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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笑而不语。
林海退下,至官邸果然有内监奉着黑犀牛角轴的圣旨前来,林如海跪迎,待接旨,忙道:“吾皇万岁!”
内监笑揖道:“恭喜林大人任大理寺正卿之职,前途无量啊!”
林如海道:“烦劳公公这一趟,我已教人备好了茶水,请公公进去坐坐。”
内监意味深长地说道:“日子还长着呢,等林大人搬了新府邸,咱家再去叨扰罢。时辰不早了,还得回去复旨,大人也别一时高兴,忘了入宫谢恩才是。”
林如海应声送行,心中又是忧又是喜。
见宣旨的人群走远,忙道:“备轿去荣国府!”
如今荣府上下早已知晓林如海升官的消息,王夫人于房中静默许久,手中的佛珠咯吱作响,突然一声呵斥,吓得地上的小厮连声讨饶。
王夫人道:“废物!不是说他病的不行了吗?怎么就好端端突然入京了!如今又晋了官,眼看就要压在咱头顶了!”
周瑞家的连忙劝道:“夫人莫要动气,教人看见可怎么说呢!”
王夫人扭头道:“当年我嫁入府里,她凭着是老太太最疼爱的,给了我多少气受?如今她死了倒好,偏生又让她女儿来勾引宝玉!好好的爷们如今为了一个病秧子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地往那边跑!叫什么事!”
周瑞家的从未见王夫人生这么大的气,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看着自己儿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觉心寒。
不一会儿,金钏在外面传话道:“回太太,老太太那边传话教过去呢!”
王夫人听了并不回话,周瑞家的遂道:“太太消消气罢,老太太那边教人来请,怕是为着林姑娘的病…”
王夫人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半旧的靠垫上,道:“去回老太太,我近日着了风寒,不宜见人。”
周瑞家的迟疑片刻,忙带着周全出去,道:“即回来了,便多长点心罢,别教人认出你来,去吧!”
周全忙一溜烟跑了。
此时来至贾母屋中,见鸳鸯正好带了几位太医出来。忙退到一边垂首侧立,待走远了,方进屋,见邢夫人,王煕凤,李纨,宝玉,三春姐妹也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遂说了缘由。
贾母因道:“我这二媳妇最是周全的,今儿却不巧了。”
众人皆不敢言,宝玉因说道他母亲,故要避着;周瑞家的明知却不能说;王煕凤和邢夫人也有不可多言的理由。
相持下来,唯有探春站起来缓解尴尬,道:“老太太可是偏心了,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我前儿听太太说薛姨妈家近几日要来京中久住,又赶上林姐姐病着,林姑父也在京侯旨,可是忙坏了?如今正是炎日,人又犯懒。怎的宝玉病了,老太太念在嘴里,疼在心里,太太病了,却偏又说是不是了。岂不是老太太偏心,我倒要说出来,大伙都评评理!”
贾母这才笑道:“你这个丫头,口角最像你林姑母,又知礼又利落。也不枉你太太疼你一场了。罢了,倒是我不体恤儿媳妇了,该罚。”
说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也都热闹起来。唯宝玉苦着脸到外间小凳子上坐着。
雪雁因过来回贾母的话,刚好看到贾宝玉坐在凳子上发呆,遂问道:“二爷,你怎么坐在这儿?小心冷热交替地着了风寒。”
贾宝玉见是雪雁,连忙起身握住雪雁的手道:“好姐姐,快告诉我林妹妹怎样了?这几日太太总不让我出去,我快急死了!”
雪雁见贾宝玉抓着自己的手,浑身不自在,忙掰开了,才道:“二爷放尊重些罢。”心想就算是现代人,突然一个男的就抓住自己的手也很难为情吧,这贾宝玉也太…
雪雁因见贾宝玉面有愁云,便没好气的道:“二爷还是管好自己罢,我们姑娘自然会好的。”
如果不是王夫人早已和贾敏有了过节,怎么会处处针对林黛玉?还派了春纤来监视黛玉,想起早上看到春纤偷偷跑到王夫人院子里,雪雁就恨得咬牙切齿。
琥珀因出来换茶水,见雪雁和宝玉说着话,忙拉了雪雁道:“快进去罢,老太太等着呢!”
雪雁闻言立马掀开帘子,进了屋。
先给贾母请了安,又给邢夫人,王煕凤,李纨,还有三春都请了安,才道:“姑娘服了药已然睡下了。”心里却想着自己倒掉的药会不会被发现。
原来,黛玉服的药便是会出现衰竭之态,这帮太医署的人只知道用人参吊着,除了进补还是进补。还说什么血脉不调,阴虚亏损。雪雁听着是在都是官话套话,请示了林黛玉,便趁着没人都倒在了痰盂里。
如今已是第二十日,黛玉已经衰弱的没了样子,饭水不进,只一味地出汗,身上或着渗出薄薄一层青色。
方才为了见太医,又是换衣服,又是起身睡下更是折腾得散了架似的,可不得睡过去了。
贾母闻之,忙道:“方才太医嘱咐了,切勿不能吹风着凉,你紫鹃姐姐即在那边照看着,你也过去罢,凡事皆伶俐着。”
雪雁刚要退下,却见探春站起来道:“你回去帮我们问林姐姐的好,如今因避讳着,也不能过去照看,竟是姐妹间的憾事。”
迎春也道:“三妹妹说得极是。”
雪雁一一应了,便原路回去,竟也不见宝玉,只碰到伺候惜春的入画。
刚回至屋中,见绿影拿着什么要进去,便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绿影道:“方才入画姐姐拿过来的一册经文,说是给姑娘的。我正要去登记了收起来呢!”
