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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说着,凯拉耸了耸肩。“也许是吧。”然后,她充满感情地吻了一下奶奶。“保重。记得去验血。别忘了。”
“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
凯拉走后,奶奶对我说:“凯拉?科尔斯真是个超人,亚历克斯。知道吗?我想她来这儿其实是为了看你。虽然这只是我的歪理,不过,我坚持。”
我也想到了。“可为什么我一回来,她就急着要走呢?”
奶奶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也许是因为你从没要她留下来过。也许是因为你刚才呆呆地看着她。为什么?她可能就是属于你的那个人。别跟我争。她让你害怕,这可能是件好事。”
我想了想,没有回答。这一天过得太漫长了,我的大脑已经无法运转了。“这么说你没事?”我问奶奶,“你肯定你没事吗?”
“亚历克斯,我已经83岁了。多少会有些毛病。怎么可能没事呢?”她回应了我一句。说完,她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准备上床睡觉去了。
“你自己也不小了,”她转过身说。
说得好,奶奶。
《伦敦桥》第38章
那个夜晚并不是所有人都睡了。在某些角落里,夜生活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鼬鼠”向来不擅于控制他所谓的低级欲望和肉体需要。有时就连他自己也会被这个明显的弱点吓着,但这也让他更觉得刺激。这是危险,更是一种冲动。事实上,这比生命中其他任何东西都更能让他感觉出生活的魅力。当他伺机而动时,他会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会让他忘记一切,让他处于完全失控的状态。
谢弗早年曾在英国驻华盛顿使馆工作过,这使他非常了解这座城市,就连贫穷的街区都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因为那里正是他狩猎的地方。
今夜,“鼬鼠”又要出动了。他觉得自己又充满了活力,他的生命又有了目标。
他开着一辆黑色“美洲豹”行进在南国会山路上。一场凉凉的细雨从天而落,街边只站着几个小妞儿。但只有一个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绕着这个街区转了几圈,用嫖客那种最露骨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女孩。
终于,他在一个小个子黑人女孩面前停下车,这个女孩穿着一件银色的紧身胸衣和短裙,还有一双厚跟鞋,她正在热闹的国家俱乐部旁边招揽生意。
好戏上场了:这是今晚“野狼”要他在华盛顿狩猎的最精彩的部分。这只是他的任务。
“鼬鼠”向前靠了靠,和这个年轻的黑人女孩聊起来,而她也就势挑逗性地挺起了前胸。她可能以为自己那小巧别致的乳头已经控制住了对方。这次相遇会很有意思的,谢弗暗想。他戴着假发,还把脸和手都染成了黑色。一首无聊的老摇滚乐曲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歌名叫《我喜欢这样》。”
“那些是真的吗?”他问靠近她的黑人女孩。
“上次我检查的时候还是真的。要不你亲自检查一下吧?你喜欢摸吗?我可以安排一下。专门为你准备的‘私人之旅’,亲爱的。”
谢弗开心地笑了,游戏开始了,街头生意。如果那女孩注意到他的黑脸是染出来的,她是不会主动搭讪的。没什么会干扰到我们,对吧?哦,我们试试看吧。
“上车,”他说,“我想好好检查一下。从上到下。”
“没问题,”她答道,突然又退后了一步。“你没事吧?因为如果你不——”
谢弗继续微笑着。“如果是真的,就给你100块。没问题。”
女孩打开车门,钻进了汽车。她在身上喷了太多的香水。“自己看吧,亲爱的。虽然小了点,但手感非常好。现在都是你的了。”
谢弗又笑了。“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这可是你说的。你说到,就得做到。它们都是我的了。”
《伦敦桥》第39章
今晚又是我值班,这感觉就像是回到警察局重案组时一样。午夜时,我来到城里东南区的新泽西大道,我很熟悉这个地区,这里大多是白色的隔板联排房,其中一些早已无人居住了。已经有一群人聚集在凶案现场,包括几个当地的小混混和几个这么晚还在骑车的小孩。
一个戴着拉斯特法里帽的男人正站在黄色隔离线后冲着警察大喊:“嘿,听到那音乐了吗?”他用疯狂而又气喘吁吁的声音大喊:“喜欢那音乐吗?这是我的音乐。”
我在一栋废弃的房子前见到了桑普森,然后我们就一起进去了。
“就像危险的旧时代,”约翰边说边摇着头,“你就是为这个来这儿的,屠龙侠?还怀念过去吗?想不想回警局?”
