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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知道拾儿的地位很不得了,但是她见识浅薄,完全不知道这个地位高到了什么程度。现在这种情况,八成可以理解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好象不太妥当。
倒是有点象那个啥,以前看某个片子,一家里有个女儿当了皇帝的女人,封了妃子。于是大家纷纷去找她娘家献殷勤……
“等等,那我爹娘没事吧?”
“没事的,你爹娘的事还没有什么人知道。”金真人顿了一下。安慰她说:“这个你可以放心。”
还好家人没有受到影响,不然他们只是普通人。牵扯到这些修真的人世界里来太危险了。
秋秋又好奇的问:“我师父住的地方……离乌楼山近吗?”
“很近。”说到这个,金真人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这件事,你师父怎么也不愿意挪地方住。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难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
秋秋悄悄打量金真人。
这么仔细一看,他的气色真是前所未有的好啊,脸色红润,连眼角细小的纹路都不见了。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看来严姑姑离开紫玉阁,住到了乌楼山下,是让金真人称心如愿了。
这件事对秋秋和严姑姑来说都不算什么好事,可是对金真人来说。也许算得上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秋秋悄悄腹诽,说不定金真人早就在盼着这一天呢。
不过既然如此,秋秋可以合理推测:“这把剑……”
“是我收藏的。”金真人说:“说起来,这还是我少年时候,师父给我的。是来自离水剑派的一把剑。”
离水剑派?那不就是她上辈子的门派?
秋秋把那柄剑取出来。
剑好象比一般的剑要薄一些,剑刃上一泓清光,游走不定,看起来真象是潺潺的流水一样。
“每个门派的剑都有自己的特点,离水剑派的剑就多走轻灵一路。”
秋秋轻声问:“我以前……用的也是这样的剑吗?”
金真人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不是的。我和你认识的时候你好象还没正式学剑,用的那把剑是短的。后来再见面的时候,你身上并没有佩剑。”
秋秋握住剑柄轻轻一抖,剑尖颤动起来,与空气振动摩擦发出嗡嗡的细鸣。
握着这柄的剑的感觉很舒服。
和拾儿传授给她的心法很契合。
那么她上辈子的剑,是什么样儿的?
她离开这世间之后,她的剑去哪儿了?
剑很可能遗失了吧?
因为如果剑还在,拾儿一定会替她收藏保管着的,现在即使不会马上交给她,也肯定会提起这把剑来。
也许真的丢了。
秋秋心里不是不遗憾的。
虽然她还不知道那把剑的样子,但不妨碍她尽情的去想象。
它的长短,材质,颜色,剑柄的装饰,都是什么样子呢?
她给剑取过名字吗?
管卫就可以解释她的这个疑问:“那把剑,叫做离水。”
秋秋睁大了眼:“离水可是宗门的字号啊。”
“是啊,可你的剑就叫离水。”管卫很淡然,并不在意这种细节:“名字叫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实力吧?
秋秋想,她当时怎么会给剑取这么个名字呢?
一切都茫然没有头绪。
她想有什么东西就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她在周围走来走去,却不知道那些秘密的具体方位。
秋秋把师父写来的信看了又看,师父信上尽是在叮嘱她,对自己的情形并没有过多描述。
秋秋拿起严姑姑捎来的衣裳,上面的针脚和绣纹都是她熟悉的。
这是师父亲手给她做的吧?
秋秋突然想起来,金真人穿的这身儿新道袍和鞋袜,怎么这针线看起来也这么眼熟呢?
正文、304 云梭
怪不得金真人一脸得瑟,这可是心上人亲手一针一线给做的衣裳鞋袜呢。
男人不能象女人一样八卦,乐衷于显摆一些细节。女人凑在一起可以说我老公送了我这个,我男人特意给我买了那个。男人不能这么着,他们只能憋心里,自个儿偷偷乐,想炫耀想找人分享也找不着人。
人家肯定会觉得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厚脸皮之类的。
好不容易见着秋秋这么半个自己人了,金真人虽然不好直接表白:“你看你看这是严莺给我做的衣裳,这是她给我做的鞋袜。”但是这不妨碍他喜气洋洋的把心事都写在脸上。
秋秋心里哧笑,得瑟什么啊,一身儿衣裳一双鞋有什么了不起?师父也给我做了,做了这好几件儿呢,还有鞋袜,也有好几双,而且尺寸还略有不同,显然严姑姑这是细心的考虑到她有可能会长个儿,所以预先就做大了一点。
秋秋决定明天就穿一身儿师父做的衣裳去见金真人,让他穷显摆!
