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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松子点点头,他在参悟浩然天道时,确实窥得一线天机,故而当初他也拒绝陈寻加入神宵浩然宗。
但具体为何如此,天机就玄然莫测了,非他能窥。
陈寻却是有他的苦衷。
不管是谁,修炼元丹,天地会生发异相。
根据所修元丹的品质,异相小则惊动数百里方圆,大则惊动数千里方圆,甚至都有可能会惊动万里方圆……
陈寻想要修炼到元丹境圆满,不是修炼一枚元丹的问题。
他倘若留在梧山闭关,接二连三的结成元丹、生发天地异相,这不是将他身具玄元圣体的秘密告诉天下人吗?
陈寻想修炼元丹,要么远走他乡、藏踪匿迹,找一处谁都不认识、人迹罕至的绝域之地修炼,要么就是等到虚元珠内的灵气充裕到,足以供他躲入虚元珠中修炼……
炼化数以十万计的魔物后,虚元灵地已经扩大到一百五十丈方圆,但还远远不够他藏身其中闭关十数年、修炼元丹。
他想修炼元丹,只能离开梧山。
陈寻又将进出虚元殿以及打开试炼禁制的法诀,传授给赤松子。
他们走出虚元殿,重新运用神通,搬运垮塌山石将虚元殿与火山口盖住。
之后三月,四人就在此闭关,说是参悟印证道法,实是不间断的用熔岩等术法,将这些垮塌的山石熔化、重新凝固成新的坚固岩层,在虚元秘殿之上,形成一座高三四百丈的石丘。
地腹火山大量的炎流,虽被虚元殿吸收,但亦有大量的玄阳灵气从数处石眼透出,从此往后,这边就则是神宵宗的一处清修禁地。
只要神宵浩然宗不灭,倒不虞能有人会发现虚元殿的秘密……
虚元殿的心事暂了,陈寻就从天柱峰返回苍龙脊。
虚元殿移出后,此时的梧山城地下,则形成一座高数百丈、宽广两千余丈的地宫。
十数年连续不断的熔炼,地宫之上已经形成数十丈深厚的坚固岩层。
百余盏符灯嵌入头顶的石壁,照得地宫亮如白昼。
这处地宫本身就是天马踏地所形的灵穴,又有七处灵脉的灵气接入,地宫灵气异常的充裕精纯。
若非玄元圣体之事绝不能泄漏出去,地宫实是陈寻闭关修炼元丹的绝佳之地。
陈寻浮立半空中,望着地宫四周的石壁,心想即将离开苦心经营的梧山,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千魔沙海一役后,陈寻一共获得十五个小魔将的元神,有蛇无心、赤海,他再需要十个就能凑成玄衍战阵,多余的就都交给雷万鹤、苏灵音、左青木等人修炼第二元神、身外化身。
左青木等人离开,姜冰云、青璇二女从秘道进来,默然站在陈寻的身后。
虽然没有修成玉丹诀,但青璇此前一直迟迟未能突破的瓶颈,竟在千魔沙海一役后突破瓶颈,数月间就成功修成神识,晋入天元再无障碍……
修行一事,资质与心性实是同等重要的两大因素。
宗崖、古剑锋等人,资质未必就强过青璇,而他们这些年所经历的腥风血雨,锤炼出的心志,要远比青璇更纯粹,更坚不可摧,故而他们在神魂层次的修炼极为迅速,几乎都没有遭遇多大的瓶颈。
青璇经历千魔沙海一役,心性上实有极大的突破。
四宗弟子在战后,也有好些人纷纷突破此前的瓶颈,晋入新的境界。
“此一别,不知多少年才能再见,但我修成灵元后,还会继续修炼玉丹诀……”青璇睁着清莹剔透的美眸,大胆说出她心间的情意。
陈寻转身看向姜冰云、青璇那绝艳娇媚的脸容,伸手轻抚青璇滑如凝脂的脸蛋,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夜就会陪我。”
“不要。”青璇总抵不过陈寻的无耻,娇羞的低下头。
她心间虽说也是情念涌动,但她此时保持纯阴之身,有助她尽快修成灵元、晋入天元境,也有助她天元境以后的修炼。
克制一时的男女欢爱,实为以后更长久的相随相伴。
“那你今晚也留下来陪我们吧。”陈寻又说道。
“……”姜冰云嗔怪的瞪了陈寻一眼,没想到他竟能无耻成这样,明知青璇不能破了纯阴之体,还将青璇留下来“观战”,她以后在青璇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第一章无名剑修
阳泉境内从西往东、通往海疆的一条官道上,两辆马车缓缓行来,车辙压着官道上的碎石辚辚作响。
二十多个青甲武士,护在两辆马车的两翼。
这些武士所穿制式鳞甲,甲襟处都镌着玄奥繁琐的篆符,天气阴霾,甲襟处的篆符都透漏淡淡的光芒,与这些武士腰间所挎的长刀,都隐约牵动天地间的神秘力量。
一名武士扛着一杆战旗,青黑色的战旗写有“阳泉白虎营”等数字古篆,他们正是阳泉郡赫赫有名的白虎营锐卒。
为首的武将,骑着一匹神俊异常的青鳞马,身负一杆红缨长枪、一张墨绿色的巨弓,看样子像是白虎营的尉将。
东南域的阳泉等郡,地处海疆前沿,屡屡有巨怪从坠星海闯来,宗门、宗族也无法庇护周全。
