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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联合起来挤兑我?哥。你不疼我了!我、我要给丁爷爷和陈爷爷打电话告状——”董洁作势要去摸电话,皱起鼻子,示意“你惨了”。
“好啦,怕了你啦!”
大山与她玩闹几句,确定姜红叶心情转好,眉头的郁结散去,遂放下心来。摸摸肚子,笑道:“吃饭去吧,再耽搁下去,饭菜该凉了。”
刚刚李阿姨来过一回,被他做手势,示意迟会儿。他问董洁,“饭后,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不要,我下午有正事要做!”
董洁所谓的正事,就是布置屋子。
冬天的时候,有人送来两盆观赏竹。
梅、兰、竹、菊,素有花中四君子之称,家里都有种。
他们房门外就是一株寒梅,如今枝干渐粗,年年开花,现在已经打了花骨朵,花期已是指日可待。盆载的菊花年年都添置,颜色花形十分丰富。大山给她买过名贵的兰花,可惜都没有存活,兰花比较娇贵,品种越名贵地越难养,大山无暇顾及,董洁忙地时候顾不上,不忙地时候也未必总是有心情打理,如今只有厚厚长长叶片的大叶兰存活,去年也没见开过花。
第一次得了品相好的观赏竹,董洁很是喜欢。
她为此一口气画了好多设计图,把梅、兰、竹、菊运用其中。构得上中国元素的图案代表中,她不是很喜欢牡丹,觉得最清雅不过梅花和翠竹。不必大块大块浓墨渲染,单单只取一枝一叶就可妙用无穷。
除了应用于设计上,董洁有一天,忽然有个想法,想布置一间竹屋。
她有时候来了情绪,就觉得喜欢地不得了,喜欢的不行了。跟哥哥商量,大山便答应让她挑一间屋子布置。需要的东西能买的买,买不到的就订做。
前后忙碌好些日子,最近终于可以结束这番改造工程了。
不算家里人,第一次来参观的客人是萧烨和吴单。
“这边房间多,每间屋子地方都不大,以前好像是管家厨师和跑腿的人在这里住吧?”
董洁在前边领路,一边回头笑道:“我是这么猜啦。当然,如果主人家生了许多个儿子,儿子再生儿子,哪个儿子分到这么一个独立地院落也不错。我们人少反正住不过来,我哥说这边地房间随便我布置。我的琴屋、红木家具等摆放古董地屋子都在这边。”
萧烨边走边道:“很少能看到这么大面积的四合院,保存也好。这样的房子,现在有钱也买不到了吧?”吴单同意这种说法,“我打小在北京长大,四合院见的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我是说民宅。”
能买到这栋房子,董洁也十分得意,其中不无运气的成分。“屋子小,我都是把两间打通,改成一间,也不知道这么做算不算破坏古典建筑,呵呵。”她指着琴室隔壁的屋子道:“我们到了,欢迎参观!”
屋门上方写着“绿竹清韵”。总算她还记得尽量不要损毁旧物,原来的门没有辙换掉,只在外面巧妙包了层竹板。
里面的陈设便都是竹制品。竹桌竹椅、竹窗竹画,竹做的屏风,各种竹的雕刻品,竹屏风后摆一张竹榻,大大小小数盆观赏竹摆放其中。连棋盘和杯盏都是竹制品,置身这样的屋子,有一种亲近大自然的感觉,屋子里洋溢着一股竹子特有的清香。
吴单最喜欢墙上挂着的那把巨大摆设竹扇,扇面上画着墨竹,修竹挺傲。
萧烨看着喜爱不已,赞叹道:“设计真好,非常雅致,正贴和绿竹清韵的名字。”他生于南方,家里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专门辟出大块的空地种了竹子,打小他就喜欢青青翠竹。
“那以后你们可要常来。这屋子一人呆着冷清,我哥忙,没多少时间过来。我们可以在这里说话、下棋……”
董洁决定以后在这屋里招待他们俩。前院的客厅是专门待客的地方,但萧烨和吴单不是很喜欢去。怎么说呢,来访的客人一个是女客多些,再一个,感觉像是两个***的人……
董洁不想朋友觉得不自在。在她眼里,萧烨是很正直的一个人,而且心态平和,就是人们惯常说的平常心。
一个精神丰富的人往往物质生活很简朴,因为他的快乐不是建立在物质的东西上的。记忆里的萧烨,留给董洁的就是这种印象。
当然他现在还是年轻人,没有岁月沉淀后的丰富阅历,也没有经历过感情上的大悲大喜、生离死别。就只是一个年轻人。
萧烨有一手好厨艺,跟他一起生活的吴单只有给他打下手的份。大山上班去了,三个人有时在一起研究厨艺,变着花样儿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美的家常菜,倒也是生活一乐儿。
生活中毕竟不可能有那么多波澜起伏,要学会在平淡的日子里自己找开心。
第三百章 宴会
人分三六九等,这种说法张燕听说过,但只是做为一种说法听着,要论多么多么深刻的切身体会,却是没有过。
