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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一家人在晚餐时,自然都提起了这一日的见闻。
雁姬早在新月姐弟俩入京不久后,就听到传闻关于新月的事迹,后来询问努达海,也得到了他的夸赞。想着新月与洛林年龄相似,却能保护幼弟出逃,又手刃反贼,心中既是怜惜又是欣赏。如今在寺中遇见,看新月的气质举动,更是觉得不愧为王府格格。洛林自然更不用说,她本来就单纯,原本的崇拜加上新月的亲近,更是让她将新月夸的天上地上少有的好。
只是母女俩不知道,她们的一番话,却在努达海和骥远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自从回京分离后,努达海忍不住的开始回忆怀念起了那个吸引他心绪的新月格格。不着痕迹的打探,他知道新月在宫中过得不错,受太后和皇上的宠爱,她的弟弟也与阿哥们在一起学习,才稍稍放了心。虽心中牵挂,但理智让他知道自己不该对一个与女儿年龄相似的少女关注太多,于是刻意全心投入往日的操练之中,再不去打听新月的消息。
由于心中有鬼,他虽知道新月手刃反贼的事迹已在京中传开,在雁姬忍不住来询问他时,也只是淡淡的夸赞了两句,并不多说。可没料到,雁姬会在今日近距离的见到了新月!听着雁姬和洛林对新月的夸赞,努达海的嘴角忍不住的弯起,人哪有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喜欢的人的呢?
而一边的雁姬看到努达海的笑容,并没多想,只以为努达海与自己一样,将新月当女儿疼爱,于是更多嘴说了些格格气色不错,身体也很好的话,让努达海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以为揣摩对了丈夫心思的雁姬也跟着开心起来,多用了一碗饭。
各有心思的几人,没有注意到骥远暗藏的喜色:原来,那佳人就是新月格格!
机械的扒着饭,骥远反复回忆着与新月那短暂的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的眼前回放,越发让他深陷其中。年少的骥远第一次心动了,他相信他和新月的那一次偶遇是上天的安排:误闯闺房的才子,和温婉动人的佳人,这不正是话本中美好的故事吗?
身为大将军的独子,骥远从小就是受尽宠爱的,长辈们都夸赞他文武双全,与他家来往的人自然也给足了他他拉家面子,总是将他捧得天上地下独一号的。加上骥远的确也算不得纨绔,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于是将他惯的不知天高地厚了些,心中已经认定了他和新月格格必然是天上地设的一双。
咬着筷子,骥远暗自傻笑,还没过门,父母和妹妹都对新月如此喜欢了,若真是嫁给了他……这么想着,年少的骥远荡漾了。但好在他知道自己擅闯格格住所的事情不妥,他并没有贸然将自己与新月见面的事情说出来。
过了几日,骥远忍不住思念,找了个机会又去了潭拓寺,但上次经过新月的提醒后,侍卫的防备加强了不止一点半点,骥远没有机会能够靠近那个小院了。相思而不得见,让骥远更是对心中的佳人魂牵梦绕,茶不思饭不想的,竟然瘦了不少。
雁姬和老夫人见自家的宝贝嫡子精神不济,自然是要询问一番的。骥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她们实话实说了。两个人先是惊慌,要知道新月格格毕竟是承了皇恩在寺中为逝去的王爷和福晋祈福的,偶尔见一下女客倒还罢了,若是让人知道与一个外男相见,对格格的名声是十分不利的,就连骥远本人也免不了要遭罪。
但经骥远解释,才知道是他自己误闯,而且这事没人知道,新月格格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听了这话,老夫人的心思突然就活络起来了。
骥远心思
其实这也怪不得老夫人心思不安分。
他他拉虽是个满洲大姓,但努达海这一支却是名不见经传的旁支,祖辈也没有什么功绩。好在这一辈出了他他拉努达海,骁勇善战,屡立奇功,颇得圣上赏识,也入了宗族的眼,每年祭祖的时候,宗族的长辈们也是要给老夫人几分薄面的。可这对心高气傲的老夫人来说不够,她自然希望自己这一支更好,自己更有脸面。
想起听说的太后对新月格格的喜欢,皇上对端亲王府遗孤的重视,以及端亲王在荆州一带的势力,以及端亲王未来的主子,现在的小世子对这个新月格格极为依赖。想到这里,老夫人越想越觉得这婚事若是成了,对自己家是大有裨益的。
端详眼前威武不凡的孙子,老夫人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只觉得自己的金孙配个这个格格是绰绰有余了。于是她拉着骥远的手,笑道:“我也听说新月格格是个好的,既然我孙子喜欢,我们去向太后求来也不是不行的。”
雁姬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就要反对,但看着婆婆似乎很是心动的样子,也不好直说,只好劝道:“可是格格还在孝期,我们若是向太后现在就提起,是不是不太好?”
