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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宁无悔的眼神之中已然多出了一丝凝重之色，因为，在方才那一道剑气之中，他感觉到了……
无比的熟悉！
是谁？
宁无悔心中难一声，眼神扫过周遭，只见到一片涌动的混沌之雾，看不到半点人影。
见此，宁无悔没有妄动，只是轻声说道：“既然来了，何必遮遮掩掩，现身吧。”
一声话语，消弭在这混沌迷雾当中，沉默片刻，仍旧是没有半点回应。
见此，一旁的龙隐风月望了一眼宁无悔，双眉微皱，心中更是多出了一丝不安来。
便是此时，骤然，迷雾之中，又是剑气袭入，直斩宁无悔。
“嗯？”面对这威力根本没有多强的剑气，宁无悔剑指点落，直接将其击碎。
但就是在宁无悔出手击碎那剑气的一瞬，骤然，一道身影他身后迷雾之中踏出，无声的脚步，踏出生死极致的速度，一剑横空，九幽冷厉，剑锋所指，赫然是宁无悔身边的龙隐风月。
剑葬初式，映九幽！
惊人的剑招，极致的速度，引动生死轮回的一剑，直杀龙隐风月。
但便是在这剑锋破空同时，虚空骤然破碎，道剑轮回怒啸而出，宁无悔左手反握轮回，一剑横阻。
剑映九幽，虽是生死极致的速度，但作为这一式剑招的创造者，宁无悔无比清楚要如若抵挡这一剑。
刹那，轮回转动，刹那之间，已然封住了那九幽一剑的去路。
“砰！”
震撼一声，虚空之中泛起一阵阵波纹涟漪，那刺杀而来的剑锋落在轮回之上，再也难以寸进丝毫。
一击无功，那剑锋微微一颤，随即向后震退，片刻之后，涌动的混沌之雾当中，才缓缓的踏出一道身影。
“这是……。”回神了龙隐风月看着那迷雾之中缓缓走出的人呢，眼神不由得一凝，因为那一道人影，竟是如此的熟悉。
白衣飘渺，银发若雪，平静而冷漠的眼神，一位剑者缓缓自混沌之雾当中踏出，与宁无悔相对而立。
交错的眼神，来自于两双没有半点差别的眼眸，相同的面容上是同样平静的神情，除却了那手臂的残缺之外，这几乎可以说是两个相同的人。
“果然。”注视着那一张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庞，宁无悔并未露出多少意外之色，上前一步，出声道：“这样的剑意，这样的剑招，你，究竟是什么？”
听此，那人眼神仍旧平静，没有半点波澜，甚至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就如此的注视着宁无悔，许久，方才出声言道：“九幽无缺！”
话语之中，他举起了手中那一口通体如墨，散发着九幽寒气的长剑，直指宁无悔，轻声道：“此剑，轮回，九幽之中，真正的轮回！”
第六百六十九章：剑之涅槃
祖龙舟上，面容一般无二的两人，相对而立，同名轮回的剑，剑身在虚空之中轻颤，人未动，气机已是交锋。
“九幽无缺。”
注视着那一道置身于迷雾之中若隐若现的身影，龙隐风月神色一变，眸子之中已是不由得多出了一丝惊讶之意。
因为此刻，龙隐风月竟是发觉，这九幽无缺不仅仅面容身形与宁无悔相同，就是连气息乃至于那剑意都一般无二，看不出半点的差别。
也正是因为如此，龙隐风月心中才更为惊讶，这世上怎有可能会出现如此相似，近乎一般无二的两个人呢？
祖龙舟之上的惊人异变，就已经是极度不合理，而眼下，这人的出现也是连没有半点征兆都没有，以至于眼前的一切，都透着诡异与不真实，仿佛陷入了幻境之中，但是龙隐风月却偏偏看不出半点破绽。
似真似幻，这样的感觉让人混乱与彷徨，但实际上，无非就是两个可能，要么是这祖龙舟真的被人偷袭，陷入了这等诡异的境地之中，要么就是有难以形容的恐怖存在，硬生生的将龙隐风月与宁无悔拉入了一片幻境之中。
只不过，这两个可能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也正是如此，龙隐风月的眼神不由得多出了一丝凝重，望了一眼身旁的宁无悔，轻声道：“怎么样？”
宁无悔也察觉到了龙隐风月心中所想，摇了摇头，道：“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先过眼前这一关。”
听此，龙隐风月双眉一皱，现如今这祖龙舟的形势不明，宁无悔又断了一只手臂，这和浑身上下都透着诡异与神秘的九幽无缺动手，实在是有些毛线。
只不过，现如今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因此龙隐风月并没有阻止，只是问道：“有把握么？”
“嗯。”宁无悔轻轻应了一声，左手持剑踏步而出，直朝那九幽无缺走去。
随着宁无悔的动作，一道剑意降临，凌厉气机，顿时锁住宁无悔周身，给人的感觉，就好似有千万之剑降临，只要瞬息之间，便能将宁无悔撕裂粉碎。
“这样的剑意。”感受着锁定自己身躯的剑意，宁无悔心中疑惑交织，止住步伐，望着眼前的九幽无缺，道：“是如何来的？”
“吾主赐予。”九幽无缺竟是没有回避宁无悔的问题，轻轻一声，指向了一个未知的存在。
