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霍赖丝结结巴巴地说,不敢提高声音,“没有一个人进过这间房子吗?”
“没有一个人。”
“要是没人给那个座钟上紧发条,它要连续走20年是不可能的呀?”
“根本就不可能。”
“那么——?”
雷莱恩打开了3个窗户,把窗板扔在后边。
他一边琢磨,一边就和霍赖丝走进了客厅。房间里的东西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杂乱无章。几把椅子还在老地方,一件家具都没有丢弃。曾经住在这城堡里的人们,把这间屋子布置得极为独特,已经留下这里的一切走了,房间还保留着原有的风格,他们过去读过的书和一些小装饰品还放在桌子上和架子上。
雷莱恩端详着这架古典式有摆的落地大座钟,座钟被放在一个巨大的雕刻而成的钟罩里,透过椭圆形的玻璃镜片,可以看见钟摆的圆盘。
他打开座钟的门,摆杆下悬吊的钟摆就位于最低点。
就在这时,只听得卡嗒一声,接着,这架座钟就连敲了8声,声音十分庄重,霍赖丝永远都不会忘记。
“多怪呀!”她说。
“真是太离奇了,”他说,“这架座钟的机件这么简单,几乎连一个星期都走不了。”
“你也看见了,没有什么东西和别的钟表不一样吧?”
“是啊,没有——或者,至少——”
他弯下腰,从钟罩的后边拉出一个金属管子,这个金属管子就藏在钟摆的后边。
他把管子举起来对着光亮的地方。
“望远镜,”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望远镜藏起来呢?而且他们留下的望远镜已经被拉到了最长。真是奇怪。这意味着什么呢?”
雷莱恩没有把望远镜放回去,就关上了钟罩的门,继续开始了他的观察。一个宽大的拱门从客厅通往一个更小的房间。这个房间看样子好像是一间吸烟室,屋里边布置得很得体。在一个存放枪支的玻璃柜里,架子上的东西荡然无存。在一个控电板附近挂着一本日历,上面的日期是9月5日。
“哎哟,”霍赖丝惊奇地大声喊道,“这日历上的日期和今天的日期一模一样!
这是周年纪念日!每年9月5日是叔父招待客人举行大狩猎会的日子。
“真是太出人意料了,”他随声附和着。
“你应该承认,”她说道,“所有这一切都是不可思议的。”
“是呀,当然——但是,都是一样的——也许不会吧。”
“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在回答之前等了几秒钟:
“让我感到迷惑不解的,就是那个在最后一刻被扔在旮旯里藏起来的望远镜。我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透过这幢房子底层的玻璃窗,除了可以看见园子里的树木以外,什么都看不见。我想,从所有的窗户去看都是一样。——我们是在一个山谷里,眼界很不开阔。要想使用这个望远镜,人们就必须爬上房顶才行。我们上去好吗?”
她没有丝毫犹豫。笼罩着整个冒险行动的神秘感激发了她强烈的好奇心,她什么都没有考虑,就跟在雷莱恩的后边,帮着他一起调查起来。
于是,他们俩继续往楼上走去,上到三楼楼梯平台后,他们找到了一个通向了望台的螺旋楼梯。
在这幢建筑物的顶部有一个露天的平台,周围用6英尺高的胸墙作围栏。
“从前,墙上一定有墙垛,从那个时候起,墙垛就被堵住了。”普林斯·雷莱恩观察着,“看这儿,如果这儿曾经有过枪眼儿的话,那它们也许就是被堵上了。”
“总而言之,”她说道,“这个望远镜在这房顶上边没有一点儿用处,咱们还是先下去为好。”
“我不同意,”他说,“按照一般的逻辑推理,肯定有一处隘口,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得见田园的风光,这也就是使用望远镜的地方。”
他用自己的双腕支撑在胸墙的顶部悬起自己的身体,接着他发现,在这个有利的地势可以俯瞰整个山谷,包括猎场和地平线上高大的树木,再远一点儿,登上一座小山,就看到一片低洼的林地。在距离七八百码远的地方,矗立着另一座塔,这座塔又粗又矮,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从上到下盖满了常春藤。
雷莱恩又重新开始了他的调查,看来,他考虑问题的重点已经转移到这个望远镜放在这儿是用来干什么的;只要他们能发现望远镜的用途,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他一个接一个地研究着那些枪眼,其中有一个枪眼,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枪眼所在的那个地方,比起其他的枪眼来,更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用来堵塞枪眼的胶泥的夹层中间,有一个凹陷的地方,填进去的泥土里已经长出了草来。他拔掉那几株草,掏出泥土,把直径大约有5英寸的洞口清理干净,墙上的洞已经完全挖通了,雷莱恩弓着腰,看了看洞眼儿的深浅宽窄,不由得睁着一只眼观察起来,他从茂密的树林顶部,看到小山上的低洼地,再看到常春藤覆盖着的塔。
从这个洞口的下边,望远镜就像水沟里的管道一样,勉强从洞里穿了进去。望远镜插进去了,那位置太精确了,也太小了,要想往左或者往右挪动一下,根本就不可能。
雷莱恩不小心被一根头发弄得没有调好望远镜的位置,他就擦了擦外边的那块透镜片,眼睛放在望远镜的小头一边看了起来。
他连续看了三四十秒钟的样子,他聚精会神,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接着,他就直起身来,用低沉而沙哑的音调说道:
“太可怕了—一这真是太可怕了。”
“是什么东西?”她追不及待地问道。
“你看吧。”
她弯下腰,但是,影像对她来说并不十分清楚,她不得不重新调整望远镜的焦距以适合她的视力。又过了一会,她战战兢兢地说道:
“是两个稻草人吧,对吗?是不是都插在山顶上?但是,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再看一看,”他说,“再仔细地看一看——在草帽的下边一那两张面孔。”
“哎呀,”她大喊了一声,哆嗦起来,差点儿晕过去,“多么可怕呀!”