我点点头,做了个手势。“是啊,真怀念过去。午夜时的凶案现场。”
“我也这么想。”
发现受害者尸体的那栋房子正面已经被封上,但这并不影响我们进去,因为这栋房子没有前门。
“这位是亚历克斯·克罗斯探员,”桑普森对站在入口处的巡警说,“听说过他吗?这可是亚历克斯·克罗斯,兄弟。”
“克罗斯博士,”那人边打招呼,边让出了路。
“一切都过去了,”约翰?桑普森说,“但很值得怀念。”
我们一进去,就看到了那熟悉而令人发指的现场。走廊里到处都是垃圾,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食物腐臭和尿骚味。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有一阵子——一年多——没来过这种废弃的凶案现场了。
有人告诉我们尸体在顶楼三层,于是我和桑普森开始向上爬。
“垃圾场,”他低声道。
“对,我知道。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们的训练。”
“至少不用去该死的地下室,”桑普森发火了。“嘿,你来这儿干什么?我真搞不懂。”
“想你了呗。没人再叫我‘蜜糖’了。”
“呃—哦。联邦调查局的人都没绰号吗?那你来这儿干什么,蜜糖?”
我们一路爬上了三层楼,上面已经有不少警察。这一切都让人觉得那么熟悉。我和桑普森都戴上了塑料手套。我很怀念过去跟他一起工作时的感觉,这一切让我伤感地想到了从前,美好的和难过的往事。
一个年轻的黑人巡警从第二道门里走了出来,我们站在右边让出了道。他用手捂着嘴,手上还缠着一块白手绢。我想他肯定是快吐了。一切还是没变。
“希望他不会吐得这里到处都是,”桑普森说,“该死的白嘴鸦。”
我们走进了屋里。“哦,天啊,”我嘀咕着。凶杀案现场永远都是这副德行,但你习惯不了,也忘不了那些细节、场景以及留在你嘴里和鼻子里的气味和味道。
“是他叫我们来的,”我告诉桑普森,“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儿。”
“他是谁?”他问。
“你说呢?”我答道。
我们走近了那具躺在光秃秃的木地板上的尸体。年轻女性,也许只有十几岁。小个子,很漂亮。除了左脚上挂着的一只厚跟鞋外,全身赤裸。她右脚的脚踝很漂亮。双手被一条好像是塑料线的东西绑缚在背后。嘴里还塞着一团黑色的塑料袋。
以前我见过这种谋杀手段,就是这种。桑普森也见过。
“妓女,”桑普森叹气道,“巡警在南国会山路上见过她。18岁,也许还不到。那个他是谁?”
我注意到,那个女孩的乳房好像被人从胸部切了下来。她的脸上也有伤痕。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系列的变态行为,这可是我很久不曾想到的了:面部袭击(确认)、虐待(确认)、性侵犯(确认)、进攻计划(确认)。确认,确认,确认,全都确认。
“是谢弗,约翰。是‘鼬鼠’。他回来了。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真希望这是。”
《伦敦桥》第40章
我们知道有个酒吧即使是在深夜也会营业,所以桑普森和我离开新泽西大道后去那儿喝了杯啤酒。我们已经下班了,但我还随身带着传呼机;约翰也是。酒吧里只有两个顾客,所以我们找到了常坐的那个座位。
不管怎样,只要有约翰就好。我想和他谈谈。有些事我必须和他谈谈。
“你肯定是谢弗干的?”啤酒和零食一端上来,他就问我。我跟他说了我在日出山谷里看到的惨状。不过,我并没有提及对方的其他威胁和要求的赎金。我不能说,这让我很不舒服。我从不向桑普森说谎,可这次我却像是在说谎。
“是他。错不了。”
“那可糟透了,”约翰说,“‘鼬鼠’。他回华盛顿干什么?上次我们就差点抓住他。”
“也许这就是原因。这是一种刺激,有挑战性。”
“对,也许他想我们了。这次他别想跑掉。我一定要抓住他。”
我啜了口啤酒。“是不是该回家陪比莉了?”我问。
“今晚我要工作。比莉不会介意的,这是我的工作。她妹妹现在跟我们住在一起。这会儿,她们都睡了。”
“那怎么过日子?婚后生活?比莉的妹妹住在你家?”
“我喜欢特里娜,所以没关系。有意思,只要习惯了就不会有问题。我高兴。这是第一次,也许吧。飘浮在云端的感觉,伙计。”
我冲着桑普森咧嘴一笑。“爱情真是伟大啊。”
“对。你也应该再试试。”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微笑着说。
“你真这么想?我表示怀疑。你真的准备好了?”
“听着,约翰,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我就知道你有事。关于爆炸案的事。还有托马斯?韦尔谋杀案。谢弗回来了。”桑普森看着我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保密的,约翰。他们在要胁华盛顿。事情很严重。我们得到警告说会有一次大规模的袭击,要想阻止它发生,就得交付巨额的赎金。”
“政府不会出钱,对吗?”桑普森问道,“美国不会和恐怖分子妥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没准儿总统会。我参与了调查,但知道的情况并不多。不管怎么说,现在你知道的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