穿哪件呢?
秋秋找了一圈儿又没看见火儿和大白,不知道这一对狼狈为奸的家伙又跑到哪儿去撒欢去了。反正以火儿的实力来说,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儿,秋秋倒不用为他的安全担忧。
秋秋打开师父捎来的包裹,挨个儿把衣裳拎起来,这件烟紫很好,但是会不会有点老气?那件淡黄的也好,不过……是不是又薄了一些?
“这件好。”
秋秋一回头,看见拾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他正站在木隔门边,静静的看着他。虽然他不习惯笑,可是秋秋现在能看出来他眼中满是笑意,身上散发的气息也格外的温和。
“是吗?”
秋秋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来,两手扯着衣裳在身上比量:“我觉得这件……是不是显得人有点儿太成熟了?”
“很合适。”
秋秋再看看。这个烟紫确实她很喜欢。
那就这件吧。
“这是严真人捎来的?”
“是啊。”
拾儿走了过来,用两手圈住她的腰身,仿佛丈量尺寸一样环了一下才放开:“那边柜子里还有一套你的衣裳呢。”
“是吗?”
秋秋没怎么动过屋里的东西。除了架子上的书以外。
拾儿领她过去,在墙上轻轻一抚。顿时有一扇柜门缓缓向外敞开。
里面空间不大,只挂着一件衣服。
不,是两件。
秋秋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以为是一件,但是很快她发现,这是两件套在一起的,挂在那里让人看起来只以为是一件。
那是多么漂亮的衣服啊。
虽然经过了许多年头,但是这两件衣裳看起来却依然簇新。华美灿烂。流光溢彩。
这衣裳太华丽了,式样也太隆重了,绝不是日常穿着的,象是礼服。
秋秋轻声问:“是……我们当时举行典礼穿的?”
“是。”
男式的那件袍服包裹在女式那件裙装的外面。静静的待在这个安全的地方,度过了百余年的岁月。
秋秋想,她不在的时候,拾儿有没有看过这两套衣服?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态来看着这两件意义不凡的礼服的?
物在人亡。
秋秋突然间就落下眼泪。
拾儿从背后默默的环抱着她,轻声说:“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秋秋转过身来,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
拾儿看着那两件套在一起的衣裳。
过去失去她的那些年中,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起这两件衣裳,但是却没有打开这柜门再看过一次。
秋秋不点不好意思的抹了下眼睛。取出纪云霆给她的那封信:“这是纪掌峰送来的。”
拾儿接过信:“是谁的?”
“不知道,他没说。”
不过秋秋也觉得奇怪。
如果是比较重要的信,应该第一时间交到拾儿手上才对,以免误事。
如果是不重要的信,那也不用纪掌峰特意来一趟交给她。
真怪。
拾儿撕开了信封,展信看了一眼。
秋秋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有变化。
“谁的信?”
“一位故人。”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儿吧,不然拾儿神情怎么会这样复杂呢?
“是很重要的信吗?”
秋秋有些不安。
如果是很重要的信,结果被她给耽误了,那秋秋于心难安。
“我要出去一趟。”拾儿站起身来,秋秋连忙跟着站起:“我能帮上忙吗?要不要我同你一起去?”
拾儿微一思忖,点头说:“好,你一同来吧。”
出门的不止他们两人,拾儿发讯把管卫和郑长老他们几个人也叫上了,秋秋一看就知道这事儿只怕不小。不然的话何须劳费这么多人?
她心里有些不安,拾儿安慰她说:“不要紧,这信早收到晚收到,差别不大。”
可秋秋想,还是有差别的。
拾儿看到信立刻就要动身出门,这信上写的消息一定非常重要。
如果她早点交给拾儿就好了。
管卫问了秋秋几句话,纪云霆是怎么把信交给她的,然后又问了他们之事怎么去的宋长老那里,问完之后他一脸冷漠的说:“别总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是纪云霆有意在拖延,不关你的事。”
秋秋一怔:“他有意拖延?”
可是……纪云霆知道这是谁写的信吗?信封上是空白的没有字,信也没有被拆过的痕迹。
“既然他知道这信是要直接交给峰主的,他完全可以直接去议事堂见峰主,把信交给他。可是他却偏偏舍近求远,跑到奉仙阁去把信给你。你收到信后,如果去寻峰主,那么这信也不会拖延太久。他又把你叫到宋长老那里去,又阻碍了你一次。”
秋秋一想,还真象管卫说的那样。
纪云霆和她真的不熟。为什么会突然邀她去宋长老那里,看一些并不适合外人参予的场面?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