雪雁欣喜,却是最冷情的惜春,不由得叹息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哦,如果我今天多更一章,能不能明天就不更了啊,呜呜呜,明天好多事情。
☆、绛珠归梦了宿债
第二十日,阴。
林如海早已命人自去收拾了府邸,好在一切皆是现成的,倒也不费事。如今好歹只陪着黛玉,一应的饮食行动皆亲自过了目的。但林如海毕竟是个男子,哪里懂得黛玉心中的所感,所思,所想。
看着黛玉神色倦怠,只当是药力所致,一味地询问无果。
还是雪雁看得明白,遂道:“老爷熬了许久,该回屋歇着才是。姑娘如今身子越发的弱,老太太已教人现将明予堂也收拾了出来,供老爷方便照料呢。”
林如海好歹也是久经官场的人物,哪里听不出雪雁话里的意思,再加上上次娇姨娘投毒之事,更是多亏雪雁提醒,便对她越发信任,稍微嘱咐了黛玉几句方离去。
雪雁见林如海走远,连忙掩了门,跑到黛玉身边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放不下的?”
黛玉被撞破心思,苍白的面庞上掠过一丝尴尬,复又腹中绞痛,痛苦神色表露无疑,只一味攥了被角隐忍不发。
雪雁忙扶起黛玉,哭道:“姑娘可要撑住,再剩一日了。”
黛玉抓住雪雁的手,颤抖着道:“若是我去了…”
雪雁闻言即刻喝止道:“姑娘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由着这些丧气话说出来?姑娘若是去了,怕是奴婢也要跟着去,死了也要做姑娘的丫鬟!”
黛玉勉强扯出一丝笑脸,伸手抹了雪雁脸上的泪水,道:“若是果真能如父亲所言,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老太太,还有宝玉…”
雪雁大惊,忙道:“姑娘难不成对宝玉有了情谊?”
黛玉一听此言,忙挣扎着要坐起来,眉间愁云弥漫,道:“这话可怎么说,教人听到了拿我当什么了?饶是见过一个男子便偏生要嫁了么?”
雪雁听黛玉说完,适才放心,忙将她扶好,盖好了被子才道:“姑娘也急了,混说什么嫁不嫁的?感情是想嫁人了罢。”
黛玉用帕子掩了咳嗽,弱弱地道:“你这丫头,越发没了分寸。”
雪雁停了笑,安慰道:“姑娘如今稍走一步,便是柳暗花明的好天地。依着老爷的意思,便是要借这个由头接姑娘出去呢!”
黛玉不解道:“我却不知,老太太为何要执意留我,除却了对我母亲的愧疚,还是我所不知道的?”
雪雁也不知朝堂之事,凡事亦只管往俗事上想,只当是贾母仅仅是为了宝玉,便道:“倘或是老太太想亲上加亲?我瞧着这一年多里,老太太疼姑娘,倒比家里的几位姑娘还多些,又与宝二爷日日一处,怕是早存了心思的。”
黛玉惶恐,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又急又愧,顿时竟又咳嗽起来,只觉嗓子里火辣辣地疼,遂断断续续道:“休要胡说!”
雪雁见黛玉竟这么大的反应,一时也吓住了。正巧王嬷嬷打后院过来,见黛玉喘得气都接不上,忙冲到跟前哭道:“我的姑娘啊,怎么就不中用了啊!”
雪雁见王嬷嬷竟也失了分寸,遂也急躁了起来,道:“嬷嬷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的这般没个见识?姑娘怕是要不行了?你哭给谁看呢?”
责备间心里困惑,王嬷嬷平日里机警,按理来说,不会如此没规矩没分寸啊!细看却是王嬷嬷边喊着,边一个劲地使眼色。
雪雁恍然大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遂连忙指了小丫头去向贾母传话,那小丫头听屋子里乱作一团,也慌了,又添油加醋地回了一遍。
黛玉本被王嬷嬷这一哭,闹的灰心了一半,靠在引枕上眼泪流个不停。因想起昔日与姐妹们一处或做针线,或读书写字,如同过眼烟云;宝玉也是句句挂心着自己,相伴葬花,巧做生日,俱是浮尘一梦般。
因心里迷乱,意识便渐渐有些模糊了。
雪雁见黛玉竟又昏睡过去,便将她扶好,掩了被角,放下内室的帐子。又亲自拿了一把扇子在床头扇了起来。
不过须臾,雪雁只见黛玉的额头亮起了一个红菱印记,复有消失了。心中纳憾,莫不是绛珠之灵魂有了感应?真乃奇事。
却说黛玉入梦,只觉身体轻飘飘的,落在一个最是美艳绝伦的所在,四周皆是翻滚云雾,徒然而生的树木纷飞一树繁花。
凡物皆是尊贵难得,琴声唯妙,酒香醉人。只见远处天际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