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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那是什么……”
李淳敏锐地察觉到这石像有些古怪的地方，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古怪在哪里。
“眼睛？”
石像的眼睛黯淡无光，简直就像是没有生命一般。
“对了！”
李淳脑中电光火石的一闪，想起江山悟的眼睛。
就是黯然无光，似乎对身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甚至，在看到剑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反应。
这不是剑客。
剑客，或者会除剑之外，别无他物，对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显得木讷和冷漠，但看到剑的时候，眼中，总会有一种特殊的光芒。
但是江山悟没有，他自始至终，看待任何东西，都是一样的态度。
“怎么会这样？”
李淳的目光慢慢下移，看到了石像的胸口，陡然一震！
石像胸口，本来该是心脏的部位，竟然是通的！
是一个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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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造化元丹！
李淳连忙摇手，“大师！大师莫怒，大师威名赫赫，无人不知，我们哪里敢看不起大师？只是我们是从外界而来，不小心才走入这凤鸣山的最深处，根本搞不清楚状况，早晚都要离去，所以实在帮不了大师什么……”
什么百万年才一出的炼丹大师普化元尊，名头听起来吓人——当然李淳从来没有听过，不同世界，无论怎么有名也不可能传过来，他只是拍马屁而已。
“哦？想不到我炼丹之名，居然已经传到了外面这些蛮荒的世界？”
普化元尊面色稍平，微微点头，脸上还露出了得色，似乎对李淳的马屁颇为满意。
“你们原来不是被凤鸣山裹挟的世界碎片，是从外界来的，那是没法在这里留多久了……”
世界规则所限，就算李淳等人想要留在这里，也不可能一直留下来，早晚会被凤鸣山所排斥，推出这个世界之外。
这个时间，不会比凤鸣山离开弥天世界的时间点更晚。
李淳心中一动，赶紧请教。
“大师，我们正是对凤鸣山不明所以，这才斗胆闯入核心之处，想请大师你为我们讲解一下……”
普化元尊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这炼丹大师的时间不要钱啊，随随便便就给你讲解？”
“呃……”
李淳被他一句话噎了回来，待要再请教，却见普化元尊又摇了摇头，“不过我现在刚刚炼制万象无极丹失败，连丹炉都毁了，短时间没办法炼丹了。那就给你随便讲讲吧！”
刹那间，刚刚因为炼丹失败的沮丧表情，又变得眉飞色舞。
李淳目瞪口呆。
“这老头……是太久没看见人了，话痨病发作吧！”
果然普化元尊滔滔不绝，将凤鸣山的真相和盘托出。
凤鸣山。原本是一个高级世界之中的一座普通灵山而已。
普化元尊一门，在这世界之中苦修炼丹，已经足有百万年。
——他也是被寄予厚望的一代炼丹师。
原本这种生活，或许会这么简单地持续下去。
但是却发生了变故。
几位高手的争斗，撕裂了空间，让凤鸣山竟然从这高级世界之中分离出去。变成了一个世界碎片。
本来，在时空乱流的侵蚀之下，即使是高级世界的碎片，也无法抵抗，慢慢地就会被撕裂和退化。
但凤鸣山中，普化元尊的师父。是一位伟大的炼丹师，她竟然是以自身为引，炼出了一种从来未曾出现在世界上，也不是给人所服用的丹药。
——心丹！
这一颗心丹，人吃了没用，却是可以给世界使用。
心丹给了世界碎片之后，就让这世界碎片有了心。让它可以在无尽的时间乱流之中不至于崩散。
它就成了这万象天界之中最奇怪的存在。
不磨不灭，甚至在访问不同的世界的时候，可以带走零零散散的世界碎片，这让凤鸣山的范围越来越大，其中也越来越光怪陆离。
“心丹？”
李淳听得咋舌，丹药的神奇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还有给世界碎片使用的丹药，他想都想象不到。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难道你们不是想要回归自己的世界？”
以李淳的理解，凤鸣山脱离了自己的本源世界之后，终究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按照一般的情况。他们总该想办法回归到本源世界，这样才能有持续发展。
“怎么不想？”
普化元尊叹了口气，“当初我师父就是想用心丹开启凤鸣山的灵智，让它回到自己的故乡，但是……”
即使是最伟大的炼丹师。也不能知晓心丹的效果。
在使用了心丹之后，凤鸣山确实是有了灵智，但它并没有选择回归本源，而是朝着茫茫的宇宙空间，不断进发！
它，成了一个流浪的世界碎片，并且乐此不疲。
“原来是这样……”
李淳不由咋舌，却也心向往之。
