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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既是玩具,再加上又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任谁也明白不能将卜部六郎视为命案的凶手了。于是,警方当局判断他的预言只是偶然的巧合,不再对他特别监视而安置在菊川的医院里。
如今,第二个预言出现了,如果预言再次实现……
不,一定会出现!
亲眼见到第一次惨剧的巧妙手法,我已经不再怀疑了。不过,如果他和凶手互通声气,为何要故意说出行凶的方法呢?
难道是对调查当局的大胆挑战?如果真是这样,未免太有勇无谋了。这样看来,他真的是具有现在的科学也无法说明之超自然的神秘魔力了!
我心中不停的受到阵阵难以言喻的冰冷战栗所侵袭。若有这种想法,我岂非也和红灵教的盲从信徒一样?我无意识的伸手抱头,想甩掉一切妄想,这才发觉,不知何时额头己被冷汗浸湿。
“松下先生,我必须告辞了,希望你对两位小姐多加注意。”菊川说。
我终能清醒过来了:“菊川先生,请你等一下。虽然现在什么也没发生,但……”我转头对时子说,“你去看看两位小姐的情况……顺便叫醒鸿一。”
虽然我对卜部鸿一也不很信任,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家里,只有他是可以商量的对象。
不久,卜部鸿一自走廊另一端出现,身上穿着睡袍,脚步显得踉跄无力,脸色像幽灵般惨白。
我简单扼要的说明预言之事。他听了,全身不停的发抖。
“鸿一,这次该怎么办才好?”
“嗯,真糟糕……”他交抱着双臂,闭目沉思,再度开口时,声音却出乎意料的镇定,“我认为今夜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为什么?”我不禁凝视着他那炽热发亮的双眸。
“菊川先生,卜部六郎是怎么说的?请你照他所说的说一遍。”
“该杀,恶魔的孙女该杀!应该被杀而死在火焰之中。他阴森森笑着,念了好几遍。”
“松下,你听,这次并未限定时间,也没有预言何时会被杀!”
这句话在我的胸中回荡着。没错,昨天卜部六郎向我说出预言时,的确指明“今夜”
但这次却没有……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是说今夜不会发生凶杀案吗?而今夜和昨夜不同的条件是……睦夫被拘留,六郎自己也无法自由行动!
我的脑海里掠过一丝亮光。即使这样,今夜还是不能不防患万一。
“鸿一,你这么说虽然没错,不过,也无法保证绝对安全,至少,目前仍不知凶手是谁。所以,你和我负责保护两位小姐,菊川医生回去时,顺路去找楠山探长,向他说明预言之事。”
“既然你这样认为,我当然没有异议。那么,土岐子由你保护,我负责烈子的安全。菊川医生,谢谢你,请回去吧!”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向医生道谢之后,进入土岐子睡的房间。
发出轻微的鼻息声,看起来似乎睡得很熟的土岐子,忽然睁开眼:“进来的……是谁?”
“啊,你醒过来了?是我,松下研三。”
土岐子脸颊开始有着一丝血色:“是松下先生吗?太好了,我还以为是谁……我心里好害怕!”
“觉得身体好一点了吗?”
“嗯,差不多了。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什么都没吃,也没喝……”
“但是,你服药了吧?”
“药水吗?是的。那又为什……”
“据判断,药水中掺有毒物。”
“毒物!”她那美丽的脸庞瞬间又变成死灰……用力挣扎着想坐起来,衣襟却偏移了,白晰的胸脯清楚的映入我眼帘,由于身体尚很虚弱,又颓然无力的倒下了。肩膀激烈起伏,深呼着气,轻轻闭上眼,鼻尖不住的颤抖。
虽然明显浮现虚弱的迹象,但她的侧脸很美!或许是她的美貌驱动潜存在我心深处的虐待意念吧!我向土岐子说明了一切事情的经过。
连警方当局都避免讯问土岐子,当然不会有人告诉她昨夜发生的命案。但我却另有其他想法!楠山探长认为只有我和土岐子没有嫌疑,因为,命案发生的一瞬间,我正在这房里照顾土岐子。那么,她当然和命案没有关联了。而在第二个预言出现的现在,与其继续隐瞒命案,倒不如明明白白告诉她,使她自己也存着一些戒心,岂非更好?毕竟,我也不可能随时都注意她的一切……
“澄子姊姊被杀……”
恐怖、不安,外加亢奋,她全身像树叶般颤动。真珠般的泪水夺眶而出,滴湿了枕头。我情不自禁黯然的别过头。但转念一想,事情既已到了这步田地,应该从她身上看看能否追问出什么蛛丝马迹才对,于是,我说:“土岐子小姐,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澄子小姐遇害之前,曾说她知道是谁让你服下毒药,但在她未说出那人的姓名之前,就惨遭杀害。这件事,你知道些什么吗?”
