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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只青虎兴奋的扑入混乱难整的敌军阵营,一阵毫不留情的厮杀,让南域军再次见识到青虎的厉害。无法组织起有效队伍的南域军根本形成不了对青虎的威胁,只能让青虎在军中肆虐。跟在青虎后面是憋了一肚子气的曜扬军,他们手中的兵器毫不留情的将南域军兵士身上戳得血流如注。
几乎可谓倾巢而出的曜扬军硬是压着南域军打,让散乱的南域军连还手之力也没有,曜扬军完全了上风。
慕行云忙重整军队,但是没有下令退兵,他不是蠢材,知道此时一退,南域军便会立即溃败,再难挽回战局。他只能等虎遴汉来援,只要那四万援兵一到,曜扬军再不可能嚣张。
耀阳也知虎遴汉来援决不可能迟,跟莫继风的兵力会合后,立即以青虎等一批兵力断后,大军再次退回“芾城”。
慕行云不是不想乘机攻击曜扬军,不过以南域军此时的情况,哪可能这么快便重整军队追击?
当虎遴汉率军赶到,南域军重新整合完军队时,曜扬军已经尽数退入城内。
慕行云跟虎遴汉会合后没有继续攻城,而是退出十里外整理军队。他们既然失去了机会,再硬攻下去,南域军只会平添损伤,不会有多大效果,无论是慕行云还是虎遴汉都不会做此愚蠢行径。
这一场时间不长的硬战中,攻城失利的南域军损伤甚是可观,伤亡近两万,是曜扬军的四五倍。而曜扬军大部分的伤亡是西城门被虎遴汉的攻城杀出的。
南域军暂时不再攻城,双方都有了机会休养。
曜扬军自也是拯救伤员,敛葬死者,对此,耀阳亲历亲为,丝毫不怕脏累。这些举动都是他真心做的,毫无做秀之意,但是这无疑让他更得军心。
接下来几日,南域军没有攻城,耀阳知道慕行云另有打算,但是实力还是弱势的他只能等待慕行云出兵。
是夜,万里苍穹,星光流舞。
倚弦与土行孙、小风悄然起程,领一众有炎族弟直赴淮夷。
将近大彭城,倚弦的心里有些莫以名状的空虚!那夜神鸾殿中发生的一切在这灿烂的星光里,越发觉得飘渺而不真实。那仍旧浮现在他脑海的娇娆侗体,呢喃呻吟,更如瑰丽幻梦一般引得他下志忑不安,想起幽云仙子又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往事历历,浮上心头,牵绊三生的宿世情愫、今生纠缠不清的默契情感,化作婥婥与幽云两人倩影温柔而激烈的在他心中荡开,倚弦暗自苦笑:“或许这就是心乱如麻了,我想这感觉,纵是被四大法宗高手齐困也不会有吧。”
土行孙与倚弦那是生死之交,小风也是善于察言观色之妖,一众有炎族弟也都是高手,且不论倚弦脸上不同神色,就是他体内元能的异样波动都被众人发觉,不由齐齐缓住身形,投以询问的眼神。
倚弦这才稳定心情,对众人洒然笑道:“众位弟兄不用担心,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是关于这次淮夷一行的,咱们边走边谈!”
挥手布下一道结界,其中再无声响传出,众人身影渐行渐远……
一众人隐去身形进的大彭顿时四下散去,土行孙与小风两人更是在进城前就已失去踪影,倚弦待众人散去,环顾四周并无发现异样,确定没被魔宗中人发现,这才腾身向“神鸾殿”遁去。
倚弦这一路上自是没少碰到魔门专为防止神玄宗人而设的明岗暗哨,但以他如今修为,不要说小一辈的无人能敌,就算是老一辈的也少有敌手,怎么会被几个岗哨窥出踪影,自是应付的轻松自如。
可是他却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因为距神鸾殿越近这岗哨越少,到的后来居然连寻常巡逻的兵士也没有了,这不由让倚弦眉头大皱,但转念一想他随即释然,这该是婥婥为了方便今晚与自己相会才做的诸般安排,一念及此,他又想到了那晚神鸾殿中一夜风流,不由俊脸一红,抬首已然瞧见神鸾殿,他就怀着旖旎想法进了神鸾殿。
第二十三卷 第六章 后羿遗族
神鸾殿中空空如也,一片漆黑,惟有通往婥婥寝室的厚重幕帐缝隙透出微弱光线,倚弦呼出一口浊气,将心中旖旎念头扫尽,手指挥动间元能荡出,已然知晓神鸾殿中除了婥婥在无二人,他这才紧趋数步到了帐前,低声道:“婥婥,倚弦来了。”
婥婥应道:“倚大哥请进。”声音柔和淡定,无喜无惊却又有着丝颤音。
倚弦应声翻开幕帐行了进去,房内红烛高燃,映得满屋春色,粉帐流苏,花床隐现,婥婥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身后香风袭来,要找的人儿已从身后将他抱了个牢牢实实,婥婥这一冲之力,不用让倚弦跄踉两步撞到了犁木桌旁,他还未来得及苦笑,婥婥略带哽咽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倚大哥,你好狠心,那夜之后你竟再也没来会婥婥,婥婥虽是出身魔门,但终究是个女子,如今身处虎狼之穴,身边都是些别有用心之人,总需要个可心的人儿来疼啊,难道倚大哥就不明白婥婥心意?还是婥婥终不是你想要怜惜的人?”话到最后竟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倚弦闻言如遭雷击,不由忖道:“想来我还真是个没良心的人,婥婥最亲的姐姐与师尊均已故去,一腔柔情全部倾注在我这里,我却……唉,罢了,我总要好好待她。”
思忖间,他拉开婥婥一双玉手转过身来,搂住美人纤腰,拨开散乱在她眼前的发丝,见她梨花带雨,神色温柔,眼眸中闪动着淡淡的哀怨,登时又转激动、欢喜,不由定声道:“你我身在这烦扰尘世,又处在如今三界动荡中心,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但我应承你,我会好好待你!”
