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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生自有死,无恶怎显善?欲成菩萨道,先灭世间邪。杀业烟云过,大道心中留”的杀道真言,杨昭自然也不会对折大讲处理——讲了对方也不明白啊。小王爷摇摇头,抓起折大衣襟将他扯近过来,低声道:“这仗咱们虽然旗开得胜,可是吐蕃军还有二万七千多人,是咱们的几十倍。若不把这群蛮子杀得怕,接下来还怎么打得下去?”
折大身体一震,随即微微恭身道:“属下明白了。可是……那也不必由咱们动手啊。这些人都受了重伤,多搁得几刻钟,自然也就断气了。”
“这又有什么区别?”杨昭叹口气,道:“无论如何,这笔杀业总是算在咱们身上了,惺惺作态地假撇清,也不过自己骗自己而已,何必。再说他们既然注定要死,咱们大隋是仁义之师,也不该让他们在死前还多受痛苦。”
“大将军……”折大也叹了口气。他也不是傻子,杨昭言下未尽之意虽未点明,但他也早听出来了。当下抱拳恭身道:“属下领命。”转身简短地发了几个命令,带领人手走开去清理战场了。十人为一队排列成行,像梳子般在战场上来来回回地篦了好几次。先是把还能喘气的都统统送回他姥姥家。尸体垒成墙壁充任工事。死尸身上的皮甲则剥下来,连同还能用的长矛大刀等武器搬送回寨子里面去。这些都算是军事物资,可以循环使用的。
要知道,现实可是和电影不同。打造得再精良的武器,再坚固的盾牌和护甲,用得狠了都是会坏会破的。这次左卫三百精锐孤军前来截击吐蕃大军,身边带的辎重不多。假若不仔细计较着以战养战,那么只须两三个回合下来。就全变两手空空了。吐蕃军中的匠作技术虽然不及大隋,但这些武器也都算得上是精品,杀起人来照样干脆利落。而皮甲则可以用来做燃料,所以委实浪费不得。
折大带领麾下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杨昭则重重吐了口气。将掌中那柄百炼精钢所铸造的横刀往地下一插。就在沟子出口处的大路上盘膝而坐,脑海里翻来覆去就只有三个字:怎么办?
适才一战,可谓大获全胜。不过胜得也着实凶险。当时假如钹爪槌三法僧功力再高几分,那摄魂术持续时间能再长片刻的话,那么隋军锐气必然为之大挫。而始终被压着打的吐蕃军则能就此得到喘息的机会,立定阵脚转守为攻。此消彼长之下,人数远远不如对方的隋军必然要吃大亏,甚至伤亡惨重也不无可能。
钹爪槌三法僧武功不高,纵然一时占得上风,杨昭凭着自己的深厚功力,仍有本事可以瞬间翻盘。而且那种旁门左道的奇术,也是可一不可再。下次即使三法僧的师父灭绝上师自己来使,杨昭虽然不是圣斗士,可是相同的招式用在他身上,也便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效果。
但是人家不使这一招,却说不准还会有另外的其他邪门古怪东西。即使没有了,想必也另外还会有高手压阵。只要这类高手都有唐门金阶杀使的水准,那么也不必太多,只要来上三五个缠住自己,却让手底下的士兵放手冲杀,那么自己这边的士兵几个回合下来,也就拼得差不多了。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却始终也像走进了迷宫,怎么走都找不到出口。杨昭把心一横,干脆也就不想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到时候见招拆招便是。横竖只要我杨昭还没死,你们这群想要趁火打劫的吐蕃蛮子,便一个也休想能够走得过去。
“啪、啪、啪……”
几下清脆掌声陡然传入双耳。杨昭心中一动,觉得在自己血脉深处仿佛有样什么东西动了几动,而且传达出极强烈的一种古怪情绪。既像是敬畏,又像是愤怒。他心中猛然一惊,“嚯~”地挺身站起。抬头张望,但见正对面的沟子大路上本来空荡荡地,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多出了个人来。
那人头戴金博山黑介帻繁荣九寸通天冠,身着十二琪弁服。其式样为衣袴褶,绛纱袍,深衣制。白纱内单,绛纱蔽膝。方心曲领。脚下则踏乌皮履。革带,白玉双佩,大小绶。浑身上下的衣着打扮,不折不扣是用天子规格。但他相貌俊美,模样不过二十有余,三十未足,肌肤上更隐隐有层珍珠似的莹润光泽,却并不是当今天子杨坚。而是杨昭的亲生叔叔,起兵谋叛企图篡夺大位的蜀王杨秀。
唐门风暴篇 第一百二十九章:久别以后的再会(2)
杨昭怔住了。说实在话,他从未想过杨秀居然会在此时此地出现,所以也根本没多少心理准备可言。而现在,杨秀不但出现了,而且看样子还是孤身一人。那么自己……
可以吗?凭我今时今日的修为,又有神兵阴阳令在手,比起当日在凌云窟中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假若竭尽全力,是否可以将杨秀这个挑起战争的罪魁祸首,就此斩杀当场?
