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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没好气的点了下紫竹的头,“行了,这样的人当对手比那有心计的强多了,你看王妃娘娘,说话行事滴水不漏,谁知道背后什么样!”
林绯玉喝完补汤看着汤盅里剩下的材料,站起身往外走,“走,我们去小厨房。”
紫竹边追着给她系披风边劝她,“主子,外头冷呢,您想要什么吩咐奴婢去吧?”
林绯玉笑着摇摇头,“这几日王爷是不能过来了,平时他政务繁忙,我也不得见,不如给他送些吃食,好不好吃的总要我自己做的才能显出心意,”她转头看了一眼紫竹,“你送东西给王爷记得要亲手交给福顺,别被人钻了空子。”
“是,奴婢一定谨慎小心。”听到主子想开了要讨好王爷,紫竹立刻高兴的应下来。
林绯玉厨艺算不得多好,跟王府的厨子是没法比的,但就像她说的,胜在心意。她在小厨房忙忙碌碌一个多时辰,切菜、看火都不假他人之手,司绍喝到汤的时候眉目都舒展了不少。
以往不是没人给他送吃食,但说是自己做的,其实就是动动嘴皮子罢了,那些女人自持身份,又要保护白嫩的玉手,哪舍得做这些粗活呢?司绍喝着祛燥润肺的汤,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身上舒坦了不少。
福顺从司绍幼时就跟着他,最是了解他的脾性,深知林绯玉在他心里头不一般,此时见他露出笑意,忙凑趣的说道:“听说林主子这两日很是没精神,今儿个躺了一下午才起身,如此还亲手给王爷熬汤,可见心里是惦着王爷的。”
司绍皱了下眉,“没精神?”早上敬茶时看着没什么不对啊,难道是被吴氏给气着了?
他搅了搅汤匙,忽然想到为了迎娶吴佩宜,他有好几日没去林绯玉院里了,府中热热闹闹的,他又当了一次新郎官,说不定林绯玉是心里难受。他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福顺,去库房挑些小玩意放着,过两日再给你林主子送去,你自己也挑个合心意的物件。”
“是,奴才这就去。”福顺乐呵呵的退出书房,心想王爷可真是为林主子着想,若现在送去,可是打了吴侧妃的脸,王妃那也不会高兴,等新婚三日过了,再送什么就无妨了。嗯,小徒弟这消息打探的好,就该多留意主子上心的人,自己得了好处也得给小徒弟分点,往后要好好培养。
司绍一直忙到深夜才到吴佩宜的院子留宿,吴佩宜紧张羞涩的等了一整天,临到休息时却在床边露了怯,想起洞房的痛苦就心里害怕,解衣服的手都僵硬起来。
紫竹说她动作不自然装受宠还真是冤枉她了,六公主时不时在司绍面前说吴佩宜多讨厌、多爱挑事欺负人,司绍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好感?男人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做那事根本不可能温柔,例行公事罢了,吴佩宜又是头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记着疼了,她白日里是真的身子不适,哪还有功夫装!
司绍瞥了她一眼,按住她的手,淡淡的道:“很晚了,睡吧。”
吴佩宜有些失望,但又松了口气,缩回手爬到床里侧按规矩盖被子躺好。两人都没再说话,隔了一尺的距离慢慢睡了。
三日后司绍同样先去了王妃那里,吴佩宜三朝回门,司绍借口有事并没有陪同,除却吴佩宜不得宠的原因,还因着吴家曾退婚于端肃王府。何况吴将军可是实实在在的皇帝心腹,在他面前摆着长辈的架子,好似只等着吴佩宜封妃就要当国丈一样,司绍更没必要给他面子。
之后司绍就连续在林绯玉院子里留宿三日,再没去过吴佩宜房里,把吴佩宜气得砸了许多摆设。可受宠不受宠要看各人本事,除了初一十五和新婚规矩,王爷想去谁那里没人管得着,王妃都没说话,她有什么资格说?又跟谁说?
“这几日没时间过来,可是生气了?”司绍难得休沐,上午处理政事,下午便在林绯玉院子里和她一起作画。林绯玉坐在司绍怀里,司绍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那笔的手一同画下鸳鸯戏水图的最后一笔。
林绯玉放下笔转身搂住他的脖子,“我可不敢生您的气,在这府里要是您不来找我,我可就看不见您了。”
司绍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子,“什么您啊您的?又不听话了。这不是来和你红袖添香了吗?还酸个什么?”
“是是是,往后人多了,夫君就连陪我红袖添香的功夫都没了。”林绯玉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戳他胸口,语气依旧酸得很。
司绍最不耐烦女人争风吃醋,这会儿看着林绯玉使小性子的模样却高兴起来,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归心情好了就是好事。他低头贴着林绯玉的耳朵轻声说:“浅浅若不怕犯了众怒,夫君日日来陪你可好?”
林绯玉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连忙躲开,也学他那样对着他耳朵说话,“我才不怕呢,我巴不得你每天都和我在一处,不然我想念夫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说完就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悬空了起来,很快就被司绍给抱到床上,耳边听着司绍咬牙切齿又带着浓浓笑意的警告,“这可是你自己招惹的,待会儿别喊累,呵呵,你也不怕别人说你善妒!”
