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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莱恩挡住了他的出路。
“让我过去,”迪特里尔声嘶力竭地喊道,“着火了,谁都进不去了,因为别人谁都没有钥匙,钥匙在这儿。让我过去,该死的东西!”
雷莱恩从他手里夺过钥匙,抓住了他的大衣领子:
“你不要动,我的好伙伴!这出闹剧该结束了!你这个罪大恶极的坏蛋!莫里苏先生,你让这位警员盯住他,如果他想要逃跑的话,就用枪打死他,你说怎么样?
警官先生,我们全靠你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就给他一颗子弹。”
他匆匆忙忙上了楼,后边跟着霍赖丝和侦探长先生,侦探长怒气冲冲地抗议着:
“但是,我说,看这儿,纵火的人不是他!你明知他从来没离开过我们,你怎么能证明是他放的火呢?”
“嗨,肯定是他事先做好了放火的准备工作!”
“怎么会呢?我问你,怎么会这样呢?”
“我怎么知道呢?但是,火不可能像这样烧起来,就是在一个人想要烧掉泄露秘密的钞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也完全没有理由。”
这时,他们听见楼梯上一片混乱,是饭店的侍者们正试图把那扇门撞开。楼梯井里已经充满了呛人的烟味。
雷莱恩来到了顶楼:
“你们靠边儿,朋友们,我有钥匙。”
地把钥匙插进锁里,门打开了。
一阵浓烟向他扑面而来,烟味之浓,很容易被人们认为,整个地板都烧着了。
雷莱恩很快就看清楚了,因为缺少易燃物,火已经自己熄灭厂,而且已经没有什么火焰了。
“莫里苏先生,你不要让任何人跟着我们进来,好吗?进来的人也许会把一切弄糟糕的。最好是把门闩上。”
他走进了前边的一个房间,显然,那是起火的地方。家具、墙壁和天花板已经被浓烟熏得漆黑,但是并没有烧着。实际上,这场火
只是烧毁了一堆纸,而且现在,火还在窗户前屋子的中央燃烧着。
雷莱恩敲击着自己的额头:
“我多么愚蠢呀!真是傻得没法提了!”
“为什么呢?”侦探长问道。
“当然是那个放帽子的盒子了!就是放在桌子上的那个装帽子的纸盒子。那就是他藏匿那笔钱的地方。那笔钱全都放在那儿,我们没有检查。”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当然可能。我们总是检查那些特别的藏东西的地方,这个地方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我们伸手就可以摸得到!人们怎么会想象得到:
一个窃贼会把6万法郎留在一个打开的纸盒子里呢?而且,在进来的时候,他还心不在焉地把帽子放进了这个纸盒子里?只有这一个地方我们没有检查过——迪特里尔先生的手腕耍得非常高明!”
一直持怀疑态度的侦探长先生重复着说:
“不,不,不可能!我们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不可能自己去纵火。”
“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假定有一个闹钟、放帽子的盒子、薄纸、那笔钱。
所有这些东西一定都浸过某种易燃的液体。当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一定是扔了一根火柴,一种化学制剂或者没有化学制剂。”
“但是,我们应该能看见他呀,该死的!”侦探长说,“一个人为了6万法郎犯了杀人罪,然后再以纵火的方式把这些钱处理掉,这可信吗?如果藏东西的地方是这么一个好地方,那就可以相信了,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去检查一下,为什么他要进行这种无益的破坏呢?”
“他害怕了,莫里苏先生。记住他是在生命危急的关头,他很清楚这一点。没有什么事比上断头台更糟糕的了。它们——那一笔钱——是我们控告他的唯一证据,他怎么会把钱留在那儿呢?”
莫里苏哑然失色道:
“什么?唯一的证据?”
“嗨,这是明摆着的。”
“但是,你的证人呢?你的证据呢?你对窃贼说的那些事实呢?”
“那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不,决不是虚张声势,”迷惑不解的侦探长咆哮着说,“你真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如果没有我的虚张声势,你们会采取行动吗?”
“不会。”
“那么,你还想再做些什么事儿呢?”
雷莱恩弯下腰,搅动着那些纸灰,尽管它们还保留着原来的形状,但是,里边什么都没有剩下,甚至连一点儿硬纸的零头都没有。
“什么东西都没有,”他说,“然而,这件事还是大怪了!他究竟是怎么把那些钱放进去的呢?”
雷莱恩站直了,留意看了看四周。霍赖丝有一种感觉,似乎雷英图正在做最后的努力,接着,就是黑暗里最后的斗争,也许他胜利的计划会得以实施,也许他会承认他败下阵来。
她着急的声音都直打颤,她问道:
“一切全完了,是吗?”
