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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实在太过分了……有妻子、也有孩子,竟然还……你到底打算把我怎么办?”
睡眼惺忪之下,在我眼前的伊佐子,整个脸孔好像只剩下一张大嘴!究竟发生什么事,我完全搞不清楚,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伊佐子把我推到电视机前,扭开录放影机开关,同时尖叫:“这是我情急之下,从中间录下的部分,不过,你看了该能懂的!”
电视机内传出男人的声音:“志贺谷正男,三十二岁。前年三月失踪,至今没有书信或电话和家人联络。”
是我的姓名和年龄。
这时,萤光幕上出现一位秀丽瘦削的女人,边啜泣边点头,手上拿着的洁白手帕,分外的刺眼。
“你先生听说挪用巨额公款?”脸上满是同情神色的男人问。
女人双手揉弄着手帕,回答:“是的。可是,我娘家和亲戚已经替他还清了。”
“你先生不知道吗?”
女人用手帕擦拭着眼泪,又点点头。
这时,镜头移向后方照片,果然是我的照片没错。我心想:会不会是在做梦呢?
但是,被伊佐子掐住的手臂却传来阵阵锐痛!
“你虽然答应和我办理结婚登记,却总是推三阻四,目的只是在骗我!就算你真心想这么做,也根本办不到,因为,这女人就在你的户籍上!”
“等一下。这到底是什么节目?”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买录放影机,我问。
“不用说,当然是今天的。”伊佐子嘲讽似的说:“依时间来算,应该是昨天了。是‘大做秀·十二时’的寻人专栏,我一见到你的照片,差点就晕倒!”
我也差点就晕倒了。虽然酒力仍旧使头脑昏沉沉的,醉意却已全然消失!我凝视着萤光幕上的女人,虽是明知毫无必要,内心却仍极度不安。那女人,若是没在哭,确实是相当美貌,并非令我恶心的那一型。
但是,我从未见过她!这是当然的事,因为,我根本没有结过婚!
“令郎五岁,目前正住院治疗,而且病况严重,是不是?”男主持人问。
“平常是托给家母照顾。由于向亲戚周转来偿还他父亲债务的钱必须靠我工作来慢慢还清,所以我无法亲自照顾他,这孩子因而更想念父亲了。常常叫着:爸爸!爸爸。他罹患的是癌症,可能……”话没说完,她又痛哭出声。
女主持人也是眼泛泪光,抱住她。
“我一方面对你很生气,但另一面又忍不住哭了。你见到这一幕,难道还无动于衷?”伊佐子瞪着我,说。
“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不是吗?我不认识她,真的不认识!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这女人来!我绝对没有结过婚。”
“你在说些什么呢?这是你吧!”这时,萤光幕上是我的特写放大照片,伊佐子让画面停住,接着:“连姓名都一样!”
“所以我才觉得不可思议。我毫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再装蒜了。电波是属于公共之物,电视台会利用它来任意开玩笑?”
“可是,同姓同名的人很多,更可能有人冒名……”
“确实正男这个名字是有不少人使用,可是,志贺谷这个姓并不多吧?你仔细看,右眼睛尾的痣,这会是有人冒名?那也未免太不可能了吧!”
“但,我不认识她!她叫什么名字?”
“不是叫信江吗?孩子名叫护,已经快死了。我的事情,可以等以后再解决,你该马上打电话了,不必管我!”
“但是,电视台应该不会有人了吧?”
我很累,情绪也很乱,只希望等明天再说,只希望尽快让萤光幕上的自己的照片消失!
“我不是说过,不必管我了吗?你打个电话回家不就行了?可以打给信江,也可以打去她娘家!”
“我不知道电话号码。我很累,一切等明天再说吧!如果你打算通知对方,不会自己通知电视台?现在,请把录放影机关掉吧!”
我站起来,拉开纸门,在铺好被褥的四席半房间脱掉衣服,只留下内衣裤,钻进被窝里。冰冷的垫被,总算让我稍微恢复清醒!
刚刚只希望能躺下来的脑海中开始浮现怒火。这究竟是什么企图呢?萤光幕出现我的照片,那女人又痛哭着!
“我去隔壁房间睡!”伊佐子说。
我用棉被蒙住头,默不作声。
伊佐子抱着睡衣裤和枕头,打算走向隔壁六席大的房间。我伸手,抓住她脚踝。
“你要干什么?”伊佐子叫着,用力甩动脚。
脚踝正好撞击到我的头!
我究竟干了什么呢?平常不管怎么样都坚持夫妻必须同床,主动蜷缩在我怀中的伊佐子,竟然不顾一切地踢我的头,而且没说一声道歉!
到底是我所说的话可信呢?或是萤光幕上的一张照片可信呢?
