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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谁能,谁敢,谁有脸,在警察局里做出这种事说出那些话来?
好嘛,在学校以冷兵器伤人,监控录像都拍得清清楚楚,也让余文生看了,证人一堆证词一大摞,可他就是死活不承认,还口口声声说别人都合起伙来陷害他;在拘留室内,他愤而出手将堂堂拘留处数百名罪犯中战斗力最强大的程铁林给打了个半死,最后他还满腹委屈惊恐万状躺在地上打滚哭嚎着非得要保外就医抢救,似乎不抢救的话他下一刻就会立马见了上帝般凄惨无比。
最恶劣的是,谁都知道这个混蛋在装,可他却偏偏认为别人都是傻子,还乐此不疲有模有样地用他那拙劣到好似故意让人看出来的演技装着……逼!
最无奈的是,这混蛋虽然目前是灵关大学的一名学生,但似乎和安全局方面有着某些联系,在案情还未定下来之前,葛新峰和黄匡海,不可能因为柳氏家族那点儿小矛盾,毫无顾忌地直接以栽赃的手段对余文生下毒手。毕竟这家伙不是普通人,害死了也没有谁会去较真追究。
“把他单独关起来。”葛新峰挥挥手恶狠狠地说道。
“局长,这样不太好吧?”黄匡海犹豫着说道——在警察分局拘留处,所谓把犯人单独关起来的地方,就是一种独立的房间,确切地说是一个长两米宽半米高不足一米的狭小空间。
人被关进这种所谓的禁闭室内,站不能站,转圈、蹲着都费劲,大多情况下都得躺着,连撒尿拉屎都极为困难。
而且禁闭室内,没有灯光,只有开口处的小窗能透过一些微弱的光芒。
可以说,精神意志稍微脆弱些的人,关在禁闭室不出五天就会彻底疯掉……
所以黄匡海对于把余文生关进禁闭室,并不赞成。他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把余文生关进禁闭室,万一出什么事情,追究下来的话,到时候整个警察局的人恐怕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关起来!”葛新峰冷笑着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在警察局敢如此嚣张,死有余辜!”
“局长,万一……”
“万一什么?安全局吗?事情发生到现在多长时间过去了?安全局那边为什么没有和我们联系?原因很简单,第一,这个余文生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是他年轻气盛太瞧得起自己了;第二,余文生这次所作所为,是证据确凿犯法的事情,安全局能出面保他吗?还顾不顾舆论了?”
黄匡海稍作思忖后,点点头道:“我这就去办。”
“去吧,如果他肯认罪,可以免了。”葛新峰叮嘱道。
“是。”
……
……
拘留室内。
凌乱的床铺已然被收拾开,堆积在墙角处,剩下的三张上下铺自然是不够包括余文生在内的八名犯人躺卧歇息。这种情况对于警察来说不重要,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也许可以让这里保持半个月床铺不够的局面,至于犯人们是否能休息好……
和警察有什么关系吗?
依旧戴着手铐的余文生大模大样像是巡视般在几个噤若寒蝉的罪犯面前来回踱着步子。
对于罪犯,余文生当然没什么好感,更不会有同情心。
所以以他那可恶的性子,很乐意在几个罪犯面前摆谱并且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立立威,好歹从现在开始自己也算是狱霸了啊。虽然,这个狱霸也许只能当一个晚上,明天就走。
不过,哪怕一个小时也是难得的人生经历。
既然要做就要做最合格的狱霸。
他溜达到那个看起来年龄最小,不过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面前,上下打量着。这个小伙子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长得比余文生的身板胖不到哪儿去,脸上手上都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像草窝,一身衣衫褴褛,还散发着阵阵臭味。大概是因为瘦弱长期遭人欺凌,所以吓坏了的原因吧,他始终弓着背耷拉着脑袋不敢看人的模样。
“哎,你叫什么名字?”余文生用手抬起那小子的下巴,像个流氓般打量着他那张瘦瘦地,虽然脏却不失清秀的脸蛋。
“胡,胡立仁。”小伙子怯生生地小声说道,声音有些尖细,由软软的。
“妈的,怎么像个娘们儿似的。”余文生很是疑惑,他抬腿很是粗蛮地踢了一脚小伙子瘦巴巴的屁股,道:“把裤子脱了!老子要验验你的身!”
叫做胡立仁的小伙子骇了一跳,抬头惊恐万状地看着余文生。
其他罪犯也都露出惊讶之色,但随即便在余文生的扫视下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内心里暗想着——***,没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大,竟然也好这一口,看来他不仅仅是二进宫的主儿,还是在监狱蹲过很久,所以尝过某种滋味儿的主儿了。***,真够黑,真够明目张胆,比程铁林都狠,刚来就要这样!