骥远原本听老夫人的应承,心中大喜,但随后就被雁姬泼了一盆冷水,于是不悦的扭头不看雁姬,只抓着老夫人的手求道:“玛嬷,格格不会被太后指给别人吧?我,我……”说着脸都红透了。
老夫人大笑,点着他的额头打趣道:“看来我们骥远是动了真心了,放心吧,玛嬷过几天就递牌子进宫。虽说孝期不能议亲,玛嬷对太后委婉的提提也是无碍的,就交给我吧。”
“谢谢玛嬷!”骥远开心的行了个大礼,就高兴的出去了。
“这孩子呀,真是长大了!”老夫人指着远去的骥远,哈哈笑着。
雁姬只好附和着笑了几声,心中却担忧不已。她其实并不想要这门亲事,从其他贵妇那里听说的这个新月格格十分受太后的宠爱,被太后养在了身边,小世子也与两位阿哥十分亲近,将来出嫁这个新月怕是要更进一步封个和硕公主也未可知。若是真的这样,公主的身份可是更高贵了一层,尚公主可是那么好的?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雁姬哪里愿意好不容易熬成了婆婆还要向着儿媳请安行礼呢?
再一方面,从那日短暂的接触来看,新月格格可不是个好拿捏的。一介女流,能在乱党围城之中护的幼弟周全,甚至手刃两个反贼,这样的心机和胆色哪里是她这个鲁莽冲动的儿子能降得住的?作为旁观者,她欣赏敬佩新月的勇气和作为,但她绝不愿意这样的女人做她的儿媳妇。
——夫纲不振,这是男人的大忌。
“雁姬啊,等努达海回来,跟他说说这个事情,毕竟是骥远的阿玛。不过我想啊,他也不会反对。”老夫人眉开眼笑的说着,对自家孙子的眼光和自己的打算颇为满意。
雁姬只好应下,表情有些僵硬。
看出雁姬的不情愿,老夫人心中不悦,但脸上慈祥的拉着雁姬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么高贵的格格若是真的来了我们家,的确是要哄着供着。但那日你和洛林不是见过她了?你看格格也是念着我们家的救命之恩的,对骥远不曾追究,对你和洛林也都和颜悦色吗?她本就和洛林走得近,让她们成了姑嫂不是更好?再来说,她和世子一夕之间失去了父母,若是我们对他们关爱体贴些,他们必然会将我们当自家人的。你呀,不用担忧那么多。”
雁姬脸上挂着笑容连连点头,心中却有些发苦。这老夫人真是不管事太久了,也很少与其他贵妇有走动,哪里知道其中的利害。心中更是后悔当日回来与洛林提起在潭拓寺的偶遇,对着新月赞赏了几句,让老夫人误以为格格对努达海的救命之恩多么看重。其实那日洛林看不出,不代表她不知道,新月虽口中说着救命之恩,但其中不见得有多少真心。
这么想着,雁姬决定与努达海好好商议一番,如今能阻止老夫人的也只有他了。
当晚,雁姬对努达海提起了此事。
“你说,骥远喜欢上了新月格格?”努达海心中剧震。
他心中一直念着新月,却可以忽略了不去多想。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对新月有了绮念!努达海蹙着眉头,心中翻涌起难以言喻的怒气和酸涩,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赞同还是反对,他想要看到那个坚强又柔弱的少女,但他怎么能接受她和自己的儿子……
雁姬看努达海不似赞同的模样,心中一松,忙说道:“是啊,骥远说是一见钟情。可他那次误闯,追究起来本就是一罪,格格看在救命之恩上饶过了他,若是他却对格格有了想法,这事传到格格耳中,会不会反而惹怒了格格?”
听了雁姬的提起,努达海这才知道骥远居然做出了擅闯格格住所的事情,登时勃然大怒道:“胡闹!骥远居然敢闯了格格的院子?这是多大的罪过?这等孽子,格格不予追究也就罢了,他还敢痴心妄想!来人,请家法!”
雁姬吓了一跳,她只是分析了一种可能,主要是想要努达海反对这门亲事,却没想到会惹得他大怒。她哪里舍得自己的儿子挨板子,忙拦着他劝道:“你这是做什么?此事格格没有追究,那也就无人知晓了。如今你若是请了家法打了骥远,这事反而传了出去了,岂不是反倒麻烦?”
听了这话,努达海才冷静了些,怒气稍减,但仍觉得心中有一团火无处发泄,冷哼道:“你教的好儿子!这么大了还如此鲁莽无知,潭拓寺是什么地方,能是由着他乱闯的?这次好在新月格格没有追究,若是下次得罪的是其他人呢?你现在不舍得教训他,日后没准就丢了脑袋!慈母多败儿!等到哪天他累的我们全家都遭了灾,你后悔都来不及!”
雁姬被努达海不留情面的迁怒说的面色发白,委屈的红了眼眶:“努达海你这是什么话?骥远是你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吗?他虽然有些冲动,但也不是不懂事的,这次纯属误闯,我和老夫人已经说过他了,他也认识到错误了啊!你,你这么说我,你让我……”
听到雁姬哽咽出声,努达海也是一愣,面色稍缓,安慰道:“我这也是心中担忧,骥远不小了,他也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