诸郡则选郡中良家子弟编练白虎、金猊等卫营,通常都驻防重镇要塞之地,防卫海疆,即使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尉将,都非还胎境强者不能担任。
此时白虎营一名尉将率领二十余锐卒,竟为护送这两辆看上去普通之极的马车,可见马车虽然平凡普通,马车里所坐的人则非同小可。
“大人,此时离阳泉还有三百多里路,天色将晚,怕杜夫人吃不住辛苦,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落脚,待明天再赶路?”一名脸形削瘦,却满脸精明干练的青甲武士,拔转马头来到尉将面前,粗哑的嗓门,就像破铜片似的,跟尉将请示道。
“孙将军,这点辛苦,妾身还能受得住,就巴望着能早一日回到阳泉。”马车里传出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言下之意是希望能连夜赶路返回阳泉。
听着车里人出声说话,瘦脸武士脸有不虞,他刚才说得委婉,他们离阳泉就剩最后一程,连夜赶路辛苦倒也罢了,就算此行没有人“惦念”着他们,他们离海边已经是极近,这段日子近海不平静,时有巨怪趁夜闯入陆地,也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凶险。
是继续趁夜前行,还是到前面的镇子找个地方歇脚,却非瘦脸武士所能决定。
尉将淡淡的吩咐道:“黑三,你带几人到前路探路,若有什么异常,及时回禀。我们继续赶路,天亮之前就能赶到阳泉城了。”
“一路都亏孙将军照顾周全,到了阳泉城后,妾身一定会重重酬谢大家。”马车里的女子想到明日天亮之前就能赶回阳泉城,心里倒似松了一口气,感激的说道。
“多谢杜夫人,这是末将应该做的。”尉将淡然谢道。
黑三带着三人驰马前行,孙姓武将还特意在两侧都部署一名远哨。
此时天色渐晚,官道上也看不到半点人踪。
穿过一处镇子,夜色已经降临,此前探路的瘦脸武士黑三又打马驰回。
“前面有什么异常?”孙姓武将问道。
“两侧的村寨都关门闭户,官道上没有什么路人,倒是有个青年剑修,与家奴走散,此时跟我们一样,急着要连夜赶去阳泉城找家奴汇合……”黑三回禀道。
“剑修?”听黑三说到前面竟然有一名剑修也连夜赶去阳泉城,孙姓武将顿时警惕起来,脸色微沉问黑三,“你没有问清楚他到底什么来路?”
“说是剑修,我看就是没有经历什么世道的公子哥,看着有真阳境中期的修为,但手底下稀疏得很,跟家奴走散就跟失了魂似的。”黑三说道。
黑三虽然也仅有真阳境八重修为,但他颇看不起世家出身的子弟。
不要说真阳境中期修为,就算是世家真阳境九重巅峰的子弟,温室里生长的花朵,没有经历过什么腥风血雨,真要上场搏杀,哪里能与白虎营的精锐武卒相提并论?
“你带那人过来见我。”孙姓武将不大放心,吩咐左右提高警惕,让黑三将那名青年带到跟前来,他亲自看过才能放心。
归海阁在晋海聚集好几名还胎境强者,都脱不开身,特地重金请白虎营派人护送杜夫人回阳泉,实是归海阁担心途中会有人对杜夫人不利。
谁知道前面这名修为低微的剑修,是不是不利归海阁的那撮人所扮?
过了片刻,黑三领着上人走过来。
青年身穿乌青色长袍,相貌平凡,文文弱弱的牵了一匹瘦马,学宗门剑修弟子,将一柄无鞘铁剑背在身后,腰间系着一只黑布包裹,竟有淡淡的灵蕴透出。
青年看上去年纪不小,差不多有三十岁的样子,风尘仆仆,脸上带有倦容,应是赶了很多路的样子,说是剑修,不如说更像是游学的书生。
青年似乎这一路上受过不少挫折,没有什么傲气,给带到孙姓武将跟前来,就赶忙上前行礼。
“你叫什么名字,到阳泉所为何事,官牒可带在身边?”孙姓武将一挥手,打量了青年书生几眼,要他将通关过城的官牒拿出来给他验看……
“敝人宗勋见过军爷。宗勋修行无成、习文无功,时逢家道中落,不得不抛头露面打理生计。听人说阳泉海客云集,宗勋就想着进阳泉找艘海船一起出海,搏一番富贵,以便后半生能不为生计所苦。不曾想还没有进阳泉呢,就跟家奴走散了。”青年将行走诸郡证明身份的官牒,双手奉上,交给孙姓武将查验。
查验官牒无误,孙姓武将指着青年腰间鼓囊囊的黑布包裹,问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青年露出为难之色,见孙姓武将脸色坚决,才不情不愿的将黑布包裹,却是一只铜葫芦。
铜葫芦密布的篆纹在暮色下透漏淡淡的灵光,黑三看了眼珠子都禁不住的一敛,没想到这青年其貌不扬,身上竟有这么一件宝物,难怪如此低微的修为敢荒效野外的乱闯,原来还是有些凭仗。
他刚才走眼,竟然没有看出来,幸亏孙将军眼睛毒,心里又想:这人只是用黑布包裹铜葫芦,也应没有什么恶意才是。
“这只铜葫芦是宗某家传之物,此行带在路上护身,绝非打家劫舍得来,用黑布包裹起来实是怕落入有心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