听到伊佐子从壁柜拿出被褥的声音,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2
睁开眼,窗帘一片明亮。隐约可以听到人声,或许是伊佐子在看电视吧!也不知是清醒过来的缘故,或是有声音吵着的缘故,更或是房间明亮的缘故,我起床,从衣柜里拿出外衣。看了看表,发现又来不及吃早餐了。
就在我正扣着衬衫钮钮时,伊佐子进来了,紧绷着脸:“你听到了吧?已经来了。大概是邻居太太打电话的吧!我早就知道会如此。”
“谁来了?”
“当然是你太太呀!别故做不知了,快打好领带,穿妥衣服。”
在她的催促下,我走向房门。昨晚在萤光幕上看到的女人正站在门口。一见到我,就发出似已哭累般的沙哑声音,叫着:“真的是你!”
同时,整个人像是完全崩溃了,身体往下瘫软。站在她身后,大概是“大做秀·十二时”的男性工作人员,慌忙抱住她。
这个人西装毕挺,看起来孔武有力,年龄约和我差不了多少,戴着黑色宽边眼镜,说:“你是志贺谷正男先生吧?我是东洋电视台‘大做秀·十二时’的制作人……”
“等一下!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我用一手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但是,声音却不自禁有些颤抖:“内人所录下来的影片,昨晚……不,正确应该是今晨,我已看过了。可是,这是非常大的错误!我不是这女人的丈夫,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但是,看了照片,大家都知道是你。而且,这是令夫人交给本节目的东西……”
男人递给我的是户籍誊本。才看一眼,我的背脊立刻升上阵阵寒意。
由于没有必要,我从未请领过自己的户籍誊本。但是,这张誊本上却注明我在五年前和岸田信江结婚,而且,似乎早就同居了,直到生下孩子之后,才办理结婚登记。不论从那方面看,这张户籍誊本都是真的!
或许是我脸色变成苍白吧!在我背后的伊佐子说话了:“我刚才也说过,我完全不知有这种事。我和他在一起一年了,却真的不知他已结婚!所以,我也有许多话要说。不过,现在令郎的病最重要,我可以忍耐!请你把他带回去吧!”
“真对不起!”女人泪声呜咽地道谢着。
戴眼镜的男人好像看不过去,说:“太太,你根本不必向她道谢。”
“电视台的人,你说话也没必要这样刻薄吧?”伊佐子语气显得不太高兴:“我也是被害者,这是真的。可是,因为她所受的伤害较严重,我才毫无意见的让她把人带回去的,不是吗?”
最大的受害者是我!我心想。但是,不容我开口之前,人已经被推出门外。公寓门前停着一辆插有电视台旗帜的汽车。
边被推向汽车,我说:“等一等,这其中一定有错。我还必须去上班哩!”
“你这还算是男人吗?”戴眼镜的男人边推我入车内,边说:“和令夫人谈话比什么事都重要!公司方面,待会儿再打个电话就行了。”
“没有什么好谈的!如果要谈,我应该和伊佐子谈。这是阴谋!你们究竟是受谁之托才这么做?”
“当然是受令夫人之托了。你即使和刚刚那女人谈,也没用的。年轻女人一旦生气的话,很容易下决心的!今天早上,就是她打电话到台里来通知的,她姊姊更说可能是自己妹妹受骗了。像这种事,凭我们的工作经验,马上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真的吗?可是,伊佐子并无姊姊……”
“是吗?你的行李早就整理好了,她还说,可以随时来拿回去!”
“真是的,伊佐子也被骗惨了。我可以发誓,我不认识这女人。”
车子已经开始动了。女人以手帕按住眼睛,静坐在电视台人员和我之间。
“不必发誓,我也知道你是志贺谷正男先生。有照片,还有户籍誊本!”说着,他苦笑了:“因为被妻子压制而狼狈、自大、卑怯、畏缩的男人,我见太多了,可是,却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人。只是一句不认识,你该知道无法解决事情吧?”
或许真是这样也未可知!我逐渐开始感到恐惧了,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
女人畏畏怯怯地扶住我的手臂,说:“别这样看我……我也是不得已的。有话以后再谈,请你回家吧!”
“夫人,现在怎么办?是回电视台,由我陪着,你们恳切的谈谈呢?还是……”戴眼镜的男人说。
女人并未马上回答,只是注视着我。眼眸温柔、澄亮,半点也没有演戏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回去,乖乖地回去。就算在电视台谈也没关系,一切由你决定。”我低声说。
女人犹豫着。
戴眼镜的男人自作主张:“你不会是借口吧?刚才那女人已经答应协助我们,你工作的地方我们也知道得很清楚。就算你暂时瞒骗令夫人,想要再趁机逃走,我们也会立刻找到你的人!何况,除了盗领公款外,你身上又无其他困难,而且,公款的事也已解决,你该放心回家了。”
“我明白。真抱歉替你带来麻烦,我该替我们全家人谢谢你。”我低头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