“不,不,”他仔细地考虑了一下,然后说,“这一切不会完。几秒钟之前,还没有完。但是,现在只有一线微光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儿可以带给我希望。”
“上帝承认我们做的事是正当的!”
“我们必须放慢速度,”雷莱恩说,“这是唯一的一次尝识了,一次好的、非常好的尝识,这件事会成功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高兴地笑了起来,他用舌头打了一声响,然后说道:
“那个迪特里尔,真是一个穷凶极恶、诡计多端的家伙!他把那笔钱烧了,只不过是他玩的一个鬼把戏。多么富有创造力的想象!多么冷酷无情!这个家伙带我看了一场多么优美的舞蹈!他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
他从厨房取来一把扫帚,把一部分灰扫进了隔壁房间,然后拿着一个与烧毁的那个盒子相同尺寸、相同外观的盒子返了回来。他把薄纸揉成团,装进盒子里之后,就把盒子放在那张小桌子上,用一根火柴把它点着了。
火燃烧了起来,当纸板烧得剩下了一半,纸几乎都烧光的时候,他把火熄灭了。
接着雷莱恩从自己背心的内袋里掏出了一卷钞票,从里边选了6张,把这6张钞票全都烧了,其余的钞票都留了下来,放在那个盒子的底部。在灰烬中间,还能看见被熏黑的小纸片。
“莫里苏先生,”他做完了这件事之后,说,“我请求你给我帮最后一次忙。
去把迪特里尔叫来,就像这样告诉他:‘撕下你的假面具吧,那笔钱没有被烧着,跟我来。’然后你就把他带上来。”
他顾不上犹豫,顾不上极度恐惧,顾不上做侦探工作的顶头上司对他的教育,就离开了房间。此时,侦探长的权力已经失去了效力,雷莱恩的权力已经凌驾于侦探长的权力之上了。
雷莱恩转过身对霍赖丝说:
“你明白我的战斗计划吗?”
“明白,”她说,“但是,这是一次十分危险的经历。你认为迪特里尔会落入这个圈套吗?”
“每一件事都依赖于人的精神状态,同时,也依赖于士气沮丧的程度。他的士气已经衰竭了。一次意想不到的打击也许对他更好一点儿。”
“虽然如此,但是假如他看出了破绽,认出盒子已经被调换了,那该怎么办?”
“噢,当然,还有一些机会,对他比较有利。这个家伙比我所想象的要狡猾得多,他非常有可能从圈套里设法逃脱。然而,另一方面,他一定会感到非常不安!
他的这条命一定让他的耳朵嗡嗡直叫,让他的眼睛失去光明。不,我认为他不会跳过这个陷阱。他会屈服——。他一定会屈服——。”
他们彼此没有再多说话。雷莱恩动都没动,霍赖丝低沉的情绪又被煽动起来了。
一个无辜的人,他的性命正在这架天平上瑟瑟发抖。错误的判决,倒霉的命运——
12个小时以后,雅克凯斯·奥布里厄兹就要被处死了。她的经历尽管也伴随着恐怖和苦恼,但是也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普林斯·雷莱恩打算怎么办呢?他的这次冒险经历结果将会是什么样的呢?加斯东·迪特里尔会作出什么样的反抗呢?她曾经过着比常人更加紧张的生活,现在,这种紧张的生活又加剧了,而且要到自身的价值得到体现为止。
他们听见了楼梯上的脚步声,是男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声音更近了,他们已经到达了这幢楼的顶层。
霍赖丝看了看他的同伴,他已经站了起来,仔细地听着。他的形象已经被他的行为理想化了。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起来,这时,他突然跑到门口喊道:
“快!咱们这件事就要结束了。”
两三个警员和一群侍者进来了。雷莱恩从侦探们中间抓住迪特里尔,用一只胳膊推着他,高兴地大声叫了起来:
“干得好,老兄!你用桌子和玻璃水瓶玩弄的把戏真是棒极了!要让我说,这是一部杰作呀!只是,你的计划不会成功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了?”加斯东·迪特里尔低声含糊地说着,身体却摇摇晃晃,像快要摔倒了一样。
“我说的意思是:在这场火灾中,那些薄纸和帽盒子只烧了一半;尽管有几张钞票像纸一样被毁了,但是其他东西还在那儿,就在下边——你明白吗?那些找了很长时间的钱,就是杀人犯最有力的证据。那些钱就在那儿,就在你藏钱的那个地方——。机会有时是偶然的,这笔钱已经躲过了这场火。——在这儿,看!还有一多半儿,你可以核对一下。——噢,你完了,完了,我的美人!”
年轻人往前靠近了一点,他呆若木鸡,两只眼的眼皮子直颤抖。他没有接受雷莱恩的邀请过来看一看,没有检查放帽子的盒子,也没有核对那笔钞票。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花时间去思考,在他本能地警告自己之前,他相信了雷莱恩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