小时候生活清苦,那时候周围人情况差不多,强也不至于强到哪儿去。新中国成立,跟着就是文革,所谓的富豪大户早已消声匿迹。这些年慢慢有了明显的贫富分化,再就是一些高干子弟鼻孔朝天、表现的有些趾高气扬。
但张燕并不怵他们,也从来没有过低人一等的感觉。
她凭着自己的努力考入名牌大学,大学期间追求她的男生中,家里有钱或是有权的都有一些。毕业后她凭实力进入外资派驻北京的办事处,现在,她每月拿的钱远远高于一般人,可以供给自己一份独立且舒适的生活。
张燕一直以此为自豪。除了感情上的不如意,她很满意目前的生活状态。
然而感情这事,却又没有办法不重视,想忽略都难。
她二十五岁了。不是虚岁,是二十五周岁。
男人二十五岁正是做事业的时候,个人问题再拖个三两年考虑也不晚,女人不行,这个时候已经被人称做青春的尾巴,纵是别人不催,自己内心深处也有一种急迫感了。
张燕不得不面对现实。
再不谈朋友,以后就很难找到合适的对象。女人天赋的美貌和自身条件固然是择偶的重要资本,年龄却也是重要的分水岭,没有多少任性的余地,如果想找好一点的对象的话。
张母打她刚毕业就张罗这事,并且一直为女儿没能在大学期间寻得一份稳当些的感情觉得遗憾。
“燕子,那会儿不是有好几个男同学想追你?我瞅着人小伙子挺有诚意,都来家找你,说话也有礼貌,家里条件都不错。也不嫌咱家穷。你怎么就一个相不中呢?前街你李伯伯的女儿,长地一般,读的也是一般的大学。人家就在学校谈了朋友,一毕业就正式见过双方老人。这马上就结婚,请帖都派过来了。”
张母絮叨着。语气里不无羡慕,“男方家底厚实,听说父母都做生意地,有钱。买的是三居的楼房,还给你李伯伯两万块钱,小伙子说,操办喜事杂七杂八地花费大,这钱他出。你李伯伯不肯接,人家一定要给,说老人攒点钱不容易。都是嘴省肚挪,年纪大了,身边该留点钱养老,以后他们年轻人工作忙。肯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吃的用的拣好东西买,身体健康最重要,只要身体养的结实,就是对他们做儿女最大的支持……”
母亲说的女孩子张燕认识。跟她同岁,原先也是一个班的同学,一起上下学来着,只是后来她因父亲的病辍学一年。隔年再上学,又一心忙着学习,慢慢淡了往来。
“妈,各人有各人的福气。不就是两万块钱么?值得你这么上心。这钱咱家用不着女婿给。我给你。我下个月涨工资,加上各种福利。用不上一年就给你了。”
张母气结,“我跟你说是为了钱吗?每次一谈找对象,你就不耐烦。妈知道你能耐,邻里邻居地谁不知道我家女儿,人长的漂亮又能挣钱,比几个儿子都管用。可是,燕子,你别嫌我这当妈的唠叨,咱家现在日子好过了,妈手脚还能动,支个摊每天也有不少进项。现在,我跟你爸最操心的就是你。”
母亲在一边转悠,张燕地书看不进去,她无奈道:“妈,您能不能不瞎操心?我这不挺好的嘛。我看出来了,您有事是吧?有事就说,我这还有工作要做。”
“好好好,妈不耽误你工作,妈就是想跟你说件事,后天不是周末吗?跟妈去见个朋友。”
“妈,您又来了!”
张母瞪眼道:“什么叫又来了?燕子,你不小了,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再不找,哪有好小伙等着你嫁?我跟你爸就你这一个女儿,晚上想到这个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你就算不想我,能不能想想你爸,他身体能经得起这么操心吗?这眼瞅着又一年春打头,日子不经过,混着混着又是一年,燕子,你该结婚了。趁着妈还能动,也能帮你带孩子,误不了你工作地事。”
她念着念着,想起正茬,“妈跟你说,这回那小伙子是你赵姨帮着给介绍的,人家条件可好着呢。说是父亲是什么部的一个局长,官挺大的,小伙子自己条件也不错,有前途……我跟你说,这样的人选打着灯笼也不好找。人家眼光高的很,你赵姨的什么亲戚求他父亲办事,聊天时听他妈说想给儿子张罗对象,你赵姨去亲戚家串门,才知道这事……哎呀,反正是你们俩能扯到一起,也不容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妈!”
张燕推开椅子站起来,只觉得满心烦燥,“我现在——不想谈这个。公司刚给我涨工资,我得专心工作。”
张母恼了,“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我知道,你这是还惦记着那个李悠然吧?燕子,你醒醒吧,李悠然条件是好,人长地也好,不单你喜欢,妈也巴不得他能当咱家地女婿。可人家有女朋友了,他们是打小十几年的感情,咱挣得过人家吗?女人地青春有限,你能等他几年?你能等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