可是我却走偏了路途,一直都以为,只要得到你们叶家的先天神功,就能够振兴沧溟宫,但是现在我错了,我竟然将一宫之气运竟然系在一本秘籍上!真是愚不可及!蠢得不可救药!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也害了沧云……”
在这一个刹那间,喃喃自语的沧溟宫主仿佛老了十年一般,望着叶氏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愧疚。
直到此刻,这个坐井观天,目光狭隘,自以为是的蠢货宫主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一个门派如果没有强大外在的压力和危机意识,这样的门派注定不会有太大的出息,我们沧溟宫,实在是……在这里安逸的太久了。”
“原来我……在这里坐井观天了这么多年了,哎,想必沧云也是早就看出来了这其中的事故,这才选择了这么做。”
沧溟宫主不禁颓然长叹了一声。
“贤甥啊,真是多谢你了。”沧溟宫主不禁苦笑了一声:“你打破了我的希望,但也避免了我们沧溟宫的灭顶之灾啊。”
叶进只是抱着胳膊,冷哼不语。
“我现在决定了,让我几个儿子,到你们叶家历练一番,就由你来安排吧……”沧溟宫主沉默了良久,缓缓地开口道:“此外,我想把怜星许配给你弟弟叶枫。”
此言一出,满场众人皆惊。
“爹爹!”怜星脸颊泛起了一抹羞涩的晕红,转身就跑了出去。
“好,我弟弟叶枫虽然还不及我,但也已经是突破先天的武师了,还领悟了刀意,已经得了我七分的真传了。”叶进冷笑道:“叶家可不是天堂,你们进入叶家,就要做好下地狱的准备。”
旁边一位嬷嬷忍不住开口道:“宫主,这……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
“我们自保都很困难,又怎么保护得了怜星呢?”沧溟叹息道:“只有叶家才能保护的了她。”
叶氏开口缓声道:“这事就不要太着急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那好,就这么定下来吧。”叶进淡淡一笑。
“沧云,你回叶家去吧,带上翩翩,澜儿、天云,还有……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