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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爷爷在部队里关系最多,接到电话,立刻就能把直升机派过来。陈爷爷向你保证,明天一大早,咱们就能坐上飞机。现在有医生盯着,小洁会没事地,听话,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他们一帮人,算是临时征用了这栋民房,一个警卫员守在门边,和颜悦色的解释病人不能被打扰,好奇的村民围在房子周围,最多只能从门口探头探脑。彼此窃窃私语猜测着陌生人地身份,一边感叹这户人家的运气,——得有多少好处费啊!一边叹息孙志强的胆大包天,——这人真是想钱想疯了,要钱不要命,绑架孩子的缺德事也做得出来?后面来的老人,那姓李的娃娃一口一个爷爷叫着,那两老人就不像普通人,有股压人的气势,莫不就是传说里在大城市当大官的亲戚?得罪这样的人还有个好?真真是老话说的好:恶有恶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他孙志强平日里坏事做绝,你看这报应可不就来了?……听说了没,孙志强说那女娃是他的女儿……去,这话你也信?他那人嘴里能跑马,他会有这福气?做梦的吧,瞧他那德性……哎,他婶子,你说怪不怪,那女娃从小被人扔在后山,好歹她爹妈总是我们这疙瘩的吧?会是谁呢?……山里边大了,鬼知道是哪家扔地,指不定是城里有人做了丑事怕人晓得大老远给扔到我们这片……你瞅瞅,人家现在摆明了不会认下半路闯出来的爹呀妈呀,孙志强想拣这便宜?做梦娶媳妇,他想地挺美……
墙倒众人踩,棒打落水狗。也是孙志强平日坏事做多,惹来民怨,董洁虽被救了出来,仍有曾经受欺辱的村民私下里结伙满山寻摸他的动静。更多人寻思着,他绑架人家女娃,人家的亲戚都是能耐人,必不肯善罢甘休,肯定要讨个说法。救人的时候晚了一步没有捞到功劳,如果找到他的行踪报与那女娃家里人知道,应该也会有谢礼吧?
也合该孙志强倒霉,他手上受了伤,连惊带吓又经过一番折腾,身体就有些吃不消,没胆回村里摸出一床被褥取暖,便回了那林中小屋暂且落脚,实指望四野空旷,真有个风吹草动也来得及跑路。他心里叫着晦气,偷鸡不着蚀把米,闹得如今有家不得归。不过,他心里始终不以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了不起就是当爹的拿了女儿过来关一天,说破天能错到哪儿去?逮着了最多一顿皮肉苦罢了。他只是不愤自己辛苦半天,末了好处都被村人拣了去,正盘算着,耽搁一两天,那兄妹俩必急着出山,到时候回了村里,怎生去向村人讨要些好处去?从前村人都穷,没有油水榨,以后情况总会不同些吧?也合该弄些油水,补补他这两天的苦和累……
这么着,他就被人给发现了,偏他自家不晓得,仍自得的做着吃菜吃肉的美梦。
村人退去了,没有惊动他,急急跟大山做了通报。
大山原在炕上闭着眼睛,心里正难受,只想放声痛哭。他这几年一直比较顺,无论是开小吃店还是开服装厂,既有长辈们扶持关照,最重要的是董洁始终站在身后默默支持。从摆烧烤摊沿街叫卖、汗水里一分钱一分钱的攒,到租厂房进原料跌跌撞撞摸索着支撑起服装厂,再后来他自己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董洁更在巴黎时装周一举成名天下知……他们凭自己的努力站的比谁都直,他们买房置产,他们接到了许多国际订单,开始赚外汇……只说是新的天地就此打开,来年还要走的更远,于是兴冲冲回乡扫墓,想要与九泉之下的奶奶分享幸福。实不料竟然祸从天降!肺炎且不说,脑炎?!人的大脑最是脆弱不过,而他们此刻困守深山,拖得一时一刻都意味着多添了一分危险,已经有了呼吸衰竭的征兆,为了延长坚持的时间,不多的氧气也要断断续续省着用,她会不会……以后又会留下什么样可怕的后遗症?……
正自心焦,忽听得外头有人嚷嚷,然后一个村人走了进来,他说:孙志强找到了……
那之后发生的事,像是一场梦……
孙志强死了!
死在他的手里,他亲手——杀了那个人!
不记得他是如何冲了出去,红着眼睛,挟着滔天的怒气。怕他有闪失,陈老爷子和丁老爷子两个带着警卫员追了过去……混乱的追逐过程,男人眼里的绝望,阻止与坚持,和最后唯一清晰的血色满天……
很久以后,大山才陆陆续续把一切连接起来。
那真的是很久以后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惊闻
唐老爷子素来以性格梗直出名,最是铁面无私不喜欢利用手中的权势为自己人大开方便之门。想当年,越战时,唐援朝所在部队要赴越参战,那是他唯一的儿子、没有成家唐家的第三代还没个影,家中老妻心疼儿子,又有许多昔日的老朋友老部下劝他,把唐援朝调出参战名单,老人家硬是不肯,宁可自己在家一宿一宿的皱眉踱步。
他常常自诩自己是个有福气的。儿子女儿都出息,孙子辈中大山与董洁两个小小年纪支撑起一个大公司,一个考进了中国最有名的学府,一个更了不得在巴黎扬名成了知名的国际大师,而郝璐天真又活泼时常承欢膝前,最最惊喜的是,媳妇肚里又怀了一个,家里眼瞅着又将多添一个生力军。
桩桩件件都是好事,老人家连日来喜上眉梢,对谁都笑呵呵。唐春燕忍不住私底下对唐援朝酸溜溜道:“瞧老爷子乐呵的,从前是睛时多云偶阵雨,现在可是连着好几天都是晴好天气,到底是亲孙子,比不得我们家璐璐要带个外字,盼盼这要真生了个大胖小子,老爷子眼里还瞧得见别人不?”