“吾主？”听此，宁无悔眼神一凝，随即问道：“那是谁呢？”
“你没有必要知道，因为……”九幽无缺轻声喃喃，冷漠的眼神之中也多出了一丝波动，但随即又消弭于平静，冷漠的注视着宁无悔，道：“我会超越你，成为吾主的唯一，而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你，终要消散。”
“嗯？”听这话语，宁无悔眼神顿时一变，是惊讶，是错愕，随即尽归冷漠，凌冽杀意随之涌现，喃喃道：“如此便看看，你何来的底气，超越吾呢！”
话语一声，只听剑吟铿锵震撼，无上剑意降临，刹那之间宁无悔周身泛起一阵剑光，纵横交错，撕裂混沌之雾，更是将那锁定他的剑意悍然绞碎，一股骇人至极之剑势浮现，震慑十方。
剑步踏风声，纵断一臂，纵本源有却，宁无悔仍是没有半点怯战之意，无上剑意加持之下，轮回似感主人心中杀意，怒啸一声，剑身之上泛起一道冷冽寒光。
剑动人动，只见一道寒光瞬过，宁无悔抢先而攻，轮回掀起逼命剑势，笼罩九幽无缺周身。
剑势夺命，生死逼临，九幽无缺神情仍是一片冷漠，握着那九幽轮回之剑的手猛然一提，随即剑影纷飞，是毫不示弱的反击回应。
“轰！”
刹那，双方剑锋碰撞，震起一声轰鸣，虚空随之震动。
剑者之决，引动凌厉的剑气在战场之中肆虐横扫，便是一旁观战的龙隐风月都不得不退出了数步。
惊退数步，龙隐风月双眉微皱，注视着战场的两人，喃喃道：“这九幽无缺的修为，并未强过宁无悔多少，但现在宁无悔断了一臂，本源有缺，这……”
话语之间，宁无悔与九幽无缺又是连对数剑，同样的修为，一般无二的剑招剑意，面对这样的对手，便是强如宁无悔这般，一时之间也占不到丝毫上风。
就好似眼前之人，是另外一个他，如若当初在内心世界遭遇的心魔一般，无比难缠。
但宁无悔清楚，眼前之人，绝对不是他的心魔，更不是另外一个自己。
一般无二的容颜，同出一源的剑意，是谁，创造了他？又是谁，言定自己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心想至此，宁无悔眼神一冷，轮回剑锋骤然一震，汹涌剑道真元爆发之下，竟是一剑强行震开了九幽无缺剑锋，随即直刺他心口命脉之处。
却只见九幽无缺神色不变，被震开的幽冥轮回之剑同样斩下，但并非是防守，而是以命换命一般，直攻宁无悔致命要害。
就如若宁无悔能够扩破他剑势之中的破绽一般，九幽无缺一样知道宁无悔剑招的致命之处在哪里。
所以，面对宁无悔这一剑，他并没有防守，而是做出了这以命换命的攻势。
接下来，若宁无悔执意不退，他的剑刺入九幽无缺心脉的同时，那一口幽冥轮回之剑，也同样还贯穿宁无悔的致命之处。
因此，现在这一瞬间，摆在宁无悔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暂避锋芒，要么两败俱伤，乃至于玉石俱焚。
“嗯！”
在这一瞬，宁无悔眼神之中一阵波动，最终还是选择了避让。
但就是在宁无悔避让的同时，九幽无缺似乎是早已预判到了宁无悔的反应，顿时剑锋骤然爆发，一瞬寒光而过，两人身影交错之间，一缕鲜血飞溅，宁无悔那断了一臂的肩头，赫然多出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然而这只是开始，交错的身影随即骤然翻转，剑锋再次交击，两口轮回之剑，快的难以捕捉，难以锁定。
只是刹那之间，双方剑锋交错百次，每一次皆是不留余力，碰撞之中爆发出的剑气，朝周围肆虐，撕裂搅动，让那混沌之雾一阵翻涌，使得战场之中那两道身影更是朦胧，再难分清谁是宁无悔，谁是九幽无缺。
生死极速的交锋之中，竟是九幽无缺渐渐占据了上风，因为每一次攻击，他都能够完美的捕捉到宁无悔剑锋的轨迹，似乎他每一次都能够预料到宁无悔的下一步。
这样的战斗，丝毫差别都有可能关系生死，更合论步步落后呢？
剑势被全然看破也就罢了，最为严重的是，此刻宁无悔缺失了本源。
本源二字，足以言明它代表着什么，那是修者的精气神，一身修为，血肉生机，乃至于神魂之力汇聚而成的力量，是人体根本，生命之源。
一旦这本源残缺，受到影响的不仅仅只是某一处而已。
正是如此，本源缺失之后，宁无悔的实力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哪怕现在给他恢复一条手臂，也没有办法将这影响消除。
在这本源缺失的影响之下，又被九幽无缺尽数看破剑势，渐渐的，宁无悔身上出现了破绽，以至于剑锋交错之中，九幽无缺数次抓住机会，在宁无悔身体之上留下了数道鲜血淋漓的剑痕。
宁无悔渐渐陷入劣势，反观九幽无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剑锋更快，更重，更为精准，每一剑，都在逐步走向完美。
他在蜕变！
宁无悔感觉得到，随着与自己战斗，这九幽无缺不断的将他自身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