胡立仁似乎早就受过某种屈辱,在惊恐过后,随即便低下头老老实实脱下了裤子,光着腚就地转了一圈,像个任人观赏挑衅的妓…女。
“你转悠个屁啊,站好了!”余文生有些烦躁地踢了胡立仁一脚,然后低下头仔细瞅了瞅胡立仁的裆部,这才面露疑惑和诧异地站直了身子,骂骂咧咧地往里面那张床铺走去:“***,还真是只公的。”
其他罪犯面面相觑,有这么侮辱人的吗?公的……
然而胡立仁却吓得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在余文生转身坐到床铺上向他看来时,又急忙低下头躲避着余文生的目光,只是抬起眼皮用余光看着余文生,神情紧张到了极点的样子。
余文生神色间闪过一抹震惊,旋即恢复平静,仰着脸躺在床上,道:“胡立仁,过来给爷捏捏腿。”
“哦。”胡立仁老老实实磨磨蹭蹭地往余文生身旁挪去。
“***,磨蹭什么?提上你的裤子!”余文生大怒。
胡立仁赶紧提上裤子小跑着过去,蹲下身抬起双手在余文生腿上力道适中地揉捏着,一边小声问道:“力道,行吗?”
“还成。”
余文生颇为舒适地眯上了眼睛,不过他眼角的余光却是极为关注地盯着胡立仁那张脏兮兮的清秀脸颊,与此同时,余文生内心中默念术咒,搁在小腹部被铐着的双手不被人察觉地捏出了一个手诀。
从刚刚进入这间拘留室,第一眼看到胡立仁的时候,余文生就觉得这小子有点儿不对劲。
后来忙着收拾程铁林,他也没顾上去仔细观察这小子。
但是当他将程铁林收拾完毕,又把黄匡海和几名警察挤兑一番演完了一场戏,迫使警察们愤怒不已又无可奈何地将程铁林抬出去之后,余文生又开始关注这个让他感觉格外不对劲的胡立仁。
因为这小子身上,有股子异常的气息,阴柔,非人类!
难道是生了异常病的女人?
可是,他身上那种非人类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当他站在胡立仁身前认认真真打量并且感应了一番后,便迅速断定——这孙子根本就他妈不是人!
这个说法如果传出去的话必然会震惊天下!也没有人会相信。
但余文生却很清楚,并且肯定自己的判断。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道士,是唯一懂得驭兽术并且能够熟练运用的道士,也是这个世界上对于人类自身气息的阴阳五行最为了解的人。同时,他也是唯一相信并知晓亘古时期妖孽化人绝非传说编造,而是事实。
不过,这厮是什么东西变得?
它是怎么变得?
为什么要变成人?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野兽变成的人?为什么它有着变成人的能力,却又如此低调或者说怂包被欺负成了这般模样?而且看他那副可怜模样,十有八九长期遭受后…庭被爆的肉体痛苦……
***,也太丢妖怪老祖宗的脸了吧?
正在思忖间,就听着咔哒一声轻响,拘留室的门打开了。
在拘留室的门打开的瞬间,拘留室上方的纯合金墙体上几个枪口打开,探出了黑洞洞的枪口,如果有异常的话,这些枪口的交叉火力足以将拘留室内所有的生物给绞杀成一堆碎泥。
“余文生,出来!”黄匡海站在门外,冷冷地说道。
“干什么?”余文生躺在床铺上没有动弹,懒洋洋地泛着眼皮看向拘留室的门外面,一副有事说没事滚的模样。
黄匡海强忍着心头怒火,道:“你违反治安拘留处的法规,蓄意挑衅殴打他人,现在按照规定,对你实施隔离关押!出来!”
“想害我?”余文生冷哼一声,随即怒目瞪是胡立仁,骂道:“***,想死啊?谁让你停的?继续!你这只畜生!”
刚刚停下来的胡立仁赶紧又给余文生揉捏,还惊恐不安地看向拘留室门外的黄匡海及其他几名警察,满脸无奈和委屈、求饶的模样——他实在是吓坏了,两边都是祖宗惹不起啊。可是,当初程铁林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当着警察的面如此猖狂啊。
更让胡立仁心惊胆颤的是,刚才余文生骂他“畜生!”
天啊,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胡立仁哭的心都有了,人世间好可怕,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来到这如同地狱般的人类世界中。
拘留室内其他犯人都惊骇得差点儿晕过去。
这小子疯了吗?
这里是拘留处啊!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警察,无视警察,简直是找死!
黄匡海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从旁边一名警察手里夺过了高能量突击步枪,瞄准躺在里面的余文生,冷冷地说道:“我数三声,如果你不出来我就开枪!”
“一!”
“干嘛干嘛?”余文生粗鲁地一脚踢开胡立仁,起身往外大摇大摆地走去,道:“有种你就开枪啊,当我是吓大的啊?靠!”
黄匡海端着枪瞄着余文生,他真想马上开枪!
可是,可是这个混蛋……
他竟然说“有种你就开枪啊!”
这一刻,别说是黄匡海和外面那几名同样气得胸闷的警察,就连拘留室内的罪犯们都想齐声怒吼余文生:“你他妈有种别起来啊!”明明是你丫害怕了,怂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操!
“带走!”黄匡海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真会疯掉。
余文生戴着手铐被两名警员架着双臂,沿着昏暗的地下通道向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