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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帮着解决经济困难,有的帮着介绍工作,有的提供贷款鼓励他们自行创业……
助军是基金会非常重要的一项内容。
大山与军队,真的是有不解之缘。
第一次走出大山,挨饿的时候,是穿着军装的唐援朝伸出援助之手;董洁生病,是军人的儿子送兄妹俩进地医院;她病情恶化时,又是军队的直升机,破例载着他们跨省直达,最终转危为安……
在沈阳时结识的赵杰,是抗美援朝的退伍老兵;最好的兄弟丁睿,现在已经是部队中的一员;多年来一直负责兄妹俩安全问题的,是退伍的特种兵战士;与他们朝夕相伴的咆哮和农场后来引进的狗,除了一小半是警犬,其余全部是来自部队的军犬;家里的长辈,几乎都是军队系统退下来的老将军。
丁睿来找大山,也无暇客气,开口就道:“大山,你身上带现金了吧?借我一些,我有急用。”
说到现金,大山还真不清楚。他向来出门都有人打点,身上很少带现钱。
看到丁睿脸上略带凝重的神色,他转头看董洁,问:“小洁,咱们还有多少现钱?都拿出来。”
董洁略微算了下,“没有多少了,也就几千块。”他们身上带了银行卡,每当钱花的七七八八,都会到当地银行取现,平时身上的钱一般就放着几千块钱,以做应急之用。“具体数说不准,差不多五千块左右吧。丁睿,这钱够吗?再多的话,得找家银行提了。”
丁睿摇头,“恐怕不够。这样吧,大山,我请半天假,咱们一起进城,你先借我一万块钱好吧?”
“什么借不借的,你用得着跟我说这种客气话?”
原本也是打算今天、最迟不过明天动身的,东西倒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大山吩咐一声,两辆越野车开到楼下,后面跟着一辆军用吉普——丁睿的坐车,他回来时要坐的。
除了留一人负责开车,大山和董洁及丁睿占了一辆车,其余人分开来在另外两辆车坐好。
路上,大山跟他打听,“丁睿,到底是什么事?”
“一个在我们这里当过兵的战友被人打了,现在人躺在医院,等钱救命。”具体情况丁睿也不清楚,“大山,你看,他的医药费、是不是可以请基金会帮帮忙?”
战友情,对当过兵的人来说,是一种很自然就能产生的感情。听闻此事,连正在开车的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看,嘴唇微动。
大山问明医院的地址,“这样吧,我和小洁去一趟。反正我们也要到修路现场看看,那里离的不远。”
第三百五十四章 想法
大山和董洁去了医院,把毛荣壮的医药费一次性结清,并预付了下一个疗程的治疗费用。
这对于钱家和毛家来说,相当于天上掉下来的恩惠,他们又是感激又是疑惑。
大山推说是毛荣壮昔日战友听说了他的事,大家凑的份子。
钱家宝拿来纸笔,郑重的写了欠条,最后端端正正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说:这钱,我还!
他想请大山把各人拿出的钱数写写清楚,以便他日后慢慢还。“时间可能要拖的长一些,容我慢慢还,请相信,我一定会还的,一定!”
大山很欣赏钱家宝这一点——像个男人。
还不还得上,和想不想还,这是两个问题。而这个面色黝黑的男人,能做出这种承诺,并且把全数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行为,让他欣赏。
然后大山开始打听,到底因何出了这种事。
按理来说,打人者赔偿医药费这总是应该的吧?
钱家宝嘴唇动了动,刚想说,就被钱母拦下了,“没啥事,唉,就是年轻人火气壮,一时压不住脾气,和村里人闹矛盾,打起架来手重了……”
董洁插嘴道:“把人打成重伤,赔钱总是应该的吧?就这么算了?没报告派出所,找人处理?”
钱家宝的姐姐眼眶一红。“还不都是钱闹的,要不也出不了这事。”
钱母欲言又止,最后叹气道:“事到如今,俺只求姑爷能醒过来,能好起来,啥钱不钱的,不想了,不寻思它了。”
人家不想说,不论其中有没有冤屈,大山都不想强出这个头。
归根到底,这是别人的事,如果他们自己都想息事宁人了,他此行不过是顺路送钱过来。说的难听点,牛不吃水强按头吗?
要动身离开的当口,跟着他们来的人在外面转了一圈,打听来一些消息。
听说是跟土地补偿款有关,大山不由迟疑了。
征地是为了修路,修路是东方元素集团公司跟政府合作投资的项目。说的再清楚些,这土地补偿款,是公司拨的款子,专款专用,给被征用土地的农民的补偿。
想了想,大山还是把钱家宝叫来,跟他了解情况。
钱家宝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通透。
末了道:“这位同志,我是个农民,长这么大。就在家里这块土地上转悠。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现在这个小县城。您给说说。这事我错了吗?我就该跟别人一样,不闻不问,闷声吃个哑巴亏是吗?搁过去,我还能种些菜担出来卖,多少也是个收入渠道。现在地没了,上面也给钱了,可到最后,就没我们农民啥事了?”