唐援朝正在给老婆削苹果。他自己向来是带皮咔喳咔喳吃的痛快,沈阳分手的时候,董洁叮嘱他每天让韩盼最少吃上一个苹果,医生也说多吃水果好。孕妇嘛,苹果削皮吃比较好,这个工作他向来不假手他人。经过一段日子的练习,已经可以做到把皮削的薄薄的并且从头到尾连在一起不断开,他把白胖胖地果肉递与韩盼吃,自己拎着长长的果皮很有成就感的看了又看。才舍得放到垃圾筒中。
听到唐春燕地话,他扬声喊:“爸,你快来。大姐对你有意见了!”
“唐援朝!”唐春燕捶了他一拳,下手一点不留情,赶紧喊回去,“爸,甭听援朝瞎说,我俩个在说笑呢,他说不过我就告黑状!”
“听听,盼盼,咱们这位姐姐呀,”唐援朝赶紧挪到韩盼身边坐下。“从来都是先下手为强,小时候就这样,我们有个口角,她肯定推到我这边自己掰的干净。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个长进,盼盼。我跟你讲,记得我还不怎么晓事的时候,有一天。大姐不小心失手碎了妈刚买来的一个花瓶,她可真是个好姐姐啊,自己个儿跑出去找大人,说是我调皮给打碎了,她来管人家要扫帚收拾好免得扎着不懂事的小弟……”
唐春燕自己也笑了,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弟弟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用来欺负和背黑锅的。呵呵,咱们小的时候,院里的孩子都可皮了,父母都是军人。女孩子个个也都一副男孩子气,整天不分男女混在一起疯玩闹地。那年头好吃的东西不多,偶尔有零嘴可吃。咱们几个都凑一起,商量的就是怎么想办法能从弟妹手里骗出一份来吃。盼盼。援朝可能是被我们这些大姐姐吓着了,以后呀,死活不肯让你和我们一起玩,宁可躲屋里自己陪着你看小人书。”
韩盼吃着苹果,歪头笑道:“哪里呀,我怎么记着,是因为我和援朝都比你们小个几岁,做哥哥姐姐的都有自己的小团体,就我们小玩不到一块儿去……”
就在这一团和气地当口,刘大同的电话打了进来。
唐春燕坐得近,拎起来的时候,嘴里还收不住笑,听了两句,掩着话筒,喊父亲接听,自己忍不住就皱了眉头。电话那头语气很急,声音绷得紧,怎么了呢?他不是陪大山他们回乡下扫墓去了?上来直接要求与父亲通话,“很要紧地大事”?不明白!
唐父正与韩父下棋,两个人棋力相当,只杀的难分难解。闻听有电话找,起身的工夫还不忘叮咛,“你可别做手脚,我都记着呢,回头咱们接着来!”
老爷子拿起电话,没一会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绑架?……现在病危?那就是很严重了?……老陈他们带的药够不够?他们有没有说接人的时候需要准备什么药品……氧气袋……行了,具体情况我找医生问,到时候一起跟机带过去……”
“爸,什么绑架?谁被绑架了?”
家里人都围了过来,看到老爷子一张脸阴的能滴出水来,都有了不妙的感觉。唐援朝转头问唐春燕,“姐,谁的电话?”
唐老爷子拿着话筒开始拨电话,采用空中接力的办法安排病人直飞北京,一边给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打电话,要求专家医师务必做好随时接手抢救病人的工作。
这一个晚上,唐家所有人地心都被揪得紧紧的。山里边不通音讯,情况一点也不知道,从刘大同那里听来的那点消息还不够着急地,罪魁祸首是谁现在没有心思追究,董洁人平安最重要。韩盼一遍遍抹眼泪,想像着儿子这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心焦,他少年冲动地性子,与董洁情分不比常人,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邻近驻军派出了最好的飞行员。可是,因为在山区,深秋的夜晚多雾,能见度低,且具体位置不定,又要找到适合起起降的平地,最后竟是折腾到黎明时分才接到人。
此时董洁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高烧退不下去,人始终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大山昨日里愤而行凶昏倒后也没有再醒过来,医生检查后,说他劳累过度体力透支,有些感冒且精神刺激太大,倒没有大问题。
陈老爷子和丁老爷子俩个总算是喘出了半口气。面面相觑,犹如喝了黄莲,从里到外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