“这……”她低头沉思不语,然后说道,“我们姊妹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姊姊她们是红灵教的疯狂信徒,也受爷爷的宠爱,但爷爷却半点都不信任我……澄子姊姊己决定和幸二结婚,而烈子姊姊也爱着睦夫……另外,我们都有继承庞大遗产的继承权,只要死了一个,其他的就会获益……不过,澄子姊姊非常害怕睦夫,她曾说过我们很可能被睦夫所出卖……很奇怪的,烈子姊姊却非常厌恶幸二,所以,以前我就很担心,像这种情形,他们两对在将来结婚之后,能够和平共处吗?”
虽然是毫无根据说出来的话,但我却觉得似乎证明了某样事实。
“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鸿一担心会发生这种结果的理由吗?”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家里饲养着的七只猫,忽然一只也不剩的全部消失……
“什么样的猫?”
“爷爷最喜爱的,全身连一根白毛都没有的黑猫……它们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了……”
我忍不住回头,环视着背后,觉得好像听到阴森森的猫叫声,和猫爪搔抓着榻榻米的声响。
“那些猫什么时候不见的?”
“四天前的夜晚,亦即鸿一写信给你的前一天……”
在命案之前七只黑猫失踪的事,也许大家都认为只是和案件无关的偶然,所以,没有人告诉我。当然,很可能是因为命案的发生使所有的人都忘记此事,但这是何等重要的事啊!从黑猫的失踪事件,已能清楚看出凶手的可怕企图。诚如卜部鸿一所说,这一晚平安无事的过去了。至少,在这诅咒之家,什么事也没发生。连续两天的失眠和紧张,我的身体和神经已几近麻痹状态。如果说这是凶手的心理战术,可以算是完全成功。不仅是我,卜部鸿一和楠山探长也是一样?
接到医生的报告,楠山立刻前往卜部六郎所住的病房,进行彻夜侦讯,但却一无所获。第三天早上,我才安心躺下。头刚碰到枕头,两天来的亢奋和紧张完全松弛了,我昏沉沉的进入梦乡。
到底经过多少时间呢?朦胧中仿佛有人在叫着我的名字,我惊醒了,睁开眼。太阳已经西斜,枕畔坐着卜部鸿一,正弯腰望着我的脸。
“松下……睡得还好吧?”
“啊,托你之福,总算恢复了体力。你呢?”
“我也睡到刚刚才醒……对了,神津马上就会赶到。”
神津恭介……听到这名字的瞬间,我犹如被电击一般跳起来:“神津要来吗?卜部,一切不要紧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的眼睛情不自禁热泪盈眶!
诸位如果读过自从刺青杀人事件以来,我发表的几件案子的记录,想必能够了解我此刻的心情才对。
从高中时代就在数学和语言学方面发挥非凡的才能,被誉为推理机械的天才神津恭介,我连替他系鞋带的资格都谈不上。但是在青春、热情的三年高中生活中,我们却成了莫逆之交。
虽然有人恶意批评,像神津那样的天才,为何会和我这种成绩总是倒数几名的人感情这么好,但是,我们仍像兄弟般从高中一起考入东大医学院,又一起专攻法医学。只有在战争期间,两人被分派至不同部队当军医的那段时间有了空白。不过,因为刺青杀人事件的契机,我俩之间的昔日友情又复苏了。
历经几次的生死冒险,对目前的我而言,神津恭介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现在,他要来了。
我感到完全放心了,这一来,命案必能顺利解决。
“卜部,你怎会知道呢?”
他也面露微笑:“神津是往仙台方面旅行,偶然打电话回家,获知此事,立刻惊讶的赶回来,方才打电话到本村的派出所,说是已和令兄抵达浅川警局,很快就会赶过来……”
他的话之后半,我几乎都未听进去,因为,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
我们急喘着冲向玄关。一辆黑色汽车停住,和哥哥及楠山探长一起下车的,正是神津恭介。
在斜挂山边的秋日夕阳照射下,他白皙的侧脸微带红晕。身穿合身的深蓝色西装,手上提着鼠灰色的软皮旅行袋,正抬头望向宅邸屋顶的眼中,散发出洞悉一切的智慧之光,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两、三根垂覆在额际。
“神津先生,我们正等着你。”
“你终于来了。”
我和鸿一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松下,这次辛苦你了……卜部,你身体痊愈了?”
他唇际像平日一样浮现安祥的微笑。只是见到他那泰然自若的神情,我就觉得所有的不安和担心完全消失了。
“神津先生,我们去现场看看吧!”哥哥催促着。
“松下,我先失陪,待会儿再和你好好谈,你和卜部在这里等我。”说着,三人一起进入玄关。
恭介的态度和平常不同……若是平常,会叫我一块前往的……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卜部鸿一的在场会带给他某种影响,所以,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