望远镜的视野就像是用魔灯放出来的一幅连环画,展示了这样一幅景象:一座坍塌的塔的平台,更远一点儿,高出来的塔墙,形成了一块彩色的幕布,上面长满了高低起伏的常春藤。在前边,在一簇灌木中间,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就倚靠在一大堆倒塌的石头上。
但是,男人和女人这两个词几乎不能再用于这两个形同虚设的人身上了。这两个不幸的傀儡。他们穿着衣服,还戴着帽子——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他们穿的衣服已经成了布条,帽子已经变成了碎块。而且他们的眼睛、脸和下巴,甚至于肌肉的每一粒分子都没有了,他们已经顺其自然了,除了两具骷髅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两具骷髅,”霍赖丝结结巴巴地说道,“两具穿着衣服的骷髅。是谁把他们立在那儿的呢?”
“没有人干这种事吧。”雷莱恩似是而非地说。
“但是,还——”
“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一定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死在塔顶上了。他们衣服下边的肌肉腐烂后,黑色的乌鸦又蚕食了他们。”
“但是,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霍赖丝大声地喊叫,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
她战栗着,脸都变形了。
半个小时以后,霍赖丝·丹尼尔和雷莱恩离开了这座德·哈林格里城堡。他们出发之前,又到那座长满常春藤的塔式建筑去过。那是一座古老的城堡主塔,剩余的部分只比坍塌部分的二分之一多一点儿。塔里边空荡荡的,看来,在离现在比较近的那个时期,当时只有一条通道,人们可以从那儿爬到塔顶上去,那条通道就是木制的楼梯或梯子。现在,那些楼梯和梯子已经散了架,散乱地扔在地上。古塔后边的那堵墙就是猎场的尽头了。
一个难以理解的事实是:普林斯·雷莱恩好像已经不想再多花些时间进行调查了,他好像对这件事已经完全失去兴趣了,他甚至再也没讲起这件事,这令霍赖丝感到十分惊奇。他们在附近一个村子的一家小客栈里歇了歇脚,吃了一顿便饭,她还向店主人打听了有关城堡废墟的一些事情。但是她并没有从店主人那儿打听到什么新的消息,因为店主人也是新近刚到这个地方来的,他告诉她的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更有甚者,他连这个城堡占有者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们掉转马头,朝着拉玛丽泽方向奔驰而去。霍赖丝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刚才映入他们眼帘的凄惨情景。而雷莱恩却是兴致勃勃,把全部注意力都倾注在同伴的身上。看来,他对那些问题已经完全不感兴趣了。
“可是,毕竟,”她不耐烦地大声说道,“我们不能把那件事放在那儿不管!
那件事情迫切需要解决呀。”
“就像你说的一样,”他回答说,“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罗西尼必须知道他所处的位置;你必须决定对他的处置。”
她耸了耸肩说:“眼下他并不重要。今天的事情——”
“是什么?”
“就是了解那两具死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罗西尼——”
“罗西尼可以等一等,但是我不能等。你已经带我看了那个秘密,它是现在唯一的一件要紧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呢?”
“怎么办?”
“对呀,有两具尸体——你会报告警察吧,我想。”
“天哪!”他大喊了一声,接着就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好了,无论作出什么牺牲,这个难题都必须解决。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悲剧性事件。咱们不需要任何人来做那件事。”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