万象天界，真是太过神奇，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凤鸣山的来历，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就如武大小姐所说，弥天世界的诸神，应该就是知道了心丹的存在，想要夺取，并借心丹之力，可以让弥天世界躲开末日的命运。
只可惜，凤鸣山毕竟是高级世界的碎片，自我防护之力太强，就算是神祗，也无法强行突破。
年复一年，众神们想了各种方法，却反而是他们几个机缘巧合之人，进入了凤鸣山的内部。
“原来天人界限之后，也不过就是这样罢了……”
武寒烟没有什么表情，却是在微微的摇头，眼神之中，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她投向远处的目光，显得更加的寂寥。
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站在自己的巅峰之上，总能看到远处的山峰更高，但当费尽千辛万苦，登上另一座更高的山峰之时，却会发现景色也差不多，并没有预想之中的天壤之别。
天人界限，费尽千辛万苦，其实过来之后，发现哪里都是一样。
“什么叫不过这样罢了！”
普化元尊可不乐意了，跺着脚大叫。
“你们知道多少人想要到这里来而不可得吗？只要踏入我炼丹殿，得我造化元丹，就能够脱胎换骨，日后的修行一日千里！”
“造化元丹？”
李淳的眼睛亮了。
“元尊，什么造化元丹？”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嬉皮笑脸。
“唔……”
普化元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瞧了瞧执着的李淳，最终还是把手掌放了下来，叹了口气。
“我这造化元丹，是我天炼宗的最高杰作，当初有不少万象天界高级世界的强者来我此处，这丹药能够让人的潜力充分发挥，让三十级以上的强者就能找到提升的方向……”
他不屑地瞧了李淳几人一眼，“你们几个就十来级，想吃这造化元丹真是浪费！”
“三十级强者都能提升？”
李淳垂涎欲滴。
二十级强者就是神祗，三十级虽然不知道什么实力，但至少是废老头口中的金仙，这种人已经不死不灭，强大的等同一个世界。
这什么劳什子造化元丹，有这么强的功效？那自己拼死拼活来这天人界限之外，就不光是为了执念，而且有更大的好处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氤氲丹气，万丈红尘
“元尊，别管浪不浪费，就让我们尝上几颗造化元丹吧！”
李淳毫不客气地伸出了手！
“几颗？”
普化元尊吹胡子瞪眼睛，连连摇头，“这造化元丹，都是大干天忌之物，哪里可能有同时两颗存世？就算是炼制一颗，也得万年岁月，皓首穷经才行！”
“只有一颗？”
李淳大为失望，瞧了瞧武寒烟和吉祥，叹了口气，无奈地继续伸手，“一颗就一颗吧，大不了我们分着吃！”
“一颗也没有！”
普化元尊伸手一拍，将李淳的手拍开。
“一颗都没有？”
李淳彻底失望了，他长声叹息，“老头，你刚才说得这么厉害，结果造化元丹根本炼不出来，还在那儿吹什么牛？”
“谁说我吹牛！”
普化元尊暴跳如雷。
“现在是一颗都没有，但是我万年之前就开始炼制造化元旦，如今天机感应，今日就是造化元丹出世之时！”
“今天？”
李淳转忧为喜，哈哈大笑，尴尬地搓了搓手。
“元尊，我错怪你了，想不到你果然是好人，知道我们要来，万年之前就准备好了……”
“谁给你们准备了！”
普化元尊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本来这造化元丹，是给老夫我一个人准备的……”
凤鸣山中无岁月，普化元尊每天除了炼丹就是炼丹，只是他知道这造化元丹大干天忌，平时也不敢炼制，直到万年之前心血来潮，也为了自己将来的提升。终于咬牙开始炼制造化元丹。
随着丹成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知道必有劫难，心中也是越来越紧张，所以平日就沉浸在炼丹之中。根本不问外事。
今日李淳等人突然入内。他才掐指一算，发现造化元丹正是丹成之日。不由骇然。
他师父说过，造化元丹根本不可能自己享用，无论炼制之时花了多少心思，终究是为别人做嫁衣裳。他原本还不信。
——凤鸣山现在就他一个人，又哪里有人可能来抢他的造化元丹，没想到李淳几人出现，真让他相信天意难违。
“这么说来，元尊你是愿意割爱了？”
这种鬼话李淳肯定是不信的，要是他自己炼制的丹药，才不会平白给了别人。但现在他却是巴不得普化元尊能够相信。
“唉……”
普化元尊长叹了一声。
“天意自有定数，待会儿开炉出丹的时候，你就自凭造化，若是造化元丹选了你。那也是天数使然，老夫我不会怪你。”
他终究还是不死心，造化元丹出炉的时候，他总是想试一试。
“好吧……”
人家作为主人，自己一万年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东西，就因为一个什么狗屁天意，愿意与他们分享机会，已经算是做到了极限，李淳也不好意思太过分，默默地点了点头。
“要是真落在我头上，可不能怪我啊！”
“不怪你！”
普化元尊哈哈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色。
只见大殿之中，突然有彩光透入，笼罩住殿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