他越说越气,然而也沮丧加绝望,“我真的错了吗?要不然,为什么是我姐夫躺在医院,我们家连救命地医药费都凑不出来——”
事情发生了,镇上的派出所到是来了个人,却是来警告他们的。
说是这种打架斗殴是严重违法乱纪的事情,看在他姐夫受伤需要人照顾的份上,他们法外施恩,就不对他拘留罚款了。双方打架,互有损伤,责任自负。但是,他要还不安份,他们可就不客气了,一定会对他严肃处理。
钱母给吓坏了。
家里老伴病了,医院女婿昏迷不醒,外孙年纪幼小,儿子要再被关进去,他们这一家还有个活路吗?
而且,钱母更担心,儿子要是再闹腾,万一给逮进派出所,在里面出事了咋整?
“早劝你你死活不听,你就是听不进你妈地话。咱小胳膊能拧动人家的大腿吗?自古以来就是官官相护,你去跟乡长告村长,你还敢乡长放话,说要到县里去接着告,你脑壳撞树上你撞昏头了呀?你犟,你死犟,现在好了,现在你姐夫成这样了,你要是再不消停,你妈就一头撞死在你跟前,省得给你操心担惊受怕活受罪……”
钱家宝真是没主意了,他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可是,一家人总要吃饭吧?以后怎么办呢?
大山沉默了一会儿,“你还敢接着告吗?”
“接着告?”钱家宝迷惘道:“告谁?”
“你姐夫不是躺在医院里?他这是重伤,谁动的手,谁领的头,谁就出这笔医药费。”
表面上看,这与土地补偿款是两码事,但事情真要闹开了,那件事势必要牵扯在里面。这就是大山的目的。
“能告赢吗?我们村长在派出所里有人,听说县上的公安部门他家也有亲戚在。”
“你只说你敢不敢,”大山截住他的话,“别的我不能跟你保证,但至少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钱家宝看着他,不错眼珠地看着他,然后移开目光,再看看一边站着的几个男人。
这位据说是受人之托来给姐夫送钱地人,不像是个普通人,就连陪在他一旁始终不出声的几个人,都有一种剽悍内敛的气息。
左思右想,最后想到身受重伤的姐夫,钱家宝咬牙道:“我告,对,我告,我去告他们,让他们给我姐夫赔偿医疗费!”
话音未落,门“嘭”的一声被推开。
钱母站在门口,“家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太太又惊又怕,气的浑身发抖。儿子久去不归。她担心出来找,想不到,竟然听到儿子又动了大胆地荒唐念头。
大山吩咐道:“小王,把你的电话号码写给他。”他向来有意识的培养身边人多方面的处事才能,让他们在做保镖的同时,尽可能多的发掘一些其它的长处。“遇到情况,你可以打这个电话。”
他们离开后,钱母去抢儿子手里的纸条,“给我,你给我。”
钱家宝看母亲神色不对。紧紧攥住纸条道:“妈,你干啥嘛,你冷静点。”
钱母使出全身力气,也抢不到东西。转而用双手乱七八糟的拍打儿子,“我打死你个兔崽子!你个小没良心的,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啊,跟你说多少遍了。可不敢再闹了,不能再闹了,你听进去没有哇?你到现在还犯浑,你还给我犯浑——”
钱母边打边哭,“你妈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呀?咱家这些年过的什么样呀,你姐夫就为了你犯浑,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都什么时候了呀。你还不让我们省心。你还就知道气人!你个死孩子你有良心没呀你?你就这么气你家大人呀你。
我跟你爹说了多少遍,咱不要那个钱。人家给咱就接着,人家不给咱就不要,你有听吗你?你爸你妈年纪大了,吃了一辈子苦,我们不怕吃苦,还不是担心你吗?你得罪了村长,以后他还不得给你小鞋穿呀?人家是外地来的,来晃一圈就走了,你呢?你还是得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一辈子的人,你油蒙了心呀你?你还想去告他们,以后能有你的好果子吃?还不得更受穷?以后看有哪个姑娘敢嫁你,你就不想想以后地日子啦?一根筋蒙着头走到黑……”
钱家宝只抿起嘴听着。父母一辈子没有直起腰板来做人,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受苦受穷。
他就是不服!
凭什么,地是大家的,不是他们私人的,上面到底给了多少钱,连个风声都不透,也不往下分,他们自己家地小日子却是越过越红火,家里天天飘出的肉香隔老远就闻得到。
他们先动地手,他们打伤了人,到现在连个面都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