“怕说善妒的是贤妻,我可只是个美妾啊!”
“今日就让本王看看你这美妾有些什么招数……”
床幔放了下来,将里头的人影遮的严严实实的,周嬷嬷看看半空的日头,和福顺对视一眼,笑着关好门窗,命紫竹、紫樱好生守在门口不可让其他人打扰,自己则去厨房捣腾晚上的吃食。库房里还有些上好的鹿鞭鹿肉,晚上就炖了汤给主子们补补吧。
贤亲王府最受宠的就是林侧妃,每月侍寝天数只比王妃少一天,与之相比,其他四人则是难见王爷一面,渐渐都升起了不满。王妃心里虽然嫉恨,但她自以为林绯玉喝下了避子药,没子嗣的女人再受宠也得意不了多久,爬得越高,跌得越狠,所以她乐得看戏。
早上请安时,几人看着林绯玉脸颊红润的模样都觉得刺心,张氏忍不住先说了句酸话,“林侧妃气色是越来越好了,把咱们姐妹几个都给比了下去,怪不得王爷喜欢去林侧妃那儿呢。”
刘氏拿帕子掩口轻笑一声,状似打趣的接道:“林侧妃可不能藏私,有什么保养之道跟姐妹们说说,也让王爷分神看咱们一眼。”
【叮!开启支线任务——在贤王府女眷争吵中立于不败之地,奖励宿主30积分。】
林绯玉笑着理了理衣袖,“哪有什么保养之道?无非是吃得多、睡得多,平日里看看花草,喂喂鱼儿,心宽罢了。”
吴佩宜嗤笑一声,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合着林侧妃是个心胸宽广的,我们就都是那狭隘的!林侧妃可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莫要得意忘形,伤着王爷的身子,您说对吧,姐姐?”
最后一句是对着贤王妃说的,贤王妃面上一直带着和善的笑容,见她把话头引过来,摇头笑道:“大家姐妹,主要是伺候好王爷,能让王爷高兴就是咱们的功劳了,不过吴妹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王爷政务繁忙,姐妹们要多留心王爷的身子。”
吴佩宜自诩身份高过贤王妃,在王府一向眼高于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贤王妃怎么可能帮她?不过趁此机会正好敲打一下林氏,反正是顺着吴佩宜的话说的,谁也挑不着错来。
林绯玉笑容不变,冲贤王妃低下头应了下来,“姐姐说的是,王爷的安康妹妹自会日夜记挂于心,不敢松懈。只是吴侧妃也该记着自己身份才是,那般指责之言本侧妃可不敢当,不知吴侧妃因何恶意曲解本侧妃的话?还是跟先生读书时没有用心,对词语不能理解?往日吴侧妃任性也就罢了,如今嫁入了王府,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不然在外面说错了话,岂不是丢了王府的脸面?”
贤王妃看了林绯玉一眼,心里倒是对这话很是赞同。吴佩宜在京里的名声真算不上好,娇蛮跋扈可以说是闺阁小姐的任性,但她隐隐听到些流言,说得罪过吴佩宜的小姐们无一不遭了秧……她看向吴佩宜愤怒的脸,不知其有什么手段。
还是先不拘着吴氏的性子,看看吴氏有什么法子对付林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待她们斗了个两败俱伤,她再出面各打五十大板,平息事态。到时王爷看清了她们的真面目,必会心生不喜,她要暗中收拾她们就方便许多。反正最近要赴的宴并不多,就不让吴氏去了,日后将吴氏的性子管教好再带出去,免得真闹了笑话,那就是她掌家不力了。
吴佩宜只觉得屋里众人连小丫头都在看她的笑话,林氏那话什么意思?笑话她没学问?说她没教养?!吴佩宜一拍桌子站起来怒视着林绯玉,“林氏!你不过一介庶女,也敢指责我吴家的家教?”
林绯玉略显惊讶的看看众人,“这……我不过是劝吴侧妃莫要任性,怎么牵扯上吴家家教了?莫非吴侧妃心里是这般想的?”说着,她沉下脸直视吴佩宜,“本侧妃乃林家嫡长女,是入了宗祠上了族谱的,若吴侧妃有异议,大可去林家问一问。皇上赐婚的圣旨上也有写,吴侧妃可是对皇上所言不满?”
贤王妃脸一僵,连忙笑着开口,“好了好了,这话也是能浑说的!快别闹了,大家姐妹相处最重要是和睦,往后在一块儿的日子还长着,都消消气吧。天儿不早了,本王妃还要见些管事,你们退下吧。”
吴佩宜死瞪着林绯玉,林绯玉却无视她,恭敬的朝贤王妃行礼告退。临出门时她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贤王妃丫鬟爬上来的侍妾方氏正扶着贤王妃往内室走,脸上带着笑,低声劝贤王妃莫要动气,小心身子。
看来方氏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比旁人聪明些,知道自己身份低,轻易不参与几人争斗。在这府里,她就是贤王妃的一柄剑,还没到用的时候,自然不会出鞘,兴许她这般粘着贤王妃也有讨好的意思,从贤王妃这分到两三天,没准就能得