婥婥闻言娇躯一阵颤抖,一双美眸中诸般幽怨欢喜尽去,代之而起的是层迷离雾气,幽幽抽泣,将娇躯深深偎进倚弦怀中,抚摩着他柔和的脸部线条,低声道:“你说如果这乱世快快结束多好?免得我们整日都过着不属于自己的日子,婥婥现在对其他圣门宗族处处让步,虚与委蛇,无非就是想保住我防风一脉,可他们却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如今祝融氏联合刑天、共工两族处处与我作对,还与族中一些不肖弟子勾结逼我让出宗主之位,可我怎能让防风氏千数年基业落入他族掌控?倚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倚弦微微一笑,星目中精光闪过,似有成竹在胸,道:“你不必担心,来前我与小阳曾仔细商议过,按部就班该不会出现多大问题!”
婥婥抬起螓首,仰望着倚弦,喜道:“原来你早有准备,那婥婥需要做些什么呢?”
倚弦脱开婥婥娇躯依偎,牵着她的玉手将她拉到花床边,柔声道:“你只需告诉我你族中不肖弟子的名单与他们住处即可,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其他事我自会处理,好吗?”
婥婥当下将倚弦所需情报一一说出,末了玉脸霞红地低声道:“倚大哥今晚可以留下来陪婥婥么?”
倚弦闻言俊脸一红,尴尬地嗫吁道:“我……我今晚会在这里陪你,不……不过你需要好好休息……”
婥婥鼻息缭绕着倚弦的男子气息,只觉耳热心跳,意乱情迷,一时之间,娇躯火热,羞不可仰的吐出香舌俏皮一笑,矮身钻进了花床帐中,随即又伸出一只素手将倚弦拉了进去……
是夜,神鸾殿中红烛泪滴,良宵苦短。
两日之后,大彭城西,三十里处,哮风崖顶。
防风氏族中一宗、两老、二执事与各骨干子弟尽聚于此,约有上百人,可谓是精锐尽出,但场中气氛诡异,众人面色阴沉,表情冰冷。
崖顶中央处,一所临时搭就的会台中,婥婥身着淡银宫装稿居上位凤座,两大长老、二大执事平分左右,依次而坐。
左面两位长老乃是一对双胞老妪,灰布麻衣批身,面容僵硬,目中银芒丝丝隐现,显然是灭情道臻至高境方有的异象。
右面首位坐着一名矮胖老者,是防风氏资格最老的一位执事,族中财务运转均掌握在其手中。其下手是一名高瘦的青衫男子,洒然自若,风度翩翩,不久前才担任执事一职,圣宗合并以来屡番立功,是防风氏最为杰出的年轻子弟。
婥婥首先打破了场中静寂,纤手抚着凤座上的把手,对两位长老问道:“不知道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两位长老居然破例召开这次族会?”
两位长老没有说话,只将目光投到那名矮胖老者身上,那老者站起身来,打了个哈哈,道:“小老儿今日请两位长老召开族会,是想商议立宗之事……”此言一出,如晴空霹雳,巨石激浪,防风氏众人顿时大哗。
高台之上几人却似早有所料,均都安然处之,惟有那青衫男子俊脸登时色变,长身而起,脸色一沉,喝道:“风伯,你是何意,上代宗主早已立宗,难道你想叛族不成?”
此人话一出口,风伯与两位长老均是一震,齐齐盯视着他仿似不认识了一般。
婥婥瞧他的眼神也相当怪异,暗自忖道:“这舟离向来与刑天、祝融、共工三族门人交好,又暗地勾结族内老辈,居心叵测,处处与自己作对,如今怎么会忽然一反常态?知其中定有蹊跷……”当下便轻咳一声,说道:“婥婥自认接管防风一氏一来一直兢兢业业,虽然无功却也无过,更是从未做出任何有损本族利益之事,既然两位长老与风伯都对婥婥有所不满,而今日各位族中的重要人物也恰巧全都聚集于此,那我们就解决下这件事关本族安危的大事,各位请畅所欲言。”
婥婥话音清明淡定,无有丝毫慌乱,以“祈慈天诀”与“灭情道”交杂的独特功法散开,自有一番非比寻常的威慑之力。
风伯似笑非笑的瞥了婥婥一眼,缓趋两步走到台沿,对着台下族中子弟朗声道:“兢兢业业?无有功过?如今三界形势可谓是一触即发,四大法宗,各门各派无不在伺机而动……”话到此处他蓦地转身扬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