杨昭目光移动,从杨秀面庞改为转移到他的左臂上,双瞳随之微微收缩。依稀记得,当日杨秀不惜自断一臂,用自身的帝室龙血去破开神州龙脉的保护结界。但后来杨秀夺得黄帝龙骨,在龙骨蕴涵的灵力刺激下,这条断臂又迅速生长回来,更变成了半人半龙的怪异模样。
然而,现在仔细看来,杨秀的左臂却是一如常人,并没有任何异状。这说明……他已经将自身与黄帝龙骨完美融合,以至于反璞归真的程度?假如当真如此,那么斩杀杨秀的机会……
不,根本用不着这么患得患失。只要自己出手了,那么结果若非成,便是败。无论九成机会抑或一成机会,其实也全无分别吧。这么斤斤计较,反而只会折了胸中那股一往无前的锐气,本来能够成功的事也都变成不成了。
种种念头说来话长。但其实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罢了。杨昭双目中寒光闪动,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前。身后正打扫战场的阿鲁五目睹这幕情景,下意识就想挥手叫人。声音还未出口,早被折大抢过来一把按住嘴巴。低喝道:“老五,别乱来。”
阿鲁五用力扳/开折大的手,挣扎道:“怎么乱来了。大将军一个人……”
“大将军自有分数。”折大厉声道:“那个人就是杨秀。别说你我,就是这里三百弟兄全部加起来,只怕也动不了人家半根手指头。这种程度的战斗,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了。安静站着,无论如何,要对大将军有信心。”
阿鲁五恨恨哼了一声,不再挣扎,抬头凝望杨昭逐渐远去的背影。不单是他如此,这刹那间隋军三百锐士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在杨昭身上。三百颗心脏砰砰跳动,竟似比刚才吐蕃大军前来进攻时更加紧张。只因为这些沙场百战老兵们,已凭本能察觉到了。尽管前面敌人只有一个,但是这孤零零一个人,却要比自己这里三百人加起来都更加可怕。
但是他们错了。杨秀不是比三百人加起来更可怕,而是即使吐蕃大军先锋三千人全部加起来,也还远远及不上这一个人。眼望着杨昭徐徐向自己走来,杨秀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好侄儿,数月不见,看来比起当日又大大精进了。咱们杨家能有你这么一位千里驹,叔叔可是欣慰得很呢。”
杨秀这几句话,说得风轻云淡,全无丝毫杀气。而且眉宇之间,更带有几分恰到好处的亲切自然。完完全全就是一位因为看见自己子侄后辈有出息,故而觉得老怀大慰的长辈模样。如此情状落在杨昭眼中,直觉得毛骨悚然,心中戒备之意只有更盛三分。冷冷道:“杨秀,你想玩什么花样?”
杨秀不以为然地笑笑,道:“无论如何,我总还是你的四叔。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咱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怎么,难道我二哥和二嫂的儿子,就是这样没家教的么?”
杨昭心中禁不住生出了几分啼笑皆非。哂道:“为一己野心而毁我神州龙脉,致使生灵涂炭,兵连祸结。更勾结外敌侵我中原,像你这种人,还有什么脸面自居长辈,更有什么脸面还自称姓杨?二哥二嫂?对不起。我父王母妃没你这种兄弟。”
杨秀嘿声笑道:“我若没有资格姓杨,你的好父王难道便有资格么?生于帝皇之家,又同是一母所生,这张龙床本来便谁也有资格可以坐。然而长幼有序,咱们几个既然生得迟,皇位便理所当然由大哥来继承,谁也没话可说。可是我那好二哥却又如何?为争太子之位,他和杨素宇文述内外勾结,不惜对自己的亲生大哥诬捏构陷,使尽了卑鄙下流手段,终于让咱们那位好父皇废了大哥改立他自己做太子。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品行,却又有什么值得夸口的了?嘿,他今日既能对大哥动手,明天后天谁又敢保证不会对我们这几个兄弟下手?他做初一,我便做十五。与其束手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痛痛快快地闹一场。不管是成是败,总之要我这好二哥知道,咱们几个兄弟却都不是泥捏的,可以任意随他搓圆按扁。”
杨秀这几句话语气间虽有忿忿不平之意,却也说的全是事实,道理既直,胆气便壮,句句义正词严。杨昭听在耳中虽然大感不是滋味,可是却也当真反驳不得。想起自己哪个便宜老子当初的经历,霎时间心中却也不禁为他感到一阵难过。
其实杨广天生本豁达乐观,性情恬淡,与人开心便自己开心,并没有和大哥杨勇争夺太子以及将来皇位的想法。闲云野鹤终此一生,以诗酒自娱方是他的理想。却不幸遇上了个野心勃勃的杨素。杨素为了自己的权势富贵,先是想方设法地取得《易经玄鉴》并将之传授给杨广,然后又唆使杨广化名为“开心”,私下走出皇宫去参与争夺虎魄神刀。虎魄到手之后,更派女弟子蓝丝将天晶传人豪杰与杨广一起带到秘境龙族天阁,借助十全之地行使〖九转易命大/法〗,使本来并非天生帝皇命数的杨广成就九五至尊帝星。
之后杨素又屡屡使用各种阴谋诡计,一方面搜罗各种罪名向杨坚和独孤皇后进谗言,使太子杨勇逐渐失宠。另一方面则又控制杨广的魂魄,使其身不由己地做下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